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瑞盯著給應離遞了杯酒的賀連秋,眼神裏還是帶著些許猶疑。


    賀連秋拿著自己的杯子和應離的撞了一下,“這酒不錯,是我最近發現的,很獨特。”


    他說著也能感受到格瑞的視線,“你也想喝酒了?”賀連秋轉頭看向格瑞問了一句。


    他想了下又道,“我記得你酒量相當差啊,就這個酒的度數,恐怕你一口人就倒了。”


    “我不喝。”格瑞冷淡的說到。


    “不喝你直勾勾的看著我幹嘛?”賀連秋說到。


    格瑞每次對上賀連秋這個不著正調的人都是一百個無奈,他輕微的白了賀連秋一眼,“我的意思是,那件事,真的要說嗎?”


    “不然呢?”賀連秋反問,“這跟褲子都脫了……”


    後麵的話被格瑞揚聲打斷,這麽嚴肅的時候他不想聽到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話,“行了!那你說!”


    “沒問題~”賀連秋朝他抬抬下巴。


    而轉頭看向應離的時候他到了嘴邊的話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麽措辭好了,他喝了口杯子裏的酒,


    “這事吧,其實不隻是簡單的惡臭行徑,後麵的事情其實複雜的多。你知道的,上麵對向導激素的管製有多強力,但其實這條律法針對的隻有普通群眾。


    而對於那些有權勢的哨兵們,他們搞不到正常的向導,就想出了這個旁門左道並到現在還在使用。


    向導激素一開始就是由他們找人製造的,然後不小心流傳了出去。


    為了防止他們那些惡心的行當被發現,所以才明令禁止向導激素的流通,當然這東西原本就很不人道。”


    賀連秋說著也忍不住輕皺起了眉,“陸鈞比起很多人來說,已經算是相當幸運的了。


    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之前除去他們私下裏弄了很多普通人來注射向導激素以外,關到斯康克的注射過向導激素的人也有不少都成了那些人的禁臠玩物。


    我們有心阻止,可是對抗得了一個趙科長,卻對抗不了幾十個趙科長。


    而這樣的事情不僅是違反了現今的哨向平等,更是對人格的踐踏與羞辱。”


    賀連秋眸色漸冷,捏著杯子的指尖也泛起了白色。


    坐在桌子前的格瑞把頭埋在支起的雙臂之間,他低聲說到,“我們能做到的,也就是像今天這樣使使絆子,拉回一個是一個。”


    空間裏的色彩好像都因為之前的那些陳述和這句話變的灰白了起來。


    好在這樣低落的情緒在格瑞身上隻出現了一瞬,他接著又捏了下拳頭道,“好在上麵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沆瀣一氣。”


    格瑞的眼底閃著銳利的冷光,“總有一天那些個玩弄漠視人命的蠢豬都會被拉下馬,然後得到屬於他們的下場。”


    “反正情況大致就是這麽個情況。”


    賀連秋說,“那些私下注射向導激素的普通人雖然犯了罪,但也不代表他們就合該被人圈養起來肆無忌憚的玩弄使用。”


    “這違背了斯康克大監獄的理念。”他跟著說到,“至於陸鈞,他本身甚至不是自願注射的,如果還要淪落到成為權貴們的玩物就真的太慘了。”


    應離默然了片刻,他倒是沒想到向導激素的背後還有這麽多混亂的事情。


    “是這樣啊。”他說到,“能做到這個地步看來牽扯確實相當深。你們要想對抗下去恐怕會是一條很難走的路。”


    “這是我所堅持的理念。”格瑞冷聲道,“無論多難,我也不會放棄的。”


    賀連秋攤了攤手,“瞧這話說的,格瑞這人就是這樣,簡直一板一眼到無聊。”


    “不過不管難不難的,我就是單純看不慣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行為。”


    賀連秋說,“比起‘哨向之間不存在高低貴賤’這句話來說,我倒是覺得應該說人生來沒有高低貴賤才對。


    就算是普通人,在人格上也和我們都是平等的,而且有些普通人可是比所謂的哨兵還是向導都優秀百倍。


    victory的比賽我有看過哦,很有爆發力。”


    應離看賀連秋的眼神帶了幾分欣賞,“說的不錯嘛。”


    “那是當然。”對於讚美賀連秋也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順帶著還要繼續邀請應離,“所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啊,斯康克其實待遇很不錯的哦。”


    “我就免了。”應離拒絕,“我還有自己的事情沒有解決呢。”


    “你都把我們的秘密給知道了,難道就這麽輕飄飄的拒絕了嗎?”賀連秋控訴到。


    應離轉了轉指間的戒指,他看看賀連秋和格瑞兩個人,又想到自己的任務,原本想說的話就換成了,“其實也不是不能再談談。”


    他開門見山的道,“這樣,我有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留在斯康克,怎麽樣?”


    “什麽條件?”有陣子沒說話的格瑞問到。


    “等下!”賀連秋突然說,“我們給你透露了機密不說,現在還要完成你的條件,這叫什麽來著,有點,有點連吃帶拿了吧桑聞雨同學。”


    應離擺了擺食指,“話不能這麽說,賀連秋監長。


    你們把我扯到漩渦裏,本來就應該告訴我這件事的原委不是嗎?”


    他這麽一說,賀連秋倒是還無從反駁了起來,“好像,好像是有點道理哈。”


    “當然。”應離說,他轉了轉眼珠,“而且也就是我了,就算咱們談不攏我也不會出去亂說的,


    換成別人,要是知道這麽個天大的秘密,說不定還轉投到趙科長他們門下去了呢。”


    賀連秋聽著應離的話跟著就陷入了思索。


    “當時答應你跟著去就是信任你的人品。”格瑞的思路沒有被帶跑偏,他不鹹不淡的說到,“要是不信任的人,我是不會帶著他的。”


    “所以其實還是你主動提出一起的!”賀連秋說到,“好啊你,我差點都被拐偏了。”


    這件事情其實也很難算清了,應離更是懶得掰扯,“總之我現在就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們能幫我解決了,我也就可以留在斯康克。


    你們要是不能解決,我就要想辦法自己解決去了。”


    應離一臉坦然的說到,“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全看你們怎麽想了。”


    賀連秋和格瑞交換了個眼神,他喝了口杯子裏的酒,“那你先說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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