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斷的刀招,讓楊鎮有些應接不暇,腳下的步伐愈加錯亂。


    突然侍衛統領刀招一變,漫天的刀光凝聚在一起,一刀重重的劈下,直接擊潰了楊鎮的招架,斬在了他身上。


    緊急情況之下,楊鎮把全身的真炁加持在了自身防禦上,劇烈的真炁波動宛如浪濤一重重的抵抗對麵這一擊,同時腳尖點地不停的後退。


    防禦真炁終於把那一刀上的真炁和力道盡數化解,但楊鎮還是被刀本身的鋒利所傷,一道斜著劃過他整個前胸的傷口浮現出來。


    用真炁止住流血,楊鎮微微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還好,傷口不深,骨頭沒斷。”


    一刀無功的侍衛統領同樣被楊鎮的護身真炁震得後退半步。


    “大兄有些不妙啊,這後生真炁古怪。”


    候羸看到楊鎮的真炁狀態凝重的跟旁邊的卿淩子說。


    “這是異種真炁,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類型。”


    卿淩子一眼就看出了楊鎮真炁的不同,可也未到讓他驚訝的地步。


    “跟那個叫聶榮的女子很像,她震碎相府就是用的類似的真炁,隻是此人所用的沒那麽霸道。”


    候羸畢竟是見過葉荌的真炁的,所以很快就對比出了差異。


    “需要我出手嗎?”


    卿淩子淡淡的問了一句,並未把楊鎮放在心上。


    “暫時不勞大兄出手,先讓公子出口鬱氣,這也可以為他日後接手相府打下一定基礎。可惜我有傷在身,不然配合公子定能壓製此人。”


    候羸並沒有打算讓卿淩子現在就出手的意思,他明顯有他自己的考量。


    “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想法太多,本來你的天分還在為兄之上若是苦心修習怕是先天有望。”


    卿淩子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他們聊他們的,場內楊鎮等人的動作可不慢,周圍的普通侍衛和食客也沒閑著,找準間隙舍死忘生的往上衝。


    在場的食客和侍衛不乏掌握了氣勁者,或者天生神力者,但和真炁的巨大差距導致他們連想幫忙都很困難。


    殺死擁有真炁的人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以更強的真炁或者力量強行把他真炁打散;一種是用人數去不斷的消耗他的真炁。


    護體真炁可以防禦住大量傷害不達標的攻擊,卻也架不住這麽多人的不斷消耗。


    感受到自身真炁在不斷減少,楊鎮也有些煩了。


    “你們找死!”


    大喝一聲,楊鎮也不管侍衛統領和公子對他的糾纏,直接衝進了人群。


    食客和侍衛罕有楊鎮一合之敵,洶湧的真炁縱橫間,一片人仰馬翻的景象。


    麵對下了狠手的楊鎮,侍衛和食客死傷慘重,遍地都是殘肢斷臂,在楊鎮勢大力沉的拳頭麵前很多食客和侍衛都像是被汽車撞過一樣,有的幹脆就直接四分五裂。


    沒有人覺得眼前的場景過於血腥,冷兵器的戰場本就跟屠宰場一般,在場的侍衛都是戰場上的百戰之士,食客也具是舐血之輩。


    前仆後繼,無人退卻,在他們眼中為主盡忠是種榮耀。


    一時間反而讓侍衛統領和公子插不上手,生怕真炁爆發之下誤傷了自己人。


    看到楊鎮不斷屠殺自己的手下,侍衛統領忍無可忍,強行爆發真炁震開周邊的人,獨自正麵硬撼楊鎮。


    廝殺的有些上頭的楊鎮也不退後,力量凝聚在雙拳之上,濃鬱的真炁散發出血紅的光芒。


    “嘭!”“嘭!”


    一連兩拳,擊潰了侍衛統領護持在刀上的真炁,隨後而來的餘勁震碎刀刃。


    扔掉被楊鎮打斷的刀,侍衛統領鼓起最後的真炁舍命的撲向楊鎮。


    一時不查的楊鎮被侍衛統領緊緊抱住,四麵八方都是人,楊鎮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幾下,身上的喪服都被鮮血染紅,不過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護體真炁劇烈的震蕩,再加上楊鎮雨點般的拳頭砸在身上,侍衛統領大口的往外吐著鮮血。


    “公子!!”


    牢牢抱住楊鎮的侍衛統領,硬頂著楊鎮的拳頭大聲喊道。


    那公子也領會其意,催動全身真炁,一戈揮來,看其威勢,這怕是個大招。


    公子強烈的真炁形成了一個大大的亮銀色長戈,以辟地之勢砸向楊鎮。


    這一下砸實了不但楊鎮不好過,緊緊抱著他的侍衛統領必定會被砸成肉泥,但侍衛統領甘心盡忠。


    他本出生在一士族寒門,為討生活參軍入伍,幸得國相賞識,不但家門重興,更是在相國的支持下成為擁有真炁的高手,他有何不知足?


    家中幼子自會得到公子照料,幼子長大會成為新的他,隻不過守護的不再是國相,而是如今的公子,從此代代往複,為知己者死,無怨無悔!!


    “噗!”


    楊鎮一拳砸碎侍衛統領的頭顱,鮮血腦漿迸射的到處都是,哪怕死去侍衛統領依然牢牢地抱著楊鎮不放。


    來不及躲避了,既然躲不了,那就看看是你斷,還是我亡!


    楊鎮也發了狠,拳意猛然迸發,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拳影,暗紅的拳影深沉厚重,恨到極限就是爆發,如火的怒意噴薄而出。


    ‘恨無絕!’


    拳影和戈影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混亂的真炁在場中肆虐,處於碰撞中心的屍身皆盡被真炁絞碎,圍攻楊鎮的侍衛和食客也被突然爆發的真炁震飛了出去。


    第一下的碰撞勢均力敵,雙方都是勢大力沉的招式。


    緊接著拳影上迸發出一重重波動,高頻率的震動推著公司一步步後退,長戈上也出現了絲絲裂紋。


    長戈終究是碎了,被震的片片碎裂,那龐大戈影也碎了,和長戈碎的一模一樣。


    失去對手的拳影再度爆發出一股力量,以更快的速度砸向公子。


    “休傷我家公子!”


    候羸怒吼出聲,但比他更快的是旁邊的一道身影。


    宛若沸騰的真炁和空中的拳影狠狠的撞在一起,拳影一連爆發五重力量,那沸騰真氣也一連沸騰五次。


    消散的拳影仿佛帶著濃濃的不甘,但楊鎮一時真炁耗盡,後繼無力。


    “好拳意,可惜真炁不足,不然絕對不止於此。”


    擋下拳影的正是卿淩子,他由衷的讚歎著楊鎮的拳意。


    卿淩子說的沒錯,楊鎮的拳意之所以會消散就是因為他的真炁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以恨意為根本,以怒意為爆發,恨意不止一重後勁,理論上說楊鎮真炁足夠可以一直爆發,此恨綿綿無絕期就是這一招最真實的寫照。


    或者不說那麽文雅,往白了說,就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要麽放下,要麽爆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楊鎮這一次就是一股腦把真炁都爆發出去,至於拳意能用這真炁力量推出幾波傷害,那就是它的事了。


    對於卿淩子的話,楊鎮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正在抓緊時間恢複真炁。


    卿淩子也不再廢話,既然對立了,總得做過一場。


    沸騰的真炁再次展現,這卿淩子的真炁竟也是異種真炁,就是不知道他的真炁是天生的異種真炁,還是像楊鎮這種後天練就。


    有些人的真炁在產生的那一刻就會帶有某種特性,這種類型的真炁被稱為特種真炁,像楊鎮那種是屬於後天練就。


    兩者沒什麽強弱之分,全看開發程度,你開發的程度深,應用的巧妙你就厲害。


    波動真炁和沸騰真炁激烈的交鋒,楊鎮和卿淩子的攻勢更顯淩厲。


    楊鎮的波動真炁是每一次攻擊之後會帶有餘力像潮汐一樣一波一波的衝擊對手,而卿淩子的沸騰真氣則是在攻擊到對方時產生一種沸騰之力,雖然不如波動真炁綿長,但單論那一下的爆發卻是遠超波動真氣。


    “嘭!”


    一拳逼退楊鎮,卿淩子也不搶攻,好整以暇的看著楊鎮。


    隨著交戰,楊鎮明顯發覺卿淩子的真炁比他質量高了不止一籌,要不是沒有殺心,他早就被其擊斃了。


    再次衝上,楊鎮知道力量不如對方,索性采取遊鬥,心意六合練到如今,擁有拳意的楊鎮也理解什麽叫心意六合了。


    心意六合最開始練大家都是練招式,靠熟練外三合從而施展這套拳法。


    到了內三合就不一樣了,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徹底掌握了之後這套拳法就沒有固定招式了,心隨意動,無論哪一招都是對自己的高度融合


    楊鎮用膝蓋頂住卿淩子大腿側麵,阻止了他這一腳下踹,步伐一轉打算與對方錯身而過拉開身位。


    見楊鎮想拉開身位,卿淩子反手一掌拍向楊鎮腹部,不讓他逃離掌控


    身位沒拉開,施展不開拳腳,楊鎮靈機一動來了個‘鐵山靠’,重重的撞在卿淩子胸口,讓他一連倒退數步。


    楊鎮這一下神來之筆,就完全是心意之下的帶動,並非他會八極拳,這招他也隻是看過,從沒嚐試過。


    但有用的就是好招,被擊退的卿淩子,眼睛眯起來看了楊鎮一眼,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抬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一道流光在楊鎮眼中一閃而過,一下就擊中他的胸口。


    “這是什麽?”


    楊鎮被擊中的胸口傳出火燒般的疼痛,還沒等他多過反應,更多流光飛射而來。


    麵對蜂擁而至的攻擊,楊鎮想也不想,掌中五顆紅芒閃爍,一掌推出。


    ‘紅砂·五芒’


    每多一芒每個點就多一次真炁迸發,三芒的時候是九次,五芒的就是二十五次。


    二十五個掌影和漫天流光碰撞在一起,雖然楊鎮的掌影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在凝練度上完全沒法和流光相比。


    流光直接擊穿掌影朝著楊鎮攢射。


    難以招架的楊鎮隻能驅使真炁被動防禦,等流光散盡,他渾身上下全是血洞,傷口處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這是什麽?”


    氣喘籲籲的楊鎮問出了這句話,他的護體真炁被打散了。


    “不錯,你竟然能活下來,但你真炁已散,束手就擒吧。”


    卿淩子並沒有回答楊鎮的問題,開玩笑,他又不是楊鎮的師父,憑什麽給他解惑。


    “不,我要帶大兄、大姐回家。”


    楊鎮搖了搖頭,他也樂意和卿淩子多說兩句,因為他有靈目,恢複真炁的速度要超出他們的想象。


    “你做不到的,老夫可以做主,在你死後,厚葬你們姐弟三人,你們的情義也算一段佳話。”


    說完這句話卿淩子也不再給楊鎮時間,欺身而上。


    楊鎮不再多想,既然到了絕境,也無需顧忌什麽了。


    猛地一下徹底的激發了壓縮儲存在心髒內的真炁,洶湧澎湃的能量從心髒迸發,隨著血液充斥全身,超負荷的壓榨自身的潛力。


    周身的血洞控製不住的向外飆射出血箭,心髒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一下就讓楊鎮的臉蒼白起來。


    血色的真炁以遠超以往的頻率劇烈的波動起來,渾身的肌肉膨脹虯紮,在血肉的擠壓下暫時堵住了身上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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