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曉雪很意外,薑海回到沈然別墅這邊。


    夫妻進了臥室,兩人都顯得疲憊地坐到床上。


    曉雪索性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休息。


    薑海注意到:今天跑工地了?


    曉雪:沒有,倒黴第一天不舒服,累得要死。


    薑海:要不要喝熱水?不是喝熱水就好嘛,我給你倒去。


    曉雪:想喝我自己倒,我看你也累……你也真是的!不住在醫院養就算了,還著急上什麽班,爸那邊也是,他摧著你上班幹嗎呀……薑海已經站起來,去倒了熱水,遞給曉雪,曉雪坐起來喝兩口,放在床頭櫃上。


    薑海這時把一個禮品盒遞給曉雪。


    曉雪一愣:什麽呀?


    薑海笑:說好的給你補過生日。


    曉雪驚訝又感動,她打開包裝,看見盒子裏是一條非常寬的手鍊,鑲嵌著紅藍綠三種寶石和鑽石,花裏胡俏,珠光寶氣的,透著富貴豪華。她看看標籤價格,第一個反映是:天啊,這麽老貴,去珠寶店能換個其他什麽樣的……曉雪抬頭,看見薑海期待的目光,甚至表情裏有隱藏的擔心,薑海:你不是就喜歡戴這些嘛。


    曉雪一下子笑出來,她一躍而起,摟住薑海,發自內心真誠地:就沖這條手鍊,我也要再生個女兒!等我死了除了女兒我誰也捨不得留……薑海哈哈笑起來,用力又溫存地抱住曉雪,喜歡地愛撫著。


    在薑海的懷裏,曉雪突然問:你說跟我在一起最正常,什麽都不想,就是說跟我在一起是放鬆踏實安全的最高境界,是不是?


    薑海笑著,鬆開曉雪。


    曉雪不依不饒:是不是?我猜對了吧?我是不是很聰明?……薑海看看她:還是傻點好。


    這次輪到曉雪哈哈大笑。


    薑海不理她,躺到床上。


    曉雪關心地問:現在不怎麽做那些夢了吧?


    薑海:很少了。


    曉雪:那天你還在夢裏喊旭東呢。


    薑海看看說者無心的曉雪,他伸手摟住妻子,閉上眼睛休息。


    176、


    夜晚,某酒店的地下娛樂廳。


    薑海對撞球桌附近的幾個人:今晚玩得盡興,酒吧那邊是open bar,喜歡什麽盡管點。


    幾個人對薑海非常恭敬的,討好的:謝謝薑總,謝謝薑哥。


    薑海走回一個包間內,坐到沙發上,良哥旁邊。茶幾上擺著四瓶洋酒,香菸和各種精緻點心,薑海拿起茶幾上的香菸,趙永立刻伺候著給薑海點火,薑海看看趙永,謝意地一笑。


    良哥冷眼看著薑海,淡淡一笑,對一旁的原慶:張宏宇那麽對付薑海,是因為他怕!你看你薑總,菩薩似的,放我身上我也怕。


    原慶沒明白良哥的意思。


    薑海注意到良哥的話,他做出冷漠淡然,不愉快地:良哥別損我,在裏麵為這個差點被你們廢了。


    良哥笑了,友好,歉意,一拍薑海胳膊。


    幾個服務生送來一打啤酒和進口的葡萄酒,酒杯。


    薑海遞給良哥一瓶啤酒,原慶給薑海遞啤酒。


    薑海跟良哥,原慶碰杯,喝了一大口。


    趙永:薑哥酒量肯定好。


    良哥對薑海:最喜歡喝什麽?


    原慶:洋酒吧?


    薑海:威士忌白酒都可以,葡萄酒啤酒差點。


    良哥:喜歡烈性、刺激的。


    薑海笑。


    廣權,傑瑞,另外一個小弟過來。


    小弟笑:薑總做事真氣派,連保齡球館都給包了,謝謝您。


    薑海:大夥兒今晚玩得盡興,不過要謝的話謝良哥。


    良哥得意,對薑海微微一笑。


    傑瑞,小弟被人叫走。


    薑海拿起洋酒給每個酒杯裏斟上,然後拿起酒杯,對眾人:良哥,我敬您!也敬大家。前些日子多虧良哥,原慶,還有廣權你們照顧。謝謝!我先幹了這杯。


    薑海說完一飲而進。


    良哥看著薑海,不說話,也將酒一引而進,繼續抽菸。


    趙永:薑哥這杯酒我沒臉喝,哪敢讓您敬我呀,我敬您一萬次都不多。


    廣權:是呀,哥,你敬我,我受不起。


    良哥:原慶也不敢喝薑海這杯吧?


    原慶笑:薑總看得起我們,可我們知道深淺。再說現在薑總是良哥的兄弟,我們更不敢喝了。


    良哥很得意,笑,對薑海:今天不少破費吧?


    薑海:這飯店老闆我認識,是生意也是交情。


    良哥突然很有興致的:我也知道,這老闆是新加坡人,你認識他二兒子嗎?


    薑海搖頭:我見過一個,不知道是哪個,一麵之交,良哥認識他二兒子?


    良哥一冷笑。


    夜晚。


    包房內,隻有薑海和良哥。


    良哥情緒異常好的,對薑海一笑:信嗎?到今天為止,我手上沒一條人命。讓別人生不如死的辦法多了,何必要沾血呢。我家裏人信佛,我不信行善積德就能有好命,不過我信報應。老天要是想收拾你,隻不過早晚而已,躲不過。


    薑海聽著:我聽原慶說良哥在道上名聲大,誰都給您麵子,也是您做的事讓人心服口服。


    良哥得意,一冷笑:好比收拾施齊,我把他整得這輩子斷子絕孫,其他人沒二話。其實什麽道都一樣,不說人人都服你,可必須有一幫人願意跟你,你才能站得住腳。張宏宇那種人不行,沒大機靈,連個周原慶都哄不住。


    薑海微微點頭:我也認為他不夠大智。生意做到安平那個程度,早就應該收手,然後想辦法洗底。就算想繼續做,路子斷了要有耐心等待機會,臥薪嚐膽。這麽窮兇惡極的,老天早晚要報應他。


    良哥沉默著,用手指指薑海,表示贊同認可的。


    二人沉默著。


    有小弟進來,看看良哥薑海不聲不響的,抽菸,喝酒,好像談什麽大事,嚇得又縮出去了。


    良哥:真準備入那道和張宏宇對著幹?


    薑海看著良哥,掩飾不安,沉默。


    良哥: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一但做了,不是你想收就能收得了的。


    薑海誠懇的:謝謝大哥指點。


    薑海給良哥又斟上酒:良哥說這兒的二公子怎麽回事?


    良哥:那兔崽子有個愛好,就喜歡十歲以下的女孩,上了十歲都不玩了。專門讓我們給他找那麽大的。


    薑海震驚,忍不住:這不是畜生嘛!


    良哥冷笑:所以人啊,你看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什麽出身,地位,學歷,長相都跟人似的,照樣不幹人事兒!


    薑海一愣,但立刻理解的,笑笑。


    午夜,薑海邊開車,邊查看手機,顯示:曉雪,曉雪,旭東,安憶,梅竹……薑海煩躁地,手機扔一邊,看看車上的鍾表:4點06。


    薑海的車停到葦達別墅門口,薑海看看漆黑的別墅,猶豫了片刻,然後轉方向盤,踩油門,開走。


    某小旅館內。薑海和成皓一起。


    薑海:豐達印刷公司的李龍騰,可以背地裏調查他,也許是他們進貨環節裏一個不重要的人物,不過原慶說他和張宏宇關係不一般。因為原慶也接觸不到李龍騰那邊,也隻是猜測。另外張宏宇的地下工廠根本不在春南,我有可能跟他出去跑兩趟,開車出去。服刑期間我不能離開這裏,如果被發現,那邊麻煩薛哥幫忙。


    成皓:我安排人跟著你們。


    薑海懇求的:這次依照我的安排好嗎?


    成皓瞪眼睛:我們擔心你的安全!


    薑海:原慶信得過。


    成皓:他究竟知道不知道你的底細?


    薑海:就當知道好了。


    成皓無奈地,沒說話。


    薑海:張宏宇老爹死了,他現在也沒心思跟我做,等著吧。旭東那邊讓他撤出來。


    成皓:韓處讓旭東主動約張宏宇呢,旭東那邊你別管了。


    薑海吃驚,煩躁地,但沒說話。


    成皓看著薑海充血的眼睛:你真是夜貓子,這是什麽時間啊把我叫出來。


    薑海:我剛跟那些人應酬完,精神著呢,你就忍著點吧。


    成皓對薑海笑。


    薑海也笑。


    二人很有默契的。


    177、


    在另一個小旅館裏,小安獨自坐在床上抽菸、發呆。昨晚上在酒吧認識個人,小安一點沒看上他,但還是與他來到這裏,小安隻是感覺他對他很好,很喜歡,很寵著他。床上也還可以,小安第一次發覺就是和這樣一個長得醜,又歲數大的人在一起,讓他做自己的男友也比和旭東在一起強。


    小安現在在情感上真的是精疲力竭了……


    可淩晨的時候,男人說他先走了。小安看到他目光裏的溫柔、喜歡和不舍,他們又抱了抱,好像被夜幕的黑暗籠罩,壓抑而真切的溫情,小安流淚了。


    劉同安感慨一份真摯的同性感情怎麽就那麽來之不易……小安一直坐到天大亮,他在想這一天應該幹什麽,有什麽可幹的。母親的病就那樣了,好不了也死不了,父親已經越來越學著做飯了,所以不用小安再幫什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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