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蕭璿坐在上首。


    底下幾位親信大臣都很氣憤。


    “陛下,老臣方才得知陛下竟在京郊外遇刺了,這些賊人可真是膽大包天。”


    左相一臉氣憤地說道。。


    “幸好陛下無事,這些賊人也太放肆了。”


    右相道。


    “平王最近在做什麽?”


    蕭璿突然問道。


    左相和右相聽見陛下突然提起平王,都有些詫異。


    “陛下是懷疑?”


    右相遲疑道。


    鎮國公世子元宏回稟道:“回陛下,平王依舊和往常一樣,都是深居王府,並不怎麽出來走動。”


    蕭璿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似乎就是這麽隨意的一問。


    但底下的幾位大臣也和陛下共事多年了,知曉平王做了什麽,才惹得陛下有此一問。


    又是在陛下遇刺這樣的關鍵時點。


    幾人心中都有所猜測。


    不過蕭璿召他們過來,並非是為了刺客一事,此事她已經交由李懷霖和都察司去查了。


    讓他們過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夏國業已歸順,再不複存,這天下便隻剩秦楚兩國,諸位愛卿,有何見解啊?”


    蕭璿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


    左相右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躊躇。


    陛下與秦國昭武帝私交甚篤,雖說這國事私事不可混為一談,但這人總有惻隱之情,豈能不受幹擾。


    兩國之間如今的關係已經是白熱化的地步了,天下一統迫在眉睫,大勢之所趨非人力可阻攔。


    要麽議和,要麽兵戈相見,兩國總要選一個。


    自從陛下回朝,這一路上就刺殺不斷,顯然就是有人不願見兩國議和。


    那就隻剩一條路了。


    “陛下,臣以為,以兩國如今之局麵,當以不戰,議和為上佳。”


    元宏站出來說道。


    蕭璿點頭,看向左相右相,“左相和右相呢?”


    “老臣也覺得元世子所言有理,秦楚兩國自來交好,姬太子如今尚在我國,若是兩國能不動幹戈,雙方坐下來商議,於兩國百姓而言都是好事。”


    左相道。


    海熙侯蘇輝卻意見不同,“臣以為不可,此番陛下回京,便接二連三遭遇刺殺,可見有人不願兩國坐下來和談,議和之事說起來簡單,但其中涉及利益糾葛甚大,兩國之間總要分出個高低出來,誰坐上那把龍椅,誰才是天下之主。天不容二日,國不容二君,兩國意見恐難一致。曆來天下一統,唯有武力征服。”


    海熙侯道。


    蕭璿食指敲著扶手,神色淡淡。


    右相看向海熙侯道、“秦國乃是敬德皇後的母國,陛下亦是長於秦國,感情深厚,如何就到了要武力解決的地步了。海熙侯此言未免嚴重了。”


    海熙侯沒有理他,當即掀袍跪地。“陛下,臣所言皆是為了大楚,此事絕非顧念私情之時,還請陛下三思。”


    蕭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此事還不到海熙侯所說的地步,百姓好不容安穩下來,若是秦楚兩國再生事端,於大楚,於百姓都非幸事,愛卿此話就暫且莫要再說了。”


    海熙侯抬頭看陛下,陛下已然是有了主意。


    罷了罷了,終歸還不到圖窮匕見之時。


    “臣明白,隻是陛下,如今這時節,為防秦國生變,還請陛下早做安排,就當是有備無患。”


    海熙侯又道。


    兩國若是談崩了 ,那就隻能兵戎相見,做好邊關部署,便是真打起來了,他們楚國也不怕。


    他這個提議,殿中的幾位大臣倒是讚成的。


    ”陛下。海熙侯此言有理,如今正是緊要關頭,邊關也當盡早做好部署。“


    元宏拱手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蕭璿點頭,“準了。”


    ——


    陛下收複夏國還朝,乃是國之大慶。


    蕭璿下令,舉國同慶三日。


    回京的次日,便設了宴席嘉獎一眾將士。


    安夏公夏侯疆也出席在列。


    這日傍晚,朝臣攜家眷入宮赴宴。


    皇宮門口排起了長龍。


    安夏公的車駕便在其中,誰讓這皇城之中遍地的皇親貴戚,貴族世勳。


    “康王兄,請。”


    幾位王爺府上的馬車也都碰到了一處。


    靖王此番立了大功,就連次子都得了恩賞,封了定安郡王,定安定安,定國之大安,這樣的封號,可見陛下十分看重。


    “四弟為朝廷立下大功,該四弟府上的馬車先行才是。”


    康王笑嗬嗬地說道。


    靖王謙遜地笑道:“康王兄莫要戲謔為弟了,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本王身為皇室王爺,為陛下分憂是應該的,王兄請。”


    靖王抬手示意康王先行。


    康王笑了笑,就不與他客氣了。吩咐馬夫趕車。


    馬車裏,康王夫婦一臉理所應當。


    ”長幼有序,王爺如今又執掌宗正寺,乃是一眾宗親之首,這自然是該咱們先行的,還算靖王識趣。“


    康王聽見這話,蹙了蹙眉,但也沒有說什麽。


    待康王府的馬車經過後,靖王府的馬車才緩緩走動起來。


    儀和長公主和惠王府的馬車就跟在他們後麵。


    馬車裏,儀和長公主得知康王府的馬車半點也不客氣,就走在了前頭。冷笑了下。


    惠王妃亦是如此。


    皇城上下,就沒有能瞞得都察司眼睛的地方。就連康王妃的那番話,也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陛下的耳朵。


    蕭璿聞言,微微蹙眉,也沒說什麽。


    汀菊和邵兮月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眼裏的意思。


    康王府這些年隨著康王逐漸掌管了宗正寺,就越發目中無人了,康王夫婦這些年在一眾王爺王妃長公主之中,時常以長兄長嫂自居。


    連帶著甘泉宮的蘭太妃也跟著飄了,甚至還敢跟太上皇後叫板。


    當初太上皇退位,帶著一眾妃嬪移居甘泉宮,便也順勢抬了幾位誕有皇嗣的妃嬪的位份,這蘭太妃因為撫育康王有功,自然也在其中。


    礙於康王,太上皇後也總是退讓她幾分,沒成想,反倒叫她愈發猖狂了。


    甘泉宮之事,自有太上皇做主,陛下自然不會去管這些,她一個女兒,插手父皇後宮的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


    至於康王,暫且沒有舞到陛下跟前來,陛下也懶得理會了。


    隻是,若是康王府還是如此一如既往,那日後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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