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埋人,孫兆業一行人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比秦飛他們出發的早,但到的還要晚。


    一行人五輛車急哄哄開回南市這邊,可下車後敲門敲了幾下,都沒人回應。


    “黑哥,沒人!”


    “把門扒了!”孫兆業眉頭緊皺,隻覺得今天諸事不順,別不是有人趁他不在,把他場子砸了, 可放眼整個雲邊,誰有這個膽子!


    四五個人找來工具,亂砸一通,卷簾門被砸爛,扒開以後,安排留下來看門那人在地上睡得正安詳。


    孫兆業等人立刻警惕起來,這是真特麽有人砸場子!


    “快,趕緊下去看看!”


    “黑哥,下麵被鎖死了!”


    “砸開!”


    孫兆業怒吼,他現在一肚子火。


    刀哥和彪子在賭場大廳等秦飛,順帶看著被放倒的四個人,突然就聽見‘哐當哐當’聲音。


    “我下來的時候把地道的那個門從底下關了,有人在砸。”刀哥神色凝重,“估計是二子說的那幫人回來了。”


    “這咋辦,就這一個出口。”彪子心沉了下去,“衝都沒法衝。”


    “等他們過來吧。”秦飛也知道眼下沒有別的法子了,對方人多,想衝是不可能的,隻能試著談談了。


    人倒黴的時候是真倒黴,這幫人但凡晚回來五分鍾,他們也帶著人走了。


    ‘哐當哐當’的聲音又響了幾聲停下,跟著就聽到地道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秦飛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氣定神閑。


    孫兆業走在最前麵,他剛一進賭場大廳,就看到自己的四個手下躺在地上,然後一個年輕男人裝腔作勢坐在椅子上,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人,大哥做派比他還要足。


    “黑哥,這人來過咱們場子,之前是阿芸接待的。”有人湊到孫兆業耳邊說。


    阿芸?


    聽到這個名字,孫兆業旁邊的孫傳林皺眉思索起來。


    “你是秦老板?”孫傳林向前一步,看著秦飛問。


    “我是。”秦飛也很意外,他並不認識孫傳林。


    “你怎麽會在這?”說話的是孫兆業,他本就皮膚黑,黑著臉看起就更黑了,“你怎麽從逃出來的,阿潮就這麽廢物?”


    秦飛瞬間啞然,刀哥和彪子更是目瞪口呆。


    這世界也太特麽小了,怎麽到哪兒都和觀音鎮扯不開關係。


    “你是大爺。”秦飛理清了思緒,看著孫傳林說。


    “對,我是。”孫傳林點了點頭,“鎮子裏怎麽樣了?”


    孫傳林這個大爺,對鎮子還真的是關心,竟然向秦飛提出這個問題,不過他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秦飛他們能出現在這,說明鎮子肯定完了。


    “不怎麽樣。”秦飛淡淡說,“死了不少人,還死的很慘,你們埋的炸藥炸死的,哦對了,你剛說的那個阿潮,他們就潮哥的,也死了,我親手殺的,現在鎮子,已經被警察接管了。”


    “嗬嗬,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孫兆業冷笑,“阿潮就算再廢物,也不會讓你們動......”


    說到一半孫兆業停住了,阿潮如果不廢物的話,這幫人也不會出現在這。


    “秦老板,你追到這兒來,是幹什麽?”孫傳林問,“按你說的,孩子你已經救出來了,鎮子也完了,你和鎮子的恩怨也該到此為止。”


    “大爺,你這話不對勁,你們是人販子,是罪犯,我們是守法的老百姓,我們有義務懲奸除惡。”秦飛笑了笑說。


    “秦老板,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而且,你真以為,你能拿我們怎麽樣?”孫傳林眼神逐漸陰冷。


    “爸,你跟他廢什麽話!”孫兆業喊了一聲,惡狠狠盯著秦飛,“帶兩個人就敢過來,你膽子真大啊。”


    “我說你們這些刀尖舔血過日子的,是不是都特別蠢?”秦飛打量著孫兆業,像是在看傻子,“我隻帶兩個人來怎麽了,我隻是個打前站的,警察帶著大部隊馬上就到。”


    “警察?哈哈哈!”孫兆業哈哈大笑起來,“你跟我提警察,我都想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雲邊,哪個戴帽子的,敢動我的場子!”


    “要不說你蠢,你就是打點的再好,觀音鎮這麽大的事,你覺得一個小小的雲邊市捂的住?”秦飛也笑了起來,“你在雲邊混的再好,那也是雲邊,雲邊有人保你,整個川西省也有人保你?”


    秦飛這話說完,孫兆業臉色發生了變化。


    在雲邊他不怕警察,可出了雲邊,他還是怕的。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刀哥和彪子心裏全都捏了一把冷汗,秦飛完全是在瞎掰,裝腔作勢唬人。


    “秦老板,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孫傳林沉著臉問。


    “爸,你別聽他瞎掰,這家夥在唬咱們!”孫兆業喊。


    “大爺,你應該聽說過我一些事。”秦飛站起身來,看向孫傳林,“我這人說起來真不是什麽大老板,也就朋友多一點,說實在的,你說你們觀音鎮非要惹我做什麽,綁我的孩子做什麽,現在好了吧,人死的死,鎮子沒了,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在你這個大爺手裏毀了。”


    “秦老板,我沒有想過為難你,是阿潮......”孫傳林歎息。


    “行了,說這些也都晚了。”秦飛抬手打斷孫傳林,掌握著談判的節奏,“目前給你們留下的選擇已經不多了,就一條,老老實實自首,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嗬嗬,秦老板,你口氣真大,可真敢說啊!”孫兆業嗬嗬一笑,“我在雲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想過爭取什麽寬大處理,我犯的事,槍斃十次都夠了,你現在要我自首,這不是搞笑嗎?”


    “兆業......”孫傳林剛要說話,被孫兆業抬手打斷了。


    “爸,腦袋掉了也就碗大個疤,咱們這種人,賭才有活路!”


    說完孫兆業不再給父親孫傳林說話的機會,猛地揮了揮手,身後的手下朝著秦飛他們直接衝了過去。


    孫兆業也不完全是賭,而是他內心斷定,這個看著氣勢十足的年輕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烏泱泱一群人衝了過來,秦飛心裏大叫糟了。


    三對二十多,蔣公看了直搖頭,這麽窮的架怎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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