外頭的天灰濛濛的，雨漸漸小了，窗戶上映著一層霧氣，陸蒙昕爬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
他回憶起昨晚的噩夢一般的經歷，腦海中快速閃過某個模糊的身影。
打開瀏覽器，主頁顯示的是某家知名搜尋引擎的網站頁麵。
陸蒙昕十指飛速地摁下鍵盤，搜索“嚴家山”，百科顯示的內容全都是他的正麵新聞。
他重新輸入，“嚴家山緋聞”“嚴家山戀情”“嚴家山性/向”，仍舊一無所獲。
*
傍晚時分，陸蒙昕打車去了清河酒館，取了車，繼而又往工作室的方向駛去。
還沒到下班時間，陸蒙昕找了一個空曠的車位停下，看了一眼外頭的天，下過雨，不遠處的天邊架起了一道彩虹，山色漸遠，天也不似之前那般陰沉。
五點一刻時，底樓閃過幾個挎著背包的身影。
陸蒙昕認出了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是周正，他身後跟了兩個新徒弟，陳飛走在一行人最後頭，手裏拿著一架長梯，幾個人將設備器械一一搬上保姆車。
半晌，東西準備完畢，周正帶著另外兩人上了車，陳飛站在車旁，看著保姆車漸漸駛出主路，緊接著一個詢問卻篤定的沉悶聲音自身後傳來，“小飛。”
陳飛吃驚地轉過頭，看到穿著一身便裝的陸蒙昕，帶著口罩和帽子，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他又驚又喜地：“蒙哥？你怎麽來了？”
陸蒙昕的聲音悶悶地，“你過來一下，我在車上等你。”
上了車，陸蒙昕將墨鏡和口罩摘下，露出正臉。
陳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大驚失色，“你、你的臉怎麽了？”
陸蒙昕臉上各處有著不同程度的輕傷，眼角處泛著青紫色，嘴唇也破了，露出血紅的傷口。
“被人教訓了一頓，想去討個說法。”陸蒙昕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他沒把昨天的事情和陳飛說，隻問他：“我走了以後，何明勤有沒有對你說過別的什麽？”
陳飛被他弄不明白了，眨眨眼表示疑惑：“別的什麽是什麽？沒聽老大說過啊？”
陸蒙昕思索片刻，沉聲道：“比如有關嚴家山的事情，他和你們提起過嗎？”
陳飛聽罷，臉上閃過不自然的表情，“蒙、蒙哥……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陸蒙昕知道陳飛有事情瞞著自己，他還太年輕，不太會撒謊，連驚慌失措的神情都不會掩飾。
“小飛……你知道什麽，好好和我說。”陸蒙昕也逼他，循循善誘地勸解道：“蒙哥要是吃了虧，你也不想的吧？”
陳飛被他這直白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舉雙手投降，“蒙哥……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觀察著陸蒙昕的表情，“其實你走了以後，我們才知道……你、你是因為惹怒了高總，所以才被老大給pass了……”
陸蒙昕不解，隻問他，“高總？哪個高總？”
陳飛老老實實地答道：“就是高錦陽啊，江城知名的投資大亨，名下涉及的產業囊括了餐飲、娛樂、地產、珠寶以及影視……”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去年他還上過福。布。斯中國名人榜，您不知道這件事？”
陸蒙昕心下瞭然，原來如此。
他之所以被離職，而後又被劈腿，以及昨日的驚魂一夜，想來都是承了這位“高總”的情意。
至於之前他怎麽都沒想明白的嚴家山為什麽會綁架自己，現在終於都弄明白了。
陸蒙昕思索片刻，對陳飛拍拍肩膀，輕聲道：“行了，謝謝老弟，這回的事情多虧了你，下車吧……”他露出一個燦爛得意的笑，“對了……回頭等你蒙哥發達了，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陳飛莫名其妙，回想了一番陸蒙昕之前的話，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蒙哥，你幹嘛去……別幹傻事啊。”
陸蒙昕把他推下車，方向盤打了一個彎，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
車子駛向江城市盛輝傳媒總部。
還是那間窄小的接待室裏，傑森見到了陸蒙昕遮著大半張臉，露出眼角的淤青，他笑嘻嘻地八卦道：“你又來了？這回帶了什麽好東西？”
陸蒙昕沒說話，他打開自己的機子，將錄像放給他看。
如墨的夜色之中，南邊的窗戶被樹叢隱去一大半，露出白色的窗簾，以及窗簾後頭兩個相擁的身軀……
傑森看完了，感到莫名其妙，隻問他：“這也算爆料？能炒作什麽？”
陸蒙昕陰測測地勾起唇角，眼角處青紫色的傷口隱隱泛著疼，“你不認識他？高錦陽，聽過沒有？”
傑森平日裏隻負責娛樂圈內的資源，對於圈外的人向來不熟。
當下，為了不讓陸蒙昕看出自己的不專業性，隻得敷衍了事，一句話直奔主題：“我當然聽過，開個價吧？”
陸蒙昕毫不猶豫地報出一個數字。
“多少？”傑森以為自己聽錯了，伸手摘下眼鏡看著他，重複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剛才說多少來著？”
陸蒙昕抽了抽眼角，冷聲道：“我說三千萬，一分不少。”
傑森不可抑止地笑了兩聲，以為自己見到了瘋子，“你沒搞錯吧兄弟，三千萬？不是三萬？”他伸出手指比劃了兩下，失聲笑道：“三——千——萬？特。朗。普的性。醜。聞的不值這個價，懂麽？”
陸蒙昕不再辯解，“啪——”地一聲合上機子，將它重新放回包裏，轉身準備離開。
傑森見他不言語，追上前問，“你去哪兒？”
陸蒙昕銘知道自己遇見了一個白癡，仍舊耐著性子停下步子向他解釋，“這個片子我還可以以更高的價格賣給其他娛樂傳媒，不過十五分鍾的車程，我不想耽誤時間。”
他輕蔑地朝傑森看了兩眼，冷冷地開口向他介紹：“高錦陽，江城市知名投資大鱷，名下涉及產業眾多，身價保守估計三十億。一條性。醜。聞，我要三千萬，過分嗎？”
傑森愣怔著看了他幾秒，吃驚地立在原地，神色僵硬，啞口無言。
“而且，三千萬隻是之前向你要的，從這一刻起，我的名字要出現在你們娛樂新聞的欄目上。”
“我還要見你們的團隊，你們的經理、上司，以及我要有我自己的工作室，建立自己的商業關係……”
“你們要把我作為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並且讓所有人知道，這個視頻是我拍的！”
“還沒完，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和你討價還價，所以當我說出三千萬時，這就是最低的價格。”
“我可以和你保證，明天一早這條醜聞爆出，盛輝的股價賺回來的就不僅僅是三千萬這麽個數值。”
他回憶起昨晚的噩夢一般的經歷，腦海中快速閃過某個模糊的身影。
打開瀏覽器，主頁顯示的是某家知名搜尋引擎的網站頁麵。
陸蒙昕十指飛速地摁下鍵盤，搜索“嚴家山”，百科顯示的內容全都是他的正麵新聞。
他重新輸入，“嚴家山緋聞”“嚴家山戀情”“嚴家山性/向”，仍舊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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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陸蒙昕打車去了清河酒館，取了車，繼而又往工作室的方向駛去。
還沒到下班時間，陸蒙昕找了一個空曠的車位停下，看了一眼外頭的天，下過雨，不遠處的天邊架起了一道彩虹，山色漸遠，天也不似之前那般陰沉。
五點一刻時，底樓閃過幾個挎著背包的身影。
陸蒙昕認出了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是周正，他身後跟了兩個新徒弟，陳飛走在一行人最後頭，手裏拿著一架長梯，幾個人將設備器械一一搬上保姆車。
半晌，東西準備完畢，周正帶著另外兩人上了車，陳飛站在車旁，看著保姆車漸漸駛出主路，緊接著一個詢問卻篤定的沉悶聲音自身後傳來，“小飛。”
陳飛吃驚地轉過頭，看到穿著一身便裝的陸蒙昕，帶著口罩和帽子，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他又驚又喜地：“蒙哥？你怎麽來了？”
陸蒙昕的聲音悶悶地，“你過來一下，我在車上等你。”
上了車，陸蒙昕將墨鏡和口罩摘下，露出正臉。
陳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大驚失色，“你、你的臉怎麽了？”
陸蒙昕臉上各處有著不同程度的輕傷，眼角處泛著青紫色，嘴唇也破了，露出血紅的傷口。
“被人教訓了一頓，想去討個說法。”陸蒙昕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他沒把昨天的事情和陳飛說，隻問他：“我走了以後，何明勤有沒有對你說過別的什麽？”
陳飛被他弄不明白了，眨眨眼表示疑惑：“別的什麽是什麽？沒聽老大說過啊？”
陸蒙昕思索片刻，沉聲道：“比如有關嚴家山的事情，他和你們提起過嗎？”
陳飛聽罷，臉上閃過不自然的表情，“蒙、蒙哥……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陸蒙昕知道陳飛有事情瞞著自己，他還太年輕，不太會撒謊，連驚慌失措的神情都不會掩飾。
“小飛……你知道什麽，好好和我說。”陸蒙昕也逼他，循循善誘地勸解道：“蒙哥要是吃了虧，你也不想的吧？”
陳飛被他這直白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舉雙手投降，“蒙哥……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觀察著陸蒙昕的表情，“其實你走了以後，我們才知道……你、你是因為惹怒了高總，所以才被老大給pass了……”
陸蒙昕不解，隻問他，“高總？哪個高總？”
陳飛老老實實地答道：“就是高錦陽啊，江城知名的投資大亨，名下涉及的產業囊括了餐飲、娛樂、地產、珠寶以及影視……”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去年他還上過福。布。斯中國名人榜，您不知道這件事？”
陸蒙昕心下瞭然，原來如此。
他之所以被離職，而後又被劈腿，以及昨日的驚魂一夜，想來都是承了這位“高總”的情意。
至於之前他怎麽都沒想明白的嚴家山為什麽會綁架自己，現在終於都弄明白了。
陸蒙昕思索片刻，對陳飛拍拍肩膀，輕聲道：“行了，謝謝老弟，這回的事情多虧了你，下車吧……”他露出一個燦爛得意的笑，“對了……回頭等你蒙哥發達了，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陳飛莫名其妙，回想了一番陸蒙昕之前的話，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蒙哥，你幹嘛去……別幹傻事啊。”
陸蒙昕把他推下車，方向盤打了一個彎，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
車子駛向江城市盛輝傳媒總部。
還是那間窄小的接待室裏，傑森見到了陸蒙昕遮著大半張臉，露出眼角的淤青，他笑嘻嘻地八卦道：“你又來了？這回帶了什麽好東西？”
陸蒙昕沒說話，他打開自己的機子，將錄像放給他看。
如墨的夜色之中，南邊的窗戶被樹叢隱去一大半，露出白色的窗簾，以及窗簾後頭兩個相擁的身軀……
傑森看完了，感到莫名其妙，隻問他：“這也算爆料？能炒作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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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為了不讓陸蒙昕看出自己的不專業性，隻得敷衍了事，一句話直奔主題：“我當然聽過，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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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傑森以為自己聽錯了，伸手摘下眼鏡看著他，重複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剛才說多少來著？”
陸蒙昕抽了抽眼角，冷聲道：“我說三千萬，一分不少。”
傑森不可抑止地笑了兩聲，以為自己見到了瘋子，“你沒搞錯吧兄弟，三千萬？不是三萬？”他伸出手指比劃了兩下，失聲笑道：“三——千——萬？特。朗。普的性。醜。聞的不值這個價，懂麽？”
陸蒙昕不再辯解，“啪——”地一聲合上機子，將它重新放回包裏，轉身準備離開。
傑森見他不言語，追上前問，“你去哪兒？”
陸蒙昕銘知道自己遇見了一個白癡，仍舊耐著性子停下步子向他解釋，“這個片子我還可以以更高的價格賣給其他娛樂傳媒，不過十五分鍾的車程，我不想耽誤時間。”
他輕蔑地朝傑森看了兩眼，冷冷地開口向他介紹：“高錦陽，江城市知名投資大鱷，名下涉及產業眾多，身價保守估計三十億。一條性。醜。聞，我要三千萬，過分嗎？”
傑森愣怔著看了他幾秒，吃驚地立在原地，神色僵硬，啞口無言。
“而且，三千萬隻是之前向你要的，從這一刻起，我的名字要出現在你們娛樂新聞的欄目上。”
“我還要見你們的團隊，你們的經理、上司，以及我要有我自己的工作室，建立自己的商業關係……”
“你們要把我作為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並且讓所有人知道，這個視頻是我拍的！”
“還沒完，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和你討價還價，所以當我說出三千萬時，這就是最低的價格。”
“我可以和你保證，明天一早這條醜聞爆出，盛輝的股價賺回來的就不僅僅是三千萬這麽個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