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客廳裏,曉雪問旭珍:爸現在還去醫院做理療嗎?


    旭珍:基本不用去了,把醫生叫到家裏做一做恢復鍛鍊。


    梅竹:爸的身體真的恢復得很快。


    曉雪:我聽薑海說寫字還寫不了?


    安憶:也能寫,就是哆哆嗦嗦的,寫出來沒人認識。


    旭珍:就慢慢對付著吧,至少現在能走路了。


    曉雪:能站起來走路是最重要的,心理上好過多了。想起我那時癱瘓了六個月,幹什麽都不方便,心裏煩得要死……梅竹感慨的:真是難以相信,怎麽會生孩子打麻藥就能站不起來呢。嫂子實在不容易……曉雪也感慨,直言直語的:嗨,那時薑海才不容易呢,我都怕把他拖死,虧得是站起來了……梅竹溫婉地笑:那不正是考驗薑海哥的好機會。


    曉雪嫌梅竹的話不中聽,半玩笑的:下次你癱瘓一個考驗考驗安憶。


    梅竹尷尬,卻微微笑了一下。


    安憶岔開話題:薑葦達好像好長時間都沒回來了?這邊有哥幫他照顧公司,他倒大鬆心。


    曉雪:上次電話裏說這次回來可能會在國內呆得長一點。


    梅竹:那你們跟他們住一起啊?


    曉雪:他們觀念好像還追求傳統呢,希望我們和他們住一起。反正那房子再住三家也夠用。


    旭珍:英子肯定不會追求什麽傳統,她是從小在美guo長大的。


    安憶笑:趙英子一回來就派發禮物。


    旭珍:我最愁怎麽給她回禮了,我又不可能為了給她買份禮物去日本去法國,去了也不知道給她買什麽。


    梅竹笑:其實心意到了就行了。


    曉雪笑:話是那麽說,可也不好意思啊。咱們小時候都是抹著花露水,吃著饅頭夾醬豆腐長大的,真是學不來菁致的時尚生活。好在她還保留一個中國胃,最愛吃我做的蔥香辣子雞。


    此刻,克庸從房間出來,走到客廳:薑海怎麽還沒回來?周末也這麽忙。


    眾人連忙給克庸禮讓,克庸坐到沙發上。


    曉雪:他從津城趕回來,路上怎麽也要兩個多小時呢。是不是該吃飯了,不用等他。


    淑蘭也從房間出來,來到客廳。


    旭珍站起來。


    淑蘭:這都幾點了,還不吃飯?


    安憶:不是才五點多嘛,吃了一肚子亂七八糟的,誰也不餓。


    淑蘭:飯菜做好不吃,等著涼啊。


    門鈴響。


    曉雪第一個反應,笑:薑海回來了。


    薑海進門。


    薑海:爸,奶奶,張姨……


    安憶笑:全家人等你,可得罰啊……


    曉雪也笑,對安憶:你以為酒桌上呢?……


    薑海對安憶笑笑。


    冬冬跑過來。


    薑海一把抱起冬冬。


    克庸:渾身酒味兒,喝了不少吧?不用一定趕回來,在那邊找個酒店休息唄。


    薑海愉快的表情:有別人開車,我正好車上睡一覺。


    淑蘭不高興的臉色,根本不看薑海,對其他人:趕緊吃飯吧,大人能熬小孩子也該餓了,吃那麽多零食有什麽可好的。


    旭珍連忙,笑:就是,都別站這兒了,小穎!準備開飯了。


    梅竹謹慎觀察,沒有任何表情,然後去哄甜甜。


    克庸,安逸克製著厭煩。


    眾人往廚房餐廳走。


    曉雪不自覺擔心又心疼地看看薑海,薑海會意,給曉雪一個安慰的目光。


    12、


    星期一上班時間,在安平運輸公司,張宏宇的辦公室內,宏宇坐在沙發上,其他幾個看上去並非職場上的人,站在宏宇周圍。


    其中一個,頭髮挑染過,名叫傑瑞的開口:宇哥,最近怎麽這麽清閑,難道這風頭還是沒有過去?


    宏宇微微冷笑:你們給我聽著,我們做的事情雖然不登大雅之堂,但我們可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生意講究在冒險與穩妥之間平衡。該平心靜氣地等待就等待,該下手時毫不猶豫。


    其中另一個,元慶笑:我們明白了。


    張安哲走進來,宏宇連忙站起來,掩飾的,笑:您怎麽到我這裏了?有事可以叫我。


    安哲看看其他的人,猜測到的,但沒說話。


    眾人對安哲謙卑討好的:……張總。


    宏宇:你們都出去吧。按照我的安排,該做的好好做,不該做的什麽也別做。


    眾人應承,離開。


    安哲坐在宏宇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看著宏宇。


    宏宇笑:怎麽了?爸?


    安哲:別心虛……我聽說你又捐助又找關係,把修建本市第一所中小學公共圖書館的工程包下來,你要幹什麽?。


    宏宇又笑:能幹什麽?做點社會公益事業……


    安哲看著宏宇。


    宏宇再次笑:反正現在運輸公司這邊也沒事做,找點事兒而已。


    安哲:兩個娛樂城不夠你招呼的? 你無論幹什麽都一定有目的,你跟我說實話?


    宏宇:嗨,……建築公司那邊給一個朋友幫忙。


    安哲:什麽建築公司?什麽朋友?


    宏宇不容商量的語氣:您別管了。


    安哲看著宏宇,有些無奈,也是縱容。


    安哲換了話題:梁亞萍給我打電話……


    宏宇吃驚,氣惱:她又給您打電話?!


    安哲有些感慨的:宏宇,差不多就組織個家庭安定下來……宏宇:那也得碰到合適的。


    安哲無奈的:我不知道對你來說什麽樣的才叫合適……我從前就跟你說過,我一直認為對不起你。本來我根本不想讓你參與到那些事情裏,可最終你還是陷進來了宏宇要打斷安哲:我說過多少遍……


    安哲也打斷宏宇:我知道,你是自己願意幹那些事,可我這心裏……就象你斬釘截鐵地對我說,未來絕不會讓沈燦碰那些,知道都不會讓他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更希望你在生活上順利。你與沈雯結婚是因為她已經懷孕,可沒想到生了沈燦她還出車禍了,接著你ma也走了……沈燦從小到大沒媽,連個奶奶姥姥的疼愛都沒有……宏宇看著父親,打斷:不是我不想結婚,當初沈雯剛走的時候,我很難調整心態考慮結婚,現在這麽些年都已經習慣了和沈燦這麽過……安哲:你想這麽過一輩子?你說你這些年,烏七八糟的女人跟走馬燈似的,你這麽下去,以後就不可能再想著找個人成家,好好過日子了,這麽下去對你對沈燦都沒好處,我胃癌做過手術,也不知道以後……宏宇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父親,無語。


    安哲不忍再說什麽,雖然不滿,更是擔心的目光。


    沉默。


    宏宇突然微笑:找梅絲合作的事情怎麽樣了?您有沒有和那個叫薑葦達的聯繫?


    安哲:他目前不在國內。再說不能直接找薑葦達,他現在生意做這麽好才不會答應咱們。


    宏宇冷笑:那我們就搞他的梅絲,把他的老底抖出來,先噁心噁心他……安哲深思熟慮的:宏宇,這麽著,你不是已經與他兒子搭上關係了嘛,就從他下手。先有些一般的合作,等我們跟他說明了,就用薑葦達的過去做條件。如果他那裏走不通,我們再找薑葦達。


    宏宇邊點頭,邊思考著:這個薑海人緣不錯,感覺挺會收買人心的……安哲插言:你是說他城府很深?


    宏宇不置可否,猜測的:聽天豪公司的徐捍成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個人不容易處得很透,但可以處得關係很近。


    安哲不解:什麽意思?


    宏宇放蕩不羈地,一笑:不管他什麽意思,我擺的平他!


    安哲對宏宇笑笑。


    張安哲離開宏宇的辦公室後,張宏宇想了想,拿起電話撥打。


    宏宇:你帶兩個人,就在梁亞萍上班的公司門口扇她嘴巴。


    宏宇說著笑:……扇幾個看你心情,你問我幹嘛啊……對,一個字都不用說,打完就走……想他ma訛我……行了,就這麽著吧。


    宏宇掛上電話,若有所思,自言自語:沈曉雪……13、


    現在薑海和沈曉雪住的是薑葦達的別墅。


    薑葦達決定定居國內後,就在南春市交通便利的風水寶地"上北城"買了一座三層,居住麵積六百平米,帶衛生間的主臥室就有兩套的超豪華別墅。薑海告訴他那是小產權的房子,薑葦達不屑一笑,回答薑海:什麽大的小的,國家法律政策一改,大的能變小,小的能變大,再說一顆炮彈打過來,還有什麽大小。薑葦達說人生不必想那麽菁細,人就是要及時行樂。


    這座別墅前後院都很寬敞,薑葦達找人豪華菁裝修之後,還在前院修了個小噴水池和漂亮的鐵柵欄門,而後院建了個兒童遊樂場。做過這些之後,薑葦達試探地跟沈曉雪商量,可不可以在他回南非時他們全家住進來幫他照看房子?當然如果能說服薑海和自己一起住更好,畢竟自己也沒有其他孩子,隻有他和英子兩個人,而英子還常常不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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