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準備早在劇本前就已經就緒。拍攝當天,李天芸給了化妝師一筆封口費,將小醜帶到化妝師麵前,讓她好好搗鼓了一番,最後新鮮出爐一隻與原版相似又不同的小醜。說不同是裝扮不一樣,原本小醜的臉隻是隨意的塗抹著,並不能真正稱作小醜,但化妝師將他的妝容做了修改,讓他的臉帶上了小醜的滑稽,也有罪犯的瘋狂。而說相似,當然是指都是同一個人,隻屬於他的瘋癲依然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來。他隻要站那裏,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瘋狂。


    “第一幕是小醜闖入市政廳,用炸彈威脅所有人。”導演對小醜說,“小醜,你記得要把一種深入骨髓的瘋癲狀態表現出來。”


    “沒問題~”小醜吃吃地笑。


    除了化妝師,李天芸並未告訴其他人小醜這個“演員”的真正身份,隻說他是個極為敬業的演員,請大家不管何時都叫他小醜。沒有人會認為真正的小醜會來出演電影,因此也就沒有人能想到,跟他們共事的演員,竟然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瘋狂罪犯。


    對此,李天芸壞心眼地隱藏著真相,準備等到最後電影


    上映的時候,再嚇所有人一跳。


    由於李天芸的父親跟現任市長的交好,市政廳的戲真正在那裏拍攝,隻是將時間選在周六不辦公的時候。李天芸可以想像,得知這一點的時候,小醜會有多興奮——能大搖大擺地以真麵目走進市政廳而不被抓,簡直像是做夢。


    拍攝當日,風和日麗,正適合拍戲。


    李天芸所扮演的塞特,在電影中的原本身份是個千金小姐,在市長的邀請下到市政廳參加一個慈善會議,誰知就正好碰到小醜來炸市政廳。雖說李天芸拍的電影是一個係列,但前幾部電影,小醜都是與塞特這個身份相交,並未跟塞特的真正身份相識。而這一次,不但安排了塞特和小醜最初相識的戲份,還將塞特原本的千金小姐戲份也增加了,作為重頭戲跟小醜有著極為曖昧有趣的互動。


    一開始看到劇本的時候,李天芸幾乎以為她手下的這幾個編劇知道她和小醜之間的一切,不然這劇本怎麽就跟當初她與小醜的見麵那麽相似?


    各人員,各道具,各攝像機全部就位,拍攝正式開始。


    小醜先是打扮成送快遞人員,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市政廳,用推車將一大箱子東西都推到了前台。前台盡責地詢問快遞都是給哪個部門的,然後發現了壓低帽簷的小醜的古怪。


    小醜一下子丟掉帽子露出畫得誇張的臉嚇了那前台一跳,他極為順手地舉槍給了那前台一下。槍聲讓整個市政廳中來往的人都驚住,正要紛紛往外跑,小醜卻一下掀開了一個箱子,露出裏麵成捆的炸彈。


    “誰再像小兔子一樣亂跑,我說不定就不小心按下去了哦。”小醜舉著手嘻嘻笑道,他的掌心握著炸彈遙控器。


    市政廳中人本也不多,被小醜這麽清晰地一嚇,所有人都抱頭蹲下,驚恐不已。


    正在此時,參加完慈善會議的李天芸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立刻便被大廳中的情況嚇到。而她的突然出現,自然會引起小醜的注意。這一麵,自然便是孽緣的開始。


    相比較於前幾部電影的陰暗風格,這一部係列電影起名叫《蒙麵男女》,氛圍十分輕鬆,更像是一部喜劇。特別是每當塞特的真實身份和不知塞特真身的小醜相遇的時候,絕對是看得人捧腹。


    由於主要演員不可言說的本色演出,市政廳的戲十分順利,將市政廳的戲集中拍完後,天色已經不早,李天芸讓眾人收工,一回頭卻發現小醜不見了。


    她心中冒上不祥的預感,等了會兒才見到小醜姍姍來遲,便將他拉到角落裏質問加警告。小醜一邊吃李天芸豆


    腐一邊笑嘻嘻地表示自己隻是難得來市政廳一趟,不參觀一遍可惜了。


    李天芸隻能暫時相信了他的話,半信半疑地收工回家。


    誰知,第二天新聞便是鋪天蓋地的報導,說是前一天晚上市政廳被炸了。好在那晚市政廳沒有什麽人辦公,隻有守門保安受了點輕傷。


    李天芸當即就猜到這是小醜做下的好事,等他來找自己的時候,氣勢洶洶地罵了他一通。甚至提出要立刻將他從電影中換下。但小醜的嘴上功夫不錯,手上功夫更是厲害,不一會兒,李天芸便嬌喘連連忘記了要事。等到第二天早上想起了正事再想質問,身邊早沒了小醜的身影。


    片場人多,李天芸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警告小醜,也隻能意思意思小聲說了他幾句,順便奉送了他幾個白眼。好在市政廳的戲已經一次性拍完,雖然市政廳被炸了很對不起市長,但李天芸想多給市長捐點錢重建一個更大更豪華的市政廳,他應該會滿意的……至於政府的麵子問題……這些當官的,臉皮一向夠厚,用不著她為他們擔心。


    除了偶爾出點小狀況,這部電影拍的其他部分還算順利。


    隻是小醜習慣性地不按劇本走,著實讓編劇們頭疼了一把。李天芸知道小醜是真正的“小醜”,他若是那樣演,必定才是最符合他個性的,所以她每每在小醜擅自改戲後,讓編劇們立刻按著小醜的表演改劇本。久而久之,劇組開始流傳李天芸跟小醜假戲真做,感情從戲裏發展到戲外了。


    對此李天芸嗤之以鼻。他們全部都搞錯了,她和小醜不是從戲裏發展到戲外,他們根本是從戲外發展到戲裏。


    當然,這些事,不足為外人道。


    由於李天芸的嚴防死守,除了一開始的市政廳爆炸慘劇,其後並未出什麽大問題。唯一比較可憐的,或許就是跟李天芸和小醜出演對手戲的“蝙蝠俠”了。蝙蝠俠的演員換過幾次,這已經是第三個了。一旦演員出現對李天芸的興趣想要追求她,為了對方的安全起見,電影結束後李天芸便明確表示下一部電影不會起用對方。


    這部電影雖然是以小醜和塞特為主角,但蝙蝠俠的戲份必不可少,主要還都是跟塞特和小醜的對手戲。跟小醜演對手戲時,這位飾演蝙蝠俠的演員幾次被小醜毫不掩飾的本質嚇到忘詞以至ng,嚴重影響了拍攝進度。


    李天芸有時候忍不住想,或許讓那位真正的蝙蝠俠上陣,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了。不過這當然隻是說說而已,她怎麽敢讓蝙蝠俠發現小醜在拍戲?那樣她的戲鐵定不用拍了。蝙蝠俠絕對一眼就


    能認出油彩下的人是他一直追捕的小醜同誌。


    為了電影如期拍攝完成,李天芸暗地裏警告了小醜一番,讓他稍微收斂一下,這才使得蝙蝠俠演員正常地完成了預定演出。


    當電影殺青的時候,李天芸簡直要熱淚盈眶了。沒有一部電影像這個一樣耗費了她那麽多心力,她覺得從電影開拍到殺青,她一定瘦了起碼有十斤。


    不過,想到電影上映當天就能看到各路人馬的表情,她就樂不可支,所有的勞累都消失無蹤了。


    電影首映式上,小醜想去湊熱鬧,被李天芸攔了回去。


    笑話,她可是會在首映式上宣布此小醜就是彼小醜,他本人自然不能在場,要不然引發一場混亂,毀了這首映式,她絕對會把小醜暴打一頓的。


    首映式放在哥譚市舉行,李天芸壞心眼地邀請了布魯斯,戈登局長等人,自己坐在台上悠閑地等著看他們的表情。


    果然電影開映的時候,幾個跟小醜相熟的人紛紛露出古怪的表情,越到後期眼神越是詭異,時不時往李天芸臉上看,仿佛想看出點什麽。李天芸露出得體的微笑,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等到影片放完,最後的演職員表出現,那大大的小醜兩字讓眾人驟然色變。


    “梅爾小姐,你怎麽能公然讓小醜這個罪犯上你的電影?”戈登局長先沉不住氣了。


    李天芸看了看四周,見她的同事們在得知小醜是真的小醜後臉色變得刷白,不禁露出略帶得意的笑。轉向戈登局長時,她又特意收斂了臉上的無恥笑意,裝出極度無辜的模樣,“所以,戈登局長,你要在哥譚市內封殺這部電影嗎?”


    被李天芸這樣反問,戈登局長噎住。這個國家一向崇尚言論自由,更何況封殺電影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一個警察局長插手。


    而布魯斯則直接得多,“梅爾小姐,聽說你這部片子成本是五千萬,按照以往的成績,最後票房會在五億左右。如果我願意出十億,梅爾小姐是否願意將電影播放權轉給我?”


    李天芸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韋恩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布魯斯點頭。


    李天芸立刻就苦惱地說:“可這電影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想我還必須問一下另一位主演的意見。”


    “我當然不同意!”


    李天芸話音剛落,就見小醜大搖大擺地走進會場,手上還吊著一個塑膠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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