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走近後,見她一個人,他還轉開視線往她身後望了望,臉上多少有些失落。


    當家的沒來,隻來了她一個,看樣子今日這樁生意是做不成了。


    “來了。”


    “就您一個人?”杜管事雖然沒看到沈朗,但依舊不死心地問道。


    “就我一個人,不過你放心,我身上帶著銀票,要是看中的話,我就能直接做主。”


    短短兩句話的交談,杜管事的一舉一動,江晚都看在眼裏,立刻探出他的心思。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去如何?”


    江晚這麽一說,杜管事瞬間喜笑顏開,請著江晚立刻就要離開。


    生怕耽擱了。


    “不急,這趟我過來,還想買幾個簽死契的下人。”


    ……


    “你想要什麽樣的?我來幫你挑。”


    竟還要買下人,杜管事一聽,就不那麽急了。雖然這樁生意相比於買賣宅院小了些,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一個能洗衣做飯,幫忙帶孩子。一個能打豬草、喂豬喂驢,幹沉活累活。”


    江晚嘴上說兩個,實際上要是有看中的,多買兩個也不成問題。


    “底細一定要幹淨,你幹這個幹這麽多年,應該明白的。”


    “張娘子,您就放心好了,凡是能進我們牙行的,我們把他們祖祖輩輩都查得清清楚楚,查不清楚的,我們一個也不要。您先跟著我去後院,慢慢喝著茶,然後我去喊人,您再一個一個的挑。”


    在杜管事的帶領下,江晚跟著他去了牙行的後院,這裏場地開闊,環境也好。


    他們一過來就有一個婦人端了點心熱水過來,江晚對此十分滿意。


    而杜管事見她什麽話都沒說,便離開去喊人了。等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杜管事領著二十來個人領到江晚跟前,這些人裏男女數量差不多。


    一眼望去,年歲小的十三四,年歲大的不超過四十。


    “張娘子,這些都是符合您條件的。這是他們的資料,您看一下。”


    二十四個人,分成六行四列,江晚掃了一眼,杜管事已經把一遝紙放在了她的手裏。


    江晚伸手接過,一張張翻看著,一目十行,一小會兒功夫就都看完了。


    “識字的站東邊,不識字的站西邊。”


    看完資料,江晚已經有了些打算,目光輕飄飄掃過眾人,她淡淡地開了口。


    她一開口,那些人倒是乖巧聽話,紛紛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分成了兩隊。


    二十四個人,識字的不多,隻有三個。


    “這三個人不要。”


    江晚找的人是幹活的,又不是培養秀才,自然是不要的。


    “帶走。”


    在江晚開口的時候,杜管事還以為她要找識字的下人呢,畢竟有的人家就喜歡識字的下人。


    誰知道她竟反其道行之。


    但她已經開口說不要,杜管事自然不好說什麽,立刻吩咐人把他們仨都帶走了。


    “男的出來,以前是城裏出身的站東邊,鄉下出身的站西邊。”


    江晚再次朝眾人喊道。


    話音剛落,十三個男人紛紛站了出來,分出兩個隊。


    “他們幾個可以帶走了。”


    十三個男人,城裏出身的竟然有八個,江晚大跌眼鏡,不過她臉上並未表露出什麽,緊接著他們都給排除。


    城裏出身,一來吃不了苦,二來農活說不定也不會幹,雖說農活簡單一學就會,但還是找會幹的省心些。


    經過兩次篩選,男的還剩下五個,江晚讓杜管事把這五人的資料抽出來,她重新看了一遍,定下兩人。


    鄭康,二十七歲,六歲被賣,因主家破產再次被賣。他長得一般,又是簽了死契的,至今沒有成家。


    高原,十八歲,今年從南方逃荒過來的,幾經輾轉被賣了幾回。


    “張娘子,這個鄭康倒是個老實人,可這高原有些……不服管教。”


    高原就是個刺頭,惹惱了他,他們的人都敢打。本來杜管事是不想把他給帶出來的,但他想著碰碰運氣,早日把他給脫手賣了。


    可如今他被人給看上了,他心裏頭愧,搖擺片刻,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畢竟張娘子是他家的大客戶,得罪不得。


    “不要緊。”


    不服管教,她可不怕。


    骨頭再硬的人,早晚有一日也會被她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


    “把他們仨帶走,繼續挑。”


    幹重活的人挑完了,該挑洗衣做飯的了。


    見江晚態度這麽堅決,杜管事也不好說什麽,瞥了高原一眼,讓人帶走了挑剩下的三個男人。


    “你生過孩子?”


    三個男人一走,還有八個女的,江晚耐住心情一個接一個的問道。


    “生過。”


    “孩子呢?”


    “一個被賣了,一個被她爹給扔進河裏淹死了。”


    眼前的婦人,今年二十三歲,身材消瘦,頭發枯槁,眼裏無光,死氣沉沉的。


    她叫鞏芝,因為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生不出兒子被婆家給賣了。


    “倒是個可憐的,洗衣做飯都會嗎?”


    眼前的女人讓人心生憐憫,但江晚可不是心軟的,要想跟她走,得肯出力。


    “洗衣做飯針線都會,以前在村裏時,我繡活兒很好的。”


    江晚問一句,鞏芝就回一句,她整個人看起來消極,但說起話來卻有一股子——勁。


    “你想把你閨女從你相公手裏奪回來?”


    鞏芝的命運這般悲慘,要是換做大多數女人早就垮了,可江晚能感覺出來她有強烈想活下去的欲望。


    要不是為了她閨女,江晚想不出來別的緣由。


    “……”


    鞏芝確實如江晚猜測的那般,苟延殘喘至今,為的就是她閨女。


    要不是為了她,她早就一頭撞在牆上一了百了了。但心思被戳破,她頓時沒了希望。


    “就你了。”


    見鞏芝不吭聲,江晚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但她並沒有因此不要她,反而很是欣賞她,於是就把她給定下了。


    “還有那個叫春芽的姑娘。”


    除了鞏芝,江晚還看中了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叫春芽。她被賣到牙行,是因為她爹是個賭鬼,逼死了她娘,賣幹淨了家產,最後把她也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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