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收緊纏在梁海桐頸項上的雙臂;她和海桐就像是哥兒們,所以,這種舉動根本不含任何男女情愛。但她偏要用這種親密動作來氣邵亭宇,誰叫他老是要對她擺出這副嫌惡的嘴臉,活像她正在使出渾身解數計劃色誘海桐,而他嚴然是海桐的保護者。


    “阮怡,?實在太隨便了!”邵亭宇一副恨不得跳上來推開她的模樣。


    阮怡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你以?自己是太平洋總署?管得真廣!”


    “好了--你們別吵了!”梁海桐輕輕掙開阮怡的手,出麵當和事佬。“同學那?多年,你們總是一見麵就鬥嘴,不嫌煩嗎?”


    “他長得就是一副欠罵的樣子。”阮怡餘怒未消的向他挑釁。


    邵亭宇咬著牙,強忍住氣,不回嘴。女人--天底下最可怕的動物!招惹不得!


    他轉向梁海桐,關切的問:“怎?了?你看起來很疲 憊的樣子。”


    阮怡搶著接口--“‘你’的海桐完蛋啦!我們這位自命風流倜黨的公子哥兒,如今是陰溝裏翻船,被一介不知名的女流之輩給纏上了,連家也不敢回!你看,有多慘啊!搞不好改明兒個,他就準備大宴賓客,向我們投紅色炸彈!”


    梁海桐翻眼向天,無奈的笑?:“阮怡,小心閃了舌頭!”


    阮怡俏皮的朝他扮了個鬼瞼。


    “真的嗎?海桐?”邵亭宇眉□微蹙。


    阮怡再度搶了海桐的話。“當然是真的。”她故意用嘲弄的口吻數落邵亭宇--“你也未免太不克盡職責了吧!你不是自詡是海桐的保護者嗎?”


    邵亭宇還真煞有其事的嘆口氣。“有時間在這鬼扯,?甚?不去泡茶?”


    “?甚?我就非得去泡茶?”阮怡深覺不平的抗議。“我跟你們兩個,還有韶德,一樣都是公司的股東,這些雜事?甚?就要我來做?你們?甚?不請個小妹來負責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邵亭宇馬上以責難的眼神望向她。“既然身?股東,就該了解公司的的財務狀況;創業唯艱,能省則當省,?也未免太會計較了。”


    這一切她都了解,但她實在氣不過邵亭宇任意支使她的嘴臉,還有那種“鄙視”的眼神,活像她真是一個心胸挾窄、無理取鬧的女人。?甚?他就吝於給她好臉色看呢?她並不真的在乎自己去做那些雜事,她祇是想要他一些軟語的對待。


    “就因?我是女人,才該忍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嗎?”她雙手叉腰,兇巴巴的質問。


    梁海桐可不像邵亭宇那樣死腦筋,他油嘴滑舌地馬上圓了常“阮怡,這是屬於?們女性特有的榮耀。?看,我們男人笨手笨腳的,像泡茶這種細緻的事怎?會做得好?所以--祇好有勞?了!”


    他的話是挺窩心的,但阮怡仍氣不過。“算我倒黴,遇上你們這曹好吃懶做、自大、狂妄的沙豬!”


    當阮怡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後,邵亭宇無奈的翻眼向天。“女人--真是一切麻煩的根源所在!”


    這話讀梁海桐聯想到伊雪雁;他幾乎忍不住要□雙手贊成邵亭宇那略顯偏激的評論。


    其實,女人可以是男人非常好的同伴,但--死纏爛打的那一型除外!


    “海桐,阮怡說的是不是真的?”邵亭宇一向嚴肅、漠然的瞼孔,此刻盈滿了濃濃的關切。


    “沒那?誇張,祇是個小麻煩而已。”梁海桐強?歡笑地響應著;他還真希望他碰到的祇是個小麻煩而已!事實上,從昨晚到現在,伊雪雁那美麗卻無比固執的容?,一再盤旋在他心中,這不得不讓他興起“不祥”之感。


    “需不需要我出麵替你解決?”對於海桐這個朋友,他雖不至於會?他兩肋插刀,但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幫助他。


    他搖頭。“別膛這渾水,我自己會設法解決的。”


    “再不然,幹脆你搬到我那住好了。”


    “從此失去自由?”梁海桐輕笑著調侃,也調侃自己。“雖然我們情同手足,但我們的個性有如天壤之別。說真話,你那種嚴謹得近乎軍校生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我;而我這種實時行樂的生活方式,想必也無法得到你的認同。所以呢!我們是交心的死黨兼好友,卻絕不適合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亭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海桐,既然我們有這等交情,就請你耐著性子聽聽我的勸。”邵亭宇選擇了最含蓄的說法。“你對女人太過--隨和,常會令她們會錯意。你也了解女人的,又囉唆、又專製、又霸道,好話不聽,祇聽她們想聽的話;而且一旦碰到不如己意的事,立刻就會露出更甚於我們男人的猙獰麵孔,所以呀!我勸你還是遠遠避開那些紅?禍水?妙!”


    梁海桐?之失笑。“亭宇,要不是因?我認識你太久了,不然我真要以?你在‘性向’上有偏差!你是男人來的!這?厭惡女人根本沒道理!說真的,女人確實是很麻煩,但她們可也是咱們男人快樂的泉源!”他輕拍他的肩。“等哪天你身陷情網,被一個既‘囉唆’又‘霸道’的女人給霸住了,你就會認同我說的話。”


    邵亭宇相信,自己永遠也無法認同海桐的觀點的。因?他的老爸不就是那個活生生的例子?表麵上娶了個人人稱羨的柔順老婆,結果呢?箇中滋味,祇有自己才能體會;他記得他老爸是一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才得以自痛苦中脫身。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嶨到讓女人來綁住自己的。


    “海桐,你將來也會有那?一天嗎?”他靜靜的問:“執著於祇愛一個女人?”


    被一個女人綁住?梁海桐開始想像,果真有那?一天,那他肯定會跳海自盡!


    他立刻搖頭,似乎想搖掉那個可怕的想像。“一個男人終其一生祇愛一個女人,似乎是個非常美好的夢想,但--那對我來說,卻荒謬得不可思議。”


    “你甚?都好,就是太濫情!”邵亭宇略帶譴責的看著他。


    “阮怡這?說,我倒認了,沒想到連你也這?看我!”梁海桐難得?自己的感情論調辯解--“我確實有不少女性朋友,但她們多半都是跟我把酒言歡、互通訊息的朋友罷了。我不否認,我的生活態度是隨性了些,但我祇招惹自己招惹得起的女人,在兩廂情願下,一起享受上帝賦予人類的快樂,這並不?過的!不是嗎?”


    在邵亭宇溫和的眼神中,卻有著深深的不以?然。他始終認?,一生一世摯愛一個人,那才是最美、最永恆的愛戀!


    所以,對海桐的說詞,他實在不敢苟同,祇好一味地搖頭。“你這會兒不就招惹到自己招惹不起的女人了嗎?”


    想到伊雪雁,梁海桐的頭不禁又痛了起來。這輩子,他最不想招惹的女人就是她,而且,眼看著這個麻煩的女人就要纏上身了,他該如何是好呢?


    “別再提醒我了!”他開始感到呼吸困難,於是快步的朝外走。“我到外麵透透氣,清醒一下腦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偷偷,偷走你的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汪孟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汪孟苓並收藏偷偷,偷走你的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