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月華宮到小荒山隻有千裏的路程,以荀歡的腳力一日便可到達,之所以說了十天的時間,便是要故意拖延。


    荀歡以防被人發現行蹤,出了月華宮的山門之後先向南遁行千裏之後,才折而向東遁行。在確認沒人跟蹤自己後,才轉而向北一路直達小荒山。


    荀歡第一次從洞府中出來的時候,就被這山上出現的植被嚇了一跳。如今又過了月餘的時間,荒山上的草木生長的更加茂盛,就連人高的樹木也多了不少。荀歡瞧著這山上的變化,心裏也在猶豫是不是要先將聚靈旗收起,等這附近的靈氣稀薄後再祭出來。


    回到洞府後,荀歡便將自己的想法與荀爍說了出來。荀爍並沒有出過洞府,故而並不知道外界的變化。但是聽到荀歡所說,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座山本是荒山,若是靈氣太過充裕,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說著荀爍便將洞中的聚靈旗收起。“這洞中的靈氣經過這一年的沉澱,用上一兩個月不成問題。等這裏的靈氣用完。”


    荀爍說完,荀歡也是將自己帶回來的通靈枝交給了荀爍。荀爍一眼便認出了這靈枝,拿在手裏高興地左看右看。“這是哪裏來的?”


    荀歡也是笑道:“一枚雪蓮果換來的。”


    外人瞧來是寶貝的雪蓮果在荀爍眼裏的價值還不如一根靈草,這筆買賣荀爍很是認同。“如今四樣東西我們已經得到了兩樣。現在隻剩些肉白骨與寄魂草了。若是在凡界能夠得到這兩樣東西,那我們前往魔界之前,便可將林若的傷勢醫好了。”


    荀爍一想到林若的傷勢很快就能醫好,但是荀歡卻是滿滿的沒了笑容。荀歡輕輕地說道:“如果林若的傷勢醫好了,她還會跟咱們一起去魔界嗎?”


    荀爍疑惑地瞧著荀歡,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不跟咱們一起?咱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荀歡緊皺眉頭說道:“可是她當初之所以跟咱們同行就是因為你能夠醫治她的傷勢。要不她當時可是對我動了殺心,還打算收你做侍靈呢。”


    荀爍的思緒也是隨著荀歡的話回到了當年,一想到林若當年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荀爍也是背後冒冷風。“她不會到時候再拿刀追著咱倆砍吧?”


    荀歡也是想起了當初林若手持大刀一刀便將千修宗的修士腦袋給砍了下來。但想到這幾年林若對兩人的態度,又強裝淡定的說道:“應該不會,起碼你不惹她就不會。”


    此刻的林若正在修行之中,但是卻莫名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熱。但好在無傷大雅,林若隨後便又潛心煉化蛟珠丹。


    將通靈枝交給荀爍保管後,荀歡也不打算繼續待下去。查看了荀爍丹爐中法器的煉製進展後,便離開了洞府。


    來到山外,荀歡瞧著滿山的綠色,本想著一把火將之燒去。但是瞧著滿山因為綠色而來的新生命,荀歡便不再忍心將火放出去。更何況沒有了靈氣的滋養,這裏的草木生長起來也不會像之前一樣,說不得過段時間便會自然死去。


    離開月華宮已經過了四天,荀歡不想有人看見自己是在北方回來,便又繞了一大圈後從月華宮以南千裏的地方才朝著月華宮遁去。


    等荀歡回到月華宮的時候,已經是第九日的清晨。荀歡再次瞧著這月華宮的大門,心中仍是覺得自己過於渺小。暗暗感歎一番,荀歡便漫步朝宮門走去。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門外站崗的兩名七級靈修將荀歡攔了下來。


    荀歡心想這回宮也忒是麻煩,竟是每次都要盤查。不過荀歡也知道這是這兩人的職責所在,便老老實實的接受盤查。


    荀歡一摸腰間,才想起來自己的腰牌在離宮之前便交給了高飛。荀歡衝兩人一拱手說道:“在下護宗閣客卿修士荀歡,外出執行任務回宮複命,煩請兩位通行。”


    其中一名七級靈修問道:“既是護宗閣修士,可有腰牌為證?”


    荀歡笑道:“我離宮之前將腰牌交給我的徒弟,確實不在我的手裏。若是兩位對我的身份有疑問,可去護宗閣通報確認。”


    其中一人剛要進門確認,卻被一旁的同伴攔了下來。“閣下隻是一名九極靈修,怎的卻大言不慚的說收了徒弟?難道不知我月華宮隻有晉升真修之後才有資格收徒嗎?


    若是每來一個人就要我們進去通報,那豈不是我們兩個腿都要累斷。若是沒有證明身份的信物,還請離開,莫要擾了我月華宮的清淨。”


    荀歡麵色一冷,已是聽出這七級靈修的話中之意。自己先前已是說明了身份,隻需前往確認一番便可知真假。可這修士卻是故意阻撓,更是故意刁難。


    荀歡本是出身官宦,自己門口站崗的小廝便時常收取外人的好處,這樣的事情荀歡自是熟知。但荀歡自覺一直說話得禮,身為九極靈修對同門的師弟這般態度已是極為忍讓了。


    荀歡若是今日被敲了竹杠,那荀歡心中隻怕就要亂上許多日。故而荀歡裝作沒有聽懂七級靈修的話中之意,當下發出一封信訣給高飛。


    荀歡本想此次回來暗中觀察一下高飛是否在努力修行,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不出一刻鍾,高飛便帶著荀歡的腰牌飛奔而來。高飛來到荀歡身邊一臉歡喜,雙手將腰牌遞與荀歡之後,便轉身對兩名七級靈修說道:“兩位師兄,我師父是護宗閣客卿修士,還請兩位師兄放行。”


    高飛還沒說完,先前為難荀歡的那名七級靈修便一巴掌打在了高飛的臉上。高飛此時還不能算是真正的修士,哪裏受得住七級靈修的這一巴掌,登時就被打飛出去。


    荀歡上前將高飛接住,左手按在高飛的脖頸間將一絲絲真玄渡到高飛的體內,這才穩住了高飛的傷勢。等高飛穩定傷勢後,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那名出手的七級靈修見高飛傷勢過重也是眉頭一皺,但是為了將責任撇出去,立刻出言說道:“你是什麽身份,竟然也敢稱呼我為師兄。難不成要讓我向你那九極靈修的師父稱呼師叔嗎?”


    高飛聽到七級靈修的話,知道自己方才說錯了話,正想起身道歉,卻被荀歡按住。“接下來的事情,交給為師就好!”


    荀歡將高飛扶正坐好,便起身怒視著剛才出手的那名七級靈修。這七級靈修被荀歡瞪來,心中也是發顫。但是想到自己乃是月華宮之人,所做之事也是宗門事務,不相信這人竟敢在月華宮麵前對自己出手,心中慢慢的也就膽大起來。


    七級靈修剛要出言挑釁,荀歡腳下一動,左手已是狠狠地打在了七級靈修的麵門。“這一巴掌,是為我徒弟打的。”


    七級靈修被荀歡一巴掌打的在空中轉了一整圈之後才摔在了地上,吐出鮮血的同時也掉下兩顆牙齒。七級靈修眉宇之間剛剛生出恨意,荀歡早已將七級靈修再次拎起,一巴掌又打在了另一邊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以下犯上,對同門師兄不敬。”


    荀歡打完兩巴掌後,便扶起高飛朝門內走去,隻留下被打暈的七級靈修獨自一人躺在門口。而他的同伴早在荀歡出手的時候就跑進宮門通報去了。


    荀歡本想駕起遁法帶著高飛先行回到聶遠的住處,但是考慮到高飛現在還是肉體凡胎,又有傷在身,荀歡隻好扶著高飛一步步朝台階之上走去。


    剛走過兩個階台,宮門內就飛出一行修士,徑直的來到了荀歡的身前。之前從門口跑開的那名修士指著荀歡對身旁的一名修士說道:“吳師兄,就是此人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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