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此刻還覺得在下做的是無用之功嗎?”


    黑袍修士看到,紅娃娃發出的那團火焰不僅沒有被油紙傘的法則之力所撲滅。反而還將油紙傘的一邊灼焦。


    黑袍修士心中大痛,連忙將油紙傘收回手中。將油紙傘左看右看,這才滿懷不舍的將油紙傘收回。


    荀歡身周法則再次回歸正常之後,荀歡直覺所承受壓力大減,不知道渾身上下該怎樣輕鬆才好。


    荀歡剛一脫離油紙傘的控製,便祭起一道靈符向黑袍修士打去。同時取出法劍向黑袍修士身後打去,以斷黑袍修士後退之路。


    這黑袍修士也不知是被荀歡法劍所阻,還是根本不懼荀歡這道靈符。黑袍修士竟是一步不動,直直的硬接荀歡這道靈符。


    黑袍修士並未祭出法器,而是以法訣在身前形成一道以四周靈氣為基礎的土靈盾來。隻要周圍靈氣充足,這土靈盾便可源源不斷的保護著黑袍修士。


    再說荀歡祭出的那道靈符,自然是荀歡手中威能強大的驚雷符。驚雷符一出,天地為之一暗,就見半空之上隱隱有雷電應和。隻是這驚雷符的威能畢竟不夠,九天之上的那道天雷總是未能落將下來。


    但即便是沒有天雷應合,荀歡這道驚雷符的威能也不可小覷了。驚雷符化作一道手臂粗般的電柱,如同一條吞吐著蛇信的蟒蛇衝著黑袍修士直衝而去。


    電柱擊中土靈盾,立時便將土靈盾中心打開一個大洞。電蛇順勢就鑽了進去,直奔黑袍修士胸口而去。可黑袍修士不慌不忙,仍舊口中念動法訣,土靈盾借助四周充盈的靈氣霎時便成,電蛇仍是一頭撞在土靈盾之上。


    如此三番,驚雷符之上的靈氣終於耗盡,再也不能對黑袍修士造成威脅。反觀黑袍修士身前土靈盾。相較之前也是稀薄了許多,想來這四周的靈氣消耗的也是極快。


    而荀歡以一道靈符,隻不過換來黑袍修士一道消耗四周靈氣的法訣。瞧來荀歡是落了下風。畢竟靈符乃是消耗品,用掉便是廢了,但法訣卻是隨用隨發。


    但這評判的標準卻是不適合用在荀歡的身上,隻因此刻荀歡手中最不缺的便是靈符。而靈符用來,對於真玄與靈識的消耗,比之法訣、法器相比,那自是小得多了。此消彼長,荀歡此戰也未必會輸。


    驚雷符靈氣未盡之時,荀歡便知曉黑袍修士非一符可敵。是以荀歡早早的就取出其他靈符暗自戒備。


    此刻荀歡祭出的第二道靈符則是一道威能強大的劈山符,此符一經用出便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十丈長寬的巨斧。巨斧將成,便狠狠的劈向黑袍修士。


    巨斧所劈下的範圍,左右寬達十丈。偏偏後退的道路,荀歡的法劍早早已經戒備。此時的黑袍修士暗怪自己先前托大,此刻則是致自己於無路可退之境。


    既然避無可避,黑袍修士便取出一麵小盾。這小盾初時不過巴掌大小,被這黑袍修士祭到半空迎風便長,眨眼間便長成一張數丈大小的巨盾。


    這盾牌雖是擋住了劈山符的攻擊,但是劈山符所攜帶的靈壓卻是完完全全的被黑袍修士承受。黑袍修士身上寬大的黑袍在靈壓下鼓起呼呼作響,其麵上麵具也是在靈壓之下寸寸崩裂。


    當劈山符靈氣漸消之時,黑袍修士身上黑袍漸漸恢複平靜。但其麵具之上的損傷卻是無法再恢複。


    黑袍修士雖是遮擋的快,但荀歡仍舊是瞥見一眼。在黑袍修士的左臉頰處,麵具已然損毀。


    露出麵具之下似女子般的肌膚來,但這黑袍修士的麵部卻並非處處白淨,而是一大片麵部隱約可見駭人的傷疤。


    荀歡也隻是匆匆瞅見一眼,便被黑袍修士以寬大的黑袍遮擋住。荀歡心中想到:“此人莫非是鬼修?若非如此,此人的麵容如何解釋?但此人所散發出的靈息卻的的確確屬仙修正道。”


    荀歡的這一番攻擊,令黑袍修士略顯狼狽,似乎是激起了黑袍修士的憤怒。黑袍修士再也不是先前那般溫柔的攻擊,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壓瞬間暴漲。即使是距離數十丈之外的荀歡,仍是一瞬間被壓製的喘不過氣來。


    感受到黑袍修士一瞬間的爆發,荀歡先前的自信被瞬間摧毀。這等實力的對手,任憑荀歡手段施展,也傷不了分毫。荀歡所能做的,便是盡力拖延自己失敗的時間了。


    而寧道中在連番的消耗之下,此刻隻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刻能夠保護自己的,便也隻有自己了。


    荀歡,取出燈盞,欲將紅娃娃收起。卻聽聞紅娃娃自言自語說道:“此人應是修行遭到反噬,這才損毀了容貌。但是也並非無法可解啊?為何卻不尋法治愈呢?”


    紅娃娃言語雖輕,但怎奈此刻針落可聞。紅娃娃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二人耳中。


    荀歡聽來,也不過是當做閑話。可在黑袍修士聽來,卻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又如同初春生出的第一支嫩芽一般美好。


    荀歡趁機瞧去,黑袍修士渾身顫抖,就連握住法器的手也在不住的抖動。良久之後,黑袍修士才平複下來,用盡量平穩的語氣問道:“有什麽辦法?”


    荀歡見狀,也並不急於將紅娃娃收起。紅娃娃也一改之前萎靡的神色,瞧其麵容,竟是帶有幾分洋洋自得的模樣。


    “既然你並非鬼修,則你的容貌便不是腐爛了。”


    黑袍修士急忙啐道:“這是自然,你這話說了相當於沒說。可是不廢話。”


    紅娃娃白了黑袍修士一眼,嗔怪道:“你若是再打斷本老人家說話,本老人家便不再理你了。”


    荀歡見紅娃娃竟是對這黑袍修士不敬,心中便是一震。慌忙將手中靈符握緊,以求擋住黑袍修士突然發難。


    卻不想這黑袍修士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像犯了錯的孩童般唯唯諾諾。低下頭去不敢去看紅娃娃。再看紅娃娃麵色神情,哪裏還有一絲孩童模樣,分明是一個學識淵博而又一絲不苟的嚴肅夫子了。


    荀歡冷眼旁觀二人,瞧著二人滑稽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發笑。但不論荀歡心中如何做想,那麵上是再也不敢有一絲表現出來的。


    而荀歡心中所想,黑袍修士隻要略一存想便能猜出七八分來。但黑袍修士此刻十成的心思都在紅娃娃的話上,怎會理會荀歡。


    荀歡也知,若是想逃走,此刻便是不做第二的良機。但荀歡心中怎能夠拋下下這靈焰本體。


    若是偷襲黑袍修士,荀歡心中算來,怎樣也有七分成功的把握。但是黑袍修士一直對自己手下留情。就連想要留下自己,也是先禮後兵。此刻讓荀歡去行偷襲之事,荀歡那是怎樣也做不出的。


    是以此刻的情景便是奇景,一名修為高強的黑袍修士唯唯諾諾的恭敬站在一名皮膚深紅的孩童麵前聆聽訓導。而一名十一二歲的修士立在一旁努力憋住笑意。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這怕就要淪為他人的飯後談資了。


    紅娃娃見黑袍修士如此聽話,便嘻哈笑道:“若說這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是難如登天。”


    紅娃娃說到此處,故意停頓偷眼去看黑袍修士。隻見那黑袍修士兩耳豎起,雖是戴著半幅麵具,又有黑袍遮擋了。但仍是能夠想到其麵上的焦急神情。


    黑袍修士見紅娃娃話語停頓,明知是紅娃娃故意捉狹,仍是忍不住脫口問道:“卻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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