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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霓虹燈光閃爍四溢的日本街車道上,即便是此刻冬日的夜風淩冽呼嘯如刀,即便是此刻夜之城的經濟大環境已然步入崩潰邊緣,也依舊能順著道路的兩頭看見一束束車燈前後首尾相連不曾有過任何的間斷,依舊是一副字麵意義上不夜之城的繁華景象。


    作為整個不夜城當中唯一一個匯聚了幾乎所有中小資產階級消費娛樂場所的鬧市街區,說實話,日本街之繁盛甚至於還要比那專門為富人們提供商品服務的市中心商品街還要來得更加熱鬧些。或許也正是因此,才時常會有那麽些個經濟評論家給日本街封上個什麽“第二市中心”,或是“窮人的百貨商場”之類或是貶低,或是讚許的外號吧。


    但無論這個所謂日本街究竟多好多壞,在今天之後恐怕都是和自己沒關係了……


    日本街道一處寫字樓下的臨時泊車位上,那個名為“v”的青年這會正一邊倚靠著愛車,一邊抽著悶煙呆愣愣地看向了麵前如同夢幻泡影一般的不息車流。


    ‘呼————’


    長長的一口煙氣順著自己的動作在自己的麵前匯聚成團,最終消散彌漫在了空氣當中。


    隻不過即便是這醉人的煙氣也絲毫無法排解此刻“v”內心的惶惶緊張心緒。


    而這心緒,其來源也正是不久之前,那一場不歡而散了的“老友酒會”上,自己沒有達成上司下達的既定任務這一事實了。


    此刻正苦惱著的“v”,所想的也正是把這事給辦砸了的自己,究竟應該頂著一張什麽樣的麵容,進去身後的哪一棟寫字樓中,與等待著的上司做出匯報。


    同時“v”也不知道,等今晚將差事就這麽一交之後,這一份薪資尚可的金飯碗究竟還屬不屬於他。


    畢竟對於那個什麽gec來說,像是“v”這麽個年僅十九,毫無背景、毫無學曆、也並沒有什麽技能,僅有一張嘴皮子還算利索,外加上街頭出生,對這一整片地界知根知底還算是優點的小年輕,或許能夠在他們手頭尚且闊綽的時候養著就當個玩物,完成一下董事會們所製定下來的員工年齡結構、本地職工占比之類亂七八糟的硬性指標。


    但在這會夜之城議會瀕臨破產、大批企業員工失業、整體經濟環境正不斷惡化的現在,又有哪裏還需要像這樣的花瓶玩物?肯定就是第一批裁撤掉的“冗餘員工”了。


    而之所以今天“v”還能夠幸運地比其他那些同僚們撐的更久一些,那也無外乎靠的正是自己有著一位好兄弟,那位同樣出生於街頭的兄弟,前“今日不夜城”欄目記者、現網絡大牛“真實視野”賬號的主要創作者——愛德華,正是這麽一層關係的紐帶,才成為了被那些高層們注意到,留下來的資本。


    但就在剛剛不久之前,與愛德華之間徹底談崩了過後,這會的“v”也終於算是徹底丟掉了最後僅剩的價值,“v”仿佛都能夠預見到一會自己上樓之後,上司的那一張血色通紅,洶洶怒意難以遮掩的麵龐了。


    “唉————”


    越是胡思亂想,“v”的全身便越是灌鉛了一般的沉重木然。


    僅有那一隻左手還在習慣性的夾著濾嘴往自己的口中送去,再是口腔的一陣接力猛吸……


    “嘶——!”


    隻不過到來了的卻並不是什麽“v”此刻所渴求著的什麽靈丹妙藥——焦油尼古丁,而是來自於手指之上的好一陣灼傷痛感持續,直將“v”給驚嚇得瞬間撒了手,將那不知何時燃盡了的煙頭給一撇扔到了不知何處。


    “草……”


    原本就已經夠糟了的心情,這會又倏地更壞了些。


    但“v”這會也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最最重要的還是那一劑能夠舒緩自己心中壓力的靈丹妙藥才是。


    這麽想著,“v”便下意識地伸手探進了衣兜之中,在摸到了那煙盒之後又探指進入,期望著能夠再抽出來一根該死的煙絲紙卷來維持住這一份渾渾噩噩。


    隻不過,即便是這般卑微的期望也讓“v”落了個空,無論“v”的手指在煙盒當中如何的鉤探,卻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哪怕一根煙卷的存在。


    讓難耐心中燥火的“v”幹脆就把那整個煙盒子給掏了出來,就這麽把那開口湊到了自己的一雙眼睛前頭去看,終於算是瞧見了那煙殼子裏頭的空空如也。


    這才算是讓“v”的一腔悶火也一如那煙盒中的虛無,徹底地熄滅。


    這空空落落的心啊。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v”的生活當中就隻剩下了這該死的煙卷能與自己為伴了呢?


    “算了,毀滅吧……”


    將手中空蕩蕩的煙盒就這麽順手扔到了地上,就仿佛順著那煙盒同時丟棄了的,還有“v”的一顆心。


    或許,對於足夠不幸生在了這樣一座城市當中的“v”來說,心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其實也早就應該丟棄了才對。


    一對眸子頓時失去了光彩,就連先前濃濃的那一股子惶惶驚懼此刻也全無了蹤影。


    連帶著那原本停留寫字樓下,駐足不前的一對步伐也徹底失去了重重枷鎖,突然間就變得無比地輕快,一步接著一步,“輕鬆且自由”地朝向著那一幢深夜當中燈火通明的寫字樓內部邁去。


    ……………………………………………………………………………………


    而正在“v”邁步進樓的同一時間,哪一幢明亮寫字樓辦公室的內部,也正有著兩人坐在了小小茶水間的內部正圍繞著一張桌子對坐相酌。


    隻不過或許相比於這二位的身份來說,這麽小小的房間,小小的桌案,相互對飲的罐裝啤酒都多少顯得有點跌份。


    “麥克,你有想好這一回的難關怎麽過了嘛?”


    這坐著的其中一位,竟然便是那不夜城議會十二位議員大老爺的其中之一,麥克·約翰遜本人。那位麥克·約翰遜議員大老爺居然此刻就倭身與這樣一間小小茶水間中,喝著再尋常不過的罐裝生啤,這樣的事實,恐怕就是照實與外人言講,都絕不會有人相信般的荒謬,與市民們普遍對於高層的豪奢印象完全相左。


    但這樣的事實還是就這樣確確實實地發生了,那位嫻靜的麥克·約翰遜議員大老爺,此刻就坐在了這狹促的茶水間,在罐裝生啤的浸淫之中閑談著最近發生了的許多不快:


    “難關?你是指哪個?指的是gec馬上麵臨的叛國指控?還是說生物科技即將徹底入主不夜城,將我們這一票所有的當地政治家族都徹底掃清,讓這不夜城也徹底地並入他‘生物科技大公國’的版圖之中?”


    且看對於麵前人的問話,麥克也僅僅隻是一如往日地微微笑著,隻不過從那言語之間毫不客氣的將“生物科技”都直接做比了黑暗中世紀的貴族莊園主們的口吻,還是可以看出麥克大老爺對於後麵一件事即將發生在了現實當中的憤慨情緒。


    讓另一邊對坐著的男人也不得不先給麥克降了降溫:“嘿、嘿,別生那麽大的氣嘛麥克,我現在開口問你,當然問得也是你背後gec被一竿子捅上了最高法的事咯,相比於後頭咄咄逼人的生物科技,起碼這一件事情還算是有救不是嗎?”


    隻不過再聽那男人說到了最後,再給麥克本就受創了的心上新添一記傷痕的調笑語氣,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安慰還是挖苦就是了。


    “嗬……這不應該問你嘛?我們gec最後的遊說算是失敗了,接下來就隻看你那邊幹活利不利索了。畢竟說到底gec現在所遭遇到的所有困境,不也全都得怪你們手底下人在沃森區碼頭幹砸了的哪一樁活計,被那位愛德華先生給抓住了線索查出來了你們的存在嘛?”


    似是被說了個啞然,對麵那人被麥克這麽一質問也確實是沉吟了許久,接連往自己口中灌下了不少黃湯過後才再開口接上了麥克話語:


    “確實,至少這一點我無法否認,那一樁活計確實是幹砸了,也確實是順著那一次的失敗讓這後來的諸多事態漸漸發生了惡化直至今天的局麵……”


    隨著這話語聲聲沉重,連日來的一幕幕回憶似是也一並出現在了那男人的腦海當中,又令得男人握住了生啤鐵罐的手不自禁地微微使勁,將其捏的變了形。


    “……既然也都到了今天,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我背後的長官們也已經打算徹底地放棄在不夜城內部的所有情報網絡維持工作,預定在北線戰事發起之前,完全撤出所有的潛伏人員……”


    明明那男人都已經說出口了如此信息,可麥克大老爺的臉上神情卻也依然如舊平靜,就仿佛那話語之中的種種都與其毫無關聯似的。


    “……當然,我想麥克你也應該早有預料就是了,畢竟隨著生物科技對於夜之城沃森區的滲透,我們原來在夜之城架構的情報網絡也在不斷地被針對性拔除,撤退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至少,在我們最後完全撤出之前,那些對你們gec不利的關鍵證人們,我們還是有這個能力幫助你們解決掉的。”


    “是這樣嗎?”麥克的臉上仍然不見情緒的變化,但再聽那出口的字裏行間卻又都彌漫著淡淡的冷酷血腥:“你們還有這個能量嘛?能夠幫助我們把那些不聽話家夥們的嘴巴都給永遠縫上。”


    如果是在這許多荒唐發生之前,麥克對於麵前的男人的話語也絕不會有任何懷疑。


    事實上,已經有太多太多不聽話的小工人、吹哨人、工程師、叛徒在麵前男人背後的勢力操作之下,毫無異議地“自然死亡”、“意外身亡”,或是“被自殺”在了他們各自的居所、車禍現場、愛車之內了。


    是以曾經的麥克對於其“業務能力”也從未有過任何的質疑。


    直到那一次堪比外行一般愚蠢的沃森區碼頭遭襲事件發生以後。


    “算了吧,你們最近行動的成功率著實是低的讓人惱火。況且你也應該清楚,現在那個愛德華可一直都在其他企業的私兵保護之下,想要趕上他單獨出門都是件難事。你們又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況且就算你們真的神通廣大到了能夠成功把人殺了,可現在又早就不是什麽告不告的階段了,現在gec早就已經坐上了被告席,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殺證人,你是在嫌我們身上的黑鍋還不夠多嗎?”


    而麥克這會言語當中透露出來了的擔憂麵前男人就仿佛是完全聽不見似的,甚至於還咧開來了嘴巴一張,現出來了未明的笑容一副,讓麥克看了心中不免的一寒。


    “麥克,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那位愛德華朋友最近可一直對外尋找著另外一位名叫瑞吉娜的女士。”


    “那又如何?”瑞吉娜?對於這個名字麥克多少也聽說過一些風聞,似乎也和那位愛德華一樣,是曾經的新聞電視台記者,不過後來由於其所屬電視台被其他公司收購合並過後便一直賦閑在野,經營著屬於其自己的“私人業務”。最近又聽說其突然地消失不見,被與其有著生意往來的漩渦幫直接電台懸賞著去向信息了來著。


    “哦——麥克,那位瑞吉娜女士此刻非常幸運的就在我們的手上,先前由於那個婊子一直對我們的‘小玩具’表示了濃厚的興趣,甚至於還三五不時的請人把我們的‘小玩具’都給搬去她自己的玩具屋,所以我們就簡簡單單組織了一場行動把我們的財產拿了回來,而那位瑞吉娜女士也是在這行動之中一並被請到了我們這裏就是。”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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