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在地頭看來看去,忽然發現自家地上方有一大塊荒坡,裏麵有一種植物有點眼熟。李芸順著田壟走過去一看,確實是石花籽,不過還很小,還沒有開花,山坡上一大片。


    石花籽就是冰粉籽,這個可以保護一下,等到天氣熱了,摘收了做冰粉,又是一個好項目。


    李芸心裏樂開了花,連忙去問譚根生:“爹,這種草有人割嗎?”


    “這種草,不是野菜,豬也不怎麽吃,覺得有點怪味,所以滿坡都長是,沒人要,更沒人管。”


    聽了譚根生的話,李芸更是激動萬分,沒有人要,那她就不客氣了。


    “根生,根生…你家來人了!”大老遠跑過來一個身影,正是譚根生的哥哥譚鐵生。


    “大哥,咋了,你跑這麽快!”


    “剛才村子裏來了一輛馬車,說是要找你家文庭媳婦!”


    “沒說幹什麽的嗎?”


    “沒有,我剛才在村邊挑糞,看到芸娘和成子來這邊地裏了,就趕緊過來告訴你們。”


    “那謝謝大伯了。爹,我們回去看一看吧?”


    “行!成子,成子,快來,有人來咱家了,咱們趕緊回去看看怎麽回事!”


    李芸譚根生四人拿起東西腳下生風的回去了。


    譚根生想的怕是方氏她們出啥事了。


    李芸想的是譚文庭身體又不舒服了,被同窗送回來了。


    幾人一路小跑回到家,家門口停了一輛華麗低調的馬車,兩匹棗紅色駿馬,毛發油亮。


    村裏人都圍在馬車旁邊議論紛紛。


    “這兩匹馬真是好馬啊!”


    “那可不,一看都是有錢人家,大老爺!”


    “也不知來根生家幹什麽的?莫不是根生得罪人了?”


    “別胡亂說話!”


    “根生芸娘回來了!”人群裏有人喊了一聲。


    這時,一隻手掀開馬車簾子,一個身影從馬車上下來。


    李芸定睛一看,竟然是沈記百貨行的沈掌櫃,他下來後卻沒有走向李芸,而是掀開簾子,放下踩凳,又有一個身影從馬車上下來,竟然是沈之築。李芸連忙上前:“沈伯父,您今日前來,不知是不是文庭和令舟在書院出事情了?”


    “不,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那既然如此,我們先進屋裏說吧。”


    李芸和譚根生招呼沈之築和沈掌櫃進屋,譚文成把院門關住,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今日來呢,是有事要與你相商。”沈之築看著李芸,“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上次吃了令舟帶回去的鹵肉,我對這個味道甚是喜歡,幾次路過嶠山鎮,都會去你家攤子那裏買一些,真是越吃越喜愛。我從令舟那裏得知,這個鹵肉是你做出來的,想必食譜方子是你創的,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買你這個鹵肉方子。”


    聽了沈之築的話,譚根生臉上露出不願意的神情,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李芸。


    李芸心裏清楚,賣鹵肉掙錢雖然比以前多,但還是太慢了。把方子賣了,掙一筆塊錢也是可以的,有了資金,才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既然沈伯父張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李芸話語一頓,“不過,不知沈伯父想以什麽價格買這個方子?”


    沈之築和沈掌櫃對視了一下,沈之築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兩銀子。”


    聽到一百兩,譚文成嘴巴張得好大,那可能是他聽過最多的銀子了。


    但是譚根生知道他們隻做了一個月肉夾饃就掙了二十五兩銀子,一百兩銀子也就是五六個月的事情,看來這個沈之築沒有實心實意要買。


    譚根生能想到的,李芸當然也想到了。


    “伯父說笑了,您家的醉仙樓也算我們華陽縣最大的酒樓了,裏麵哪一道菜的售價不是小半兩銀子。一百兩買一個方子是不是少了點?”


    “那多少,你才肯賣呢?”


    “五百兩!”


    “小丫頭,好一個獅子大張口啊!”沈之築笑起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文庭和令舟是好友,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二百兩,怎麽樣?”


    “五百兩!”


    “小丫頭還挺固執,要不是令舟母親實在愛吃這道菜,我…我……”沈之築被李芸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看在伯母實在喜愛的份上,我讓一讓吧,四百兩!怎麽樣?”


    “好好好,這才對嘛,小姑娘!”


    “沈伯父,我還有別的要求呢!”


    “你說!”


    “方子賣給你之後,我們在嶠山鎮還可以賣肉夾饃,畢竟還要給書院供貨。”


    “這個可以。”沈之築想了想點頭道,“不過,方子賣給我之後,你們不能再賣給別人,你們自己也不能到洛川縣城開店。”


    “這是自然。”


    李芸本想把價格在往上提一提的,不過想到沈令舟這一麵,還有她有心想與沈家交好,畢竟譚家是農家,沒有靠山,如果真出現強取豪奪,也是得不償失,不如與沈家結個善緣,以後可能還會有生意與沈家來往。


    雙方商定好後,由李芸口述,沈掌櫃寫好方子,沈掌櫃掏出四張一百兩的銀票給了李芸。並且雙方擬定好契書,按上手印,算是雙方的保障。


    送走沈之築等人沒多久,方氏,譚文庭還有譚文欣幾人也回來了。


    “娘,娘,有個大老爺來買了咱家的鹵肉方子。”還沒等譚根生開口,譚文成就搶著說。


    “這麽快嗎?路上我和娘他們說了。前幾天令舟和我提了一嘴,他家想買咱的方子,也就這兩天,誰知今天就來了。”


    “嗯,是沈伯父親自來的。”


    “不知芸娘開了什麽價格?”


    “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四百兩成交了!”


    “那,那咱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賣了?”方氏蹙著眉頭問道。


    “咱們還可以在鎮子上賣,可以給書院供貨。隻是不能去洛川縣城賣,並且別的地方也不可以了。”


    “那也不錯,咱在鎮子上賣也能掙不少呢!”當時滿足的說道。


    李芸原本想把四百兩銀子也平分了,但是譚根生和方氏都不同意。他們覺得鹵肉方子是李芸自己琢磨的,賣了也是李芸的,他們現在做鹵肉生意掙的錢都不少了,已經很滿足了。


    譚家人的行為讓李芸大為感動,最後在她的勸說下,譚家人同意李芸拿出一筆銀子來買一些地,比如石花籽那一大片荒地是一定要買的,再買一些良田,這些地都掛在譚家名下,等以後譚文庭有功名了,也可以免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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