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齊淩手中的翠綠瓶子拿過來,放到鼻下輕嗅,果然早已失了氣味,我斂眉轉眸,片刻後,嗤笑一聲,決定也告訴他一件事情:


    “秋水哥哥大概不知道蜀山的雲荒神弒中也記載著關於移魂大法的修煉法門吧。”我強忍著心口火燒般的疼痛,佯裝無事般微笑道:“你的攝魂之術縱然厲害,對蜀山來說卻未必有用,我先前一心想要拿到你身上的解藥,心神難免分散,但隻要心力稍動,自可化解,無涯的雲荒神弒早已練至我之上,秋水哥哥當可一試。”


    “……”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話音剛落,十五個洛秋水便對同時動手向無涯攻擊而去。


    隨著他們交手那一瞬間的動作,忽然整個客棧屋脊上方,廊道旁,窗台下竟然整齊劃一的出現了一排排黑衣護衛,他們蒙著黑巾,帶著麵罩,隻留兩隻眼睛在外拉弓she箭。


    我被眼前的畫麵震懾住了,不說別的,我隻想問,這些人平時都藏在什麽地方?怎麽說出現就出現?一出現還是這麽一大群。


    我納悶的想,忽然在那群黑衣護衛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平?”我揚聲叫喚一聲。


    她不就是那個將我從蜀山背上背下的好好姑娘嗎?雖然有點麵癱,有點忠犬,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一個身姿婀娜,有著一雙煞氣又天真的大眼睛的黑衣護衛向我看來,對我點頭致禮,然後便又恢復到聚精會神戰鬥的狀態。


    什麽叫專業,這就叫專業!我內心無比佩服的想。


    忽的,眼前一道白影閃過,十五分之一的洛秋水猛然向著小平的方向攻擊而去。


    我心道不好,怕洛秋水傷害小平,也顧不上身體受傷,便追趕過去阻攔。


    但人雖然是十五分之一的人,但功力卻好像未減半分,我知道若是纏鬥下去,現在的我必輸無疑,洛秋水從始至終的目的都是我,如果我現在離開,也許就能少死幾個無辜的人也說不定。


    腦中來不及多想,我腳下生風,幾個翻身借力,便踏月而去。


    我卯足了勁,一路狂奔,跑入一片茂密樹林,扶住一棵老杉樹便吐出一口鮮血,五髒六腑內火燒般難受,我再也忍不住,便慢慢滑跪到地上,一手扶住杉樹,一手捂住胸口重重按壓,疼得指節處都粹白粹白的。


    林中一片靜謐,就連鳥鳴都幾乎聽不見。


    內息運轉不順,真氣受滯,身後傳來了一聲枯木斷裂的聲音……


    我呼出一口氣,絕望的閉上雙眼。


    “你這傷若不好好調理,三年五載怕是都好不了了吧。”秋水哥哥銷魂的聲音粘膩膩的響起。


    我不想出聲與他廢話,幹脆翻個身,靠坐到樹幹上,疲憊的盯著他那張年少英俊的臉。


    “怎麽樣,要不要讓我替你療傷?”洛秋水在我麵前施施然蹲□,說道:“縹緲峰的聖泉,千年一遇,更是世間罕見的療傷聖地,你若……”


    “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喜歡這種事情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我要先問清楚,洛秋水到底是想讓我做下任峰主還是做縹緲峰的剩女……


    “喜歡啊。”他天真一笑:“你是第一個看過我身子的人。”


    我:……


    原來江湖傳聞中的變態魔頭竟然還是一個有處女情結的純情小男生啊。


    我無言以對,隻好向他招招手。


    洛秋水聽話的靠近我,就真的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般天真可愛,我摸摸掌心的東西,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直到他拉開我捂在胸口的手開始解我的衣服,口中還道:


    “所以,你也要給我看一次身子。”


    我,再次無語。


    手中的粉末迅速灑出,他雖然閃得極快,卻因為與我距離太近而未能完全避開。


    隻見他捂著口鼻,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轉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他單膝跪地,雙頰泛出紅霞,他呼吸不穩,迫不及待的對我吼道:


    “你給我下的什麽毒?”


    “……”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撐著樹幹站起了身,緩緩向他走近。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誰也逃不離。


    我的身上沒有其他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有這個。


    秦休拜師的時候,沒給我雞,沒給我鴨,沒給我錢,沒給我花,秦老爹給的不過就是一本春閨秘籍和兩瓶南嶺秦家的絕密補藥——十三春。


    那本春閨秘籍我送人了,但是兩瓶十三春我至今保留,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合適的人用,今晚,我的秋水哥哥總算讓我一嚐夙願,我圓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補上。


    16


    16、老二 …


    我拖著傷痛的身體處理完秋水哥哥的事情,與無涯和齊淩在半路匯合。


    也許是我麵無血色,無涯見了,不由分說便將我抱起,三人緩緩前行。


    齊淩在一旁蹙眉問道:


    “洛秋水怎麽會放過你的?”


    齊淩怎麽也不能相信,受了重傷的我能夠在那般恐怖的洛秋水手下脫身,想也沒想就排除了我的主攻性,經過她一番腦補後,猛然拍腿怒道:


    “他不會已經把你……這個禽獸!”說著,齊淩就撩袖子轉身,想找洛秋水那個yin*魔拚命去。


    齊淩的仗義令我感動又羞愧。


    有友如此,我又何需那般‘喪心病狂’?


    我靠在無涯穩健的胸膛上,眼皮微抬,軟綿綿的叫了一聲:


    “回來!”嘆了口氣,難以啟齒道:“其實……他才是受害者。”


    “……”


    齊淩有些困惑:


    “你的意思是……你強了他?”


    我:……


    “齊淩,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受傷的問。


    無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我選擇忽略。


    齊淩深嘆一口氣,雙臂環胸斜睨我道:


    “那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眯著瀲灩的雙眸,開始不負責任的猜測:“洛秋水看你的眼神露骨之非常,他當著路人甲乙丙丁的麵就一副想扒光你衣服長驅直入的樣子,要是他沒對你做什麽就放了你,我才不相信呢。”


    我:……


    “齊淩,你能不能陽光一點兒。”我語重心長的說。


    齊淩挑了挑眉,瞪著眼睛,兩手一攤,把最終解釋權交給了我。


    我重整旗鼓,將手掌握拳放至唇前,輕咳一聲,裝模作樣道:


    “我……對他下了藥,他呼吸急促,雙腿發軟,自然抓不到我了。”


    呼吸急促,雙腿發軟……齊淩再次疑惑:


    “你對他下了什麽藥?”


    “十三春啊。”我一派天真可愛。


    一直默默聽著的無涯卻突然開聲詢問:“你哪來的藥?”


    無涯就是無涯,一語打破砂鍋,令我無所遁形。


    我支支吾吾,想打哈哈道:“呃,這個不重要。”


    無涯冷冷瞪我一眼,我立刻老實道:“秦休他爹給的。”


    “……”


    提到秦休他爹,無涯和齊淩眼前不約而同閃過一個周身上下都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大叔,偽娘般奔跑而來的畫麵,頓時深刻瞭然。


    他給的藥,名字又叫‘十三春’,那能是什麽強身健體、正兒八經的大還丹嗎?一個字:屁!


    相反於無涯的嘆氣失望,齊淩卻顯得興趣頗深,又問道:


    “然後呢?”


    比起我下藥的過程,齊淩顯然更想知道下完藥後的事態發展。


    然後……我該怎麽說呢?


    偷偷瞄了一眼無涯,對齊淩使了個‘晚上再告訴你’的猥瑣眼神,齊淩還沒反應過來,卻聽見無涯冰冷隱忍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現在就說。”


    呃,既然如此,那好吧。


    “我……把他送到龍陽殿裏,讓他好好體驗一下生活,順便重新認識一下‘男人’這種生物嘛。”


    是他讓我說的,那我還客氣什麽,當場直言不諱了。


    無涯:……


    齊淩:……你還可以再陽光一點兒嗎?


    “洛秋水,一定會殺了你的!”


    ……@……@……@……@……@……@……@……@……


    回到客棧後,無涯給我輸了會兒真氣,我感覺好點後,他才肯罷手。


    這次的傷,雖然不致命,但正如洛秋水所言,要經歷三年五載才可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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