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片狼藉。


    方才秦飛那一扔,不偏不倚扔到橋上。


    潮哥這邊眾人瞅見了從裏麵飛出來一個東西,可第一時間沒有想到是炸藥,其中一人剛要上前去查看,砰地一聲巨響,那人直接被掀飛,飛出老遠重重摔在地上,安詳睡去。


    不過也幸好,有那人站在前麵擋住了炸藥,橋頭潮哥眾人隻是被氣浪衝倒,並無大礙。


    但在門口負責砸門的倆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給拍在了牆上,等潮哥他們從地上爬起來過去查看的時候,倆人靠在牆上,嘴裏哇哇吐血,隻剩下一口氣了。


    這一炸太突然,潮哥腦子裏嗡嗡作響,他使勁拍著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幫人,竟然連地下埋的炸藥都發現了!


    整個鎮子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超過一隻手!


    潮哥震驚之餘,更加確定,這裏麵的人,留不得。


    “潮哥,他們有炸藥,怎麽辦!”


    “不要慌,去搬梯子來,有多少搬多少!”


    院裏秦飛扔完炸藥以後,淡定轉身,一副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從容。


    “警察什麽時候能來?”秦飛看向趙真問。


    “不知道。”趙真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沒辦法知道,最樂觀的估計,他安排去報警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雲邊,警察接警之後立刻出動,也還在趕來的路上。


    趙真話音落下,幾人神色皆都沉重起來。


    他們現在是在敵人的老巢中心點固守待援,能堅持多久,完全是個未知數,隻要對方破開門,那等待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令人後背發涼。


    “潮哥,咱們談談?”秦飛略一思索,走到門邊,衝外麵喊話。


    “秦老板,你現在又想談談了?”外麵的潮哥聽到聲音愣了一下。


    “不打不相識嘛,該談還是要談。”秦飛樂嗬嗬說,“我看不如這樣,你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不如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秦老板真會說笑,你炸死我三個人,現在要我算了?”潮哥咬牙切齒說,“秦老板,你有多少炸藥盡管炸,慢慢炸,看看是你把我炸死,還是我進去一槍給你打死!”


    “潮哥,我不著急,你現在砸門是不敢了,最多能想到的,也就是搭梯子,翻牆頭。”秦飛說,“你盡管試試,你要是孫猴子,說不定能翻進來。”


    “秦老板,你少在這唬人,你有炸藥,怎麽我就沒有?”潮哥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瑪德,管它什麽門,隻要炸藥管夠,鬼門也給它炸開了!


    聽到這話,秦飛心裏咯噔一下,對方一點也不傻,等對方把門炸開,那他們真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肉搏了,可關鍵是對方有家夥,手腳再快,能有槍快?


    “潮哥,我得提醒一下你,警察可在來的路上了,你真準備一條路走到黑?就不想著棄暗投明,放下屠刀?”秦飛又說。


    “哈哈,真有意思。”潮哥大笑,“秦老板,你以為我是嚇大的,警察來又怎麽樣,我們從來就沒怕過警察!”


    秦飛沒有繼續回應,而是招呼著所有人往大廳裏去。


    “他們要把門炸開,麻煩了。”猴子神色凝重,想了想繼續說,“要不我們搭個梯子,從後麵走?他們應該還沒想到。”


    “不行,我們能走,這些孩子怎麽辦,而且走也走不遠。”趙真馬上否決,“這樣,你們把孩子全都轉移到地道裏,我跟猴子在上麵拖著他們。”


    “我跟你們一起。”刀哥立馬說。


    “我也一起!”彪子說。


    “你們能拖多久?”秦飛問,“這樣沒用的,門隻要破開......”


    “我有一個辦法。”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阿芸走過來說。


    眾人皆是一愣,雖然之前阿芸手刃前夫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但自從潮哥這幫人來了以後,誰都把阿芸給遺忘了。


    “你有辦法?什麽辦法?”秦飛錯愕看著阿芸。


    “我去跟潮哥談談。”阿芸說,“我畢竟和他認識。”


    “關鍵是談什麽。”秦飛明白了阿芸的意思。


    “談放你們走。”阿芸說,“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求財,誰也不想把命丟了,他們要炸門衝進來的話,你們也有炸藥,肯定要死人,我去跟他們談,看他們要什麽條件,放你們走。”


    幾人麵麵相覷,阿芸說的確實是個辦法,不管有用沒用,至少能再拖一會兒時間。


    趙真目光如炬盯著阿芸看,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沒有說實話,隱瞞了什麽。


    “小秦,你看呢?”刀哥看向秦飛問。


    其餘人也都看向他,他們都覺得,這個決定隻能是秦飛來做。


    “好,阿芸,那你去試試,一定要注意安全。”秦飛最終做出決定。


    和阿芸到了門邊,秦飛抵住門,抓緊鐵栓,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鐵栓拉開。


    之前又是錘子砸,又是炸藥炸,門的結構已經變形了。


    “阿芸,一定要注意安全,對方應該不會拿你怎麽辦,不管對方提什麽要求,你都答應,然後回來咱們再說。”秦飛開門前,盯著阿芸囑咐。


    “秦老板,你放心吧。”阿芸輕輕頷首,看了秦飛一眼,眼神很古怪。


    嘩啦一聲,秦飛拉開門,阿芸徑直走了出去,阿芸出去後,秦飛快速又把門給關上了。


    “刀哥,咱們一幫大男人,讓一個女人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彪子說。


    “那不然怎麽辦,換咱們出去,誰還能回得來?”刀哥白了一眼彪子。


    “隊長,我覺著不對勁。”猴子眯著眼思考,“這女人有事瞞著咱們。”


    “我也有這個感覺。“趙真點了點頭。


    秦飛回到大廳,見眾人都是一臉沉思相,愣了一下問,“怎麽了這是?”


    “小秦,阿芸不對勁,你沒發現嗎?”刀哥說。


    不對勁?


    秦飛想了一下,也覺得有些奇怪,阿芸方才表現得太平靜了,她的人生在今夜徹底跌入深淵,一直心心念念作為精神支柱的女兒確認死了,此刻的她定然看淡了生死,一個生死看淡的人也沒什麽事能讓她不平靜了。


    不對,生死看淡,再想起剛剛阿芸那個古怪的眼神。


    “完了!”


    秦飛猛地一拍大腿,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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