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信息的內容,南向晚懊惱扶額,但她不決定親自出去,而是給陳絮發信息,讓陳絮幫忙去拿湯進來。


    好半天,南向晚都沒等到陳絮的回複。


    南向晚出去一看——


    就連安景之也沒了影。


    這兩人不會那麽快就……


    南向晚一個頭兩個大,但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出去,幹脆還是發信息,讓盛懷鬱把湯放在門口就算了。


    等他走了,她再出去拿。


    像是知道南向晚在猶豫什麽,還不等南向晚回複,盛懷鬱就先發來信息:“湯就放在門口的桌子上,你自己出來拿吧,我還有事。”


    南向晚:“好,謝謝。”


    過了五分鍾,南向晚才走出工作室。


    平靜的夜裏起了風,一絲烏雲遮蓋住僅存的星輝,似乎很快就要下大雨。


    木桌上放著一個粉色的保溫壺,旁邊還有一把黑色長柄的雨傘。


    南向晚看了眼通往大馬路的街道,隻有孤零零的路燈閃爍,不遠處還有幾輛車停靠,卻沒有一個人影。


    開車來,開車走,肯定很快。


    南向晚把湯和雨傘都拿進工作室,就給陳絮打電話。


    好在陳絮還接了。


    “你人呢?”


    “安景之說帶出我附近轉轉,熟悉一下,碰巧看到有賣燒烤的攤子,正打算問你想不想吃點什麽。”


    電話那邊還傳來安景之的聲音:“南總不是剛病愈,不適合吃這些吧。”


    陳絮這才想起:“對對,差點忘記,你等會就看著我倆吃吧,哈哈!”


    看著陳絮大咧咧的樣子,安景之扶了扶眼鏡。


    如果不是盛懷鬱發信息,讓他找借口把陳絮帶離開工作室,他還真的沒想起來南向晚剛病了一場。


    沒辦法,給太多了。


    南向晚喝了湯,想著時間已經很晚,就隻給盛母發了信息:“媽,湯很好喝,不過您剛出院,就不用費心給我熬湯,好好休息才是。”


    下一秒,盛母的電話就打來。


    “晚晚,你見到阿鬱了嗎?”


    “他怎麽了?”


    “他的手臂不是受傷了嗎?剛讓醫生給他換藥,但他聽說我給你煲了湯,就拎著保溫桶跑了,這藥都還沒換呢!”盛母憂心忡忡:“晚晚,他還在你那兒的話,你幫他換下藥吧,他最聽你的話。”


    南向晚微愣。


    盛懷鬱最聽她的話?她沒聽錯吧?


    不過她沒有反駁,而是答應下來。


    南向晚給盛懷鬱打電話,但盛懷鬱並沒有接,她想著開車過去公寓看看,發現旁邊就是盛懷鬱的車。


    原來盛懷鬱給她送湯後,並沒有走嗎?


    忽然,南向晚想起來,盛懷鬱在,難道是回學校了嗎?盛懷鬱說過,無聊的時候就會回以前的學校看看。


    南向晚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過去學校那邊。


    談戀愛那會,盛懷鬱說過他最懷念的,就是讀初中那陣子,當時盛父還在他的身邊,偶爾下班就會來接他放學,跟他在學校的籃球場打籃球。


    他到底是男孩子,隻有男人更懂男人,所以父子間的關係很好。


    甚至兩人更像是朋友多些。


    南向晚想走正門,但保安不讓進:“有什麽事情就明天再來。”


    保安還用看小偷的眼神在盯著南向晚。


    確實沒有人大晚上的跑到學校來,南向晚隻好訕笑著離開,回想盛懷鬱說過北邊有個狗洞。


    南向晚也確實找到了一個狗洞。


    可她內心掙紮。


    真要鑽嗎?


    最後,南向晚決定鑽狗洞,因為盛懷鬱會注意到這個狗洞,肯定也鑽過,那她也沒有什麽好丟臉。


    關鍵這會也沒有人。


    南向晚說幹就幹,趴下,往裏麵鑽了進去。


    好在一切順利!


    “你在幹嘛?”


    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嚇得南向晚渾身一抖,她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不禁後背緊靠牆壁:“誰,誰啊?別裝神弄鬼,出來!我看到你了!”


    噗嗤。


    笑聲是從頭頂落下。


    南向晚抬頭一看,發現盛懷鬱坐在牆頭上,順勢靠著旁邊的樹,坐姿有點吊兒郎當,放蕩不羈。


    微風拂動黑色的發絲,橘色燈光柔軟了清冷的輪廓,他勾著唇角。


    “沒想到,還能看到盛太太鑽狗洞的樣子。”


    南向晚小臉滾燙,想反嗆回去,但很顯然盛懷鬱根本不需要鑽狗洞,很輕鬆就能翻牆,來去自如。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她一骨碌爬起身:“少廢話,媽說你的手沒換藥!”


    “如果不是媽的話,我真不過來找你,遭這個罪!”


    盛懷鬱沒說話,而是抬頭看了眼,立馬從牆頭上跳下來,二話不說就拉著南向晚朝著附近的體育館跑去。


    兩人剛走進室內,外麵突然大雨傾盆!


    就跑了這麽一會,南向晚氣喘籲籲,扶著旁邊的椅子坐下。


    盛懷鬱把體育館的門反鎖,而後脫下外套,遞給南向晚,命令的口吻:“穿上,如果不想再感冒的話。”


    想起前幾日,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感覺,南向晚連忙拿過外套穿上。


    “那你呢?”


    “你不感冒,我就不會感冒。”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會傳染給你?”


    “你我夫妻一體,難道你還想傳染給別的男人?”


    麵對盛懷鬱的質問,南向晚隻想給他一拳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好事,但能聽到盛懷鬱說出夫妻一體這話來,還是讓她有點意外。


    她盯著盛懷鬱受傷的手臂。


    “為什麽不換藥?”


    “小傷而已。”


    “也對,為了救你的好妹妹,不管受什麽傷都值得。”南向晚陰陽怪氣道。


    卻見盛懷鬱突然往前一步,唇角揚起了一抹桀驁的弧度,每一聲顫音都如浸在夜色裏,朦朧模糊又引人入勝,熟悉的雪鬆香躥入呼吸,混著清冷的夜風,讓南向晚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我不是為了救她而受傷。”


    “而是因為這個。”


    他微微俯下身,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她的下巴,順著她的天鵝頸往下,輕輕的摩挲惹得她渾身戰栗,想要往後躲。


    卻見他將她戴著的項鏈給勾出。


    看到婚戒,盛懷鬱才滿意的笑:“我說我其實是想撿婚戒,你信嗎?”


    說著,他也將自己的項鏈拿出來,將兩枚婚戒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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