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交易時。


    黑漆漆的巷子裏,滿是蓋了罩子的馬燈。


    馬燈下,是一小撮白米,白麵,又或者其他。


    馬燈本就不甚明亮,在被罩子一蓋,這能見度就更低了。


    馬燈後方靠牆根的地方,或蹲或站著人。


    偶爾也能看見拿圍巾或者舊衣服包著頭的兩個人站一塊兒較勁。


    但不用擔心人會打架,這隻是買賣雙方借著衣袖,在無聲的討價還價。


    這樣無聲而又詭異的交易氛圍,無形中讓鴿子市變得更加神秘。


    陸東林從巷頭走到巷尾,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在一個夜市上看到了虎鞭跟鹿鞭,陸東林沒有猶豫,直接全部拿下。


    又隨便買了兩樣藥材跟蜂蜜後,陸東林便打道回府了。


    “陸東林,這大晚上的,你怎麽沒坐小汽車回來?”


    許大茂喝的醉醺醺的,見到陸東林,舌頭都大了。


    “許大茂,你不育的藥我找到了。”


    輕飄飄一句話,許大茂的整個人瞬間清醒。


    “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今兒運氣不錯,碰到有人出手三鞭。”


    “太好了!”


    許大茂激動地搓手。


    “兄弟,這藥你什麽時候煉製?”


    “放心吧,就這兩天。”他倒是想拖,但婁曉娥的肚子卻是個隱患,還是早早將這事解決比較安心。


    “太好了兄弟,我老許家終於要後繼有人了。”許大茂一臉激動,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牆根下貼了個人。


    “啥情況,許大茂不能生?”


    等兩人離開後,傻柱就興奮了。


    “叁大爺,聽說了嗎?許大茂他不行!”


    “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許大茂求著陸東林買藥呢,這小子。”


    “張姐啊,還沒睡呐,給你說個秘密,你可別告訴別人,咱們後院的許大茂他不行,生不了孩子。”


    ……


    不出半個小時,除了許家跟陸家,所有人都接到了傻柱這個需要保密的秘密。


    “許大茂,你真不行啊?”


    “許大茂,你舔著陸東林,還把自己老婆送進他家,就是為了討好他讓他給你治病吧?”


    “許大茂,你可真是個弱雞啊。”


    第二天,許大茂剛出門就被人給圍住了。


    眾人對著許大茂指指點點,許大茂腦子轟隆轟隆的響。


    完蛋了!


    他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是誰,誰踏馬在背後造我許大茂的謠?”


    許大茂暴跳如雷。


    這秘密隻有他跟陸東林知道,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該死的陸東林,一定是他為了揚名,故意將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嘭嘭嘭”


    許大茂上前砸陸東林的門。


    “陸東林,你給我出來!”


    “許大茂,一大早的你吃錯藥了?”


    開門的是婁曉娥,她早起上完廁所正要回屋聽到許大茂砸門,便讓雨水回去做飯自個去開門。


    “娥子,你別聽人瞎說,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這一刻,許大茂隻想瞞住他不能生的事實。


    “什麽瞎說?”婁曉娥還以為是自己住在陸家,引起了院裏的風言風語,心裏下意識就是一緊,追問道。


    “婁曉娥,你還不知道呢,你跟許大茂沒孩子,不是你不能生,而是他許大茂不行,哈哈哈!”


    為了看許大茂的笑話,傻柱愣是連懶覺都沒睡的起了個大早,這會兒見婁曉娥出來了,當即就把許大茂瞞著的窗戶紙給捅破了。


    “什麽?許大茂,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婁曉娥先是一愣,隨後就怒了。


    “娥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許大茂還想狡辯。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就說我婁曉娥身體好好的,怎麽就不能生,感情都是因為你!”


    “好你個許大茂,你忘恩負義,你薄情寡性,我為你家吃了多少苦,你竟然騙我!”


    “不是娥子,你先別鬧,咱們回家說去!”


    有傻柱跟一群混小子在,許大茂知道自己討不了好,隻能哀求婁曉娥先跟他回屋。


    “回什麽回,那是你的家,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好啊,婁曉娥,你早就該跟許大茂離婚了,那小子就是個壞種,你跟著他都變壞了。”


    “也虧的我……”


    “柱子!”易中海見傻柱想將自己偷聽的事兒說出來,連忙打斷了他。


    “這是許大茂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你不要胡亂插手。”


    “婁曉娥,許大茂畢竟是你男人,他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你也很清楚,你們兩口子鬧了這麽久,也該在一起好好說說了,不要被外人影響了感情。”


    “壹大爺,你就是太善良了,就許大茂這樣的壞胚,就應該好好收拾收拾他。”


    傻柱一臉不服氣,這麽好的機會,不讓他好好的嘲諷一番許大茂這個死對頭,他心裏可舒坦不了。


    易中海看了傻柱一眼,“柱子,不可胡說,大家都是一個院的鄰居,要以和為貴。”


    傻柱聽不懂易中海的話,但許大茂聽懂了。


    易中海這是在提醒他,不要讓陸東林影響了他們夫妻的關係。


    “對,娥子,壹大爺說的沒錯,咱們才是兩口子,咱們回家說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婁曉娥想著反正也要找許大茂,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回去。


    但她剛邁開步子,就被賈張氏給拉住了。


    這可是一個讓許大茂跟婁曉娥離婚的好機會,賈張氏自然不會錯過。


    “婁曉娥,許大茂這人都不行了,你可不能跟著他絕後啊,趕緊同他離婚,你這麽好,一定能找到比許大茂更好的人。”


    許大茂臉都黑了,“賈張氏,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有你這麽勸人的嗎?”


    “我怎麽了?許大茂,你自己不幹人事,還不讓我這個當長輩的說?”


    “婁曉娥,你可是個聰明的,你不要犯傻,跟許大茂一輩子隻能當絕戶,這樣的日子可不能過。”


    這個賈張氏,這時候跑出來搗什麽亂?


    易中海有些頭疼。


    這可是個讓許大茂跟陸東林幹起來的好機會。


    他可不能讓賈張氏胡亂出頭,把這件事情給攪和黃了。


    “行了東旭,快把你媽給拉開吧,別給人小兩口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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