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煊摟住老伴安撫了許久老太太才平靜下來。


    尤菲自我介紹了之後,老太太知道孫子能說話了之後心情大好,知道了尤菲是南希的女朋友之後絲毫沒有在意尤菲的年齡。


    反而親昵的拉住尤菲的手一口一個好姑娘。


    諸葛家不是很大,平時隻住了諸葛二老和一個阿姨。


    “我們家清淨,多了兩個好孩子啊,這氛圍都溫暖了幾分。”老太太從頭到尾都拉著南希和尤菲的手,絮絮叨叨了一晚上,還津津有味。


    夜深了,諸葛明煊忍了好幾次,其實自己也捨不得外孫,終於還是考慮到老伴的身體才打斷這一番長長的寒暄。


    第二天一大早諸葛明煊招呼南希和尤菲自己走走,尤菲讓南希陪外公,自己留在屋子裏陪那隻美短。


    外公和南希出去了,尤菲才發現外婆在廚房忙。


    看來昨晚兩個老人興奮勁還沒有緩過來。


    “姥姥早上好,阿希和姥爺出去鍛鍊啦!”尤菲放下和自己鬧騰的美短走過去扶住老太太。


    “早。”老太太滿眼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老太太拍拍尤菲的手,拉起她坐在陽台,依稀可以看到姥爺和南希的身影。


    “我們希兒呀,從小過得苦,爹不親,娘又早早去了。”說得老太太又是唉聲嘆氣。


    尤菲扶著老太太的背,認真的聽著。


    “自從希兒的娘去了,希兒就不說話了,又被送到英國去了,說是治什麽病,唉,心病還需心藥醫,南希的父親也是糊塗,前幾年,我和老頭子去英國,這孩子小小的一直就一個人悶在屋子裏畫畫,誰說都不理。吃飯都不曉得了,一大批人按著灌。”老太太想起來遠遠敢去英國看到的那一幕,心都揪起來了,聲音都在顫抖。


    尤菲一邊安撫著姥姥,一邊壓下眼淚,她隻知道南希自閉不知道曾經居然那麽嚴重。


    “後來幾年慢慢好一點了,慢慢的飯是知道吃了,可是還是那樣一個人悶悶的,不說話。”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緊緊拉住尤菲的手。


    “我和老頭子都是一把老骨頭啦,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希兒慢慢好起來,我就是死也無憾了,所以啊,答應我,替我好好守著希兒,好好的相守著過這一輩子,好不好。”


    老太太語重心長的拉住尤菲的手,一開始這個姑娘長相其實不招她不喜歡,看起來就不像安安定定的姑娘。


    但是昨天今天來看這個姑娘內裏是個有孝心又善良的,和自家外孫就跟一對小夫妻一樣甜甜蜜蜜的,這麽多年了外孫才有了一點人氣。


    “姥姥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阿希的。”尤菲肯定道。


    目光看著不遠處和姥爺一起練拳的南希,隻覺得怎麽愛南希都不夠。


    鍛鍊完的南希和姥爺並肩走進來。


    老太太手腳不太靈光,還是拿著帕子去給姥爺擦汗。


    姥爺個子高高的,彎著腰就著姥姥的小個子,尤菲看花了眼,想起了自己家裏的姥姥姥爺。


    直到姥姥姥爺進房間了,尤菲還沒有回過神。


    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白頭偕老,是如此美好的詞語。


    南希進門就見到尤菲安安靜靜的扶著姥姥,整個人都是嫻靜的。


    笑了笑,輕鬆的走了過去。


    忽然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出現在自己麵前,尤菲失笑,對上南希燦爛的笑臉。


    情不自禁摟住這張笑,多麽不容易才可以見到,眼淚順著臉頰一路滑落在南希的脖子。


    “怎麽啦?”南希不解的拉開尤菲,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的淚。


    卻沒想到越擦越多,仿佛永遠也擦不幹。


    窗外的光照耀在尤菲光潔的臉上,一滴一滴的淚水晶瑩剔透。


    南希試探著吻在她的臉上。


    樓上剛走出來的姥姥看見樓下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掩嘴偷笑,又回去了。


    “阿希,我心疼你了,以後不管我們在沒在一起,你都要好好的。”尤菲沙啞著聲音。


    她有預感,很真實的不詳的預感。


    “好。”第一次南希沒有偏執的說要永遠在一起。


    接下來幾天尤菲和南希就陪著姥姥姥爺住在老宅子裏,早上南希姥爺去鍛鍊身體,尤菲就陪著姥姥聊天。


    原來南希在自閉以前是個熊孩子,比誰都要調皮。


    下午兩個人就承包了姥爺澆花的活。


    尤菲偷偷靠在姥爺的玫瑰花圃裏,讓南希畫自己。


    十月的玫瑰顏色是深深的紅,紅到深處有一些衰敗的顏色,即將凋零,不是最美的時候。


    一身白裙的尤菲,長發輕輕挽起,微風輕輕吹起,尤菲一個戰慄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啊欠”。


    姥姥笑眯眯送過來自己的披肩。


    披著姥姥舊時的披肩,花圃又是比較仿古的造型,此刻的尤菲宛若一個民國走出來的溫婉美人。


    姥姥滿意地點點頭走開了。


    這幾天的平靜安然就像偷來的一樣,二人對於一切都絕口不提,隻是安然的擁抱,親吻,如同那些無憂無慮的小情侶一般開心著。


    直到姥姥才把二人帶到樓下一間畫室,原來這裏以前是南希母親以前用的。


    “希兒,來,你還記得嗎?”姥姥有些試探的問南希。


    南希臉色有些白,還有些無措。


    “我好像…不記得了。”語氣輕輕的,卻有些慌亂。


    打開畫室,姥姥把二人帶進去。


    畫室很幹淨,中間擺了一大一小兩個畫架,大的自然是南希母親的,小的那個不言而喻。


    姥姥扶著大的那個畫架,有些嘆息。


    南希小心翼翼走近那個小的畫架,看了一眼姥姥手下那個大的,才緩緩伸出手,撫上那個小畫架。


    畫室挺大的,牆上一幅一幅的油畫,有的裱起來了,有的還掛在一條繩子上。櫃子上有一疊素描。


    低矮的地方擺滿了畫,顯然不同於牆上的畫那般完美無瑕,甚至有些稚嫩。


    牆的正中間是一副人物肖像,畫中是一個溫婉的女人,很美,但是第一眼看過去,首先吸引人眼球的卻是她的氣質,然後再看之下才發現她還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畫中女人頭髮挽在一側,手上還拿著調色盤。穿著一身圍裙,周身都是母愛的光輝。暖暖的,笑得慈愛極了。


    應當是小南希畫的吧。


    南希也注意到了這衣服,他有些失神的走過來,將手貼在畫中女人的笑臉上。


    南希看畫的時候,尤菲接了一個電話,聽完電話那邊的話臉色有些發白。


    晚上姥爺將二人叫到了書房。


    姥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沉默著看著二人許久,才嘆息了一聲開口。


    “有些事情遲早要知道。”諸葛明煊喃喃自語道,也不在意二人有沒有聽清。


    “我要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我的女兒諸葛青青原本是和安城的尤家自小定了親的。尤家的老二叫尤世卿。”


    南希並不知道尤世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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