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的一句反問令得呂三非突然啞口無言。


    還記得三年前在禪修的見證下,仙劍院和月華宮化幹戈為玉帛。但是自己率領八名師弟卻被宗門留下來調查金勇的死因。


    當初所有人一致認為金勇就是死在荀歡之手,因為當時呂三非正追著聶遠在百獸穀內周旋,聶遠根本沒有時間殺害金勇。而楊震彼時已被仙劍院控製,所以絕不會膽大妄為的加害仙劍院的人。


    而當呂三非後來追查到荀歡的時候,荀歡也果斷的承認了自己和金勇已經交過手,並交還了金勇的物藏和遁器。就在呂三非要為師弟金勇報仇雪恨的時候,宗門長老寧道中的元魂突然出現,還為荀歡作證。


    據寧道中所說當時荀歡隻是以一道靈符暫時封了金勇的一身修為,並沒有加害金勇。但是自己的一名師弟卻拿回一塊靈遂,其中記錄這金勇和別人打鬥的場麵。


    “你的意思是,金勇是被路過的修士或是妖獸所害?”呂三非問道。


    荀歡看著呂三非好久,最終卻是搖了搖頭:“呂三非啊呂三非,我本以為你胸懷坦蕩,卻不想你也不免俗套,自欺欺人。你心中明明有了答案,為何卻是不敢承認?或許這就是你無法晉級真修的病因了。”


    荀歡的一番話深深地刺痛了呂三非得內心,呂三非冷哼道:“你不過才踏入修行界幾年,不過是一名六級靈修,哪來的資格評價我的修行?”


    荀歡搖搖頭繼續說道:“若是金勇是被他人所害,怎會留下靈遂?若是金勇被妖獸所害,又怎麽能單單留下一塊靈遂?”


    呂三非橫眉冷冷的說道:“閉嘴,我仙劍院正大光明,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荀歡則是步步緊逼的說道:“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為何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


    就在呂三非快要暴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同時傳到兩人的耳中。“用了三年的時間,你們終於是想明白了。”


    呂三非驚訝地說道:“寧老,難不成您早就知道?”


    寧道中說道:“我當初將你留下來,也是為了讓你自己想通這件事。卻不想你的心中竟是根本不願意正視真實的仙劍院,白白的耗費了三年的光陰。若不是此次荀歡將你當頭喝醒,不知道你還要虛度多久。”


    “唉,荀歡說的對。你太過於看中仙劍院在你心中的地位。若是你早早的勘破,或許你早就成為真修了。或許你能超過易院的林川也說不定。”寧道中惋惜的說道。


    呂三非則是恭敬地說道:“三非謹記寧老教誨,還請寧老示下三非接下來該怎麽做。”


    寧道中歎息道:“讓凶手已經逍遙太久了,是時候回去讓他去該去的地方了。”


    呂三非聽到寧道中要求自己返回仙劍院,一時間竟是沉默不語。


    寧道中則是繼續說道:“這次回去,或許你會發現一個和以前不一樣的仙劍院,它或許會顛覆你以前的認知。但是不要擔心,我會在你身後。”


    聽到寧道中也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呂三非知道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能回轉了。“三非明白。”


    隨後寧道中又對荀歡說道:“沒想到小道友靈慧遠勝常人,假以時日定是一大新秀。不知小道友可願隨我等一起返回仙劍院。有老朽擔保,小道友定會有很好的前景。”


    荀歡惶恐道:“能得前輩垂青,小子三生有幸。隻是小子已有師承,沒有師尊發話,小子不敢另投他處。還望前輩明察。”


    寧道中哈哈一笑說道:“可惜,可惜。老朽上了年紀,見到好苗子就有些忍不住。”


    荀歡說道:“能得前輩賜功,小子已經無以為報。”


    寧道中則是說道:“那避字訣小道友可好好研習,其中深奧非得下苦功不可。”


    隨著幾人談話結束,這場拍賣會也不知道進行到了何處。隻聽得台下的修士一個不停地不斷地往上叫價。


    “七萬五千仙幣。”


    “七萬七千仙幣。”


    荀歡定睛一看,此時台上正在拍賣的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不知名仙修資材。因為不知道是什麽,所以荀歡也沒有打算叫價。


    “這是活死人,快拍下來。這東西可有大用處。”荀爍突然著急的拉著荀歡的胳膊一個勁的催著荀歡拍下這個東西。


    “這東西是什麽作用啊?”荀歡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先別問了,快競價啊。別讓別人給買走了。”荀爍著急的說道。


    荀歡則是搖搖頭說道:“我手上隻有兩萬仙幣,就算加上你們手上的也不過隻有六萬仙幣。現在的價格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看著荀爍著急的樣子,呂三非隨手將自己手中剛從門口獲得的玉牌扔到了荀歡的麵前:“現在你可以試試了。”


    荀歡看著呂三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呂三非見荀歡失聲,便起身喊道:“八萬仙幣。”


    呂三非一開口,場上接著競價的人已經沒有了幾個。但是荀歡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這麽容易成功的。果不其然,就在所有人都沒有競價意圖的時候,不知從何處站起一個戴麵具的紅袍人:“八萬一千仙幣。”


    原來經過第一輪那場鬧劇之後,拍賣會已經修改了規則。每次叫價最少一千仙幣,且不得出現比千更小的單位。這讓想多加一千零一仙幣的看熱鬧的人也沒有辦法。


    “八萬五千仙幣。”呂三非繼續喊道。


    紅袍修士見呂三非沒有停下的意思,便不甘示弱的繼續喊道:“八萬六千仙幣。”


    紅袍修士喊完之後就將目光投向呂三非,並做出一個挑釁的姿勢。呂三非正要繼續喊價,一旁的荀歡卻是將呂三非一把按回了座位。


    呂三非正好順坡下驢,也不理會紅袍修士的挑釁,而是和同桌的人聊起天來。


    呂三非的這一舉動讓紅袍修士慌了起來,紅袍修士並沒有想到半路能夠殺出一個荀歡來。而據紅袍修士的同伴所說,不僅是呂三非和荀歡沒有了競價的想法。就連剛才著急的荀爍也變得對競價漫不經心起來。


    隨著台上白須修士的兩次詢問,呂三非和荀歡都沒有理會,紅袍修士才徹底慌了起來。


    “慢!”


    隨著紅袍修士的一句喊叫,台上的白須修士眼神變了又變,冷冷的說道:“你是什麽意思?你可知道在拍賣場拍下東西卻又反悔該是個什麽下場?”


    白衣修士的一句話嚇的紅袍修士冷汗直冒,但卻不敢說一個“不”字。就在紅袍修士以為自己就要花大價錢買下這個不知名的東西的時候,荀歡突然站了起來。


    “九萬仙幣!”


    荀歡的一聲喊叫讓紅袍修士感覺到自己的命好像又回來了,雖然看到荀歡回以的挑釁的目光,紅袍修士卻是視而不見。在眾人的一片唏噓聲中,紅袍修士漸漸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九萬仙幣,一次!”


    “九萬仙幣,兩次!”


    “九萬仙幣,成交!”


    當白須修士小錘落下的那一刻,荀爍緊握的手才緩緩地鬆開。而荀歡與荀爍接下來的對話,卻是讓林若握緊了拳頭。


    “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荀歡問道。


    荀爍笑著說道:“這東西對你來說沒有用。”


    荀爍的一句話差點讓荀歡暴走:“那你讓我買什麽?難道買回來不知道什麽作用的東西嗎?”


    荀爍見荀歡暴走,趕緊解釋道:“你先聽我說完啊,我又沒說我不知道。隻是說這東西對你沒用,但是卻對林若有用。”


    林若聽後,也是不解的看著荀爍。


    荀爍看著麵前三張帶著疑問的臉,看著林若問道:“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林若的思緒跟著荀爍的話回到了剛見麵的那一天,那日的荀爍在看到林若麵具下顯露的駭人的傷疤後說道:“此人應是修行遭到反噬,這才損毀了容貌。但是也並非無法可解啊?為何卻不尋法治愈呢?”


    林若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荀爍當初說的那句:靈脈受損,那這第一步便是通靈脈,修複受損靈脈。之後要以藥物為輔,隻是有三味主料人間難得。


    想到這裏,林若的眼中早已滿含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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