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法以及拙劣的技術,讓他脖頸處的斷口坑坑窪窪,奮力的清剿下,僅剩脊椎還連接著頭與身


    “這個該如何處理?”恩妮現在的狀態就是慌亂,非常慌亂,脊柱的結構特殊,他並不希望出現就算救活了航誌語他也變成了一個植物人情況


    他用了多年來積木的技巧,用手術刀輕輕切開脊椎上連接的肌肉,緩緩的將其斷開了


    航誌語的頭部被取了下來,地球上的生命數以億計總有一次可以發生奇跡的,如今恩妮希望這奇跡降臨於航誌語的身上


    “終於...取下來了”恩妮強忍著惡心將他的頭顱放置於一旁的托盤上


    “我...哦...”稍有放鬆他就在原地幹嘔起來,幸運的是他今天還沒有吃什麽東西,不然現在的場景將會極其恐怖


    “...嘔”恩妮終究不是b級片的主角,還是無法接受如此血腥的場景,鮮血的鐵鏽味灌入他的鼻腔,死亡無時無刻充盈在他的周身,他的精神將要崩潰


    “...呼...吸”恩妮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他轉頭看向海洋,海洋在臨睡前交代過,可以不用切的那麽精細,切下來就行,所以恩妮準備對他進行斷頭


    就像在農村家裏殺雞一樣,恩妮提起了之前海洋所使用的菜刀


    “我希望這一刀下去他的頭可以掉下來”恩妮真心的非常希望如此,因為他知道他砍不下第二刀


    “彭”僅一刀,恩妮就被嚇破了膽,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他砍下了一顆活人的頭顱,那個人甚至在幾分鍾前還在跟自己講話,來自現代社會的道德觀念衝刷著他,他感到惡心,他想吐,他好想死


    恩妮的精神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他在有理智時做的推斷是對的,他根本沒有能力砍下第二刀


    “冷靜,學叔叔一樣”恩妮回想起他跟航誌語見麵的第二天航誌語就在他麵前解剖了一隻怪物,他想學習航誌語這般的魄力


    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之後,恩妮將海洋的頭顱放在了另一張床上


    他又把航誌語的頭顱放到了海洋的身體上麵在原本頭部的位置


    “接下來是縫合”恩妮強忍著不適,用手術線一點一點縫


    臨時閱讀解剖學書籍,雖然粗糙,但卻沒有遺漏什麽,能連上的肌肉都連上了,能接上的血管都接上了他甚至為了平整消了一些肉片下來


    “哈呼,終於縫好了”相比於砍下活人的頭顱,這種給別人縫合的工作他做的更加適應,雖然相當粗糙,屬於是但凡學過醫學都想狠狠的給他揍兩拳的程度,但他還是完成了,用時大概三個小時


    他都驚歎於這時間花費的少量,或許是因為根本不用注意患者的身體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治療,他做的相當快


    “他的頭我已經安上去了”恩妮看著自己的傑作,那歪七扭八的縫合線仿佛一場盛大的萬聖節角色扮演,航誌語就是那掉落湖底的怨鬼,那些縫合線猙獰而恐怖,就像是根本不會縫紉的人強行縫合一件衣服一樣


    “雖然不太美觀就是了”恩妮累得癱倒在地,他看向了海洋的頭顱,他的脖梗已經開始長出肉芽,而且速度較快,估計一天左右他的身體就重新長回來了


    恩妮坐在這兩具屍體中間,將頭埋進了雙臂,輕聲的哭了起來


    “嗚...”瞬間的放鬆,讓他情緒崩潰,他在理性上說服自己做下這些事情,但他在感情上完全不能接受,作為一個正常的12歲小學生,他完全不想做這種給別人解剖,然後又把頭顱粘在別人身上的事兒,他現在回想起這些場景都讓他感到極度的惡心,如果他們倆但凡死一個都屬於自己的謀殺了他們


    他的理性告訴他這是治療的必要


    他的感情告訴他這就是事實的罪行


    這樣的割裂讓恩妮極其的痛苦


    “希望這一切能成功”


    唯有祈禱能減輕他內心的負罪感


    ......


    “陌生的天花板...第二次”航誌語醒了過來,通過重新采用生命之紋的方式,他從假死中複蘇了


    “你已獲得成就,超凡脫俗”


    “?”


    “我記得我不是被腰斬了嗎?”航誌語起身,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特別的輕盈,同時又特別的有力,相比起原來那普通的身體,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於健碩了


    “不對勁...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航誌語努力從自身的混亂中清醒過來,出於直覺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哇”他摸到的是一堆凹凸不平的疤痕


    “難道是換頭手術嗎?那我換的是誰的身體呀?海洋的嗎?”他四處張望,終於看見了靜靜躺在一旁的海洋的頭顱


    海洋已經長出了上半邊的身體,大概就到小腹那邊


    “...他在這兒拿恩妮去那了”航誌語選擇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他發現恩妮在隔壁


    “先去找他吧”航誌語準備下床,“啊”他的腳剛觸碰到地麵,他就狠狠的摔了一跤,顯然她對自己身體還不是很適應,雖然這具身體健壯有力,但就是不是原來的身體,航誌語的靈魂暫時還無法適應這具身體的變化


    “給我,快點,起來”航誌語拚湊著自己的感官,可惜的是或許是因為縫合太過粗糙,或許他能起來本身就是醫學的奇跡,他發現他對自己身體的感覺大部分丟失了,有很多東西他感受不到


    比如說他根本無法感受到自己的右腿膝蓋


    “手術估計是恩妮做的,我的身體啊”航誌語在地上艱難的爬行著“啊,那好像是我的身體”餘光瞟見了一具無頭屍體,“他為什麽要把我的身體放在這個角落的位置”,航誌語艱難的爬過去“現在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讓我想想看怎麽做”


    航誌語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醫學書籍,極快的翻到自己所需要的部分


    “看不懂,不過...”航誌語又轉頭看向海洋


    “他的脖梗處是完整的,我應該可以做到”航誌語頗為艱難的爬上了這一張床,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他的脖頸處,在外界看來就仿佛在掐他一樣


    “聲呐”這是之前航誌語找到恩妮時所使用的能力,他將這樣的能力更加細微的作用於自己手掌前端的位置,關於一個正常人的脖梗處的結構反映在了他的眼前,他轉而抽出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進行了同樣的處理


    “雖然該連的都連上了,但好粗糙啊,而且還有些神經連錯了”航誌語通過對比發現了很多問題


    “剛好試試新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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