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過,也準備用我所擁有的一切來履約,但,?是用甚?方式來回報我對?的愛?”他的眼神突然空洞起來,一下子仿佛老了二十歲。“?不但不守婦道,而且顛倒是非,誣陷佑龍,致使我們兄弟的感情決裂,甚至讓他懷著遺憾死去,而我這個死活人卻被?耍得團團轉,以致造成了這個我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海桐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甚?事,他也不打算追問;因?,他唯一在意的--父親的沉冤終於得雪,這就夠了!


    “好!好!算我對不起他,但畢竟他人已經死了,你?甚?還要讓他的陰影存在我們之間?”


    “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佑龍兄的方式;而最主要的是,我無法再繼續跟?生活下去。”伊達明以疏離、冷漠的冰冷眼神看向她。“我再也無法去愛一個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的?。”


    “達明,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簽字吧!美紗。即使?根本不配得到一分一毫的贍養費,但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我可以給?一佰萬的安身費。”


    “一佰萬?”伊達明絕裂的眼神徹底粉碎了她心底殘餘的希望。


    她明白,自己這次真的是陰溝裏翻船,再也沒有挽回頹勢的餘地……不!她不甘心!當初她?了坐擁伊家女主人的地位,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愛情,嫁給了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如今--他休想用這區區的一佰萬,奪走她原該有的一刃!


    “我不簽,我絕不簽!”她眼中閃著不定的光芒,猶想作困獸之鬥。“祇要我不簽字,我永遠都是伊家的女主人。我自認,?了你、?了這個家,我付出太多、太多了,你休想用這區區的一佰萬將我打發掉!”


    很明顯的,她自始至終都不曾有過一絲悔意。伊達明對她真是失望透頂了,於是不得不使出殺手?--“?可以不簽,我也知道我無法強迫?,但我保證--我將會使盡一切手段,讓?因教唆傷人而吃上官司;在?受盡牢獄之苦時,我會請求法院判決離婚,最後,?仍將一無所有。?知道我一向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不是嗎?”


    由黃美紗陡然變得慘白的瞼色看來,他知道這恫嚇已發揮了效力。


    “簽吧!否則,我馬上就會改變主意,而決定以第二種方式來達到與?離婚的目的。”


    絕望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黃美紗這才明白她這次是非走不可了。她以顫抖的手簽下了那紙離婚證書,落寞的提起伊達明早巳吩咐下人?她打包好的行李,失魂落魄的走出伊家大門。


    這是黃美紗應得的下場,但梁海桐卻沒有因此而得到絲毫的快慰,相反的,充斥他內心的,卻是同情和惋惜。


    如果不是利益薰心,黃美紗憑其嬌柔與美貌,她一定會是個被幸福和愛所圍繞的女人;同樣的,如果他能早點正視自己的心,好好對待雪雁,那?,雪雁也不會離他而去。


    有時候,人真是一種矛盾的動物,非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


    他誓死將找回雪雁,然後用他的一生來好好愛她。


    黃美紗走後,伊達明以溢滿自責、愧疚的眼神看著他。“海桐,我……”


    他搖頭打斷他,回給他一個完全釋然的笑。“甚?都不必說,你也知道我老爸他一向心胸寬大,從來不記仇的。你已經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我相信,如果死後真有知的話,他一定會與你盡釋前嫌的。”


    “你們果然是父子!”伊達明寬慰的拍拍他的肩:“都怪我老邁昏庸,連識人的能力都喪失了,才會引發我們兩家的仇恨;不過,幸好雪雁有顆澄澈、明智的心,我很高興她選擇了你。海桐,我現在祇求你能好好待她。”


    “我會的--祇要她肯原諒我。”


    “會的。”伊達明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雪雁一向執著於自己所選擇、認定的,她不會輕意放棄你的。”


    “但願如此!”


    他真的用他最誠摯的心祈求上天,希望上天能賜子雪雁一個永遠擊不碎、打不垮的心;但,在他如此傷她之後,這--簡直是奇?!


    ***


    推開家門,空洞的屋子裏仍沒有雪雁的蹤影,這使他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但突然間,他看到了雪雁的小旅行袋就立在他的床腳邊……


    “雪雁!”他陡然發出震天嘶喊。


    幾乎就在下一秒中,雪雁也以尖銳的叫聲響應他。不同的是,他的叫聲充滿了驚喜,而她,則是悽厲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循聲沖向陽台--而眼前的一幕,足足嚇掉了他半條命!


    雪雁泰半的身軀已懸在欄杆外……


    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她,猛然地一把就將纖細的雪雁拉了上來。


    而受盡驚嚇的雪雁,祇能緊緊擁抱著他。


    她想跳樓?這個事實不斷衝擊他的心,更使他的心髒差點就因強烈的震憾而停擺。


    “?竟敢這?對我?”他緊抱著她,似乎深怕一鬆手,她會立刻跌下樓去。“?竟然想以死來懲罰我!就?了要讓我內疚一輩子,?竟傻得去尋死?”


    尋死?難道他以?她想跳樓自殺?


    哦--她可不想死!


    “說啊!?說啊!”


    “喂!你輕一點啦!”她咳了兩聲說:“我要不是被你悶死,再不然就是被你的吼聲嚇得心髒衰竭而死!”


    聽她這?說,他才稍稍鬆開她,但仍不敢太大意,唯恐一不小心,她又要以死來威脅他。


    “你在乎嗎?”


    “啊?”


    “你?甚?要救我?或者,你是想親自推我下樓,然後親眼看我粉身碎骨?”


    “雪雁,?怎?可以這?說?”


    “難道我說錯了嗎?不斷踐踏我的心,不就是你最在行的?還有--懷疑我,甚至在我全心全意決定嫁給你之後,你還是吝嗇得連一點點信任都不肯給我。”


    “?有信任過我嗎?”他應該跪在她的跟前認錯的,但他卻聽見自己忿怒的吼呼聲。“我要?留下來,給我時間查明一切,可是?不聽!”


    雪雁也以不下於他的高分貝嗓音反駁--“你應該義無反頭的相信我,就像我從來不會懷疑過梁伯伯的清白一樣!”


    他怔忡了--是的,雪雁說得對,她自始至終都是以最真的心對他,他不該如此待她的,他更不該如此的傷害她。


    “?是對的!”所有怒氣在轉瞬間全部清失了,他的心再變溢滿了愧疚。此刻的他,謙卑得像是阿拉伯皇宮中一個犯了錯的奴隸,理該承受任何責罰。


    雪雁祇是淡淡的說:“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對的。”


    “雪雁,無論?要如何報復我都行,祇求?千萬別再像剛才那樣的嚇我了!”


    “你怕會受不了良心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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