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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自己傻到天真、傻到極致。此時認定逆風肯定知道,如果想要碰到青蚨劍,必須要做出某些事情。而眼下逆風臨時反悔,無異於在玩弄人心,足以證明前麵的話,全是花言巧語,閑到無聊透頂的花把戲。


    其實逆風根本不知道,不過聽到她剛才的話,似乎慢慢開始理解到這一點,又結合起葉瀾今晚的反常,以及前一刻在外麵的話,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逆風愧疚的說道:“確定關係,祭拜先祖,負責…等等,這些話原來不是指青蚨劍,而是你這個人。”


    葉瀾抬起淚眼,她拉緊裹著身體的單被,慘笑兩聲,連續問道:“你難道隻是現在才知道嗎?但是我很難從你眼中看見真意,我覺得你剛才在外麵就應該聽見了,就應該知道,想要碰到青蚨劍,如果不是葉氏的後輩,隻能與葉氏的子女發生夫妻關係,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剛才的話,都是假的嗎?你是在欺騙我的感情嗎?想要玩弄我嗎?”


    逆風聞言沉默不語,他看著葉瀾淌下的淚,心中感到從未有過的難受和心疼。但他不知道怎麽樣來安慰葉瀾,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裏,惹得葉瀾傷心落淚。


    逆風微閉雙眼,睜開後說道:“都是誤會,你早些睡吧!”


    他說完話,開門走出了房間,又反身把門慢慢合上。他透過門縫看見葉瀾越流越急的眼淚,聽見房間內的抽泣聲。嗙地一聲。房門被關上。逆風站在門口,再次沉默了極長時間,才踏著沉重的腳步,往樓下走去。


    葉瀾呆呆看著房門,一對淚眼一眨不眨,仿佛看穿門板,看見逆風下樓的背影。她抱頭痛哭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淚水打濕了單被,她整個背露在微涼的氣溫中。卻感覺不到冷。因為在冷。也沒有此時的心冷,淚冷。


    逆風獨自站在海邊,冰冷地海水吹拂他的長發。他心中感到了愧疚,卻不知如何彌補。隻能如根木頭般。站在海邊紋絲不動。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到了深夜十二點鍾,他依然站在海邊未動一步。玉簫嫣她們回到別墅,從下午直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培訓,此刻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


    柳懷鬆剛才聽見跑車發動機的嗡鳴聲,他猜到是玉簫嫣她們回來了。所以收氣起身,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瞥見站在海邊的逆風。他隻以為逆風是在散心而已,因此沒有想到過去詢問兩句,直接抬腳往樓下走去。


    玉簫嫣無力的趴在沙發上,一個勁地叫嚷著:“好累啊!累死我啦!鬆哥…你人呢?能幫我按摩一下嗎?”


    水姬月和風傷情坐在一邊,她們相視一笑。柳懷鬆恰好走在轉梯中,聽見玉簫嫣的話,回答道:“我又不會按摩,你去求別人吧!”


    玉簫嫣聞言,她勉強撐起身子坐在沙發上,一對眼睛可憐巴巴望著走過來的柳懷鬆,撒嬌道:“我不要別人按,隻要你來按,你不會我教你啊!你這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啦!可不可以啊!”


    柳懷鬆站在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把手臂伸向她臉龐,將三色靈氣運出手掌,說道:“你試試,能否緩解疲勞。”


    玉簫嫣瞥了他一眼,不滿地嘟著嘴,然後吸了兩口靈氣,發現靈氣入體溫暖,像是浸泡在溫泉一般,全身的酸痛慢慢地緩解。雪貂見到靈氣,便跳來柳懷鬆的手臂,也跟著猛吸起來。


    柳懷鬆笑著問道:“如何?有效果嗎?”


    玉簫嫣否認道:“沒有半點效果,我現在全身都痛,還是你幫我按摩下比較好。”


    柳懷鬆正欲講話,看見逆風魂不守舍地走了進來。其他人也同時看見,發現逆風與以往截然不同,眉頭深鎖,臉色發白,神情憂鬱至極。


    逆風沒有靠近沙發處就停下腳步,抬頭問道:“有酒嗎?我想喝酒。”


    “我去幫你拿來。”嫦娥說著話,往廚房走去。她取來兩瓶紅酒和兩瓶白酒遞給逆風。而逆風隻是接過兩瓶白酒,他走來柳懷鬆的身旁,遞給他一瓶,然後坐在哪吒的身旁,開始狂喝起來。


    風傷情和水姬月坐在對麵盯著逆風,她們感覺逆風很是古怪。嫦娥站在沙發旁同樣盯著逆風,在心中想著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柳懷鬆明白逆風的意思,他收回靈氣,擰開酒瓶的蓋子,然後坐在玉簫嫣和風傷情的中間,也開始喝起酒來。


    他們都沒有先問逆風到底怎麽回事,就這樣看著逆風與柳懷鬆麵對麵痛飲完一瓶白酒。玉簫嫣也沒再嚷嚷,她安靜地坐著,盯著逆風。


    大廳中鴉雀無聲。逆風喝完一瓶近五十度的白酒,臉頰可見微微泛紅,他把酒瓶擱在玻璃桌上,掃視對麵的他們一眼,便將今晚與葉瀾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風傷情與水姬月覺得匪夷所思,她們兩女完全理解葉瀾,更是同情葉瀾,仿佛覺得她遭遇過惡夢一般。他們一群人集體沉默五分鍾,玉簫嫣最先說道:“逆風,不管怎麽說,你是男人,就算是誤會,你也該去安慰一下人家,你知道一個女孩把自己給一個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嗎?我肯定葉瀾很喜歡你,不然她不會這樣做。”


    玉簫嫣側頭看向柳懷鬆,又補充一句:“我到現在都沒有這個勇氣呢!”


    風傷情和水姬月也想要指責逆風兩句,但是話卻說不出來。她們認為一個女子兩次暴露在一個男子麵前,男子必須要主動負責,根本不需要旁人來勸說,或來征求他人的意見。


    逆風本就不擅於表達心中的情感,所以他想著把這件事說出來,看看柳懷鬆她們怎麽說。


    風傷情見到柳懷鬆不講話,在他背心處輕拍兩下,故意打趣道:“你平時花言巧語慣了,莫非眼下還沒有主意嗎?”


    水姬月和玉簫嫣一頭稱是,不約而同地笑道:“嗯,你平時花言巧語慣了,欺騙一個又一個。”


    柳懷鬆瞥了她們一眼,認真地看向逆風,問道:“逆風兄弟,我想知道,你喜歡葉瀾嗎?”


    逆風沉默一段時間,細細體驗自己此時落寂的心情,心疼的感覺,他點頭默認。柳懷鬆長舒口氣,笑道:“既然如此,豈不是很簡單嗎?還需要多說嗎?娶她便是。”


    風傷情讚同道:“對,你們都發生這種事情了,隻能如此。”


    逆風霍然起身,登時跳躍而起,穿牆而去。他來到別墅,飛奔上樓,發現原本關好的房門敞開著。他跑進房間,發現葉瀾不在床上,並且床單上還有點點血漬。


    逆風心頭猛地一顫,他站在床邊呆住不動。餘光中瞥見床櫃上擱著那柄青蚨劍,劍刃處還滴著少量鮮血。逆風忽然慘笑兩聲,笑出了兩滴淚水。他走來床櫃前,低頭看著青蚨劍,看見劍柄處還有一張紙條。


    他顫抖的雙手拿起紙條,盯著上麵的正楷字,念道:“其實青蚨劍隻要染上葉氏後輩的鮮血,之後任何人都可以碰,既然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反正我留著也沒有任何作用,當你看見紙條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海亞島,我想開始新的生活,不想卷進你們的爭鬥中,這些天我很快樂,謝謝你。”


    紙條的最下角,已被淚水淋濕,但還是能清楚地看見‘我愛你’三個字。逆風徹底定住,他此時開始痛恨自己,想要追悔,卻沒有方向,不知道去什麽地方尋找葉瀾。


    他把紙條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揣進懷裏,然後拿起青蚨劍,轉身離開房間。他再次來到海邊,把青蚨劍插進沙灘,麵對海麵的冰川,他靜默不語,而心中卻在呼喊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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