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由貫體級組成的隊伍很可怕,靜默暗殺的貫體級隊伍更可怕,偌大的宿舍區在身影掠過之後隻剩死寂。


    許彪隨手捏死一個正在宿舍樓之間散步的男子,比劃了一個手勢,緊跟其後的小隊成員默契的分別衝入就近的兩棟中。


    長期以往的物資搜索工作,讓每一個山莊成員都很熟悉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幹掉目標。


    隻要不遇到同級別的對手阻攔,根本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緊鎖的房門隻需要用能量輕輕一震,就能悄無聲息的潛入。


    釀酒基地物資儲備豐富,生活在這裏的人除了最初的異變階段遭遇過危險,剩下的時間都過的相對愜意。


    就算現在每個人的食量超過了以往的三倍,也很難在短時間把這裏的存糧消耗幹淨。


    都說酒是糧食精,每一斤酒都需要數倍以上的糧食來釀造,而這裏產出的酒水是麵向全國銷售的,年產量接近10萬噸。


    可以說釀酒基地的三千多人每日胡吃海喝也隻能消耗個零頭。


    缺點就是過於單一的糧食種類無法做到營養均衡,天天吃容易吃膩。


    相比一些地方的幸存者每天得冒生命危險去尋找果腹之物,這裏無疑是天堂。


    安逸的生活讓這裏的人嚴重缺乏警覺性,可從山莊出來的兩人卻不一樣。


    “小立,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奇怪?”


    蘇鵬下意識的看向宿舍區另一方。


    “有什麽奇怪的?”何玉立伸了個懶腰沒有在意。


    “說不出來,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蘇鵬的眉頭慢慢緊蹙。


    “你呀,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過不了安逸日子。”


    何玉立環腰抱住蘇鵬,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不對,那邊安靜的有些詭異,你忘了山莊一戰咱倆之所以會逃,就是因為我預感到了危險,結果你也是知道的。”


    蘇鵬沒有因為女朋友的話放鬆警惕,之前的逃跑行為他並不後悔,他們所在的那一組除了他倆已經全滅。


    何玉立也不是沒有頭腦的女人,一聽蘇鵬這麽說神色嚴肅起來,同樣回頭看向遠處,的確安靜的不正常,以往多少會有些生活上的嘈雜傳來。


    異變至今就連普通人的五感都比以前強上許多,更何況他們兩個氣血級,要知道房屋的隔音可是不會像有靈目的人一樣強化的。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山莊打過來了?”


    思索再三,何玉立微微帶著顫音說出讓蘇鵬心中一震的話語。


    “不可能,大戰才過幾天,那麽多死傷,山莊還要防止其他勢力覬覦,怎麽可能冒險打到這裏來。”


    蘇鵬打心底不願意相信這個可能,作為從山莊跑出來的人,他很清楚楊鎮等人的強大。


    逃到這裏之後他原本認為這麽大的一個聚集地一定有辦法對抗山莊,來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釀酒基地在異變之初總共活下來將近八千人,當時逃了一些人出去,還剩七千來人。


    這七千人肅清完整個基地,就隻剩了不到兩千人,這還是在不少扭曲者衝進茫茫大山的情況下。


    唯一一次和玉骨級交手,還是那玉骨級追殺其他扭曲者衝向大山的時候,順路跟他們打了一架。


    就這樣都殺了他們兩個有特殊能力的高手,幸好這裏的最強者趕到,合眾人之力才勉強趕走對他們不太感興趣的玉骨級。


    當然,釀酒基地的高層不是這麽說的,可架不住鄰居們有愛傳八卦的。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蘇鵬心都涼了,要知道山莊那邊楊鎮幾人都是有單人擊殺玉骨級的能力。


    甚至蘇鵬還聽說在異變剛過一個月的時候,他們就曾主動滅殺過玉骨級。


    “鵬哥,我們快跑,去辦公區,這裏的高手都在那裏,就算有什麽意外也能給我們拖些時間。”


    何玉立十分果決,很多時候比蘇鵬幹脆多了,當初從山莊逃跑的時候,也是她聽到蘇鵬說危險而下的決定。


    “好,我們趕緊走。”


    蘇鵬猛然反應過來,拉著何玉立的手從樓上一躍而下。


    寂靜殺戮仍在繼續,可殺久了大家都很煩躁,屠殺這些最多氣血級的人非但沒有成就感,反而給眾人心裏覺得很膩歪。


    尤其是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有人,無形中給清掃任務增加了難度。


    隻有許彪一個人受殺意影響,越殺越興奮,已經到了快失去理智的時候。


    “嘭!”


    一棟宿舍樓內發出巨大聲響,牆體垮塌的聲音傳來。


    許彪突然全力爆發真焏,瘋狂的攻擊身邊的一切。


    周邊幾棟樓內傳來大量驚呼,不少人順著陽台翻躍而下,有湊過來看熱鬧的鐵頭娃,也有轉身就跑的機靈鬼。


    眼見暴露,楊鎮也不再掩蓋,反正人數的最多的住宿區已經清理了八成,無聊的屠殺讓他心中也很壓抑。


    “所有人全力突擊,優先攻擊主體區域,貫體級以下跑掉的人不用追,他們跑不了。”


    下完令楊鎮衝向許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控製住。


    許彪現在的狀態楊鎮十分清楚,跟他當初領悟意的時候一樣,情緒和念頭反向控製了人。


    隻能先消耗掉全身真焏,適當發泄一番才能恢複神智,之後再想辦法穩住這種感受,才能掌握意。


    意最難的就是這一點,尤其是這種概念化還和情緒掛鉤的,必須處於這個情緒狀態,還得保持清醒。


    相比較之下白文星那種偏具象化的意就好掌握多了,隻要悟出來了,多多接觸就能掌握。


    這並不代表具象化的意比概念化的要弱,這兩種沒有明確的分界線,兩者是可以互相轉化的。


    楊鎮就是這樣,本是概念化的怒和恨,被他以海的形式具象承載。


    失去理智的許彪每一拳都帶有濃濃的殺意,深入骨髓。


    被楊鎮困在海中也不能阻止他殺的決心,恨與怒夾雜,化作驚濤與暗流,不斷得消磨著殺意。


    許彪就像個小舢板,在波浪滔天的海洋中反轉沉浮。


    兩人所在的宿舍樓被兩股帶有意的真焏來回衝擊,鋼筋混凝土打造的承重牆開始龜裂破碎,炮彈般四射。


    整棟樓眼瞅著不斷變矮,直到徹底垮塌。


    賴董一群人愣愣的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宿舍區正在發生的一切,剛才的響動徹底驚動了他們。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距離太遠,再加上其他樓房遮掩,他們能看到的隻是彌漫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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