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離的談判以及蕭識辰的談判都暫時的告一段落了,回到公司,兩人自然也分道揚鑣了。


    應離窩回了雅洛的辦公桌之後,熟練的點開光腦進入了摸魚模式。


    隻是還沒等他匹配上一局遊戲,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進。”應離道。


    “季然,我來找你了。”


    關思堯拿著一小盒餅幹走了進來,“聽說你出去談工作了,我找你的時候辦公室裏沒人,剛聽說你回來了這就過來了。”


    “你來的也是挺趕點的。”應離退出匹配模式,然後對著關思堯道,“我剛打開遊戲呢。”


    “剛好剛好。”


    關思堯拉了把椅子坐到應離的旁邊,“咱們吃完零食一起打。”


    這兩天關思堯和他的關係簡直是突飛猛進,要說源頭還得是全息遊戲,關思堯也是資深遊戲迷,操作上也可以說是常人以上的水平。


    有一回他撞見應離摸魚的時候打遊戲,那一套手法當時把他就看呆了。


    再之後關思堯就不時和應離一起摸魚開黑,關係已經好到他邊吃著自己做的餅幹邊跟應離八卦道,“你現在是真的住在雅洛那兒嗎?”


    關思堯的手工烹飪和應離是兩個極端。


    應離做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完全正常,吃起來就很難以言喻了,而關思堯的則是看起來不太妙,吃起來反倒是格外的可口。


    聽到問題的時候,應離還在捏著那塊不規則到有些詭異的餅幹觀察。


    關思堯輕輕推了下他的胳膊,“你嚐嚐,就是看著不太好吃而已。”


    應離看了看餅幹又看了看關思堯,自從和他一起打遊戲起,關思堯就偶爾帶些小餅幹之類的手工零食過來,說當做學習他遊戲技術的學費。


    應離也不是第一次嚐了,確實是賣相不好口感超好的類型。


    然而今天的這個造型也實在是有些超過了,所有的餅幹看上去都是骷髏頭的形狀,似乎好像在頭上還有些犄角之類的東西,而且還是黑色的,在黑色中間還分布了一些紅色。


    “這是,”應離還是沒下口,“怎麽想起做這麽個形狀的餅幹了?”


    “這形狀不好嗎?”關思堯問到,“小狗啊,還挺可愛的吧。”


    “小狗?”應離指著那兩塊似是犄角的東西,“所以這是耳朵?”


    關思堯點頭,“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應離搖了搖頭,又問,“那這個顏色是焦了還是……?”


    “是摻了巧克力而已,沒焦。”關思堯道。


    “那我還有個最後的問題,這個紅色又是?”


    關思堯擺擺手,“紅色的是我在做其他菜的時候把手切破了,然後加到餅幹裏想著吃回來的血。”


    應離斜了他一眼,“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這個解釋當然太假了,關思堯確實是最近才開始學做菜,所以賣相控製不好,但他人細心,調料的配比掌握的很好做出來才好吃。


    至於他的說辭就純粹是鬧著玩了,關思堯跟著笑了兩聲,“哎呀,是蔓越莓啦,你就別問了,我都吃了是不會有毒的。”


    “我也不是擔心有毒。”應離道,要是有毒001早就提醒了。


    “我隻是在想我們是怎麽做到反過來的。”


    應離嚐了一口餅幹,入口香甜綿密,又帶著蔓越莓的酸,既不膩也不幹,可以說廚藝相當不錯了,“你知道我做出來的東西都是能看不能吃的。”


    這個話題他和關思堯有討論過,甚至就是因為說到雅洛雇他做菜,關思堯才決定學習烹飪的。


    最開始隻是試試,應離在光腦上收到關思堯的成品圖片時是有勸他放棄的。


    不過關思堯說嚐起來很不錯,並且愛上了這件事,才從飯菜擴展到甜點的。


    “說起來我都沒嚐過你做的呢。”關思堯道,“是不是你太謙虛了,也沒有那麽難吃啊?”


    “那你還是別有這個念頭了。”應離消滅了剩下的幾塊餅幹,“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朋友評價我做出的東西應該標上‘僅供觀賞,謝絕品嚐’也沒有誇張的成分。”


    他擦了擦手上的碎屑,然後邀請了關思堯,“趁著我們都沒事的時候,趕緊打兩把遊戲吧。”


    提到遊戲,關思堯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來,他也趕快同意了應離的邀請,“來吧來吧,今天我要試試新學的操作。”


    他專心致誌的投入到了遊戲中去,全然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的問題還沒有被回答呢。


    兩人愉快的打起了遊戲,而在上一層的總裁辦公室,蕭維剛結束和梅裏的通話。


    “這個項目談,談下來你也有貢獻。”他有些坐立難安的對蕭識辰道,“你想要多少獎金?”


    之前他很喜歡看蕭識辰唯唯諾諾的在他麵前點頭哈腰的樣子,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就是難登大雅之堂。


    可如今,蕭識辰就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往他旁邊一站,蕭維就總覺得自己不該坐著,他有些別扭的半看不看的對著蕭識辰說,“還有梁越,他,他……”


    蕭維後麵的話沒說完,就被蕭識辰掃過來的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別在我麵前提他。”蕭識辰冷聲道,他冰冷的眼底不知是否醞釀著什麽,而是針對蕭維的話扔下一句“用不著給我錢,錢多的話就給季然吧”就轉身離開了。


    這段總裁助理和總裁之間的對話,助理全程命令式語氣,總裁倒是試探著小心翼翼開口,甚至助理說走就走總裁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隻能說這兩個人也沒人覺得哪裏不對,名義上是上下級,實際相處間主從已然顛倒。


    這樣的轉變其實也不是蕭識辰故意為之的,是某種順其自然的,畢竟蕭維在他麵前可以算是溫室裏的花朵了。


    人也是高等動物,一些骨血中的上位壓製是真實存在的。


    蕭維悵然的注視著男人離開的那扇門,到底是哪一天開始,這個人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好像是兩天前,還是一天前,他記不太住了,不過想起蕭識辰口中的季然,蕭維突然想到,好像就是這個季然來公司的那天。


    他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後起身走向了下行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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