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陸鈞在一瞬間連氣的忘記喘了,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他記得他。


    是某一天晚上他例行去打比賽後下台時遠遠對視過的那人。


    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在打黑賽的擂台下活下來,甚至不止一次,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裏都會帶著情緒。


    有的是憐憫,有的是驚訝,有的則是不屑。


    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都傷害不了陸鈞,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這一點。


    然而那一天,他第一次感覺到一道什麽都沒有的目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而來,他從中看不到任何情緒,所以才會駐足很久。


    今天再次相見,自己穿著囚服雙手雙腳都帶著鐐銬,而那人儀表堂堂,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他之前就隱約察覺的矜貴優雅。


    陸鈞想低下頭去,但聽到那把和青年容貌氣度相符合的聲音叫到“victory”,他又忍不住去看那雙淡青色的眼睛。


    應離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著好歹沒有剛才那副萎靡到隨時可以去死模樣的陸鈞。


    他後退兩步,朝著503監區的位置歪了下頭,“走吧,總不用親手押著你們兩位吧?”


    閆千轉默然的跟著前麵的邵元希,而陸鈞在幾秒之後也跟上了他們,薛權和應離並肩走在後麵。


    “你是認識他嗎?聞雨。”薛權問到。


    “算是認識吧。”應離道,這事上倒是沒必要撒謊。


    薛權看了看已經算是半個向導了的陸鈞,“沒想到我們任務途中還能迎來新犯人,克林頓今天也不大對勁,其中會不會有什麽原委啊?”


    格瑞的異常是顯而易見的,應離偏頭看了薛權一眼,突然道,“說不定我過幾天還能再迎來一位呢?”


    這話語焉不詳,薛權沒太懂,但沒過幾天,他就親眼看著那個人被賀連秋押到了五樓的大廳處。


    這次賀連秋沒有叫他們全部集結,而是隻叫了應離三人,說也要關到503去。


    “薛權,你來押他過去吧。”賀連秋別有深意的說到。


    薛權在見到這個犯人的臉時就已然驚訝不已,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緊接著他回想起那句話,又目露震驚的去看身側的應離。


    應離隻是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直到賀連秋叫薛權的名字,他才回神的去交接犯人,而邵元希默默地跟著前麵的人往回走,他怎麽覺得自己分的這組都是藏龍臥虎呢。


    上回克林頓監長指名學長,這回賀監長指名薛權學長,看他們的表現,似乎都和相應的犯人認識。


    認識一個能關到斯康克10區5樓的犯人?這三個可還都是普通人,簡直buff拉滿。


    邵元希很想問學長兩個問題,但關押好新犯人,薛權學長就扔下一句“你先照看一會兒,我和聞雨有話說”,緊接著就拉著學長往宿舍的方向走過去了。


    應離也沒掙開薛權拉他手腕的手,跟著他片刻就回到了宿舍。


    “聞雨,你知道什麽?”


    門剛一關上,薛權的急切的問到,“你認識白習風?”


    “你什麽意思?”應離相當“真誠”的擺出了個不解的表情。


    “聞雨!”薛權雙手握著他的肩膀又叫了一聲,“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你認識白習風,你甚至知道他會被抓進來,否則之前你不會那麽說,這些事你都沒跟我講過。


    你還半夜和賀連秋出去喝酒,這事你也沒告訴我!”


    看得出薛權還有些理智,雖說是有些咬著牙說話的意思,但至少還是壓低了聲音沒有大吼大叫。


    應離這回是真的露出一點茫然來了。


    有幾天晚上他是和賀連秋喝過點酒,畢竟進了斯康克他們日常的飲食裏也不會包含酒水。


    賀連秋邀請他,他當然是不會拒絕,當時出門的時候001也提醒過他薛權發現了。


    結果第二天薛權不問,今天卻把這件事和白習風的事連接到一起了?


    應離眨了眨眼,薛權卻是略顯喪氣的鬆開了他,“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聞雨,


    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怎麽想,……”


    誒誒誒,還沒到任務結束的時候,怎麽就走上心了,應離連忙出聲製止到,“你問我這麽多,但薛權,


    你瞞著我的事似乎也不少吧?”


    薛權醞釀的情緒被打斷,他剛摸上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就聽見這麽一句。


    “聞雨,”他頓了一下,“那我把我沒說的都說給你聽,你也一樣說給我聽。”


    這個提議沒等應離同意,薛權就已經坐到椅子上敘述了起來,“我認識白習風是因為,因為我想讓你恢複回原來的樣子,


    他是研究什麽的你也聽賀連秋說了,或者你早就知道了,這次我也沒想到他會被抓。


    事實上我也已經很久沒聯係他了,就是前幾天那人言語騷擾你,我,


    我私下解決掉了他,然後又把他經手段送到了白習風那兒。”


    薛權每說一句都要瞧瞧應離的神色,畢竟這份偏執狠戾是之前的薛權沒有的東西,他很怕在那人臉上看到什麽懼怕躲避的神色。


    薛權也是有些不清醒了,能對著人毫不猶豫開槍的,能製住左熔這樣變態的人還會怕什麽。


    他擔憂著的同時,應離更是擔憂。


    本以為阻止了一波,誰知道薛權還非說不可了。


    他也不知道薛權現在到底是什麽個態度,提到白習風就避不開桑聞雨體內不停換人的三個月,而來到斯康克之後,應離就差親口告訴他我也不是桑聞雨了。


    薛權這麽熟悉桑聞雨,隻要是長點腦子裏都不會相信他看不出這種事。


    應離難得不知道接什麽話好了,於是隻好暫時沉默了下來。


    “我真的把我沒說的都說了。”薛權生怕應離不信,又從自己椅子上站了起來,蹲到了應離的椅子旁邊。


    應離略低頭看著他,壓著的眼睫下確實與桑聞雨截然不同。


    薛權看著那雙眼睛,這次換他沉默了。


    半晌,他低聲說到,“那,我是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和你講。”


    薛權把手放到應離的膝蓋上,戚戚的叫到,“聞雨,桑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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