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傾城不同的是,曜淳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並沒有修行,而是有事沒事就喜歡跟著東方不敗。這讓東方不敗奇怪的同時也很氣惱,不是誰都喜歡被人跟著的,特別是這個人曾經傷害過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時。而傾城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東方不敗怕他分心。


    轉眼到了冬季,雖然飄渺宮內四季如春,可總是能夠感覺道那種氣息的。曜淳總是愛坐在島上最高處,遙望著遠方,知道那一天。


    傾城那時依舊在修煉,當初他隻用了一年時間就化形成就仙道,可卻始終衝不到這大羅金仙。眼看著第五年即將來臨,傾城不禁開始思考原因。而曜淳進來的時候,東方不敗正坐在傾城身邊不遠處繡花。兩人看到他進來,毫不掩飾的同時皺起了眉頭。


    “我想出島。”曜淳很直接的說出了來意。


    傾城微微挑眉,凝視著曜淳。以曜淳的能力,這種好事情完全不用來和他說一下吧。


    “那麽?”


    “讓東方不敗陪我去。”


    曜淳的話音一落,室內安靜的幾乎詭異。傾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站起身走到曜淳身邊,周身的氣勢彌漫了整個寢宮。


    “再說一遍?”


    “我要讓東方不敗陪我去,而且你不是要修煉嗎?”


    “那是不可能的,要去你自己去。”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傾城冷哼了一聲回身走向已經站起來的東方不敗。


    而就在這時,曜淳突然出手探向傾城的手腕,但是卻被幾枚射過來的銀針給擋了回去。


    東方不敗幾步走到傾城的身邊,手中還拿著幾枚針,防備的看著曜淳。


    “你想做什麽?”東方不敗的聲音已然全冷。


    “隻是想問問為什麽不行。”曜淳依舊看似平靜,但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卻仿佛在湧動著什麽。


    “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想出去就自己去,別給我闖禍就是了。”反身搭著東方不敗的肩頭,傾城語氣冰冷的說道。


    “哦。”曜淳淡淡的應著,轉身離開了。


    直到這時東方不敗才鬆了口氣似地,然後看著傾城。


    “怎麽了?”


    “可能是受了我的影響。”傾城有些不情願的答道,然後抱起東方不敗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


    “呃...這些日子,他總是跟著我,別告訴我他是...”東方不敗不是傻子,傾城的那句‘受到我的影響’他也能猜出個半分,隻是有些不信。


    “唉,真是麻煩。”傾城聽到回答後歎了口氣。“我愛你啊。”


    “你愛我我很高興,但是他要是有了這種心思,說實在的,我覺得頭皮發麻。”東方不敗抽了抽嘴角。“傾城,你就不能想辦法除去他嗎?”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辦法,如果是普通的心魔,我隻需吞噬掉就行了。可終究他和我原本不是一體,根本辦不到。而且他對我很是防備,要對付起來也很難。不過我至少不用擔心他害了你!”低頭親吻了一下東方不敗的發定,傾城說著苦笑起來。


    “可他卻會害了你。”東方不敗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傾城。“要說這世上有誰能夠傷的了你,為他一人而已。若他真的有了那個心思,我們該怎麽辦?”


    傾城輕輕撫摸著東方不敗仰起的麵容,始終是帶著溫柔的微笑。


    “別擔心,這些事我會處理。”彎腰抱住東方不敗,傾城輕柔的在他耳邊低喃著,可看向門外的視線卻非常冷。心魔為何物,乃傷人傷己也。不管曜淳心裏死怎麽想的,他終究會害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當天下午,曜淳就出了飄渺宮,沒有帶任何人。


    第二天上午,因一人凝視良久不悅,殺之!


    其後三個月殺人無數,而殺人的原因不一而足,但都是因為個人心情。


    半年後有皇帝欽差覲見,傳來皇帝旨意,請求傾城的幫助。隻說是曜淳殺人太過於厲害,並且喜怒不定。傾城無奈,帶著東方不敗出關了。


    而這時的天下都已經傳遍曜淳的事情,他頂著和傾城一模一樣的臉,犯下累累罪行,並且由於還頂著飄渺宮少宮主的身份,讓飄渺宮在外人眼裏變成了一個魔教。對此傾城原本並不在意,可由於曜淳殺的不僅僅隻是凡人,也殺了不少修真者,這次真的算是惹了天下之怒。


    依舊是華山,傾城發現自己和華山還真有緣,又或者說華山自他出現後就變得很倒黴。其實傾城對曜淳的行蹤是很了解的,隻是他一向不願管曜淳到底做了什麽,這天下人的性命在他眼裏也不過灰塵一般的物件。可曜淳要是做的太過,終究是會影響到他和東方不敗,他們到底還是生活在凡世。


    華山腳下的茶館與往日不同,安靜的詭異,可還是有很多客人,隻是這些人各個心驚膽顫的摸樣,怕是嚇得不輕。而嚇壞了這麽多人的人卻隻有一個,那人一身鮮紅似火的華服,一頭微微暗綠的發絲披散在背上,手裏拎著一個大大的酒葫蘆,坐在一棵樹杈之間,顯出了幾抹悠然。隻是他的表情卻很冰冷,眼神更是毫無波動。當傾城和東方不敗踏風而來時,他依舊是望著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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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落地,傾城就把東方不敗推向身後,並且讓他不要再前進。而看到他們的到來,僵在茶館裏的人們都有那麽一瞬間的激動。


    “曜淳,隨我回去。”踏前幾步,傾城微微有些不悅的看著曜淳道,可曜淳卻並沒有理會的意思,拿起酒葫蘆仰頭便喝。


    而這時東方不敗卻是微微驚訝,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那個一模一樣的酒葫蘆。


    “曜淳!”


    傾城的話音剛落,曜淳就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落在了傾城的身邊。他微微眯著血紅的雙眼,側頭看著傾城。比起離開飄渺宮的時候,這時的他煞氣更重。


    傾城由於體製原因最是不喜這種氣息,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口鼻。可看到他的動作,曜淳卻笑了,這個笑容很讓人驚悚。


    “怎麽,受不了這種氣息嗎。”曜淳伸手挑起傾城的一縷發絲在手心裏摩挲,完全睜開的雙眼讓他周身的煞氣更加濃厚,傾城幾乎是瞬間就向後退,卻被他抓住。“別走!”


    “曜淳,你到底在幹什麽,隨我回去吧。”緊緊的皺了一下眉後,傾城放下袖子看著曜淳道。


    “你讓我回去?”曜淳笑得有些諷刺,說著看向東方不敗。


    “你在打什麽注意!?”傾城猛地抽回被曜淳握在手裏的頭發,倒退幾步擋住東方不敗。


    “嗬嗬嗬...哈哈哈...哎,真是當局者迷啊。”曜淳如同著了魔似地大笑起來,泛著繼續血腥味的手掌捂住了臉,隻有眼睛透過指縫看著傾城。“傾城,你剛才說讓我回去不是真心的吧,畢竟你並不喜歡我。”


    “可總比你滯留在凡人間做下那般孽障的好。”


    “孽障,何為孽障?傾城,你自己都不清楚吧?”曜淳再次靠近傾城,看傾城沒有退開微微神情一鬆。“這半年來你一直未理會我做什麽,想來是一直在試圖登上更高峰吧。你已經成就仙道,再往上就是大羅金仙,這般天資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唯獨你一人耳。可你終究是著了孽障,滯留不前。”


    “閉嘴!”傾城緊握著雙拳,一臉殺氣的低喝道。


    “閉嘴?那可不行,不說出來我不痛快。明明他也是一身煞氣,可你卻一再容忍,為何對我卻一避再避!”曜淳厲聲質問著,表情神色皆是如同惡鬼。可他馬上又收起了這番姿態,神情溫柔起來,若不是那身煞氣和不同的眼睛,幾乎就和傾城一模一樣。“傾城,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這個身體原本是我的!我們本是一體,你也本該屬於我!”


    “錯了,傾城從始至終都是我的!”東方不敗聽不下去了,他算是明白曜淳真正動心思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最愛的戀人,那裏還忍得住。


    “東方。”傾城抬起手臂擋住想要衝過來的東方不敗。


    看著兩人的神情,曜淳的眼中翻起一陣黑色的血霧,不過他的表情卻依舊平靜,但是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傾城,難道你沒和他說過,你的修為止步不前的原因嗎?”


    “曜淳,你給我閉嘴!別以為你是我心魔,我就真的殺不得你!”


    “嗬,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曜淳根本不在意,他隻是看著傾城,始終沒有看過其他人。“大羅金仙啊,多少年來芸芸眾生所盼望的高度。可你卻為了一個凡人不惜自毀前程,甚至讓自己的仙道動搖。傾城,如果說我是魔,那麽即將棄仙入魔的你又算什麽?!惡鬼嗎?我不過是個小小心魔,可你卻是一個真正的仙人,仙人入魔,我還真想看看是個什麽摸樣。”


    東方不敗傻了,這種事情他從來不知道。而傾城則是徹底發怒了,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今日曜淳這麽一鬧,還不知道東方會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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