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被精心收藏的在龍曉乙的書房裏轉了一圈便同龍小花天人永隔了,她甚至連它的小屍體都沒看到,隻在吃飯時分被狠心的繼母告之:


    “**,沒收.”


    一句話讓正在扒飯她的徹底沒了胃口,坐在他身邊的小板凳嘟起個嘴巴,把碗筷往地上一擱,打算搞個絕食抗議,在她頭痛的時候還殘忍地給她添一記心痛,他真的好狠毒哇,哼,他又不看**,沒收來做什麽嘛,這樣暴殄天物**也會生氣的.


    “這幾日你不用去客棧了.”


    “唉?”她被開除了麽?說到跑堂,813還在等著這本書呢,要不是小丁搶了先頭,這本書應該還能保留住它的小屍體的.


    “把頭上的傷養好,”他夾起一些素菜丟進她的碗裏,並不管她吃或不吃,“過幾日,我要帶你去見客.”


    “接客?”她的嘴巴突然張成“o”型,不可置信地盯住他,他他他他終於打算和所有裏的繼母一樣把小可憐賣進青樓,等著白馬良人來贖人麽?不要吧,雖然這橋段她還蠻喜歡的,但是一般被賣到青樓去都要先被老鴇欺負得遍體鱗傷耶,嗚,這個太高難度了,還是換一個欺淩方法好不好,“你要賣我去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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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丫頭,等會把你主子房間裏的書全部給搜出來,一本也不準少!”龍曉乙冷聲命令道,隨即對比自己坐矮幾分的家夥瞪道,“見客和接客有什麽不同,過幾日你便知曉了.”


    “難道是一個賣藝,一個賣身?”


    “你有藝可賣嗎?龍大小姐?”涼笑.


    “……”當眾背誦**如果能算是一項才藝的話,她其實還是…呃…有一技之長的.


    “身段也是索然無味.”嘲弄.


    “你又沒嚐過,你怎麽知道.”小聲抗議.


    “你說什麽?!”


    “我說,我想吃紅燒鯉魚.”絕食抗議顯然不太適合她,而且飽暖才能思淫欲嘛,她不能為了一本**而餓肚子,這樣太本末倒置了,她相信填飽了肚子才能**散盡還複來!


    “不準.”繼母出聲打斷她飽暖思淫欲的放蕩計劃.


    “唉?”舉筷子的手僵住.


    “傷好之前,你隻準吃我夾進你碗裏的菜.”


    “可你隻讓我吃青菜豆腐哇?”她捧著碗裏那些他丟來的菜肴,哭喪著臉,她好討厭他夾來的菜哦,從小到大都那麽討厭,這才是正宗的索然無味呢,索然無味的男人夾來索然無味的菜,嗚,既然大家都那麽索然無味,他有什麽資格嫌棄她呀!


    “大魚大肉喂你太浪費了.”看來大夫說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受傷了自然要忌口,吃什麽大魚大肉,他自然而然地斜白她一眼,卻見她正使勁對賈管家和丁丫頭使眼色,綁著的大蝴蝶結在她頭上不安分地搖動,完全沒有傷患的架勢,動感十足搖頭尾巴晃,他隨即冷哼一聲,迷眼補充道,“誰也不準給她開小灶,否則我家法伺候.”


    “咕嚕”


    兩聲咽唾沫聲告訴他,他的威脅成功了.


    賈管家嘿嘿一笑,立刻轉移了話題:“大當家要帶小姐去見什麽客人啊?”不會是真的要把小姐給舊貨出清吧?


    “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而已.”他淡笑著答道,轉身變臉甩下一筷子素菜沒好氣道,“你還不動筷子吃飯,莫不是還要我拿勺把飯撬進你嘴裏?”


    “……”誰被威脅了還有胃口吃飯呀,好想吃大魚大肉.


    “大當家要帶小姐去見生意上的朋友?”賈管家眨了眨眼,覺得這裏頭大有文章,卻又猜度不透.


    “前幾日便收了幾張拜帖,瑣事纏身沒及時答複,這回子都得一一應酬回來,隻是這家宴,別人家裏都該會帶著內人去應酬,所以……”


    “所以!!”賈管家很是興奮地捏緊了拳頭,仿佛麵前就是一副大當家和小姐雙宿雙棲舉案齊眉的恐怖畫麵.


    龍曉乙看了一眼正吃得很無奈的龍小花,再將視線挪回過分期待的賈管家那兒,薄唇一彎,吐出來的話讓賈管家立刻萎靡了下去:“反正家裏有個吃閑飯的現成貨,索性帶去一用.”


    吃閑飯的現成貨嚼著青菜,像啃草根似地機械地動著嘴巴,由於對食物不滿意,生無可戀,她很消極地接受繼母給她的命運安排,反正他就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索然無味,連吃閑飯的現成貨也不肯放過,對她身心俱虐的壞心眼男人.


    可賈管家顯然沒有體會她的消極情緒,兀自激動無比地揣摩道:“大當家說的也是,是時候帶小姐出去見見世麵了,呃,最起碼讓她瞧瞧人家的夫人是怎麽當的.”


    知道夫人怎麽當又如何,她現在是“前”夫人,有人能指教她怎樣當好一個和前夫沒半點瓜葛的“前”夫人麽?


    “哼,賈管家倒是提醒我了,她的確是該看看別人家的夫人是怎麽當的.”龍曉乙略顯嘲弄地重複了這句話,抬腳踢了踢她的小板凳,一邊催促她吃飯,一邊再夾下一筷子草根供她生無可戀地咀嚼.哼,這別人家的夫人可不會看**,不會紅杏出牆,不會扮成老虎跟在相公身後被打得頭綁蝴蝶結.


    可人家的相公也不會拜堂一天就休妻,不會把娘子按在腿上任大夫蹂躪,更不會讓娘子坐在小板凳上吃青菜豆腐呀!其實他們倆根本很般配…不,是半斤八兩呀!


    嗚,她突然好想念白馬良人給她張羅的圓圓宵夜哦,可白馬良人竟然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她還以為可以和他在餐桌上眉來眼去一下呢,對比眼下這些繼母丟來的草根,人生為何總是這樣跌宕起伏得讓人不知所措啊.


    不過能去看繼母應酬也是好的,趁機把生意經學通透了,她就帶著她一屋子的**當嫁妝,和白馬良人在**的世界裏舉案齊眉,共效於飛,雙宿雙棲吧,那個啾就當作她一生的懺悔的秘密,她絕對不能讓白馬良人知道她被繼母啾過的事,而且……


    她斜視正在同賈管家閑聊的龍曉乙,暗自歎氣,反正他似乎完全沒有想要負責任的意思,那她也不要在意,單戀這種事情,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哇!


    幾日過後,龍小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形同枯槁,就連白馬良人偶爾來串門子,送幾本算盤書給她時,都會摸著她沒卸下蝴蝶結的腦袋一臉心痛地喃喃道:“龍兄究竟把你給怎麽了?瞧把你給折騰的.”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臉色一羞,雙手捂臉,做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她已經肖想這個動作好多年了,偶爾還會在鏡子麵前練習一下這套動作,今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其實她還是有點小開心的,隻是如果她的理由是相思成災,思念成憂,憂慮成疾,那會再添幾份無謂的美感.


    可偏偏她的理由是,繼母給的菜色不合口,她吃不下東西,餓得有點虛,這等搬不上台麵的理由,她要如何向白馬良人傾訴嘛,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欲語還休得好痛苦.


    最最糟糕的就是趁著繼母不在家,白馬良人想要彎身對她一啾的偷情關鍵時候,她的肚子就會出一陣很煞風景的聲音,翻江倒海,來勢洶洶,惹得他翩然一笑,這唇兒不知是該點下去呢,還是收回來,懸在半空中有些無奈地瞅著頭帶蝴蝶結的她:“不要用想偷吃的眼神看著我,龍兄可警告過我現在不能隨便喂你,你要忌口,恩?聽話.”


    她不爽地撇撇嘴巴,吃點肉又不會變傻,雖說這小可憐被繼母欺負是應該的,她也沒啥怨言,但是白馬良人應該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邊呀,她都快要飄飄欲仙,早登極樂了,他還把繼母的胡話當金科玉律?餓死了這女角兒,看他們倆怎麽把戲唱下去,哼!


    “龍兒,來,加法口訣表,背給我聽吧.”


    “……耶?”


    “耶什麽,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加法口訣表換的簽名版.”


    “……三下五除二…”


    “這句你剛才背過了.”


    “三七二十一…”


    “這不是珠算加法表,是九九乘法表.”


    “……嗚,肚子好餓,你還要我用腦子,我現在滿腦子隻有雞鴨魚肉哇,嗚哇!你好壞呀!”


    “龍兒,背書的時候不要撒嬌.”


    “……”


    這就是她的白馬良人……好不夢幻,好不浪漫的一個人哦.拿起書本的樣子,和繼母的架勢一樣恐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害她想起原先被繼母逼著背書打手心板的畫麵,唔,如果不是那句龍兒叫得那麽魅惑兮兮,老實說,她有點想換人耶.他是比較愛算盤,還是比較愛她嘛!


    青菜豆腐一日複一日,算盤珠子一天加一天,雙重折磨下,龍小花幾乎以為自己墮入了人間地獄,終於熬到把繃帶給拆掉的那天,大朵的蝴蝶結終於從她腦袋上移去,她正準備衝上餐桌大開殺戒,什麽雞鴨魚肉,什麽豬牛羊狗,什麽生猛海鮮,什麽蝦蟹貝鮑,一律照殺.


    正當拋卻了戀愛嬌弱形象,少女甜美姿態,撩起袖子就衝上飯桌,舉起筷子正要荼毒生靈,口齒殺生,魚肉穿腸時,卻被人拽住了後衣領子,一路拖向龍府大門外.


    “住手住手住手哇,我已經當了幾天尼姑了,我要吃肉吃肉吃肉哇.”她手裏的筷子還在空中掙紮著出“啪啪”聲,“哦,紅燒肉,紅燒肉端上來了,放開我呀,你要拽我去哪裏呀!”


    “大當家,你看是不是讓小姐先吃點東西再陪你去應酬?”賈管家端著那碗紅燒肉,看著龍小花幾乎變綠的眼睛,綠光閃爍,狼眼炯炯,小姐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麽靈動的眼神,好欣慰耶.


    龍曉乙抬袖一攔,直接打斷道:“不必,本來就是帶她出去吃飯,不會餓著她.”


    “你明明餓了我好幾天了,小甲不要相信他呀,他把我帶出去肯定又是青菜豆腐虐待我,給我一塊肉,快快快!”


    “可可是,小姐她…”


    “把馬車架好,我們早去早回,”龍曉乙完全不理會麵前的淒淒離別,拽上某人的後衣領,一路拖行,“走吧,夫人.”他徑自吐出兩個好過時,好沒時效性的字眼。


    “我不要當夫人,我要當屠夫呀,我要吃肉呀!誰也不能阻止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呀!”


    “我不姓屠,你這輩子也當不了屠夫人,走!”


    “小甲…嗚…”


    幾日沒沾著肉味的人被丟進了馬車,那姿態仿佛被甩上了砧板任前夫魚肉了去,可憐巴巴的爪子還伸出簾布來掙紮了一下,又被人給拽進了車裏,馬車上一陣很讓人遐想聯翩的曖昧抖動,似在貓鼠大戰,但誰是貓誰是鼠答案太過明顯,最後當一切歸於平靜,龍大當家撩開簾布,無一絲緒亂,神態自若地揚了揚手,吩咐道:


    “走吧。”


    小可憐在簾布旁的一個角落裏蜷縮著哭泣著,她眼睜睜地看著前夫悠閑地將簾布放下,那張饑渴的小臉分明還在肖想著那碗與她有緣無份的紅燒肉。


    貓鼠大戰勝負很明顯,於是,馬車顛簸兒地上了路.


    “賈管家,你別再淚眼巴巴地看著馬車了.”小丁捧著飯碗正要開吃,卻覺得賈管家的造型有點倒她胃口.


    “我哭我的,你吃你的,臭丫頭,少羅嗦.”


    “不是,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大當家像是衝進人家家裏強搶人家閨女回去當壓床小妾,還喜歡說‘叫啊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王孫公子耶.”


    “……”


    “裏都這麽寫的,強搶民女,強欺良家閨女,強暴黃花閨女都是王孫公子的特權呐.”就是沒幾個王孫公子是在人家飯桌上把人截走的.


    “你說大當家是王孫公子?”


    “不是挺像的麽,氣質卓爾不凡,眼神不怒自威,身段窈窕翩然,麵色如花似玉。”


    “……丁丫頭,你還是少跟著小姐看書為好.”後麵那兩個詞,怎麽聽都不適合用在男人身上,都是**惹的禍。


    “為啥?”


    “小姐好歹也算是嫁出去了,你還沒找著婆家呢.”


    “……”看**就嫁不出去麽?誰規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先這是過度章,大家表抑鬱~


    ==這兩天玩飛行棋一直輸,一直被人撞,心情好抑鬱啊~~~


    嗚~~


    再去碼一點~先不羅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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