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攔阻,看著那少女帶著她死去的愛人和靈鹿離去。


    他們的身後仿似瀰漫起風雪,風疾雪密,逐漸看不清身影。


    ·


    唐羽傾會是個好皇帝。


    他依照姬語冰遺留的宏圖建立起帝國,又追封了前朝大巫祭為大國師,依國禮將他安葬在前朝夕華公主的陵寢邊上。


    至於這兩個陵墓中埋的到底是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大局抵定,真相跟著大白天下,十惡不赦的大巫祭霎時就成了忍辱負重、高瞻遠矚的帝國偉人,受萬民傳頌。


    但這一切,都與林晚沒有關係。


    她帶著莫問和那人,住在遠離西涼國都的山間。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人了,姬語冰,大巫祭,還是……白夜?


    她自然知道他還沒有死,因為沒有哪個死人還能以自己的潛意識吞咽下鹿血。


    他該是事先服下了保心丹、假死丸一類——就像他們曾經對自己做的那樣,姬連城那一劍又刻意捅偏了半寸,所以林晚才沒一劍插在姬連城心口,而是肩頭。


    她之所以那麽快地帶著人跑路,其實也是受了姬連城的暗示——不要被其他人發現這個秘密。


    可是林晚餘怒未消。


    所以在守了十多天,估摸著人該快醒了的時候,她直接尋個地將他給埋了,順手立一塊碑——王八蛋之墓。


    姬語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一卷破草蓆裹著埋在土裏,他抱著自己的“墓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然後對著水裏照見自己的臉被換回來了,崩潰x2。


    他把自己脫光了,赤條條地跳進水裏開始洗去一身塵泥,順便想著待會尋見了人,該怎麽向他家小姑娘賠罪。


    之所以能確認是他家小姑娘,因為“王八蛋之墓”五個字的筆跡熟悉至極。


    他原本是真的打算要去死的,因為紫眸在他身上,但是姬連城讓他活了下來。


    可在遍尋山頭,半山腰的茅草房內也沒尋見人的時候,姬語冰崩潰x3。


    傻逼才住茅草屋,林晚正帶著莫問在山下城鎮吃好喝好。


    姬語冰到底曾是大巫祭,一身巫卜之術非是子虛烏有。推衍出那人在何處,他準備下山去尋人。


    可他見不得人。


    他有一雙絕對會被路人們當作珍稀生物圍觀的紫眼睛。


    他摸遍自己的全身,當真是窮得兩袖清風,那丫頭就連根髮帶都沒給他留。


    髮帶……想起自己眼蒙髮帶,肆意欺負她的那一回,姬語冰心口發熱,微微抿了抿唇。


    他從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縷,蒙住了眼睛。


    於是這一路上,大家都很同情這麵容俊俏的年輕瞎子,總有人熱情地扶他過街,甚至施捨給他銅錢,叱吒風雲的大巫祭這才沒有被餓死。


    俱往矣。


    前大巫祭崩潰x4。


    他在城中晃悠了三日,銅錢都已裝了一口袋,依舊沒能找到他家小姑娘的身影,崩潰x5。


    大巫祭徹底崩潰了。


    他在牆角蹲下來,心疼地抱住一點也不胖的自己。


    一枚銅錢扔到腳邊。


    他已經習慣了,剛要抬頭說謝謝,隔著蒙眼的薄布,看見那人的麵容,立時就呆怔了。


    “臭要飯的。”林晚說,“別蹲在這裏,有礙觀瞻。”


    “那你就是要飯婆子。”他一把將人摟到懷裏。


    路過的行人剛要喊這瞎子人麵獸心,竟敢當街非禮小姑娘,誰知卻看見那姑娘自己不過一副嗔色,在他二人身邊踢蹬四蹄撒歡的公鹿,看起來還很不好惹的樣子。


    “什麽世道……”路人嘀咕著走了,“還是從前大巫祭在的時候好啊,撞見這樣的登徒子,早就當街打死了。”


    姬語冰和林晚麵麵相覷,同時忍俊不禁。


    ·


    兩人一鹿隱居在山間。


    莫問一天到晚漫山跑,這裏可比又冷又寂寥的雪山有趣多了,數不盡的野雞野兔野獐子野麅子皆聽它號令。


    某人卻不及莫問一半開心,某姑娘還是不稀得讓他碰。


    林晚坐在水邊,某人挨蹭著摸索過來。


    “滾開,姬語冰。”她沒好氣道。


    某人眨巴眨巴那一對眼,虛心好問:“姬語冰是哪個王八蛋?我是白夜。”


    “白夜和姬語冰一起滾。”林晚一腳將人踹到水裏。


    白夜卻將她一起拉入水,跟著討好地吻下來。


    林晚的衣衫濕透了,薄薄地貼緊在身上,透出雪肌玉色。那兩團柔軟被迫壓在他胸膛,隨著不斷磨蹭掙紮,蓓蕾悄然矗立。


    她忙著將人推開,他卻反握住她的手,逐漸按向自己的下腹。


    林晚又羞又惱,被火燙了似的縮回手,白夜卻抓著她不放,氣息滾燙。


    “小夕華,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嗎?”他咬著她的耳朵問。


    “多老了?”林晚說。


    “二十七了。”白夜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你就行行好,滿足滿足我吧。你現在不用,再過幾年,它不中用了可怎麽辦……”


    “臭流氓!”林晚更加羞紅了臉,可一想到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然還肯這樣自黑,她又是感慨,又是好笑,繃了幾次臉都沒繃住,最後隻得作罷了。


    ·


    傍晚時分,層林遍染。


    莫問踩著小碎步,愉快地踏著夕陽回家,靈獸的敏銳知覺讓它預感到今天家中的氣氛大不同尋常,它小心翼翼放輕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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