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以他印象中此人的身份地位,確實應該行大禮迎接,問題是,此時對方出現在眼前,其身份變化卻耐人尋味。自己若承認了對方身份,之後又該如何應對呢?


    “穆,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那人冷冷道。


    穆心中一顫,終究暗歎一聲,跪了下來。


    “穆,你終究不敢違抗我的命令,既然如此!” 那人命令道,“穆,我現在命令你在十二個小時之內取下雅典娜的腦袋來見我。”


    雖然心中已有預料,但穆心中依舊冰涼,甚至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那是心情激蕩的應激反應。


    “怎麽了穆?你在猶豫什麽?趕快去砍下雅典娜的首級。”


    “不行,即使是您的命令,我也不可能去執行的。”


    “穆啊,你應該知道違逆這位大人的命令,是多重的罪吧。”


    從第一位黑袍人身後,兩道身影出現,同樣黑袍裹身,同樣看不清容貌,不過此人一開口,那種獨特的賤賤的聲音便立即暴露了他的身份。


    “迪斯馬斯克!你這家夥也來了!” 穆驚呼一聲,“難道冥王複活後,你們這些亡者國度的死靈重新返回地上世界遊蕩了?”


    “說什麽傻話呢。” 迪斯馬斯克嘿嘿賤笑道,“我們已經宣誓效忠哈迪斯大人,因此全都複活了。”


    穆的目光投射到迪斯馬斯克身邊一直不動,但散發著優雅氣質的黑袍人身上,目光遊移一圈,便從其獨一無二的姿態和氣勢中認出了此人身份。


    “雙魚座阿布羅狄,你也來了!” 穆歎氣。


    “穆,好久不見了,抱歉,以現在這種狀態與你再見。”


    阿布羅狄撕開身上的黑袍,顯露出黑袍下的雙魚座聖衣。穆目光一凝,認出其身上的聖衣並非黃金聖衣,而是黑色幽暗的材質,應該是與冥鬥士相同材質的冥衣。穆不禁黯然感歎道:“這是冥鬥士才會穿上的冥衣吧!阿布羅狄、迪斯馬斯克,這真讓人痛心啊。”


    迪斯馬斯克沉默片刻,猛地喝道:“穆,你們這些生人可以在世間逍遙快活,又怎會明白我們的痛苦,知曉亡者世界的恐怖。”


    穆肅穆道:“可是你們與我一樣,都曾宣誓效忠雅典娜的,難道就因為死了,你們就可以無視誓言?”


    聽到穆的詢問,這次輪到迪斯馬斯克沉默了。


    阿布羅狄道:“穆,你讓開,雅典娜的頭顱由我和迪斯馬斯克去取,這樣你就不必為難了。”


    穆猛地站起身,一個後躍立於白羊宮前,身上小宇宙升起,雙手做出阻攔姿態。


    見到穆的動作,迪斯馬斯克登時怒了:“看來你是鐵了心的和我們作對了,穆,你不但要違逆大人,還要阻擋我們是嗎?那就不要怪我們出手對付你了。”


    穆沉聲道:“我確實不能違逆這位的意誌,但我可是發了誓言要效忠雅典娜的,你們也是一樣,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穆靈氣盎然的麵上,滿是肅穆,見到發怒的穆,了解他的兩人頓時一滯,顯然有些不想動手,但想到此次自己等人不得不來的理由,兩位曾經的黃金聖鬥士暗歎一聲,還是迫近。


    迪斯馬斯克沉聲道:“穆,不要阻止我們,我們……”


    “住口,迪斯馬斯克,你想前功盡棄嗎?”


    “我,我明白了。” 迪斯馬斯克麵上那招牌式的賤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莊重。


    “穆,我們有不得不通過這裏的理由,你有不得不守護白羊宮的理由,既然如此,大家各憑本事吧。不過穆啊,一旦動手,我們可不會留手的,你有可能會下來陪我們這些老朋友的。”


    見到迪斯馬斯克的神態,穆愣了下,旋即在四周打量片刻,似乎發現了什麽,神情頓時凜然。目光重新回到迪斯馬斯克麵上,這位白羊座的黃金聖鬥士緩緩點頭道:“你們既然不說清楚,我自不可能放你們通過,生死有命,你們動手吧。”


    迪斯馬斯克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穆,讓我送你前往冥界吧,積屍氣冥界波。”


    迪斯馬斯克伸出食指遙遙向穆一點,一道奇異的波動向穆襲去,然而在穆的身前,突然一道亮光一閃,積屍氣冥界波的力量竟然瞬間倒卷而回。迪斯馬斯克哪想到前一刻還和他談感情的穆,竟然狡猾地設下了一道屏障,這道屏障更是將他的力量盡數反彈回來,他頓時吃了一驚,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積屍氣冥界波的厲害,急忙躲避,險險跳了開去。


    他瘦長的臉頓時拉得更長了:“可惡啊,穆,你這也太陰險了,嘴上說的好聽,原來一直都對我們防備嚴密,什麽時候布下了水晶牆。”


    “迪斯馬斯克,是你太大意了,穆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個性,好了,讓我破去這水晶牆吧。” 阿布羅狄輕笑一聲上前一步,手中玫瑰飛出,刹那間化為滿天黑色玫瑰,正是雙魚座的招牌攻擊 —— 食人魚玫瑰,號稱能破壞任何事物的恐怖玫瑰花。


    然而這些黑色玫瑰落到水晶牆後,僅僅片刻,亮光一閃,黑色玫瑰再一次被反彈而回。迪斯馬斯克眼疾手快,將阿布羅狄拉開,避免被自己的絕招傷到,口中大笑起來:“哈哈,阿布羅狄,這招水晶牆我兩人看來都無可奈何。” 他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穆眉頭一挑,以他的聰明已看出自己昔日的小夥伴對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少殺心,顯然這些人來到黃金十二宮應該有什麽難言之隱,但是他賭不起,也不敢賭,心中暗暗歎息。


    後麵的黑衣人顯然非常不滿,他走到迪斯馬斯克和阿布羅狄前方冷冷道:“穆,到此為止,他們是我的屬下,在執行我的意誌,阻攔他們就是違逆我,立即解開水晶牆,讓他們過去,既然你不願意去取雅典娜的首級,就讓迪斯馬斯克與阿布羅狄去為我取來吧。”


    穆搖搖頭道:“我不能讓他們離開我的白羊宮。”


    那人冷哼道:“微末之技也敢嫌醜,既如此,給我破!” 一道強橫的意誌化為特殊的波動,所到之處,水晶牆轟然炸裂,迪斯馬斯克和阿布羅狄無可奈何的水晶牆竟輕輕鬆鬆就被破開了。


    迪斯馬斯克見狀大喜,哈哈怪笑起來,那人道:“好了,你們快點行動吧,你們應該知道必須見到雅典娜。”


    迪斯馬斯克和阿布羅狄神情一凜,沉聲道:“遵令。”


    兩人衝向白羊宮,穆身形一閃,擋在兩人麵前,阿布羅狄眉頭一皺,迪斯馬斯克忍不住了,一拳打在穆的麵門上,卻見穆仍然擋在前麵。


    迪斯馬斯克惱怒起來道:“穆,立即讓開,我們不想和你動手。”


    “穆,你當真要違逆於我嗎?我已經告訴你了他們是我的屬下。向他們動手,就等於向我揮拳。”


    “不行,這裏是白羊宮,守護住白羊宮不讓外人侵入是我的職責,就算是死,也絕不可能讓你們過去。”


    “哈哈哈,迪斯馬斯克,好久不見,還有阿布羅狄,我還在發愁,這一次前往冥界我們用什麽方法過去的,既然你又跑了回來,自然是最好了。”


    迪斯馬斯克還待發怒,一道雄渾的聲音從白羊宮內傳出,眾人看去,來人一身雙子座黃金聖衣,一頭藍發,正是雙子座的黃金聖鬥士雲行烈。


    雲行烈來到穆的身邊,一拍穆的肩膀道:“穆的表現應該沒有讓各位失望吧。”


    迪斯馬斯克皺眉道:“你這小子,沒事跑到白羊宮幹什麽?這樣還讓我怎麽開心地送你去冥界。”


    “不著急,迪斯馬斯克,讓我先將你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這樣我們才好繼續下一步的謀劃。”


    話語入耳,迪斯馬斯克隻覺得這句話很熟悉,頓時皺眉道:“你這小子,又打什麽鬼主意。不要想跟我套近乎,我們這次過來可是玩真格的,要取雅典娜的頭顱的。”


    雲行烈微微一笑道:“嗯,好說,好說。”


    聽到雲行烈這般回答,不但迪斯馬斯克等人皺眉,穆也皺眉了。


    “雲行烈,這一次聖戰的對手是冥王軍,你應該知道這次任務的艱巨,收起你的小心思,和我認真對敵,或者回到你的雙子宮守護住自己的宮殿,禁止敵人入侵。”


    “穆啊,你還是這麽死板。” 雲行烈笑了笑,對迪斯馬斯克道:“夥伴,我先將你送走。”


    迪斯馬斯克一愣,雲行烈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空間絕技發動:“黃金三角異次元!”


    迪斯馬斯克想要挪移開,耳中卻傳來雲行烈的一句傳音,登時一呆,立即被異次元空間吸了進去,哇哇怪叫中,消失在現場。


    阿布羅狄大吃一驚,驚呼一聲,雲行烈手掌一翻,向他抓去,阿布羅狄正待施展絕技,耳中傳來雲行烈的一句傳音,也是一呆,頓時被黃金三角異次元吸了進去,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嘿嘿嘿,好了,解決了兩個。” 雲行烈得意洋洋道。


    穆在旁邊驚呆了,作為一位黃金聖鬥士,他的動態視力極好,迪斯馬斯克和阿布羅狄在中招之前的反應他看在眼中,不知道雲行烈對他們說了什麽,竟然讓兩人心甘情願被雲行烈傳送走。心中湧起難言的味道,根據種種跡象,顯然昔日的兩位同伴應該是帶有某種目的重返地麵,而且很有可能是對聖戰有利的事情,可能是珍貴的情報,或者傳遞具體的物品。


    不過雲行烈如此做是不是太過冒失,畢竟對方也可能真的是為了雅典娜的性命啊。


    另一邊的神秘人顯然也看到之前自己同伴的異狀,目光變得複雜,厲聲道:“加隆,你的膽子大了很多,竟然敢在本座麵前賣弄機巧。說,你將阿布羅狄二人傳送到什麽地方了?”


    雲行烈笑道:“自然是扔到其他異世界,讓他們自生自滅了。黃金三角異次元可以通往其他世界,隻不過去容易,回來可就難了,所以大人問我他們被送到了哪裏,老實說,我也不清楚的。”


    “哼,奸猾的小子,看來需要本座來收拾你了。” 這位神秘的黑袍人舉起手臂,一股超乎想象強大的小宇宙在這一刻升起,遙遙向雲行烈鎖定。


    感受著對方手中強大的小宇宙,雲行烈心中湧起了興奮感,這就是第八感的小宇宙嗎,果然強大。


    那人手中小宇宙膨脹起來,眼看就要出手,忽然他猛地抬起頭向上看去,十二宮最高點的鍾樓上,代表十二個時辰的火焰亮了起來,在這微妙的時間點,鍾樓的火焰突然亮起,這不禁引人遐想。


    “小子,是你點亮的鍾樓?” 神秘人目光如刀問道。


    “自然不是我,我可是站在您的麵前。” 雲行烈回答道,說完上前兩步,一手按胸,躬身道:“見過教皇大人,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大人,雲行烈深感榮幸。”


    那人放下手掌,皺眉問道:“雲行烈?你不是加隆嗎?為什麽突然改了名字。”


    “我那腦袋有坑的兄長將我打入斯尼恩岬的水牢中,致使我曆經生死,總算是覺醒了宿慧。這件事是在家兄亂來之後,因此您並不清楚。”


    “宿慧?嗬嗬,這麽說你還要多謝撒加了。”


    “那倒是不必,我憑本事自己覺醒的宿慧,為什麽要謝謝他?相反那混蛋哥哥將我囚禁在斯尼恩岬的水牢中,若不是返回聖域時,撒加隱藏了身份,我可不會讓他好過的。”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倒是能吹牛。” 史昂大笑起來,當年的撒加何等風華絕代,若不是他看出撒加內心中的邪惡,教皇寶座他絕不會選擇艾俄洛斯。相比於做事死板的艾俄洛斯,聰明又大氣的撒加顯然更適合教皇之位。這樣的撒加又哪是當年小混混一樣的加隆能夠比擬。


    隻是撒加那小子沒想到瘋得那麽徹底,害的他被撒加偷襲殺死,成為聖鬥士職業生涯抹不去的黑點,現在哪個認識他的家夥不對這件事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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