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如果他不對韓雋風開槍,他就會被身後的保安直接的she殺,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開槍,因為他知道韓雋風一定會躲閃,這樣自己才有機會she殺保安,否則就算他開口提醒韓雋風小心身後卻根本來不及。


    等安夜收到安笑陽的消息時,整個人徹底的愣住,猛的從床上一躍而起,五分鍾之後,汽車飛速的向著國安醫院的方向飛快的疾馳而去。


    “山口藍堂,你瘋了,以為在洛亞市,你就能隨便殺人嗎?”雖然韓雋風隻是短暫昏迷,可是防止出現腦震盪,所以還是要做精密的檢查,安笑陽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山口藍堂,他竟然對雋風開槍,如果不是雋風躲閃的快。


    隨後收到消息趕過來的龍峻也是一臉厲色,冷冷的看著桀驁不馴的山口藍堂,他沒有想到山口藍堂會這樣做,否則他一定派人保護在雋風身邊。


    “大哥,抓了他,他差一點殺了雋風。”哭泣著,這一次不是虛假,淚水撲簌的從臉上滾落下來,徹底被嚇倒的龍敏君顫抖的抓著龍峻的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仇恨的眼神盯著山口藍堂。


    生死一瞬間,那一刻,她真的以為雋風會死在山口藍堂手裏,原來縱然再狠,她還是愛著他的,即使他如今殘廢了雙腿,還有薛洋究竟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要槍殺山口藍堂嗎?為什麽到頭來成了山口藍堂差一點殺了雋風。


    “山口藍堂,不管你山口組的勢力如何龐大,這一次龍幫絕對不會罷休。”冷沉的嗓音沉穩裏帶著威嚴,龍峻冷冷的警告,原本以為山口藍堂不會有那麽大的野心,和山口武藤一樣想要擊垮龍幫,可是龍峻卻沒有想到山口藍堂竟然如此的瘋狂,為了小夜,竟然直接要槍殺雋風。


    不屑的看著所有指責自己的人,山口藍堂冷哼一聲,秀氣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驕傲,就算韓雋風也以為自己要殺他又如何?他原本就想殺了韓雋風,如果不是為了怕小夜會擔心,早在韓雋風傷害小夜的時候,他就讓死神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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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了過來,快速的跑了過來,雖然半路上安笑陽又打了電話說韓雋風沒事,已經清醒過來,隻是在例行檢查,可是不將到韓雋風的人,依舊讓安夜無法放下心來。


    “小夜……”看到安夜過來了,山口藍堂快速的迎了過去,可是麵對的卻是安夜冰冷無情的麵容,腳步呆滯的停了下來,山口藍堂隻感覺心寒了,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卻吞了下去,她不相信他,那樣冰冷的眼神足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和他們一樣,不相信他。


    “為什麽這樣做?”看了一眼ct室的門,知道韓雋風正在裏麵做檢查,安夜清冷著嗓音,壓抑著情緒,她以為山口藍堂因為自己的關係,所以絕對不會對韓雋風動手,所以她真是讓他送韓雋風去風揚集團開會。


    背叛,愧疚,連同自責都壓了下來,幸好韓雋風沒事,如果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安夜知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她竟然相信了山口藍堂,竟然讓他去保護韓雋風。


    那樣冰冷無情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紮在了心頭,山口藍堂隻感覺五髒六腑都痛了起來,原本那一瞬間的驕傲都被拋開了,他要解釋,他不是要對韓雋風開槍,他是在救他,就算那一槍真的打到韓雋風也隻是擦傷,至少他能有機會擊斃韓雋風身後那個持槍的保安。


    “小夜,我……”急切著,手剛碰上安夜的肩膀,卻被安夜直接的一個退步給躲避開,山口藍堂再次受創的煞白了原本惶恐而不安的臉,她甚至連聽他解釋都不願意了,就這麽在乎韓雋風嗎?為什麽她不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為什麽要這樣!這樣不相信他。


    “安夜,你究竟回洛亞市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他剛剛就槍殺了雋風,你和山口藍堂都是殺人兇手!”站在龍峻的身側,龍敏君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對著安夜憤怒的嘶吼著,可是當目光不經意的對上山口藍堂那森冷的臉龐時,倏地一驚,抓著龍峻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龍敏君!”緩緩的轉過身來,山口藍堂沒有怒,那張俊秀而年輕的臉龐甚至帶著一絲絲笑意,可是那陰側側的表情反而更讓人感覺到驚恐不安,原本該朝氣明朗的一張臉此刻帶著詭異而血腥轉向歇斯底裏的龍敏君。


    “山口藍堂,你要做什麽?”迅速的將龍敏君護到了身後,龍峻快速的出手擋下山口藍堂,一剎那,原本安靜的走廊裏,一黑一白的身影卻帶著動起手來。


    龍峻的拳風強勁而醇厚,山口藍堂的招式卻帶著一股的陰柔,隨著山口藍堂一個出拳,白色的衣袖微微的緊縮,露出手腕,而那手腕之上一道明顯有些詭異的傷疤赫然讓安夜臉色一變。


    “這是?”快速的一個上前,安夜迅速的擋下龍峻的拳,一手抓住山口藍堂右手的胳膊,快速的捲起他的衣袖,目光落在那波浪形的一道陳舊傷疤上,不是普通的匕首傷的,那時特殊打造的一種龍紋匕首,輕巧卻鋒利,而擁有這龍紋匕首的人正是她自己,隻是七年前,她就沒有再用龍紋匕首。


    那傷疤如同一道符咒一般,原本失落的一段記憶漸漸的在腦海裏清晰起來,那一年大雪紛飛的日本,那一個被淩辱的瘦弱小男孩,那一次的背叛,導致了她頭部受傷,差一點死在了日本,雖然最後依舊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可是卻因為輕微的腦震盪而遺忘了一些在日本的片段,幸好罌粟檢查之後,知道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所以她也就忘記了那一次在日本的一切,包括那個被她救起的小男孩。


    “對不起,小夜,我……”看著安夜那蒼白而清冷的臉色,知道她想起了一切,山口藍堂迅速的握住安夜的手,惶恐的要解釋,當年,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她,他真的已經後悔了。


    “你走吧。”冷冷的抽回手,安夜看了一眼打開門的ct室快速的走了過去,難怪她一直想不起來究竟什麽時候遇到山口藍堂,原來那段記憶因為頭部輕微腦震盪而被遺忘了,如今再看到那傷疤,一切又如同cháo水一般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裏。


    被刷開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山口藍堂怔怔的看著離開的安夜,多少次,他是那麽的想要去見她,可是多少次,他又是如此的害怕,那個時候,她滿臉的鮮血,原本溫暖的笑容不見了,隻餘下一雙清冷如霜的黑眸,靜靜的看著他,山口藍堂以為自己會死,因為她已經槍殺了那麽多人。


    可是她隻是冷冷的收回目光,如同他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然後轉身離開,在大雪紛飛的夜裏,如同那暗夜的天使一般,帶著一身的鮮血和傷痕,就那樣消失在了夜色之下,他突然好恨,恨她沒有殺了他,明明就是他背叛了她,差一點還害死了她,她為什麽不殺了他,他早已經不想活了,所以他想死在她的手中,至少這樣她會一輩子記著他。


    可是當見到的時候,山口藍堂才知道她根本已經忘記了,忘記七年前,那個大雪之夜被她帶走的小男孩,忘記了那一個多月以來,他們住在一起的一切,忘記了他的背叛和傷害,說不出來的感覺湧在了心頭,是慶幸她忘記了一切,卻又傷感她竟然真的不記得他了,即使是背叛。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我沒事。”輪椅上,韓雋風握住安夜的手,有些心疼的看著她此刻擔心的臉色,視線掃過,落在一旁的山口藍堂身上,那一瞬間,他真的沒有想到山口藍堂會對自己開槍,因為他如果要殺自己,有太多的機會。


    “寶貝,放心,雖然滾下了樓梯,不過隻是有些撞出來的淤傷,沒有大礙。”接過ct室醫生遞過來的片子,安笑陽對著燈光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幸好沒事,否則寶貝還不心疼死。


    “話說雋風,你是不是要去廟裏拜拜,你最近真的很衰,連同寶貝都過的不好。”安笑陽江片子收了起來,心疼不已的攬過安夜的肩膀的,大吃著豆腐,惹的韓雋風臉色陰沉沉的怒瞪著他。


    如同被遺忘了一般,沒有質問,沒有仇視,山口藍堂靜靜的站在空蕩蕩的迴廊裏,目送著早已經離開的一群人,從沒有過的孤單籠罩下來,從來不懼寒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寒冷。


    汽車裏,龍峻帶著龍敏君先回去了,安笑陽再次的翹班送安夜和韓雋風回公寓,汽車飛馳在馬路上,車窗外雪花飛舞著,安夜再次的想起了山口藍堂……


    回憶,七年前。


    美國,東方組織。


    “蒼,我不要去日本,我不要接這一次的任務。”慘兮兮的蜷縮在壁爐前烤著火,安夜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要知道日本可是今年冬天最冷的,她才不要去日本出任務,她一定會成為整個東方組織唯一一個被凍死的特工。


    “夜,不要撒嬌,乖乖去準備。”蒼鷹笑著拍了拍安夜的頭,這個丫頭還是那麽的怕冷,可是這一次卻是無法調集其他人手,所以隻能讓夜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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