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蕭霄不可置信地看著鍾浩之,隻見對放點了點頭,“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著。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些恐懼和痛,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但發生在紀文軒身上,他是怎麽也想不到的。


    “李季堯告訴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鍾浩之的聲音有些變調,他頓了頓,在蕭霄驚詫的眼神下說出了剛才從電話裏聽來的事實:“第一次,是在巴黎,李季堯說,當時是他哥哥找人幹的。”


    蕭霄的心重重一鈍,被自己的舊情人找人***,這樣的痛就是他也無法體會其中的傷痛,換作是他,或許早就自殺了。


    “這一次,是李季峰的對家幹的。之前李季峰找人動了他們老大,那群人想報仇,卻動不到李季峰,正好這時候紀文軒去了香港,他們打探出他是李季峰的舊情人,而且知道李季峰這些年一直在關注他。所以就找人抓了紀文軒。本來想事後殺了他的,好在李季峰的手下及時趕到,給救了下來。”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李季堯是說他很不好,救下來後發覺他精神有些錯亂。李季峰帶他回李家治療,但是他一看到李季峰就尖叫嘶吼還企圖自殘,要打鎮定劑才能安靜下來。現在李季峰也不敢進房了。所以李季堯讓我過去試試,說他這些年最信賴的人是我,也許我去能對他有幫助。”


    “可是李季峰同意麽?你去沒有危險?”


    “李季堯說,讓我過去的事是他哥哥提議的。”


    “恩。”蕭霄考慮了幾秒,點點頭說:“既然這樣他應該不會傷害你,那你去吧。”


    “什麽?”鍾浩之以為蕭霄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卻那麽慡快答應了,“你讓我去?”


    “我為什麽不讓你去?”蕭霄反問。


    “我和紀文軒在一起的事,一直都是你心裏的刺。所以我以為……”


    “在你心裏我就那麽小氣?”蕭霄嘆了口氣:“浩之,我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小少爺。你跟紀文軒畢竟在一起那麽多年,你也愛他,當然是跟親人一樣的愛。所以我不會亂吃醋。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幫到他。帶他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照顧他,等他恢復。”


    “可是菲律賓我就不能陪你去了。”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看來是老天讓我們去馬爾地夫,而不是菲律賓!”蕭霄一笑,嘴角的酒窩鑽出了兩個淺淺的小洞。


    “老婆,我太愛你了!”鍾浩之撲上前抱住蕭霄,心裏說不出的欣喜和滿足。


    “而且呢,”蕭霄拍拍鍾浩之的肩膀,摸著下巴眯起眼,慢條絲理說:“我的預感告訴我,李季峰還是很愛紀文軒的,隻是他不懂得怎麽去愛。也許,從這件事後,他會學會珍惜。”


    “你不恨李季峰了?”鍾浩之問。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仔細想想,不是他弄我,我們也不會再走到一起。所以,以前的事就當被狗咬了幾口嘛,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為了這種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我蕭霄的風格。”


    “哈哈,老婆你太讓我驕傲了!”


    “少誇了!快去準備行李吧,我幫你定飛機票。”


    鍾浩之很快就趕到了香港,正如李季峰預料的一樣,紀文軒一看到鍾浩之就變得異常安靜,在他的陪同下,可以正常的吃飯和休養。但他對鍾浩之的依賴也越來越強,幾乎是一睜眼看不到人,就會神經緊張地到處尋找。


    李季峰隔著房間的單麵玻璃緊緊盯著紀文軒和鍾浩之,右手握拳使勁砸在牆麵,緊抿著嘴沈重呼吸。李季堯不動聲色地陪在一邊,看了看自己哥哥,又看了看房裏的兩個人。


    “鍾浩之已經和蕭霄複合了。”李季堯說。


    “我知道。”李季峰的聲音正如他堅毅挺拔的五官一樣冰冷而厚重。


    “那你幹嗎要砸牆?”


    “你管我!”李季峰漠然著轉身離開。


    “切,吃醋就吃醋,裝什麽酷。”李季堯饒有興趣地看著哥哥的背影,用不大聲卻足夠讓對方聽到的音量說。


    就在鍾浩之走後的第三天,沈曉秋出現在了蕭霄麵前。


    “superise!”沈曉秋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體恤,頭上戴著時下流行的小糙帽,略微黝黑的皮膚襯著他白晃晃的小虎牙。


    “秋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蕭霄驚訝地打開大門,一把抱住沈曉秋,“怎麽不通知我去接機呢?”


    “告訴你就不是驚喜拉!”沈曉秋拍了拍蕭霄的肩膀說:“蕭蕭你瘦了。”


    “你也瘦了,還黑了!”


    蕭霄領沈曉秋進了屋,用美式壓濾壺做了兩杯咖啡,一人一杯端著,坐在了陽台的竹藤椅上。


    “鍾浩之呢?”沈曉秋問。


    “紀文軒在香港出了點事,他過去幫忙了。”


    “他們還有聯繫?”


    “總是朋友啊。”蕭霄喝了口咖啡,苦地眯起了眼。


    “你以前不愛喝咖啡的。”


    “都說是以前嘛。”


    “蕭蕭你變了。”沈曉秋無不感慨。


    “是變好還是不好?”


    “說不上來。”


    “人總是要長大的。”蕭霄朝杯子裏放了個奶精,又遞了一個給沈曉秋,“我和浩之說好了永遠不再說‘分手’兩個字。我想好好珍惜他。你也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我遷就你就是你遷就我。我總不能老讓他讓著我吧?互相磨合與寬容都是很重要的,還有溝通。”


    “我真懷疑這些話是從你嘴巴裏講出來的。”沈曉秋笑著連連搖頭。


    “那你呢?和高淩怎麽樣了?他不是有追到雲南去找你麽?”


    “恩。”沈曉秋點頭,“他跟我住了同一家客棧,還在我房間門口等了一個晚上。後來生病了,我趁他吃了感冒藥睡著的時候,就退房跑了出來。本來想去其他地方的,不知道怎麽又碰到他,實在甩不掉。後來就幹脆不躲了,他愛跟著就跟著,我當他不存在。”


    “那現在呢?”


    “說起來好玩。我前天剛回到上海,一時也不知道住哪,於是他叫我回公寓住,當然是我一個人住。誰知道當天晚上,他老婆,不對,是他前妻就沖了過來,指著我鼻子罵。搞地跟八點檔的台灣連續劇一樣。現在可好了,隔壁鄰居都知道我是個搶人老公的死變態了!”


    “那女人真是個瘋婆娘”


    “不能怪她。自己的老公為了個男人跟她離婚,換作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原諒他了?”蕭霄問。


    沈曉秋抽出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搖了搖頭,“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恩。慢慢來。對了,我要重回t台了,快恭喜我。”


    “什麽時候?”


    “下下周。”


    “真好,一切都回到正常軌道的感覺。”


    “是啊,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一定會的。”


    很不幸的,五天後,蕭霄在浴室裏滑了一摔跤傷到了腳。


    第二天,沈曉秋扶著蕭霄去了醫院,拍了片做了檢查,還好沒有骨折,隻是腳踝軟組織扭傷,需要修養半個月。


    “你確定不需要告訴鍾浩之?”坐在計程車裏,沈曉秋捏著電話不解地問。


    “扭傷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蕭霄看著自己的腳踝的x光片漫不經心回答。


    “可是你現在行動不方便,總要有人照顧你,讓他回來是應該的。難道朋友的事會比自己男朋友重要?”


    “秋秋,你聽我說。”蕭霄將x光片塞回印著醫院名字的大信封裏,鄭重其事說:“紀文軒發生的事,跟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樣,甚至還要糟糕很多。現在,他需要浩之陪在身邊。如果我為了腳扭傷那麽點小事就叫他回來,那就太小氣了。”


    “那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


    “如果永遠不回來了呢?”


    “我相信他。”


    “好吧,明天我搬過來陪你,直到他回來為止。”沈曉秋指著蕭霄左腳腳踝說:“你看看這裏,腫得跟饅頭似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給我灌迷湯!等鍾浩之回來了,我可是要問他收看護費的!加倍收!”


    “沒問題,還要讓他請客吃大餐!”


    “哼,小爺一定吃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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