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笑安是死在了“道”的爪中。


    這個結果乍一看很炸裂,再一看,還是很炸裂,但是也是必然。


    安安曾經在“道”管不著的地方步入黑暗,如今晴空萬裏,早就不是混沌當家的時候。


    寧笑安或許在從前,還有幾分趁著亂世,好好抒發惡意的心。


    ——在打鬥時肢體地觸碰中,“道”施展了一種能透過肉體看透靈魂中記憶部分的韻招。


    看到了寧笑安的心思,那自殷寧寧被複活,並且改造掉所有曾經的母親特質之後,所想拉著全世界培養的心,和還未來得及施展的一些計劃。


    那些計劃的核心,總結下來也很簡單,就是“誰都別想好過”。


    摒棄了原本的,幫襯無情和十二宗的那些事。


    全部、一切都是為了心底無法疏通的情緒。


    這是無解的。


    造就如今局麵的事情早已發生,無法被改變了。


    何況寧笑安能突破小貓們的想象,重新與正義接觸,已經是奇跡。


    他的底色本身就是善良的。


    隻可惜奇跡能有一次就是幸運至極,當第二次挫折降臨後,沒有相對應的奇跡再降落。


    所以,“道”覺得,安安也是有尋死的意思在的。


    無法拯救、無法放任對方繼續下去的雙向前提下,殺了對方,是最好的結果。


    冒著點升騰熱氣的血液平鋪在地麵上。


    眼眸的高光徹底逝去前,一縷解脫閃過。


    “終於……結束了……”


    從少年時便統領士兵的魔將,死在了一個平靜的天氣中。


    沒有盛大的繁亂的戰場為他送行,隻有他所不知道的曾經纏著玩耍的“道”,默默地為他收了屍身。


    繪窗和小分隊隱約品出了些不對勁,行了禮,識相地先離開了。


    “道”蹲下身,摸了摸寧笑安散落的鬢發,良久又長歎一聲。


    複活無用。


    司南罄和殷寧寧與從前截然不同,笑笑的下落……


    這孩子不會願意的。


    沒有家人的世界,不是安安所盼望的,“道”了解這一點。


    不久後,密林之中多了一座周遭有結界的墳塚。


    墓碑上的字很簡單,“安安”之墓。


    一陣落葉蕭蕭飄落後,“道”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在幾天後,歸隊的繪窗和小分隊依舊徘徊在陰霾山穀附近。


    本來打著沒有魔化貓出入後,他們就進去,把何處歡的屍首帶出來的想法,再也難以忍耐。


    某一刻,他們出發了。


    在當時離開前,小貓們就偷偷地把何處歡的屍首藏在了某處遮掩過的地方。


    原想著離開時一起帶走,走不了了便死在一起,不想當時實在匆忙,也隻能等到如今了。


    小貓們這一次走進陰霾山穀的路上,沒有受到任何貓的突襲。


    順順利利地來到目的地後,摸索了一番,小貓們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別。


    ……怎麽沒有……


    “你們若是想尋一隻男貓的屍首,那便不必找了。”身後有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貓們猛地扭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擋在身前的繪窗,而後是衣擺處略帶塵土、眉眼間疲憊之色滿滿的中元。


    初見時的那股子瘋勁頭,此時在她的身上不複存在。


    不等小貓們問一句“你那話是什麽意思”,中元便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自顧自地先回答了。


    “我要埋我師父,掘土時碰巧也發現了他,看著也可憐,幹脆一同處理了。”


    中元往爪上纏了一圈繃帶,語氣平淡。


    看不出撒謊的意味。


    而且,中元的狀態不對……


    小貓們聽完後,沉默了半晌,再開口時語氣感激。


    感謝了中元的好意後,小分隊問起何處歡的墳塚地所在地。


    中元也沒有含糊,指了個方向。


    小分隊象征性走向那邊,邁著腿,心中琢磨著其他的事。


    當發現中元也同行,小貓們打了聲招呼,默默地捏住了武器。


    但是中元沒搭理他們,直勾勾地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繪窗。


    “你還回去嗎?”


    這個問題,讓四小隻也豎起了耳朵。


    “……不了。”繪窗沒有以沉默代替回答。


    ”平常看你挺膽小的,”中元“嘖”了一聲,感慨道,“想不到還挺有膽量。”


    “冒昧了,”小貓們沒忍住出聲詢問,“不回去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憑什麽告訴你們。”中元看了小貓們一眼,真心發問道。


    “當初說要告訴我們的……”小貓們擺出了還在步宗時,中元承諾過卻沒有做到的事。


    中元自知理虧,移開目光,但開口回答了。


    “其實也沒什麽。”她頗為無所謂地說著,雙爪抬起枕在腦後,“殿主大人現在也顧不上我們這些貓了吧。”


    ……是阿年嗎?


    小貓們剛想開口問一問,緊皺眉頭的繪窗便搶先了。


    “怎麽了?”


    “正邪之爭的下一次鬥爭……怎麽說也要到幾百年之後才會開始吧,殿主想做的事可等不了那麽久。”中元把該知道的吐了個幹淨,努了努嘴,“差不多也該準備了。現在還沒有找過來,不就是最好的驗證?”


    “想做的事”,是什麽?


    小貓們將目光看向來若有所思的繪窗。


    “我並不清楚。”繪窗輕聲說道。


    “她和那家夥都是新加入的,知道的比我還少啦。”中元也說道。


    “那家夥”,是指無憂大師姐嗎?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中元走向其他方向後,繪窗回答了小分隊的問題。


    “……還好。”繪窗抿了抿唇,猶豫片刻,說起了無憂的事。


    星羅殿內部的成員很少,所以後來的新鮮血液,都是被原先的成員們一對一挑走後教導的。


    這種關係明顯是“師傅與徒弟”,口中如此相稱,但其實怎麽想的也無從對證。


    繪窗的“師傅”是隻名為聽悲的貓,不善言辭,他們之間也就和陌生貓的關係差不多。


    無憂的情況特殊,是曾經多次抗爭過的,一開始是直接由殿主教導。


    後來,執法者冒出來,性情變得和平了不少的無憂,便被丟給了那隻貓教導。


    執法者的工作是星羅殿中最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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