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剩下的兩人皆是一愣,司清遠在孤兒院的名字的確叫林苑,他也的確有兩三個一起玩的兄弟,其中就包括林勉。


    那人走後,反應過來的喻知未心裏有點懊惱,他剛剛怎麽會這麽沒有禮貌,冷著臉拒絕了柳如是的握手。


    司清遠沒有否認,就意味著他們倆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了。


    喻知未想,他最近真的是太累了,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他思索了半晌,已經想好下一次見麵要怎麽跟柳如是道歉了。


    司清遠仿佛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朝他勾了勾手說:“沒事,喻總你可以過來嗎?”


    喻知未走了過去,他把右肩斜掛著的、和他格格不入的吉他遞到了司清遠麵前,“給你。”


    這吉他,他挑了好久,一個一個拿起來試,這個已經是抱起來最舒適最不笨重的了。


    司清遠神色寡淡地看了吉他一眼,沒說話。


    喻知未:“需要我幫你拿出來嗎?”


    說著,他手剛碰上拉鏈,卻聽見床上那人拒絕道:“我暫時不要這個。”


    那人聞言,即使有些氣,語氣依舊平穩:“司清遠你在耍我?你知不知道我挑了多久?”


    司清遠垂下平淡無波的眸子,“喻知未,你是不是膩了我了?”


    從喻知未的角度來看,此人委屈極了,他頓時心酸嘴軟了:“你在說什麽呢?五年都沒膩,怎麽可能這就膩了?”


    喻知未把吉他什麽的都放在一邊,嘴唇往司清遠臉上搓了幾口:“來,不膩。”


    “為什麽不親嘴?”


    “好好好,親嘴親嘴。”


    ……


    “抬腿,來。”


    喻知未好不容易才把司清遠從湖黎搬到海市自己家裏,他把人完整無缺地放置在沙發上,擦了擦額前的虛汗,不是熱的是被嚇的。


    他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了司清遠,嘴上還不忘吐槽:“都說了讓我背你了,你一路上倔什麽啊?非要走。”


    司清遠接過,抬頭看著他,意有所指道:“你是金主,我不能讓你這麽照顧我。”


    “得了吧你,別在那古裏古怪地說這些。”喻知未坐在他旁邊。


    他算是服了司清遠了,他伺候他上廁所給他洗澡,他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合適;他讓人住進他屋,他麵無表情地問這是不是金屋藏嬌……


    司清遠的所作所為明顯是在暗示喻知未,讓他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們倆的關係說起來的確複雜。


    之前,在表麵上,喻知未是司清遠的恩人、資助者、金主、上司……


    但喻知未這一周推了工作,一直費心費力地遷就他、照顧他、愛護他的行為,沒有哪個身份能說得過去的。


    “喻知未……”


    “你要是再說那些話,就閉嘴。”


    司清遠知道這時應該順勢賣個慘,隻見他伸了伸那邊還未完全痊愈的腿,問道:“我想看電視,可以嗎?”


    “行,可以。”


    喻知未一看到他腿動,就心慌,一邊護著他的腿,一邊心裏暗暗補充著,別折騰我就行。


    他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回頭問那人:“看什麽?”


    司清遠伸手,“我自己來。”


    在兩人雙手相觸之時,喻知未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輕撓了一下,那種感覺像是被小螞蟻咬了般的不疼微癢,麻麻的。


    司清遠收回手,他一如往常的神色好似方才的硬撩的作為不是他做的一般。


    喻知未摩挲著方才相碰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著身旁按著遙控器的人,也不知道這小孩兒跟哪學的這些東西。


    “好了。”司清遠放下遙控器,“喻總和我一起看吧。”


    喻知未哦了一聲,轉頭看向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司清遠的首演,那淩厲的殺氣和極致的性張力隔著冰涼的屏幕都讓人心癢難耐。


    喻知未:“……”


    這人怎麽像是孔雀開屏了一樣。


    “吳包是誰?”司清遠倏地皺眉問。


    滿屏都在刷什麽“吳包,愛你愛你”、“吳包,你是我的神”、“吳包娶我”諸如此類的言論,可司清遠記得他們那群練習生裏麵根本沒有什麽人叫吳包的。


    喻知未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邊笑邊說:“吳包,吳包就是你啊……你的第二批粉絲真的有才……”


    對於自己的粉絲,司清遠總是受不了他們的癲狂,從而保持沉默。


    他好久才開口問:“他們為什麽這麽叫我?”


    “我聽說好像是第一次公演,你的元寶給現場的某個人介紹說粉你叫你寶就行,我寶,吳包,那人聽岔了,就亂喊……現在你的大部分粉都叫你這個。”


    司清遠略微傾身,注視著喻知未的眸子,“那你呢?”


    他問:“你是我粉絲嗎?”


    眼見著話題又引到了自己身上,喻知未思考了一陣,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回答他:“我聯係過劉時澤,你直播的第一天我就想買那個首粉的賬號,可惜他死活不賣。”


    “你在網上也和他們一樣叫我寶?”


    “你第一次直播不是說叫寶貝油嗎?”喻知未直白地說,“我不但網上叫了,現實也叫了兩次,怎麽?不許?”


    司清遠狀似無感地點了點頭,就在喻知未以為他不再執著於這個關於愛稱的問題時,那人又悠悠開口:“以後現實隻許你叫。”


    “……”


    再這麽搞下去,喻知未想,他遲早會下了降旗,把司清遠想要的全都給他了。


    他假裝肅著臉回頭看屏幕,恰好看到司清遠對著鏡頭的一笑,不,應該說是對著他的一笑。


    大半屏幕都在滾著無數五顏六色的彈幕:


    [這笑我是真的愛了!]


    [啊啊啊這笑得也太犯規了吧,我想魂穿攝像師!]


    [一群色胚,明明剛剛最後那一劍才是最令人心悸的好吧。]


    [對啊,那一幕我連口水都不敢咽,人被驚得都沒心思刷彈幕了。]


    [我就是因為那一劍粉吳包的。]


    [+1。]


    ……


    司清遠問:“你覺得我這劍舞怎麽樣?”


    喻知未喝了口麵前的水,“帥。”


    帥得人腿軟。


    “那笑呢?”


    “你明知故問,我那個時候都急得直接把你拐走了……結果你當晚說睡著就睡著了。”後麵那句,喻知未小聲嘀咕著。


    “那你喜歡我。”


    這肯定句讓喻知未無奈極了:“你去了趟選秀,臉皮越來越厚了。”


    “那你喜歡嗎?”


    喻知未無語地睨了他一眼,幹脆一句話都不說了。自從那個迷糊的淩晨之後,司清遠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如今更甚,一句不離“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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