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什麽他們寧可連銀子都不要,也要幫著白朝顏!


    老夫人如何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伸手指著二夫人就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你這樣的母親,又能教出什麽樣好心性的女兒?倒不如明日就把珍姐兒送到主院來嚴加管教!”


    老夫人越罵越是生氣,舉起手中的茶盞就朝著二夫人砸了去。


    “哢嚓——!”


    盛滿了茶水的茶盞,碎裂在了腦門上,二夫人瞬間頭破血流。


    “老夫人不要啊,珍姐兒年紀還小,如何又懂得那麽多的大道理?還請老夫人高抬貴手,兒媳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珍姐兒的……”二夫人顧不得疼痛,撲到老夫人的膝邊,眼淚夾著鮮血不停地往麵頰下流著。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幫珍姐兒開脫?


    簡直是糊塗!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二夫人,卻知道現在不是教訓二夫人的時候,若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白家必定會成為朝廷發難大梁的把柄,屆時大梁出事了,白家又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隻是這些年不單單是白家人,就連老夫人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就算知道利害,卻遲遲想不出辦法,一時間心頭猶如纏了一團亂麻。


    “孫女兒倒是有個辦法,能為白家分憂。”


    一道清涼的聲音,似山泉般清涼入耳,緩降煩躁。


    老夫人循聲抬眼,就見白朝顏正背對窗欞,逆光而站,一雙黑漆漆的眸深似幽潭,靜若止水,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你要是有辦法,何必隻知道來這裏告狀?”二夫人恨恨地道。


    “你給我閉嘴!”老夫人怒斥出聲。


    二夫人渾身一顫,慌忙低了頭。


    老夫人擺了擺手,先屏退了一旁的白芷惠和白悠然,等二人出了門,才又看向白朝顏緩聲詢問道,“有什麽想法便說吧。”


    白朝顏上前一步,仍舊是恭恭敬敬的樣子,“既然百姓都認為徐大人的死,和今日珍妹妹與徐家夫人的衝撞,是為民除害,對徐家斬草除根,那麽咱們能當務之急就要拿出一個相反的態度出來。”


    老夫人皺著眉,“你的意思是……”


    白朝顏頓了頓又道,“我現在就帶著妹妹們公然報官,擊鼓鳴冤,揚言有人汙蔑白家,讓官府還白家一個清白!清者自清!白家的態度不但要做給徐家看!更要給整個上京的百姓看!”


    老夫人看著眼前的白朝顏,是驚訝更是愧疚!


    原來白朝顏把事情鬧到她的麵前,根本就不是為了告狀,而是本打算講清事實,讓她準許她帶人去解決問題的。


    沒想到白家有難,竟是白朝顏第一個站了出來。


    是她錯怪了這個孩子……


    老夫人穩了穩心神,怒斥向二夫人,“還不把珍姐兒叫過來!”


    二夫人不敢推脫,悶悶起身,隻能在臨出門時狠狠地剜了白朝顏一眼。


    白朝顏並不以為意,辭別了老夫人,退到院子等候著,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瞧見海棠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白朝顏笑著道,“今日的事情做的漂亮。”


    二夫人的套路她心知肚明,但要想讓白芷惠和白悠然當麵反水,還需下一計猛藥,但她當時趕時間來主院,所以此事隻能交給海棠去辦。


    海棠聞言鬆了口氣,“奴婢瞧見二夫人拿著兩個大大的荷包去找了惠姑娘和然姑娘,而且兩位姑娘也收下了,奴婢本還擔心著……”


    “沒什麽好擔心的。”白朝顏抬手捋了捋海棠腮邊飄動的碎發,不緊不慢的道,“有些銀子能賺但也要有命花才行,二叔母去找兩位妹妹,不過是欺她們年少無知,但三叔母和四叔母卻不是傻子。”


    所以,在二夫人去找白芷惠和白悠然之前,她便讓海棠去找了三叔母和四叔母。


    正說著話,就見各院的夫人領著自家的女兒走了過來。


    三夫人和四夫人瞧著白朝顏難免尷尬。


    她們是如何對白朝顏的?


    白朝顏又是如何對待她們的?


    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下,三夫人和四夫人難免有些抬不起頭,隻能不斷地叮囑著白芷惠和白悠然一定要聽女主的話。


    唯獨白月珍躲在二夫人的身後,幽怨地盯著白朝顏。


    二夫人也沒有勸和的意思,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似的。


    白朝顏現在也沒空與二夫人虛與委蛇,她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等馬車來了後,便帶著妹妹們坐上了馬車。


    從白家到京衙,並不算太遠,但卻因要經過一條人流湧動的主街,故隻能緩慢前行著,可饒是如此,還是被擁擠的人潮堵在了半路上。


    白家的幾個小女兒們臉色早已白得不成樣子,這時又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隻當是到了京衙,更是相互依偎著顫抖個不停。


    到底是養在深閨中的小丫頭,一想到要麵官誰能不怕?


    一雙手,忽然握住了她們冰涼的小手上。


    抬眼,就對視上了白朝顏帶著微笑的臉龐,“別怕,還沒到。”


    白芷惠和白悠然聞言朝著車窗外望了往,才雙雙鬆了口氣。


    “我們真的要去衙門告狀嗎?”


    “能不能不去,我,我害怕……”


    白朝顏麵對打著退堂鼓的二人,低聲勸說道,“北齊各地之所以設府衙,為的便是給百姓們一個伸冤的地方,我們被人陷害並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又為何要怕?該怕的應是那陷害我們的人!”


    白芷惠和白悠然愣愣地聽著,看著,不知為何,她們就覺得在這一刻,白朝顏是那樣的美。


    這種美,就連白舒沅的身上都是沒有過的。


    尤其是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靜若止水的讓人安心。


    白芷惠和白悠然都是看愣了,鬼使神差地點著頭,久久無法回神。


    白月珍冷眼旁觀地看著白朝顏那假心假意的德行,明明恨極了又不敢擅自開口,怕再次被打,眼見馬車被堵在路上遲遲不動彈,眼珠一轉,便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地叫了起來。


    “我肚子疼……”白月珍看向白朝顏,苦苦哀求道,“顏姐姐,我肚子真不舒服,求求你讓我去附近找個地方……我,我很快就回來,絕不耽誤時間……”


    “快去快回便是。”白朝顏警告地看著白月珍,希望她能明白,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切記再不可任意妄為。


    “我知道了。”白月珍忙不迭的點頭,匆匆下了馬車。


    白朝顏緊盯著白月珍,直到她進了附近的一家鋪子,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白芷惠和白悠然見白朝顏如此不計前嫌,心裏更覺虧欠,早知道,她們就應當早些親近白朝顏的才是。


    街上的擁堵漸漸得以疏通,但白月珍卻遲遲不見回來。


    “珍姐姐去的那家鋪子我也比較熟悉,我去催催看。”白芷惠說著,便起身下了馬車。


    可不過片刻的功夫,白芷惠就匆匆跑了過來,就連聲音都在跟著顫抖著,“顏姐姐怎麽辦?鋪子掌櫃的說,珍姐姐一進去就順著後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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