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那一瞬,盛南伊放棄了掙紮。


    但過了這瞬,她會墮入深淵。


    被他抱住和選擇的滿足,與再度沉淪的恐懼,瘋狂拉扯,似要活活撕碎她。


    此刻埋在頸窩的溫度帶來的酥麻觸感,更像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噬她。


    她不能,她不要。


    僵硬的脊背弓起了不小的幅度,她想逃。


    他不讓,“盛南伊,試一試,也許我比藥管用呢,就試一試,好不好?”


    “不要,不要……”


    他的懷抱令她窒息。


    卻也最能喚醒最深處的渴望。


    再明確的拒絕,在他麵前,終究不過是漲潮的海水,瞧著來勢洶洶,大浪過後,便會一點點弱下去。


    退潮後的病房,回歸到風平浪靜。


    許久沒有的親密姿勢。


    她被兩條手臂緊緊縛住,被男人圈在懷裏,他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噴在後頸上,帶來不同尋常的灼熱。


    盛南伊隱忍再三還是說道:“我沒事了,你……放開我。”


    傅承屹聲音很低,埋著依戀,“再抱會兒,說說話。”


    “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那就不說,抱會兒。”


    她又閉上眼,感覺到他起身,還以為他要走,又沒動靜了。


    臉頰被目光燙著,扭過頭果然他在看,沒好氣地道:“看我幹嘛?”


    男人扯唇,“好看。”


    盛南伊無語,“不然呢?”


    這是什麽新鮮事麽?


    當她硯城頭號美女的稱號浪得虛名?


    傅承屹笑笑,眉宇一片舒然,“是挺好看的,聞著也香,就是嬌氣了點兒,像朵嬌花。”


    盛南伊不高興了,“就說我隻能看經受不住風吹雨打唄。”


    傅承屹瞧她難得露出這副模樣,眸色深沉,語氣卻調侃,“能做嬌花還不好?”


    嬌花盛放,明豔動人。


    是他憧憬的明媚恣意。


    可她想起曾經的風吹雨打,語氣頓時涼了下來,“傅承屹,我沒你那麽複雜,我也不明白你突然的轉變是因為什麽。


    我不是以前的盛南伊,你別再想算計我。”


    傅承屹噙著淡笑,“我要想算計你,你早成一朵幹花了。”


    話好像也沒錯,怎麽聽怎麽不順耳。


    她惱了,聲音冷硬,“等孩子身份公開後,我會讓她每月去你那裏待一周。至於我們,就這樣吧,不是孩子相關的事沒必要聯係,跟孩子相關的事跟我助理聯係……”


    話還沒說完,小腹上的手已經掰過她的臉。


    男人幽深的瞳就在上方,“就這麽急著跟我劃清界限?嗯?”


    他的眼,像深不見底的深潭,也像一眼望不到邊的暗夜。


    不知怎的,她那顆本該平靜無波的心竟可恥地跳起來。


    傅承屹用溫軟的薄唇輕輕碰碰她的,“不喜歡我嗎?”


    她很想否認,可那天早上……才承認過,現在也不好再變。


    剛想移開視線,他用蠻橫的力道又把她的臉給掰了回來。


    同樣的視角,同樣的語氣,“不喜歡我親你?還是不喜歡我抱你?嗯?”


    瞳色好像更深了些,渲染開濃稠的色彩。


    他的眸子宛若黑色漩渦,又似暗夜亮起星星,引人向往。


    她眨眨眼,把心事掩在長睫後,“傅承屹,我們之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


    他突然鬆開她的臉,又躺下來,靠她極近,唇就貼在她的耳後。


    “對不起,是我弄不清你需要什麽,才會擅作主張。盛南伊,以後你來告訴我想要什麽,好不好?”


    嗓音又低又啞,好像還聽出了點可憐。


    “傅承屹,你那天是不是撞壞了腦子?”


    雖說一開始隻想諷刺,但話一脫口,她又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好像是從那天開始,他變得不正常的。


    傅承屹:“嗯。撞壞了,所以你得負責。”


    盛南伊:“……”


    “本著對孩子負責,我倒是可以送你去精神病院,不過要剝奪你的探視權。”


    “好,你說了算,但你不能不管我。”


    盛南伊嫌棄地皺眉,“傅承屹,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傅承屹埋頭在她頸窩,噴出的氣息都染上一股子脆弱,“那你喜歡我現在的樣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都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樣子?”


    “我喜歡你離我遠遠的樣子,所以,請滾!”


    她對他猛推猛踹,傅承屹倒是配合,跟她鬧了一會兒被踹到床下。


    護工敲門送來購物袋,裏麵有紅糖薑茶和暖宮貼。


    盛南伊人舒服了,在病床上睡起大覺。


    這一覺莫名得香,好像八百年都沒睡過那麽香了。


    以至於怎麽都喊不醒。


    病床前,ire小腦瓜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急,“媽媽,你醒醒啊!爸爸,媽媽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辦呢?”


    傅承屹貼在她耳邊,“盛南伊,姨媽漏了。”


    盛南伊猛地驚醒,直奔洗手間,出來時黑著一張臉。


    傅承屹真是有夠無恥的。


    還好,她氣血不咋滴,量不大。


    算了,這也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


    傅承屹這會也辦好了出院手續,拎著行李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盛南伊睡得有點懵,“你這就出院了?”


    不是又發燒又舊疾複發麽,應該挺嚴重的吧?


    忽又想起,這幾天她好像都沒問過他恢複得怎麽樣。


    ire倒是每天都來,她不問,孩子也不說。


    傅承屹睨著她,“打著探病的旗號,一句問候都沒有,還同病人搶床位,唉,這病不養也罷。”


    盛南伊:“……”


    怎麽一股龍井味?


    ——


    雨夜好眠,盛南伊晚上又睡了場前所未有的好覺。


    睡到自然醒,沒有噩夢,甚至不記得做沒做夢,醒來時慵懶愜意。


    她先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又滾來滾去,一會兒騎著被子,一會兒抱著枕頭,舒坦極了。


    小家夥每天都醒得比她早,起床不吵不鬧,自己一個人玩。


    她見怪不怪,“ire?”


    ire奶聲奶氣地道:“媽媽,我在這裏,媽媽,早安~”


    起床後的嗓音軟軟糯糯,對著孩子又刻意夾了點,“寶貝,早安~”


    跟著一道男聲傳來:“早安。”


    她沒好氣,“又沒跟你說!”


    男人輕笑,“我不介意給你當寶貝。”


    不對,她慌忙鑽進被子裏。


    她今天穿了條黑色吊帶裙,還滿床打滾兒,豈不是……


    她的此地無銀引發男人一陣嗤笑,“看半天了,現在才遮,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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