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給我兩個軋鋼廠學徒工的指標就成。”許大茂舔著臉道。


    張主任卻理都沒理他,隻是看著趙羲彥。


    “去什麽軋鋼廠?現在軋鋼廠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萬一秦農和秦民出了岔子……別連累我們街道辦也吃掛落。”


    “欸,領導安排就好。”許大茂低眉順眼道。


    “去東城的紡織廠怎麽樣?”張主任笑道。


    “紡織廠?”


    趙羲彥先是一愣,隨即微微歎了口氣,“不了……還是去化工廠吧。”


    最近沒聽到紡織廠的消息,也不知道馬元到底怎麽樣了。


    “成,這事你說了算。”


    張主任含笑點點頭。


    “至於住處,看街道裏有沒有倒塌的房子,或者是窩棚……給他們兩間,讓他們自己去維修吧。”趙羲彥笑道。


    “這個好,這個好……”


    張主任大笑道, “隔壁南大街的李主任才和我說,他們那有幾個爛房子沒錢修……這樣,我等會去一趟他們那裏,弄兩間房子給他們安置下來。”


    “如果可以,多弄一間小的吧。”趙羲彥歎氣道,“秦鐵柱夫婦……怕也是不想再回鄉下了。”


    “欸,趙主任……兩個老的我可管不著啊。”許大茂立刻道。


    “沒讓你管。”


    張主任沒好氣道,“現在舒服了吧?趙主任離婚了……你又討到了什麽好處?”


    “我……”


    許大茂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院子裏的那群雜碎,真他媽不是人。


    “我把推薦信寫好,等會打個電話和化工廠打個招呼……你讓他們下周一去報到就成。”張主任看著趙羲彥笑道。


    “沒問題,主任辛苦。”


    趙羲彥含笑點點頭。


    “許大茂,你先出去……”


    張主任板著臉道,“我和趙主任還有工作要交代。”


    “欸,我在門口等哈。”


    許大茂立刻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張主任起身在門口看了一眼後,皺眉道,“小趙……是不是紡織廠出什麽問題了?”


    “唔,什麽問題?”趙羲彥驚訝道。


    “你還和我裝傻呢?”


    張主任點了點他的腦袋,笑罵道,“你趙羲彥可不是這麽小心眼的人,放著好好的紡織廠不去……要去化工廠那種又髒又累的地方。”


    如果趙羲彥要報複秦農和秦民的話,方法多的是,犯不著為他們出主意,幾個鄉下來的,還能在四九城鬧出什麽事不成?


    “哎。”


    趙羲彥歎氣道,“說起來,我還真想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張主任正色道。


    “我有一個朋友叫做馬元,他……”


    趙羲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嘭!


    張主任狠狠的拍了桌子,怒斥道,“這事你怎麽早不和我說?”


    “你說呢?”


    趙羲彥翻了個白眼。


    “咳咳咳……”


    張主任幹咳兩聲後,急忙道,“馬元手上有確鑿的證據嗎?”


    “八成是有吧,我也不確定。”


    趙羲彥搖頭道,“不過……主任,如果他是幹淨的,還請保護好他。”


    “如果他是幹淨的,我保證他沒事。”張主任嚴肅道,“這事你別參與了……出了這個門,你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說完以後,就“刷刷”寫了兩份推薦信,蓋上了街道辦的公章。


    “謝了。”趙羲彥笑道。


    “欸,我說你這麽心善,要不要給他們弄個正式工?”張主任打趣道。


    “我又不是賤骨頭。”


    趙羲彥白了她一眼。


    “哈哈哈。”


    張主任頓時笑得前俯後仰。


    “走了。”


    趙羲彥揮了揮手後,朝著門外走去。


    “記得周一來分煤。”張主任喊道。


    “知道了。”


    趙羲彥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


    “紡織廠,馬大勇……”


    張主任眼裏閃過一絲厲色。


    街道辦外。


    “老趙,事情辦完了嗎?”許大茂湊了過來。


    “不是……你們喊我老趙做什麽?”趙羲彥笑罵道,“誰有你們老啊?”


    “你不是幹部嘛。”


    許大茂撇嘴道,“我們喊你小趙,萬一被張主任聽到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挨罵呢。”


    “唔,有道理啊。”


    趙羲彥笑著把推薦信遞給了他,“下周一去化工廠報到。房子街道辦正在協調,到時候維修的話……”


    “維修關我屁事,有個地方給他們都不錯了,愛要不要……”


    許大茂冷笑一聲,朝著四合院走去。


    到底還是我大茂哥,這翻臉不認人的功夫,爐火純青。


    趙羲彥感歎了一聲後,跟在了他身後。


    四合院。


    “喲,這是去哪了?”易忠海打趣道。


    “和你有什麽關係?”


    許大茂冷笑一聲,徑直進了西南角。


    “許大茂,你吃火藥了?”


    易忠海氣得臉色鐵青。


    “一大爺,這事可得管管。”


    趙羲彥遞了根煙過去,“這院子裏的年輕人這麽無法無天……你們老一輩可怎麽辦啊?”


    “誰有你無法無天啊。”


    賈張氏冷笑道,“這軋鋼廠才走,馬上就傍上張主任了……人家還想把閨女嫁給你呢。”


    “那可不是。”


    趙羲彥笑眯眯道,“賈張氏,你也不老啊,要不……我給你介紹個老頭?”


    噗!


    眾人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去你娘的。”


    賈張氏勃然大怒,“趙羲彥,你毛都沒長齊,敢來賣老娘的臊?”


    “欸,賈張氏,怎麽說話的?”趙羲彥板著臉道,“我是代表街道辦和你談話……你天天這麽吃,都快變成豬了,我給你找個癱在床上的老頭,你去給他端屎端尿,鍛煉一下嘛。”


    “哈哈哈。”


    易忠海等人笑得更歡了。


    “趙羲,你……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好好好,我明天……”


    “明個錘子。”


    趙羲彥撇嘴道,“你是寡了,可賈東旭可不孤,人家有婆娘……馬上還要有孩子了。”


    “你……”


    賈張氏差點沒氣吐血。


    “說真的,我剛才那個建議怎麽樣?”趙羲彥笑眯眯道,“你放心……我們街道沒有,我去隔壁街道給你找。”


    “滾。”


    賈張氏氣得臉色鐵青,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


    如果趙羲彥在軋鋼廠當官,她是一點都不怕。


    可現在人家是街道辦副主任,有的是辦法整她,萬一真給她介紹個老頭,那就完球了。


    看你得意到什麽時候。


    她回頭啐了趙羲彥一口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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