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齊騖遲疑,“會不會耽誤練武?”


    “走街串巷不得靠腳力?”廖師傅道。


    齊騖自然知道走街串巷的腳力與平素習武時練腳力不好比:“嗯,到時候我還是綁著負重,還有呢?”


    “賣椰青吧。”廖師傅道,“擔上二三十個椰青,腳下須得穩當輕盈。”


    “師傅真能想!”齊騖點頭,別說二三十個椰青重得很,要平衡兩頭,再要分心練輕功便是不易。不過,以後哥哥賣椰糕,他賣椰青,兩人還能一起去。買了哥哥的椰糕再買他的椰青,果然不錯!齊騖這麽一想,不禁嘴角上揚。


    “就這麽說定了,睡吧,不早了。”廖師傅一個翻身,背對著齊騖,再也無話。


    翌日,齊騖便是早早洗漱好。他醒來的時候,便沒有看到廖師傅,也不知他做什麽去了。


    廖師傅沒多久倒是回來了,還帶著貨郎的一幹行頭,從擔子竹筐,到衣衫頭巾,都置辦了回來。他將一個小包袱丟給齊騖:“你試試自己改……個臉。”


    齊騖一頓,打開一看,果然都是些描妝的玩意兒。


    “不會?沒關係,瞎搗鼓一下便成。”廖師傅看他,“你的臉太招搖,拿這些個粉遮一遮,弄得普通點兒便成。”由醜扮美,難!可是由美扮醜,就簡單多了。


    “就不興當個好看的貨郎嗎?”齊騖撇嘴不滿。話雖如此,他還是將那些個東西擺了出來,回想著輕絡姐姐給他描妝的步驟,開始著手依葫蘆畫瓢。


    作者有話要說:


    愛寵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指寵物,一個是指寵妾。嘿嘿……


    第42章 第42章


    齊騖拿了塗臉的淺色脂膏出來,手指撩了一點便往臉上塗,他記得輕絡姐姐便是這麽做的。正要下意識地看看師傅的反應,便見到他拿了針線出來:“師傅,你……真會針線活兒?”


    “有何難的!”廖師傅不以為意,“別說是縫布頭了,我連身體都縫過!”


    齊騖一驚。


    廖師傅補了一句:“在外受了傷,一時間沒有大夫,可不是隻能自己處理一下?”


    “哦。”齊騖頓了一下便回身,將脂膏抹勻,拿了個深色脂膏問他,“師傅你看,是不是再塗這個?”


    廖師傅點頭:“你可知怎麽用?”


    “見輕絡姐姐在我下頜部塗了點,臉頰也塗了。”齊騖道。


    “若是想讓臉看起來不那麽大,便在想瘦下的部位塗一道。”廖師傅道,“眼睛美麗,鼻子挺俏,便要在周圍打上一點,這樣才不會太突出。”


    “哦。”齊騖心不甘情不願。


    廖師傅無奈道:“街市裏也帶你走過幾次,可有見過幾個好看的?”


    “也不是沒有好看的。”齊騖道。椰糕哥哥便是長得很好看!


    “整日風吹日曬的,皮膚能水靈?”廖師傅道,“再有,走街串巷的總會遇上幾個地痞流氓,長得好看的總是多幾分危險。”


    齊騖不語。他是男的,怕甚!


    “你是要試試這個貨郎的活計,若是讓那些個混混找上來,時間便全費在打架上了。”廖師傅道,“什麽樣子才像貨郎,你便扮成什麽樣子,不光是長相,連神態舉止都該符合這道身份。”


    “是。”齊騖最終應了下來,拿了那些個東西塗塗抹抹。


    廖師傅埋頭紮針,細微的銀光上下翻飛,不一會兒便在負重裏頭縫了一層柔軟的內襯。收手之後,才一邊收拾針線,一邊道:“看著我作甚,難不成要學這針線活?”


    “師傅……”齊騖看得差點忘記呼吸,他緩了一口氣感嘆道,“您這針法真玄妙!”


    廖師傅抿了抿唇,真不覺得這值得一贊:“小馬兒啊,這隻是縫衣針。等師傅以後教你銀針功法,你再贊也不遲。這點子雕蟲小技……你贊得師傅羞愧啊!”


    “師傅,我這是真心誇讚!”齊騖一思,“看你這使針的架勢,說是會繡花,我也是信的!”


    廖師傅:“……”他還真會繡花。


    “師傅,”齊騖看了看鏡中的臉,好似不太像他了,便問“這樣子成不成?”


    廖師傅看了一眼,最後定定地落在他的眼眸上。一個男孩子,眼睛要生得這麽好看作甚!他讓齊騖麵對著鏡子坐好,自己從易容工具裏翻找了東西出來,親自教他易容。


    齊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漸漸地從有一點點像,到不那麽像,再到絲毫沒有之前的影子,便不覺驚訝,不過還是有一點怪怪的,卻是說不上來。折騰完臉麵之後,廖師傅也沒有停手,又將脂膏塗了他的脖頸和手。齊騖這才恍然,方才覺得怪異之處便是那臉與他身體十分不配,仿若是強按上去的,如此塗抹之後才覺得合適多了。待廖師傅收手,他磕磕巴巴地驚嘆:“師傅,您這手藝比輕絡姐姐厲害!”


    廖師傅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哪裏能與輕……女子比!”輕絡是諜支的,易容的手法可比他一個悍支的好多了,隻是輕絡不願在一個外人麵前顯露而已。不過,他知道齊騖說的是描妝,他為何要與一個女子比描妝?


    “其實女子描妝比師傅簡單多了,拿粉脂一遮便美了。”齊騖道,“師傅,您不必謙虛,反正這兒就咱們兩個人在,你得瑟一下小馬兒也不會說什麽的。”


    當他與這小馬兒一般小嗎?廖師傅將手裏的東西一丟:“趕緊收拾了出去當你的貨郎!”


    “哦哦!”齊騖吶吶點頭,接過廖師傅丟來的東西收拾好,再拿負重綁腿上,“師傅,的確是舒服多了!”


    那是自然!廖師傅向天翻了個白眼。一個男孩子,皮膚竟如此嫩,綁個負重都會蹭破了皮!


    “師傅,”齊騖從荷包裏取了一兩銀子出來,“一兩銀子夠吃飯了吧?”


    廖師傅在這座城市裏吃飯是不愁的,剛想說不必,齊騖卻是將銀子按在他手裏,隨後將東西收拾妥當,放在客舍樑上,自己連個銅板都沒留。


    “你……不吃飯了?”廖師傅問。


    “賣掉椰青便有錢啦!”齊騖很是高興,拿起擔試了試還挺沉,便提氣擔到肩上。


    廖師傅看著他挑著擔出去,掂了掂手裏的銀子,無奈搖搖頭。從沒見過哪個貨郎光擔著貨,連個銅錢都不帶的。


    “這便是雲鶴家裏的?”傅大夫走過來。


    廖師傅不語。


    “有點意思。”傅大夫笑。


    廖師傅抬步往外走。


    “你做什麽去?”傅大夫道,“放心吧,有點武的貨郎在這一片是不會受欺負的。”


    “用早膳去。”廖師傅道。


    “我這醫館裏不是有嗎?”傅大夫一詫。


    廖師傅沒有答他,已躍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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