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縮在角落裏不敢吱聲,“社恐”的月言夾在緣芳中間頭像撥浪鼓似的來回轉個不停,她第一次坐在教室裏學習,在老毒物“鴆”的身邊待著還能這麽單純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後排坐在苟世雄的位置上代入了一下他每天的處境,靠窗可以隨時看到外麵的風景,但又是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各有利弊。


    當把書在桌麵上展開時,希望注意到了一行鉛筆寫下的小字。


    “xiwang”


    “zhongyao”


    “baohu”


    “xiwang”


    由於是鉛筆寫的拚音,很多字跡都被蹭掉了,隻有這幾個明顯能看出的詞語。


    “這什麽意思?”


    “指的是我嗎?”


    希望設身處地在這個位置上發現了不同的心境,孤獨的角落卻擁有寬闊的視野,苟世雄的內心似乎也在掙紮。


    一上午過得很快,月言這個小姑娘今天是大家的寵兒,下課後很多同學湊過去和她打招呼,她也熱情地和每個人握手,這是建立聯係的第一步。


    中午去食堂吃飯路上也十分吸引目光,三個女孩一起,希望和leo跟在後麵。


    “那天,還有一對小貓小狗呢~”


    “可愛死了,後來不知去哪了。”


    “希望,你知道嗎?”


    月言吃飯時小嘴依舊叭叭個不停。


    緣芳意識到說得是她們各自的寶貝曹操和絨絨,它們當天也出現在醫院裏。


    希望不敢吱聲,悶頭吃飯。


    “是我們的夥伴。”


    “有時間可以一起玩。”


    緣緣和月言接觸了一上午似乎性格上恢複了些。


    難道她真的有治愈能力?身體和心靈上都能解決。


    “太好了~”


    “希望當時慘不忍睹,和死了沒區別。”


    月言此話一吃,希望嘴裏的飯都噴了出來,leo眼疾手快立馬捂住了她的嘴。


    “少說點,都在吃飯呢。”


    緣芳大概知道情況了,也不想了解具體的慘狀,隻是怨念的瞥了他一眼。


    “哦…”


    “那就不說了。”


    月言很聽leo的話,畢竟他是除了鴆以外,第一個主動伸手的人,把她從罪惡感的泥沼裏拽出來。


    “你們在外麵露營真的沒問題嗎?”


    “馬上夏天就來了。”


    “不考慮找個適合正常人類居住的家嗎?”


    希望好奇他們怎麽度過不斷升溫的夏天。


    “我們有木頭房。”


    “leo超厲害~”


    “我想要什麽形狀的,他都能做出來。”


    月言邊說邊比劃,畫麵感一下就出來了。


    “感覺對木之力的控製又精進了。”


    “能細致入微的改變形態,分配韌性和強度。”


    leo和月言生活跟小動物一起沒什麽區別,和他在雨林中幾乎一致。


    “這麽厲害,又要被你拉開差距了。”


    “完全追不上你的進度。”


    希望覺得學校裏的日子變得不真實了,他被現實和理想之間拉扯的不成樣子。


    “苟世雄是誰呀~”


    “那兩個叔叔要我去幫幫他來著。”


    月言冷不丁兒地提了一句。


    “就是我坐的那個空位上的人。”


    “你還真是最佳人選。”


    這也不難想到,月言的神奇之處還有待挖掘。


    放學時,副手小王親自把他們接過去,leo先行回去沒有與他們同行。


    阿姨早早地就在門口等他們了,準確地說是好久沒見芳芳了。


    “這個阿姨我也見…”


    月言快人快語,但是希望早有提防,他們不清楚阿姨是否袒露身份給芳芳,所以要按兵不動控製住月言的嘴。


    “噓…”


    “求求你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希望一副哀求地模樣。


    月言垂頭喪氣的,不能自由說話讓她很難受。


    阿姨把他們帶到苟世雄的房間,安詳平和是他給人的印象,一動不動地這麽一看也還不錯,人模狗樣的。


    “裝睡不肯醒嗎?”


    月言看他和睡著了沒兩樣。


    “是不是裝得就看你了。”


    “把把脈還是給他也來個針灸,都依你。”


    希望想作為旁觀者看看月言施以暴行,要是管用豈不是一舉兩得。


    “先握個手確定一下。”


    月言上前去,從被子裏抬出他的胳膊握上去。


    她一開始覺得沒什麽不妥,突然身體抖了下把手甩開。


    “好恐怖,我不敢和他握手了。”


    “身體裏住著可怕的東西。”


    月言躲在她們的身後說什麽都不想再靠近苟世雄了。


    “…”


    “你到底是遭遇了什麽?”


    “連她都在拒絕你。”


    希望便把手搭了上去,苟世雄除了能自主呼吸,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至少從第三視野上觀察他看不出異樣,隻有胸口的黑印令人擔憂。


    月言去見鴆問他是不是對leo下手了。


    leo先行回到野外的住所,結果有個不速之客正站在山頂平台上等候。


    “真是讓我久等了。”


    “木之力元素持有者。”


    來者明確了leo的身份,定是有備而來。


    “你認識我?”


    “有何貴幹?”


    leo四處打量了一下,他所處的位置再和齊高達切磋之後一般人很難到達,地麵碎石堆砌容易有伏兵存在。


    “別看了,我是單槍匹馬來下戰帖的。”


    “不用擔心其他人打擾。”


    “我也不覺得你是個值得全力迎戰的對手。”


    那人趾高氣昂,傲慢與偏見寫在臉上。


    “口氣不小。”


    “既然你主動發起挑戰,我哪有不應戰的道理。”


    leo的戰士本能被調動起來,不打一仗很難收場。


    “把你的破屋子挪一挪吧。”


    “免得家破人亡,連灰都不剩。”


    “野…蠻…人…”


    對方一再咄咄逼人,令好脾氣的leo也有些不悅。


    “你最好有配得上的實力。”


    leo能感受出對方滿滿的惡意,並不像是單純的切磋這麽簡單,把解開大臂上的麻繩,扶正發帶,眼神緊盯對手。


    “為自己的敗北做好準備了嗎?!”


    對方隔著數米遠發起了攻勢。


    “你們快看監控。”


    “山頂有異樣的火光。”


    “我們的位置不會暴露了吧?”


    山腳下是斑馬姐姐熊貓所在的研究所,他們觀察到了上方激戰的影子。


    熊貓姐從手腕的腕帶中拿出一個綠豆般大小的東西,這邊派出一台微型仿生無人機去偵查。


    “去吧,飛行實驗初號機——青鳥。”


    她手心向上一送給青鳥初始動力隨後這顆豆子順著管道來到地麵上。


    “對不起,沒幫上忙。”


    “他可能是被什麽附身了。”


    “真的好可怕。”


    月言仍是驚魂未定的敘述著,手腳並用地比劃著感受到的異狀。


    “不留下吃個飯嗎?”


    阿姨舍不得的看著芳芳。


    “不麻煩您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他。”


    “興許能叫醒,不是來蹭飯的。”


    芳芳不好意思讓阿姨再為她們服務了,芳芳媽欲言又止,把心裏話咽了回去。


    “抬走,先帶回去。”


    “別被人發現了。”


    一隊人馬身著防毒麵具和防護服爬到山頂。


    稍後,月言從苟世雄家折返回來時,山頂上冒著煙,鳥兒成群結隊地飛離,她的心裏咯噔一下。


    她從leo山另一側準備的秘密木質通路來到了山頂,什麽都沒有了。


    “房子,小樹,花花草草…”


    “leo你在哪?”


    “不要我了嗎…”


    花草樹木還有他們的木屋子全部變成了黑色的灰燼,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不複存在了,leo不見蹤影。


    熱氣升騰,焦糊味彌漫在山頂久久未能散去,月言哭喊著也無人應答,回蕩在高空的是leo的杳無音訊。


    春天已至終末,盛夏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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