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修士見荀歡後退,心中暗道不妙。也下意識身形後退,可剛退後一步,紅袍修士卻瞥見荀歡嘴角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糟糕!”


    紅袍修士暗怪自己大意,多少佯攻雷擊自己都堅持下來了,怎得現在卻上中荀歡的詭計。


    果不其然,僅僅隻是動了一步,紅袍修士身周的景象便已大變。先前陣法不過一裏方圓,可此刻卻是百裏汪洋。雖心中明知自己距離荀歡不過數步,但若是不能洞曉陣法,紅袍修士就是再走十年也未必能夠走到荀歡身邊。


    “拿命來!”


    紅袍修士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名身著麻衣的修士,這修士將手握成鷹爪的形狀就向紅袍修士喉嚨抓來。


    紅袍修士看見此人,就像看見鬼魅一般,雙目圓睜,雙手不自覺的背在身後。


    麵對麻衣修士的鷹爪,紅袍修士一個矮身躲過。隨後紅袍修士身形急轉,借助身體旋轉的力量甩出一記鞭腿。麻衣修士見一擊未得手,正想回身再抓,卻不想紅袍修士鞭腿正中胸口。


    紅袍修士本以為這一記鞭腿之後,迎接自己的是麻衣修士的攻擊才對。可等到紅袍修士站定,周圍哪裏還有麻衣修士的身影。


    “不對,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隻是幻覺。這肯定不是真的。”紅袍修士不停地喃喃自語。


    紅袍修士沒想到荀歡布下的陣法竟然還有迷惑人心神的作用,在不經意之間能夠勾起人心中最不願回憶的往事。


    紅袍修士明知道自己所見皆是虛幻,但內心卻漸漸當真。陣法棘手的地方就在於能夠使入陣之人潛移默化的將自己所看到的虛幻認為是真實。而這種改變則是由內而外的,即使紅袍修士心中尚有一絲清明,可卻無法再將這些虛幻當成是虛幻。


    “你還記得我嗎?”


    在麻衣修士消失之後,紅袍修士身前又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名紅袍女修。若是荀歡能夠看到此刻紅袍修士眼中所見,一定會驚訝此女竟是與紅袍修士有幾分神似。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紅袍修士用雙手捂住雙眼,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荀歡在一旁看著紅袍修士,心中也是奇怪。這紅袍修士究竟是看到了什麽駭人的景象才會恐懼成這般。


    紅袍修士就像瘋了一般四處揮舞著雙臂企圖將眼前的女子趕走。可這女子卻不管紅袍修士如何後退,卻始終如影隨形,不會離了紅袍修士。


    “走開、走開啊!”明知道這女子趕不走,可紅袍修士仍舊不斷地揮舞著雙臂,側過頭去不去看女子。可見紅袍修士心中恐懼之極。


    “啊~”紅袍修士見紅袍女子無法趕走,心一橫發起瘋來以手化刀,將真玄匯聚到手刃之上去劈女子。


    紅袍修士一刀劈下,就如同真正的刀劈出一般。鋒利的刀風從紅袍修士手中劈出,透過紅袍女修的身體卻未曾傷及其半分。


    紅袍修士見刀風無用,心中恐懼更甚,接連又用盡全力劈出數刀。


    不出意料的,接下來的數道刀風也如同第一道一般在紅袍女修身前透體而過。


    荀歡雖是無法看到紅袍修士恐懼的女修,但卻瞧得見紅袍修士劈出的刀風。


    開始荀歡還以為紅袍修士劈出的目標是自己,但當荀歡感受到紅袍修士刀風對準的方向才知道,紅袍修士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這才胡亂揮砍。


    但紅袍修士胡亂揮砍的刀風也是直衝著荀歡而來,這倒是讓荀歡很是鬱悶。


    在刀風臨近荀歡身前時,荀歡不得已將陣旗一揮將刀風方向一改,這才將刀風引到別處。


    荀歡見紅袍修士心境已亂,心中本意不願對紅袍修士出手。但是一想到若是紅袍修士一旦恢複,必然還會像之前那般,搶奪荀爍,脅迫眾多散修。


    荀歡心一橫,祭出一張雷符直奔紅袍修士頭頂。雷符炸開的瞬間天空爆響震耳欲聾,紅袍修士感受到雷符中隱藏的殺機,也顧不得如影隨形的紅袍女修。


    紅袍修士接二連三的以手揮出刀風去劈砍落下的雷電,在紅袍修士近乎發瘋一般的一連劈出幾十道刀風,竟還真的將雷電切去大半。


    剩餘的雷電受刀風影響,也斜斜的改變方向擊中地麵。隻憑雷電殘餘力量,也隻不過將地麵打出拳頭大小的空洞,威力已經微乎其微了。


    紅袍修士在劈出這麽多道刀風之後,也顯得有些真玄不支的樣子。就連額頭上,也滲出些許的汗珠。


    荀歡本想再祭出幾張靈符來,卻感覺到陣法忽的一顫,險些就要露出破綻來。荀歡不得已趕緊穩住陣法,可就這間隙,紅袍修士卻取出一件奇怪的法器。


    這法器形似葫蘆,紅袍修士將葫蘆打開後,從葫蘆裏噴出熊熊烈火。這火威能之強竟是將紅袍修士腳下海水瞬間蒸出水霧。


    紅袍修士如同發瘋一般狂笑,大吼道:“去死吧,都去死!”


    剛才的靈符引爆已是將這陣法附近的靈氣消耗的所剩無幾,剩餘的靈氣就連荀歡維護陣法都有些勉強,更別說再讓荀歡分出心力控製火勢了。


    荀歡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以為憑借自己師傅所留下的玄承便可跟境界高過自己的人叫板,卻不曾想到這些宗門的家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雄厚的多。自己修行沒多久便將同等境界的修士不放在眼裏,真的是大言不慚。


    而此刻對於紅袍修士,荀歡更是吃了自大的苦。


    烈火不斷的向外延伸,企圖充斥陣法之內的每一寸空間。但令紅袍修士不曾想到的是,在烈火之下,紅袍女修竟是並沒有消失不見,反而不知從何處尋出一柄法劍向自己胸口刺來。


    紅袍修士本能的向後退,卻轉念一想,眼前的一切皆是虛妄。此女早就死了才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可怕的?


    當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的時候,便會走上極端。那是所有的恐懼都會轉化為憤怒,毀滅一切的憤怒。


    紅袍修士不再後退,反而手指向葫蘆一指,操控葫蘆之內的烈火再強三分。一旁的荀歡幾欲要被這火勢嚇退,好在荀歡有靈焰訣護體,僅僅隻能夠感受到火焰的溫度,卻不會被燒傷。隻是這陣法的陣旗卻被燒得滾燙,險些就要被燒化。


    熊熊的烈火並沒有燒退紅袍女修,眨眼間紅袍女修已經來到紅袍修士身前。


    紅袍修士雙眼一閉,也不閃躲。口中道:“既是我欠你的,今日便還了吧。”說著,便張開雙臂,將胸懷袒露,任由紅袍女修刺來。


    紅袍修士雖是不躲閃,但雪川甲卻是將自己要害完完全全的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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