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焗蝸牛呢?”侍應生補充。


    傅瞬看看宋笛,“不。”


    “ok。”侍應生笑笑,看著女士問,“例湯,選一下,還有酒。”


    “我要法式清湯。”


    “先生呢?”


    “一樣。”傅瞬看向乖乖等待的宋笛,“喝酒嗎?”


    “不能喝酒的傅先生,要開車呢。”宋笛自然地提醒他道,忽然意識到他在問自己,輕搖頭,“不了,我容易醉酒。”


    用餐期間很愉快,傅瞬自認為聰明絕頂地將話題切到了今晚沒看成的話劇,提議讓宋笛簡單介紹下話劇的具體內容、表演風格與舞台效果。


    宋笛的聲音輕柔和煦,宛若三月春風拂過一般,在傅瞬耳邊徐徐道來,說道動情之處,竟令他感覺自己身在劇場。


    說到默劇結尾,主人翁安德魯與多莉尼最後生死相別,傅瞬道:“原來是悲劇。”


    宋笛卻道:“沒有呀傅先生,他們生前在一起,那麽默契、幸福,互相將彼此視為一生的摯愛,多麽美好?”


    傅瞬想反駁,不過他已經學乖了,萬一宋笛說一堆感性的話,他招架不住,隻能道:“嗯。你喜歡的話,那下次再去看。”


    “好。”


    宋笛柔笑著,撥弄墊在白色餐盤底下異域風情濃鬱的桌布,道,


    “好巧的是,我們沒有看成西班牙庫倫卡話劇團的默劇,卻來了這家西班牙菜餐廳,真是好有緣分。”


    傅瞬裝作自若地喝純淨水,暗自道,這算什麽有緣。


    與此相比,你剛好喜歡看話劇、剛好不喜遲到入場、剛好不喜排隊,又剛好不喜食貝類軟殼動物,才能被叫做是有緣吧。


    兩人從話劇延展開去,傅瞬提到了自己這兩天看的電影,兩人在餐廳坐了很久。


    如果是有心的男士,照道理就應該將女士往更安靜的咖啡吧或者靜吧帶了,可傅瞬當然不知道。


    兩人就著滿餐廳的人和濃鬱西班牙海鮮飯味,聊了整整兩個小時。


    最後還是宋笛道:“傅先生,要不然我們回去吧?”


    傅瞬沉溺在兩人突然有了這麽多可以聊的話題的興奮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就差要聊個天昏地暗。


    聽到宋笛提醒,他才抽離,“嗯,我去買單。”


    宋笛卻忽然伸出手按住他擱在餐桌上的小臂,“給我一個機會請客好嗎?”


    她自自然然地縮回手,“這次因為我的原因,沒看成話劇,上次……上次是咖啡館老闆請客,也不是我。”


    傅瞬傻傻地想,她……剛才撫摸了一下我的手臂——手好纖細,好白皙,好輕柔……他張張嘴,“哦。”


    於是,宋笛去付了款。


    傅瞬在座位上,莫名地臉紅了。


    他意識到自己還不想這麽快和宋笛分別,想到二嫂的提醒,對回來的人道:“看電影?我請你看。”


    宋笛打開手機看一眼,“有些晚了傅先生,明天工作日,我要早點去開店。”


    “……”


    怎麽能因為貪玩兒影響工作呢,傅瞬對自己也感覺到了無語,“你說得對。”


    宋笛笑著抬頭:“那我們回家吧。”


    “……”


    我……我們……們……回……家?


    傻子傅瞬內心狂呼:再說一遍,快點再說一遍!


    宋笛見他在座位上沒動,便提醒了一句:“傅先生,我們回家了呀。”


    “……”


    有個聲音宣告傅先生心髒跳停,當場猝死。


    第27章 027


    回去的車上,淫雨霏霏,雨刮器閃動著,水跡將城市的燈光扭曲得光怪陸離。


    宋笛一直不敢說話,因為傅瞬一言不發。


    傅瞬在那個美妙的剎那還沒有出來,他恨不得說宋笛你別回家了,你和我在車上繼續聊天吧!


    可,顯然不合適。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而他的內心是失落的,如這場秋雨。


    宋笛找了個話頭道:“傅先生一定不知道吧……”


    “嗯?”傅瞬轉動過來看她,似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他趕緊轉開眼,主要怕出車禍——為什麽自動駕駛發展得如此之慢,全世界的工程師/科學家/數據家都在墨跡什麽?


    宋笛繼續道:“剛才在商場和停車場,都有人特別回頭看您呢。”


    “是……是嗎?”


    “好多女孩子偷偷看您呢。”宋笛笑眯眯地道,“您這麽高,站在哪裏都特別亮眼,長得……又像模特一樣好看。”


    “嗯,以前念書的時候,學校裏也有。”


    宋笛閃著眸光問:“那您……”她頓了頓,“應該習慣了吧。”


    傅瞬道:“嗯。”


    國外的女孩子格外大膽,在圖書館看個書都能被搭訕,不過他那時候功課忙,忙著成為各個科目的第一,實在是沒心思看女孩子。


    怎麽說完這些又沒下文了,傅瞬心道,我是不是也該問下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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