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漢子姓孟名槐, 東都城外三百裏孟家鎮人氏。進城尋工未果,不想身上的錢都花光了。實在是腹中饑餓難耐,才想出此等下作的法子騙油餅吃。


    他感激涕零, 大有恨不得替陳遙知出生入死的決心。


    二個銅子兒,換成任何人都不至於如此。


    他原也是光明磊落的人, 從來沒有誑過人, 更別說使計騙人。方才若不是陳遙知解圍, 他想死的心都有。別說是二個銅子兒, 便是一個銅子兒,他都要報陳遙知的大恩。


    陳遙知嘴裏說著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心裏卻是有十二分的得意。孟槐此人吃苦耐勞,一臉老實相童叟皆信。然而他是一個心有成算破有幾分手段之人, 是裴元惜手裏下的一位得力幹將。出洋貿易次次順利,為裴元惜掙下楚氏國庫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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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世, 因為她有先知,所以她已在裴元惜前麵收服夏散雨,那個後來聞名天下的作曲大家。現在她又搶先幫助孟槐,她相信孟槐以後效勞的是她,是他們陳氏。


    她正欲悲憫地感慨幾句, 讓孟槐更加死心塌地。誰成想商行撥開人群過來, 很是看不上地睨視著孟槐。


    “不過是兩個銅子兒, 小爺我方才聽了還以為是兩百兩黃金, 竟然讓一個七尺男兒感激成這樣。”


    陳遙知瞳孔猛縮, 認出商行來。她眼神驚亂望去,看到裴元惜,以及裴元惜身邊的公冶楚。更是一顆心驚了又驚,涼了又涼。


    怎麽可能?


    裴元惜怎麽會在, 還和陛下公冶楚一起,他們三人?


    公冶楚!


    這張臉她記得,無一時忘記過。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看著像是清冷如玉的世家公子,實則比最可怕的魔鬼還要恐怖。


    為了裴元惜,這個男人殺了多少人。


    她渾身發涼,那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剮肉之痛席卷而來,痛到她差點站不住。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卻已然是手腳冰涼。


    拚命安慰自己這不是上一世,現在還什麽都沒有發生,她要趁所有的一切能改變時擺脫前世的命運。


    裴元惜之所以能入公冶楚的眼,不就是會籠絡人心。上一次雖然陛下雷霆大怒,禍及他們陳氏在東都城的生意,但她並不是很憤怒,因為這一世不一樣。


    她剛開始以為重生的是裴元惜,後來她細細想過那個人不是裴元惜。如果是裴元惜,這一世就不會冒出一個景武帝。


    所以她猜和她一樣有機緣的那個人是前世沒有的皇帝,皇帝護著裴元惜肯定是有所圖。好在皇帝不是公冶楚,手段不夠狠辣不夠無情。


    而且皇帝必定和她一樣,他們的敵人都是公冶楚。


    在她思量的時候,商行已經收服孟槐,並安排一個侍衛帶他離開。她在看到一個侍衛遞過來的兩個銅子兒,感覺天旋地轉。


    皇帝很明顯也想占先機。


    “陳姑娘,不要總想著趁火打劫。以為憑兩個銅子兒就能讓人替你賣命,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商行閑閑地說著,眼神很是不屑。


    陳遙知捏緊那兩枚銅錢,她在想要不要和商行聯手。


    商行未曾多看她一眼,歡歡喜喜地朝裴元惜跑去。她又恨又氣,暗暗發誓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世她才是上天眷顧的那個人。


    不甘心地退出人群,甚至不敢回頭多看一眼,因為她怕極公冶楚。


    裴元惜不明白商行為何如此高興,小聲告訴他那個孟槐若真有才能,用起來也要小心謹慎。


    商行不解,孟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後來不僅是楚朝首富,更是他爹手底下的最得用的掙錢好手。


    他知道孟槐是娘的人,為何娘會如此說?


    “你不看好他嗎?”


    裴元惜道:“他有沒有能力暫且放在一邊,單論人品而言他不是一個值得信任之人,而且他看上去老實巴交,實則並不是一個很有底線的人。這樣的人若真要用,一定要有完全控製他的籌碼。他背不背叛你,取決於你給他的利益有多少。”


    商行眉毛皺成兩條蟲子,“我聽說陳遙知同你家以前的琴棋夫子頗為交好,依你看那位夏夫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裴元惜以為他調查過陳遙知,所以才知道夏夫子,並不以為意,“夏夫子才情確實有,但他為人不行。說得好聽是憤世嫉俗,說得難聽是自以為是。他耳根軟很容易被人洗腦,又不知變通不諳人心,若一心做學問倒是可以,旁的路一條都走不通,很容易被人利用或是成為別人手中的刀。”


    他“哦”了一聲,怪不得夏夫子後來醉心作曲,成為一代作曲大家。


    別人都說他娘慧眼識人,手下的人全是能人。原來並不是娘有慧眼,而是知人善用,所以那些人前世才一個個出人頭地。


    “那位陳姑娘你要小心一點,她或許和我一樣知道以後的事。”他對裴元惜說著,調皮眨眼。


    裴元惜有過懷疑,若不然她解釋不出陳遙知對她的敵意。聽到商行的話,並不意外。“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商行又道:“今天這一出其實前世有過,不過那個出手幫助孟槐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裴元惜何等聰明,瞬間就想到剛才他問起夏夫子的事。如果這一次陳遙知是複製她做過的事,那麽對方和夏夫子走得近是不是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原來如此。


    竟然是想剽竊她的人生。


    “她後來怎麽樣?”她問。


    商行聲音更低,“她呀,嫁給你哥哥了,後來死了。”


    說到死的時候,商行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親爹。裴元惜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公冶楚一眼,立馬明白陳遙知是怎麽死的。


    兩人在說悄悄話的時候,公冶楚的眼風不時掃過來。


    商行覺得突然後背一涼,抬頭看去正好撞見他爹那冰冷複雜的眼神。連忙彎眉一笑,討好不已。


    公冶楚冷哼一聲,朝一直躲在暗處的宣平侯招手。


    宣平侯冒著冷汗心虛地過來,先是行過禮,然後打著哈哈說什麽路過之類的客套話,表示天色已晚,他該帶女兒回去。


    父女二人告辭離開。


    今夜宣平侯受驚不小,幾次想問女兒公冶楚怎麽會和他們在一起。看到裴元惜一直緊鎖眉頭,他又不好問出口。


    裴元惜在想陳遙知的事,好半天才發現宣平侯一臉的糾結。


    “爹,你是不是想問大都督為什麽會和我們在一起?”


    宣平侯臉色越發糾結,“元惜,你可知陛下和大都督…他們…”


    “爹,我之前不是說過陛下有意替我做媒,所以今天他不僅邀請了我,還請了大都督。”


    聽到她這句話,宣平侯糾結的臉擰成麻花。一個陛下就夠頭疼的,還來一個大都督。陛下竟然幹著拉纖保媒的事,撮合的還是元惜和大都督。


    這…這都是什麽事?


    “那…那大都督他…他願意?”


    她笑了,“他願不願意我不知道,我不願意。”


    “不願意…也好,但是元惜你話不能說太直接,要委婉要迂回一些。大都督他不會賣陛下的麵子,更不會看你爹的麵子…”宣平侯想說的是公冶楚比陛下還可怕,是最不能惹的人。又怕說得太嚴重嚇壞女兒,急得語無倫次。


    “爹,我知道怎麽做。”


    宣平侯心裏亂糟糟的,他想破頭都想不明白,元惜怎麽就和陛下大都督這對君臣扯在一起。不過有件事情他清楚地知道,元惜確實嫁不出去了。


    除非是嫁給陛下或是大都督中的一人。


    真是愁死人。


    那邊父子倆目送他們走遠,公冶楚冷著臉,商行看上去很是開心。然後冷臉的走在前麵,一臉歡喜的那個跟在後麵,竟不知哪個是君哪個是臣。


    陳遙知從暗處現身,恨得牙齒“咯咯”作響。


    好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少年皇帝,她敢肯定對方絕不是外麵看上去的那麽單純,更不會如傳言中的一樣荒唐。


    帝王心,海底針。


    看來小皇帝不僅斷了公冶楚稱帝的路,還處心積慮想從公冶楚手裏搶走裴元惜。雖然對方搶占她的先機,但若是為了對付公冶楚,必要時她不介意助對方一臂之力,甚至願意與虎謀皮。


    她轉頭追上裴氏父女,對於宣平侯那個前公爹,她還是很有把握獲取好感的。


    宣平侯不認識她,被她叫住時一臉莫名其妙。等聽到裴元惜說出她的身份後,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你就是陳家的姑娘?我正打算問問你們陳氏長輩,到底是怎麽教女兒的?看上去像是讀過書知書達理的樣子,怎麽生了一副蛇蠍心腸?”


    陳遙知那個氣,前世裏這位公爹對她可是很滿意的。


    “裴侯爺,那是一場誤會。我知道裴二姑娘會錯我的意思,雖然我家的鋪子損失不少,但我不怪她。”


    宣平侯半信半疑,臉色卻是好看一點。


    “我是誠心想同裴二姑娘結交,若是裴二姑娘肯賞臉,我誠邀裴二姑娘參加我辦的賞花會。此次賞花會設在我們陳家的別院,是我同曾姑娘一起辦的,屆時我會送帖子到侯府,還請裴二姑娘賞臉。”


    曾姑娘即曾太妃的侄女。


    宣平侯思忖著元惜確實該出門交些朋友,這位陳姑娘看著不像什麽奸滑之人。他有些意動,看向裴元惜。


    裴元惜的腦海中浮現三個字:鴻門宴。


    去不去呢?


    當然要去。她不僅要去,而且還要好好看戲,看看這位想剽竊她人生的陳姑娘究竟還要做什麽。


    京中的貴女們她一個也不認識,沈氏怕她露怯,特意拜托顧氏的娘家侄女顧嫣照應她。顧嫣長相中等身形略為豐腴,看人時不看人眼睛總是低著頭。


    裴元惜很懷疑這樣一個人如何能照應別人,心道怪不得舅母沒有起意讓世子表哥娶顧家的女兒,原來是顧嫣確實不能擔當起侯府主母的重任。


    見到洪寶珠,可算是有個說話的人。


    洪寶珠知道她也在受邀之列,這才來的。比起她的兩眼一抹黑,洪寶珠雖然多年沒有參加過貴女們的宴會,卻也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來頭。


    她一邊聽著洪寶珠小聲介紹,一邊將這些人對上號。


    主辦賞花會的是曾太妃的侄女曾妙芙和陳遙知。曾家雖不顯貴,但因為有曾太妃的關係在東都城裏很是受人奉承。以往因為沈氏和曾太妃交好,曾妙芙和裴元君幾乎是形影不離。


    而今陪在曾妙芙身邊的人不是東都城任何一家的姑娘,而是陳遙知。


    陳家滿門白身,但架不住在清流文人中地位崇高。在雲倉陳氏的老宅裏,還有先祖皇帝的親筆提書。


    丹心一片,桃李天下。


    陳氏非勳非爵,卻有先祖皇帝賞賜的丹書鐵券。這也是陳氏多年來屹立不倒的原因,也是世人尊敬奉為上賓的理由。


    貴女們都是相互熟識的,彼此三三兩兩地交談著,裴元惜和洪寶珠就如同闖入她們其中的異類。顧嫣早就不知何時與一個姑娘在角落裏低頭說話,壓根談不上對裴元惜有所照應。


    曾妙芙介紹陳遙知,收到一片讚美之聲。


    世家官家出來的姑娘們,一個個眼活心亮,鮮少有像顧嫣那樣的。她們恭維著陳遙知,雖然其中不少言不由衷之人,但表麵上瞧著和和美美。


    “真虛偽。”洪寶珠小聲嘀咕,“我最煩她們說這樣的話,打量著誰聽不出話裏的刺來。嘴裏一個個滿口引經論典,實際上算計起人來都不是什麽好貨。”


    裴元惜微微一笑,“我們隻當來看戲,不就得了。”


    洪寶珠一愣,然後笑起來,“還是你會點撥人,其實這可比看戲有意思多了。”


    她說起以前的一些事來,什麽誰給誰使絆子,誰又讓誰當眾出醜。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投來不屑的目光。暗道不愧是一蠢一傻,果然是臭味相投。也不知曾姑娘是怎麽想的,怎麽把她們也給請來了。


    曾妙芙哪裏願請她們,還不是曾太妃發過話。說是日後但凡有宴會之類的,別忘記給裴家二姑娘下帖子。加上遙知姐姐極力勸說,她這才同意下帖子。而那個洪寶珠,也是遙知姐姐提議邀請的,說是怕裴二姑娘認生。


    遙知姐姐就是心善。


    在此之前曾妙芙沒見過裴元惜,還以為一個傻子那必定長得好看不到哪裏去。先前聽說陛下有意讓裴元惜入宮,她還惡意地想過說不定在陛下的眼裏裴元惜就如同那些毒蟲毒蛇一樣。


    早前姑姑總召她進宮,有意讓她在陛下麵前露臉。誰知露臉不成,她被那些毒蛇嚇得半死,病了近半個月才好。


    那個性情怪異的皇帝,她可不敢再有想法。


    聽到京中的傳言時她還不信,實在是難以想象陛下會喜歡姑娘。後來遙知姐姐親口告訴她,她這才相信。


    沒想到傳聞中的傻女長得還挺好。


    她是不承認裴元惜比自己長得好,至少在她看來裴元惜就算長得再好,也不能改變曾經是一個傻子的事實。


    所以她身為主家,竟然沒有替別人介紹裴元惜,也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而是就那麽把人晾在那裏,直到陳遙知提到對方。


    陳遙知當下款款朝裴元惜走來,鄭重其事地向裴元惜道歉。


    雖說是道歉,言語裏卻是指責裴元惜不知好歹。陳家的無妄之災都是因裴元惜而起,她是多麽的通情達理才會放低身份向對方道歉。


    一時間,不少鄙視的目光朝裴元惜投來。


    曾妙芙十分氣憤,她當然站在陳遙知一邊用眼神譴責裴元惜。


    陳遙知語氣誠懇,略帶一絲悔意,“是我做事太過貿然,早知裴二姑娘有陛下相護我委實不應該出頭。不想沒能幫到裴二姑娘,還讓裴二姑娘誤會我的好意。若有下一回我一定不敢如此,還請裴二姑娘原諒我。”


    姑娘們議論紛紛,這是好心沒好報。在她們看來裴二姑娘定是嫉妒陳姑娘,才會在陛下麵前小人告狀。


    這些姑娘皆妙齡,若是陛下選妃,她們中大部分都是要應選的,所以很多人對裴元惜或多或少都有敵意。


    陳遙知的話,無異於激起民憤。


    鄙視的目光越來越多,越來越不恥。


    洪寶珠氣得臉通紅,又不知道該如何替裴元惜辯解。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她相信元惜妹妹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你這是道歉嗎?我怎麽聽著你像是在指責元惜妹妹?”


    “裴二姑娘如此行徑,難道不應該被人指責嗎?”一個綠衣姑娘替陳遙知抱不平。


    裴元惜拉住洪寶珠,淡淡的眸朝陳遙知看去。“那日之事陳姑娘心知肚明,我不需要為自己辯解什麽,陳姑娘道歉是應該的。”


    陳遙知高傲不失得體,“縱然裴二姑娘對我誤會頗深,我還是應該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多管閑事。”


    “道歉是你應該做的事,你為什麽多管閑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的行事太過令人惡心,原不原諒是我的事,所以我的答案是不原諒。”


    眾人嘩然。


    這是什麽態度。


    也太囂張了!


    不就是仗著陛下的恩寵,竟然如此目中無人。陳姑娘真是可憐,原以為好心幫別人,沒想到反而被人恩將仇報。


    洪寶寶一臉崇拜,兩眼放光,“元惜妹妹好樣的,對付這樣虛偽的人就不應該原諒。她以為假惺惺當眾道歉你就應該原諒她嗎?她做夢!”


    有些姑娘們猶疑起來,不確定的目光在陳遙知和裴元惜之間遊走。


    陳遙知斂著氣,擠出一抹笑,“我問心無愧。”


    “陳姑娘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道歉?”裴元惜回道,語氣平緩。


    她越是氣定神閑,陳遙知就越是心恨。上一世的裴元惜是令陳遙知又嫉妒又痛恨的存在,這一世她絕不允許對方還能夠享有高高在上的榮寵。


    兩人言語機鋒互打啞謎,氣氛一時尷尬。


    曾妙芙身為主家不得不出麵發話,她別有深意地看裴元惜一眼,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遙知姐姐,今日是賞花會,可別為了某些不知感恩的人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有人附和,有人起哄,接下來應該進入的是賞花會的主題。


    舉凡賞花宴,都是姑娘們展現才藝的場合。曾妙芙提議換個新玩法,很快得到姑娘們的熱情相詢。


    裴元惜和洪寶珠重新被晾在一邊,


    洪寶珠忿忿,這些人就是故意的,肯定是又要玩什麽行詩令故意讓她們難堪。她琴詩不會,元惜妹妹應該也不會,她們等會隻能幹坐著。


    果然曾妙芙的新玩法並未將她們算進去,美其名曰為她們好,她們看著即可。


    新玩法名為詩琴畫意,是一種猜花令:即取一幅畫給人看,第一個看到的人作詩,第二個人要從第一個人的詩中猜出是什麽花,然後彈一首曲子。第三個人則從詩作和曲子裏猜花並且作出一幅畫,最後一人猜花名。


    裴元惜一聽這個玩法,別有深意地看一眼陳遙知。


    陳遙知自認為有傲視他人的才情,當曾妙芙說出這個法子是她想出的後,她收到不少驚訝和崇拜的目光。


    上一世裴元惜正是因為猜花令在東都城裏名聲大噪,這一次自己倒要看看,沒有那些輔助之人沒有這些揚名的機遇,裴元惜還怎麽能引起公冶楚的注意,怎麽能得到公冶楚的寵愛。


    隻要公冶楚不會愛上裴元惜,前世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裴元惜啊裴元惜,我就算是拿你們的東西來用,搶你的東西又如何。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新玩法在姑娘們中間引起極大的興趣,所有人都躍躍欲試。猜花令開始,陳遙知是第一組的作詩人。


    隻見她假作沉吟,念道:…敢於春風爭,暗香入羅幃。


    一陣誇讚之後,緊接著是一陣清雅的琴聲,琴聲過後是第三人猜意作畫。


    洪寶珠和裴元惜坐在一起,洪寶珠的嘴倒是不停,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吐糟,“鬼知道是什麽東西,彈的又是什麽玩意兒。”


    裴元惜神色很是放鬆,好像真是來看戲一般。


    她聲音不小不大,“既然是猜花令,左不過是梅花菊花迎春花、水仙茉莉牡丹花,有什麽難猜的。”


    “那你猜這是什麽花?”洪寶珠睜大眼,元惜妹妹就是聰明。


    裴元惜淺淺笑道:“梅花。”


    正在作畫的姑娘手一頓,茫然地看著前麵彈琴的人,彈琴的人又看向陳遙知,陳遙知的臉色自然談不上多好看。


    洪寶珠一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裴元惜猜對了。她頓時來了興致,臉上寫滿興奮,“元惜妹妹那你說,她們接下來要猜什麽花。”


    “菊花。”裴元惜回道。


    另一組剛取到要猜的畫,畫就在曾妙芙的手裏。曾妙芙看著自己手裏的畫,被那碩大的菊花差點閃瞎眼,氣得把畫揉成一團。


    這猜花令沒法玩了!


    那個傻女,她就是來砸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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