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你寫的這些為何如此之少?而且還不是額外寫一點點,幾乎每日的賬本,你都寫了一些。例如這一百文的麵粉,為何隻計個十文?”


    裏麵密密麻麻的被她批改了不少,乍一看的確看不太明白。


    估計這梁氏,基本也沒怎麽管過這府中的賬本。


    薛元菱都覺得有些是詫異,便小聲問她:“夫人,往日府內的賬本可都是夫人親自過目的嗎?”


    梁氏眉頭一擰,薛元菱趕緊說道:“不是說夫人過的賬本不好,隻是這賬本啊,做得有問題。”


    “夫人,不知府中的賬房先生是何人?”


    “可是哪裏有問題?”


    “就如之前夫人與我說過的,這些賬本記得混亂,也不太清晰,除此之外,妾身上次看賬本時,便發現了裏麵有陰陽賬本之嫌。”


    梁氏一聽,臉色沉了下來:“陰陽賬本?何為陰陽賬本?”


    “夫人請看,我所批改的那些數,是我以最近這些時日我父親所問到的實際數目,例如這麵粉,日常采買也不過十文,可上麵計了一百文到兩百文不止。”


    “同一天的各個小院采買的賬本上,又會分別多出幾文。也就是說,最終的賬目上,多了兩筆數目。”


    梁氏一聽,思索了一番,隨後臉色那是越來越難看。


    一旁的劉媽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她狠狠拍了一掌在案桌上,發出巨大響聲,把人給嚇了一跳。


    就連劉媽媽都震驚了一下。


    “劉媽媽!去把賬房先生帶過來!”


    “好一個陰陽賬本啊,平日對他們善心,賬本一事也從未多過一句話,結果到好,區區個十文的麵粉,我們府內采買到一百文!分到其他院子裏還有區別?!”


    這可不明著打她臉麽!


    薛元菱看過賬本的,早些年的賬本數字還算清晰,裏麵偶爾多出一些來也無可厚非,大戶人家總少不了這樣的人,梁氏又不是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上心的。


    興許是看在梁氏全然不管,所以才得寸進尺,越演越烈,竟然衍生後麵多出幾十倍的價位來。


    也難怪書中國公府會動搖根本,本就一個徒有麵子的府邸,早就沒了頂梁柱,按照這種揮霍之法,也揮霍不多少年。


    得虧了薛宏茂,也讓薛元菱對賬本裏的所有東西市價都是一清二楚。


    那番對比後,盡管盤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所以梁氏才大發雷霆。


    薛元菱也不說話,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動到了府邸根基上,梁氏這次也不手軟,等那賬房先生一幹人帶來之後,直接將賬本明晃晃地扔在他們臉上!


    該杖責杖責,該發賣發賣,無論他們如何求饒下跪,梁氏一句多話都沒有。


    處理了這些人後,賬本上還有薛元菱的分類筆記。


    此前記得太散,她當時便想著若能以大類為單位,分別登記做冊,往後管理賬本,看賬本的時候就會方便許多。


    梁氏采納了她的辦法,當即便親自整出采買類別。


    又去找劉媽媽重新雇了幾個靠譜的賬房先生。


    其他院子的人隻知道最近夫人大發雷霆,但卻不太清楚,是因為薛元菱看出了賬本之疑。


    直到那日請安,梁氏留下了薛元菱和沈慧如。


    此刻薛元菱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覺隱隱有些不妙。


    畢竟單獨留下他們都不奇怪,可偏偏留下自己和沈慧如兩個人,這就有些奇怪了。


    沈慧如可是大娘子。


    正想著,梁氏便讓人重新換了一壺花茶,又把這幾日重新的能力好的分類賬本放到薛元菱麵前,微微笑道。


    “薛姨娘,你且看看,這是我按照你上次說的所做,可還行?”


    薛元菱佯裝惶恐,識趣地說道。


    “夫人,您是當家主母,在掌管中饋上定是強過所有人。那次妾身也隻是小小提了兩句,畢竟妾身出身商賈,耳濡目染的也接觸了一些管理賬目之事。”


    “若能給夫人幫忙,是妾身的榮幸,想必夫人做的這些分類賬本肯定沒問題的。”


    梁氏早就猜到她會說的疏而不漏,這個薛姨娘啊,說話都是拿捏著分寸去,張弛有度,自己有時候甚至都沒辦法挑出刺來。


    但越是如此,就越是危險。


    隻見梁氏看了沈慧如一眼,恍若不經意地開口。


    “薛姨娘雖是出身商賈,可這膽識,本事,那是讓不少人都刮目相看。不是我說,慧如啊,你平日在院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是個辦法。”


    “你畢竟是大娘子,自然要拿出大娘子的一些風範來。管理後宅那都是最基本的。


    如今二世子也到了快分家的年紀,總有一天你是要成為昱哥後宅的當家女子,像這些打點與管理之事,還真要向薛姨娘看齊看齊。”


    此言一出,薛元菱頓時一陣惡寒。


    好家夥,感情這是要挑撥離間嗎?


    誰家好人會當著大娘子的麵,抬高一個妾室去拉踩那大娘子。


    若薛元菱是沈慧如的話,都受不了這些,更何況沈慧如本就是個帶有傲性的女子。


    所以這話說出後,不管是沈慧如還是她身邊的是聞秋,臉色都微微有所變化。


    薛元菱看出端倪,馬上接話。


    “夫人說笑了,妾身也就這點銅臭本事,哪能跟大娘子比呢!”


    “大娘子出身世家,此刻不爭不搶,那是因為深諳後宅平和之理,以理服人,這不,咱們二世子的後宅如今多太平啊。”


    “萬一世子爺欲分家了,咱們大娘子自然會擔當起一個當家主母之責,肯定會和夫人一樣,把整個府邸管理的井井有條。”


    她笑盈盈地抿了一口花茶,這話說的是捧了這個捧那個,自己都要成為端水大師了。


    梁氏笑道:“薛姨娘這張嘴啊,的確名不虛傳,哪怕是這一點,慧如你都要好好學學,這萬一要與其他家的女眷打點關係,沒一張巧嘴的,哪能應付得來?”


    哎呦我的天爺,你可閉嘴吧!


    這梁氏怎麽勁給自己拉仇恨呢?


    今天故意留下他們兩人,怕是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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