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糙忍不住笑出來了,她幾乎可以想像出來這位大哥背後站著的女人眼角一定有漂亮而生動的笑紋……


    笑紋嗬……笑容凝固在糙糙的嘴角。司機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人生宇宙,糙糙隻想起沈備的臉,黑黢黢的臉膛上,眼角也有一條深深的笑紋,柔和了一身的陽剛與鋒利……


    兜裏的手機傳來輕輕的震動,糙糙打開一看,是沈備的簡訊:“剛才發了一個簡訊給電台,估計你聽不見。不過,我剛想起還可以再發一次。”


    緊接著是第二次震動,一個新的簡訊來了。糙糙打開一看,是收音機裏念過的那條。


    “我換計程車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是不想坐地鐵。好男人,少喝酒多吃菜,早點回家好睡覺。”糙糙把簡訊發出去,後麵跟了一個“^_^”。


    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沈備再次發過來一個簡訊:“早說啊!聽見了也不說!浪費!”


    糙糙原本眼睛有些酸了,看見這個簡訊,“撲哧”又笑了。她想沈備的臉一定紅了,那種黑紅,黑紅的。


    真是的,明明想讓人知道,知道別人已經知道了,又埋怨人家不說,別扭!


    沈備回家的時候爛醉如泥,糙糙開門一看愣住了。送沈備的竟然是關浩!


    “別愣著,到點水來!”關浩好像沒注意到糙糙的驚詫,徑直走進屋子,把沈備放在沙發上。糙糙趕緊倒些蜂蜜水,又把準備好的解酒茶到了些遞過去。


    “沒事,我沒事!”沈備嘟嘟囔囔的說,“沒問題,等我結婚的時候我請你們!”


    糙糙看了一眼關浩,關浩手裏托著水碗和沈備,頭卻扭向她這邊。糙糙眼皮一耷拉,試圖裝作沒看見。


    關浩把沈備放平了,男人沒那麽細心,沈備半個身子歪在小沙發上,腳垂在地板上。糙糙立在旁邊一動不動,關浩站起來,晃晃手裏的空碗,又看看鼾聲漸起的沈備:“獨門解救湯啊?好久沒聞到這個味兒了。我也喝了不少,給我一碗吧?”


    糙糙遲疑著,關浩倒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沒有了?那就算了。”言下挺遺憾的樣子,揉了揉額頭,拿起自己的車鑰匙。


    “等一下。”糙糙喊住他,轉身走進廚房。裏麵響起了碗盆相撞的聲音。


    關浩看著糙糙的背影。淺粉色的純棉家居服,上麵是白色的棉花一樣的小碎花,腳上是同色的軟底拖鞋,和這個以鵝黃色為主要色調的房間和諧的融在一起,讓人幾乎忘記外麵蕭殺的寒秋。


    “給,趁熱喝了吧。”糙糙遞給他一碗湯。關浩瞭然的笑笑,一飲而盡。


    喝完了,抹抹嘴說:“就算沒有夫妻緣分吧,能喝杯這個也不錯了。”


    這話說著沒錯,但是糙糙卻覺得別扭:“謝謝你送沈備回來,天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關浩指著沈備說:“你就讓他睡在這裏?”


    糙糙笑道:“活該,誰讓他喝多了呢!不徹底遭罪,哪知道改啊!”


    關浩意有所指:“倒也是,不徹底遭罪是不知道改。可惜,有時候想改也沒機會了。”


    糙糙走到門邊說:“謝謝你送她回來,不多耽擱你了。”


    沈備哼哼了幾下,大聲嚷嚷著:“糙糙,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糙糙看看他,又看看關浩,做了個不得不請的手勢,催促關浩。


    關浩笑著搖搖頭:“你就那麽不待見我?”


    糙糙道:“我有理由待見你嗎?”臉色是異常的嚴肅,分明是不耐煩了就要攤牌。她已經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和這個人做朋友或者——見麵。


    關浩噎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開門出去。


    糙糙帶上門,反手又鎖了一遍,這才放心下來。倚門立了一會兒,才跑到沈備跟前。


    沈備身高體沉,糙糙移動他實在不容易。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把人立起來了,才要踉踉蹌蹌的走,身上的力量驟然一輕,肩膀被人扶著,隻聽沈備說:“照你這麽扶我,還沒到床上,咱倆就得摔倒!”


    啊!你沒醉?糙糙驚呼一聲,抬頭看他。


    沈備依然半靠著糙糙,揉揉額角,甩甩頭:“喝了不少,不過也不至於。要是不裝,他們還得繼續灌下去。”


    糙糙知道這種場合有很多無奈,雖然惱恨沈備戲耍自己,可也理解這麽做的理由。伸手掐了他一把,扶著走回臥室。撲鼻的酒氣熏得糙糙有點發暈。迷迷糊糊的想起剛才和關浩的對話:“唔,我……剛才……是關浩……那個——”糙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備低頭在她頭上親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他。今後我不讓他送了。”


    糙糙不太明白是因為介意才不讓送,還是因為不介意。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感,在喉頭堵著。


    沈備雖說還有理智,終究喝的多了些,倒在床上呼呼就睡了。糙糙看著他笨重的身子,忍不住狠狠的錘了一拳!“笨蛋!討厭!都怪你!”


    罵完了,糙糙自己也樂了,坐在床邊的檯燈下,想了想,拿起紙筆,刷刷的寫了起來。


    第二天,沈備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太陽已經高高的升了起來。糙糙上班走了,屋裏安安靜靜,有一股甜香在他鼻子邊流動,沈備舔了舔嘴唇。床頭是一大桶晾好的蜂蜜水,旁邊是一隻小巧的玻璃杯。


    沈備坐起來,拿起水壺就要倒水,看到玻璃杯下有一封信!


    封皮上是糙糙娟秀的字體,——“沈備收”!


    “嗯?搞什麽花樣?”沈備喝了口水,打架的腸胃稍稍安寧些,騰出手來打開信。


    “沈備,


    你這個笨蛋,討厭鬼。都怪你誤事!不然,我也不會用這麽笨的法子。”糙糙的開篇理直氣壯的痛罵了一頓,把平日沈備罵她的話都一一回敬。沈備搖頭笑了笑,女人真是小心眼兒,變著法兒的報復。然後繼續往下看:


    “我昨天查了黃曆,今天宜婚嫁,是個好日子。我的戶口在朝陽,所以我在婚姻登記處等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這不是什麽大事。多少夫妻都不得不麵對這些尷尬,人生在世,難免會有石頭擋在路上。你想的太多了!昨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我想嫁給你。我不想做人情婦,也不想獨自過日子。盡管有很多不好的回憶,可是我還是希望有個家,嫁給你,有我們的寶寶。我不會強迫你娶我。如果你一直認為那些事很嚴重很重要,並拒絕娶我的話,我不強求。今天我在婚姻登記處等你,如果你想娶我,就過來;如果你不想,就當作沒發生。不要過來,也不要給我打電話。就當你從來沒看到這封信。如果你敢過來告訴我不想娶我,我就一輩子不理你!


    我等你到下午五點下班。糙糙留”


    沈備呆呆的看著信紙,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是求婚嗎?


    他有一種糙糙正押著他結婚的感覺,雖然還能美妙,但是也很沒麵子。


    “刷啦”沈備把信紙甩到桌子上,抱著水壺大口的喝著。


    歇口氣的功夫,看著那張信紙,又“撲哧”樂了。放下水壺,小心的把信紙疊好,四處看看,走進書房,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他各種各樣的勳章和紀念品。白色的信紙疊成心的模樣,端端正正的放了進去。


    “神經病!”沈備笑嗬嗬的收好東西,鑽進浴室洗漱。


    糙糙肯定是一時衝動,他萬分肯定。等到開車出地庫的時候,沈備還在想:讓這個傻瓜在那裏等著吧。這種大事,不能像她那樣兒戲。自己這裏這麽多麻煩,怎麽能拖累她呢!


    兜裏的手機傳來輕輕的震動,糙糙打開一看,是沈備的簡訊:“剛才發了一個簡訊給電台,估計你聽不見。不過,我剛想起還可以再發一次。”


    緊接著是第二次震動,一個新的簡訊來了。糙糙打開一看,是收音機裏念過的那條。


    “我換計程車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是不想坐地鐵。好男人,少喝酒多吃菜,早點回家好睡覺。”糙糙把簡訊發出去,後麵跟了一個“^_^”。


    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沈備再次發過來一個簡訊:“早說啊!聽見了也不說!浪費!”


    糙糙原本眼睛有些酸了,看見這個簡訊,“撲哧”又笑了。她想沈備的臉一定紅了,那種黑紅,黑紅的。


    真是的,明明想讓人知道,知道別人已經知道了,又埋怨人家不說,別扭!


    沈備回家的時候爛醉如泥,糙糙開門一看愣住了。送沈備的竟然是關浩!


    “別愣著,到點水來!”關浩好像沒注意到糙糙的驚詫,徑直走進屋子,把沈備放在沙發上。糙糙趕緊倒些蜂蜜水,又把準備好的解酒茶到了些遞過去。


    “沒事,我沒事!”沈備嘟嘟囔囔的說,“沒問題,等我結婚的時候我請你們!”


    糙糙看了一眼關浩,關浩手裏托著水碗和沈備,頭卻扭向她這邊。糙糙眼皮一耷拉,試圖裝作沒看見。


    關浩把沈備放平了,男人沒那麽細心,沈備半個身子歪在小沙發上,腳垂在地板上。糙糙立在旁邊一動不動,關浩站起來,晃晃手裏的空碗,又看看鼾聲漸起的沈備:“獨門解救湯啊?好久沒聞到這個味兒了。我也喝了不少,給我一碗吧?”


    糙糙遲疑著,關浩倒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沒有了?那就算了。”言下挺遺憾的樣子,揉了揉額頭,拿起自己的車鑰匙。


    “等一下。”糙糙喊住他,轉身走進廚房。裏麵響起了碗盆相撞的聲音。


    關浩看著糙糙的背影。淺粉色的純棉家居服,上麵是白色的棉花一樣的小碎花,腳上是同色的軟底拖鞋,和這個以鵝黃色為主要色調的房間和諧的融在一起,讓人幾乎忘記外麵蕭殺的寒秋。


    “給,趁熱喝了吧。”糙糙遞給他一碗湯。關浩瞭然的笑笑,一飲而盡。


    喝完了,抹抹嘴說:“就算沒有夫妻緣分吧,能喝杯這個也不錯了。”


    這話說著沒錯,但是糙糙卻覺得別扭:“謝謝你送沈備回來,天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關浩指著沈備說:“你就讓他睡在這裏?”


    糙糙笑道:“活該,誰讓他喝多了呢!不徹底遭罪,哪知道改啊!”


    關浩意有所指:“倒也是,不徹底遭罪是不知道改。可惜,有時候想改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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