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身份是祭司,才應該讓我去。”喬蘇據理力爭,“沒有這身份,你隨隨便便去一個人,那些部落的首領,又怎麽肯輕易相信我們的話?”


    隻是,任憑喬蘇好說歹說,蘇泰就是不同意。


    喬蘇說得口幹舌燥,隻能無奈道:“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既然明的不行,她準備先斬後奏。


    說完,她一轉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隻是,她的手腕卻被人抓住,回頭看去,蘇泰皺眉盯著她,口中卻道:“留在我身邊。”


    “但……”喬蘇直視著他的眼,幾乎以為他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才要把她留下。隻是到最後她也沒說出個但什麽來,默默地點了點頭。


    遊說計劃不好實施,喬蘇又開始更加詳細地詢問關於雅特穆拉部落的事,提出些問題讓蘇泰重點留意。


    兩人對於即將到來的作戰商議了很久,直到喬蘇肚子叫了一聲,兩人才意識到現在天色已經徹底晚了下來。


    此刻有戰士來回報,雅特穆拉部落的人還在邊境,並未開進來,他們還有時間準備。


    顯然,這依然是場惡戰。傳令的戰士臉上除了興奮,還有一絲恐懼擔憂。


    “這樣正好,在他們來之前,我們還有時間好好吃一頓。”喬蘇對那傳令兵笑道。軍心對一場戰爭來說是極其重要的,隻要指揮表現得足夠淡定,胸有成竹,他手底下的士兵便能不退縮,勇往直前。而喬蘇現在搶奪了妮特麗的身份,於情於理都該履行她精神領袖的職責。


    奧瑪蒂凱亞部落吃的都是大鍋飯,所以喬蘇和蘇泰也上演了一出與民同樂。飯前,身為族長的蘇泰慷慨激昂地表達了對雅特穆拉部落屢次侵犯他族,蓄意挑起戰爭的憤慨,號召年輕的、無畏的戰士們為了部族的勝利英勇奮戰,打退強敵。


    演講完,喬蘇在一個角落裏捅捅蘇泰,眼神閃亮,“許久不見,你的族長氣勢越來越濃了嘛。”他剛才的演講慷慨激昂,抑揚頓挫,足以令人熱血沸騰。


    被喬蘇誇讚,蘇泰臉上的神情勉力維持著淡然,隻是微彎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絕好心情。


    飯後又修整了片刻,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蘇泰開始點兵點將,準備趁著夜色去突襲雅特穆拉部落。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除了必要的留守戰士,奧瑪蒂凱亞部落幾乎是傾巢而出,分成陸空兩路,向雅特穆拉部落的宿營地潛去。


    兩個小時後,空軍戰士與陸地戰士相繼到達目的地。


    雅特穆拉部落的哨兵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喬蘇眉頭微皺,覺得這事順利得有些過頭了。


    而且,這宿營地的防守,怎麽看起來這麽鬆散呢?


    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蘇泰一身令下,陸軍戰士們立刻就沖了出去,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


    那宿營地立刻就亂了起來,種種尖叫聲怒吼聲此起彼伏。


    喬蘇緊跟在蘇泰身旁,偶爾幫著蘇泰對付一下對方的士兵,大多數情況下,卻並不自己動手。她雖背了自己最熟悉的弓箭,但基本不用。


    忽然之間,喬蘇看到一小波組織相對嚴密的人群向外逃散,那十多個人,似乎護著什麽人的樣子。


    所謂擒賊先擒王,喬蘇雙眼一亮,回頭看到蘇泰正在不遠處指揮著戰士們對抗另一夥頑強抵抗的士兵,想了想,也不叫他,直接帶上自己身邊的五六個人,向那方向行去。


    那逃跑的十幾個人由於目標較大,路上還折損了不少,因此當喬蘇帶人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五六個人保護正中央的納威人了。


    喬蘇也不客氣,率先沖了上去,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當對方的幾個人都被打倒之後,喬蘇轉頭就去尋那被保護之人,卻正好看到他倉皇逃竄的身影,而他的正前方,一隻女妖異獸正靜靜的停靠著。


    眼看著追過去是來不及了,喬蘇來不及多想,取下弓箭,稍作調試,對準那人便she。


    黑色的羽箭滑過一道弧形,尖端準確地刺入那人的大腿上,對方腳下一個踉蹌,不幸摔倒在地。


    喬蘇飛快地沖了過去,對準他正要弓起的後背重重一踩,他悶哼一聲,嘴裏卻喊道:“你敢再動我一下,我不會放過你的!”


    “……”喬蘇頓了頓,腳下卻更加用力。


    底下便是一聲嚎叫,“嗷……”


    “在你受製於人之時,我勸你少說這種會惹怒我的話。”喬蘇鬆開腳,彎腰將他提了起來,抽出腰間的細繩,牢牢地將他綁了。


    此時她才發現,這個納威人看起來似乎挺年輕的。一個年輕的,卻如此受保護的人……


    “你是什麽人?”喬蘇將他扯到自己跟前,問道。


    看清楚眼前的人,這個年輕的納威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低頭悶不吭聲了。


    喬蘇想是不是自己此刻無害的外表讓對方輕視了自己,笑了笑,忽然伸手在那隻箭身上彈了彈。


    這個納威人雙目圓瞪,痛得又是一陣哼哼。


    “不說的話,我還有很多手段陪你玩玩。”喬蘇虛張聲勢地說,可惜滿清十大酷刑她隻聞其名聲,具體操作步驟卻不甚清楚,不然此刻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了。


    “你!”他終於抬頭,怒目圓瞪,厭惡地看著喬蘇,“奧瑪蒂凱亞怎麽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不配當一個戰士!”


    “配不配,哪裏是你說的算的?”喬蘇笑了,“你不肯說也行,反正這次俘虜也多,估計要問出來也容易。那麽,你這張嘴就沒用了!”


    “你幹什麽?唔……”此納威人被喬蘇語氣中的惡意嚇到,剛想再斥責幾句,嘴裏卻被喬蘇從地上抓的一把泥土腐葉混合物填滿。


    “好了,我們走吧。”喬蘇拍了拍手,抓著這個納威人的手臂,輕輕鬆鬆地將他帶了回去。


    跟蘇泰回合後,喬蘇就將俘虜交給了他。


    回到了奧瑪蒂凱亞部落,他們的大勝而歸贏得了歡呼聲。隻是,蘇泰也看出了這一次戰鬥的不對勁,臉上並無多少喜色。


    經過一夜,天色已亮,而俘虜們招供了——由於納威人絕大多數都是坦蕩的戰士,嚴刑逼供這種事,喬蘇隻能自己來做,但又不能讓人看到她這個精神領袖居然幹出這種有違戰士精神的事,便單獨提審了俘虜們。


    一番鬥智鬥勇加威逼利誘之後,喬蘇終於得知,原來她抓的那個人是雅特穆拉部落族長哈圖的兒子撒哈拉,下一任繼承者。這次他悄悄帶著一批人出來是來打獵找刺激的,因此特地選了邊境地。昨天發現喬蘇和蘇泰兩人後,他們自然是不客氣地攻擊了,並且沒有對他倆的逃離足夠重視。


    聽到這樣的□,喬蘇頗為哭笑不得。


    怪不得這場戰鬥如此順利,他們傾巢而出,不過就端了這麽個小小的打獵部隊而已。真令人……無語。


    但往好處想,雅特穆拉部落族長的兒子,可是一件不錯的交易物品。


    納威人雖然幾乎人人都是戰士,也都不怕戰鬥不怕犧牲,可絕大多數人嚮往的還是與世無爭的平和生活。而戰爭必定是要死很多人的,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將撒哈拉的情況向蘇泰說明,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後,喬蘇便留下空間給蘇泰和老人們商討,自己逛到了撒哈拉的關押處。


    納威人沒有牢房,因此撒哈拉是被綁著吊起來的。他的大腿上受著傷,喬蘇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女孩在給他治療。


    見喬蘇到來,那女孩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低了頭,像是受驚的小鳥一樣離開了。


    看到致使自己受傷的惡魔到來,撒哈拉一臉憤怒,又見她直勾勾地盯著女孩離去,他目光一閃,大聲道:“喂!你別打她啊!她不過就是來看了一眼!”


    喬蘇敏銳地發現了什麽,目光倏地she向撒哈拉,淺笑道:“我為什麽要打她?我看起來很像那麽暴力的人嗎?”


    撒哈拉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吼道:“怎麽不是?那我的傷怎麽來的!”


    “因為你是敵人。我一向敵我分明。”喬蘇挑挑眉,故作驚訝,“咦,你的傷呢?那女孩看了一眼就不見了?”


    撒哈拉臉色有些難看,閉嘴不吭聲了。


    喬蘇也不再逗他,換了話題,“你說,你父親在得知你在我們手上後,會不會投降我們?”


    撒哈拉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大吼道:“你們別做夢了!我們雅特穆拉部落會統治這個星球!”


    “做夢的是你們。”跟撒哈拉的表現相比,喬蘇的神情淡然得有些過分,“不過放心吧,我們不需要你父親的投降。我們需要的,隻是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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