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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傷情本就脆弱的芳心撕裂般的疼痛,她不願相信躺在眼下的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著要訴苦的人,世間唯一懂自己,但又深情寡意,不願多聽一曲的人!


    猶記得當日在幽若峽穀時被人逼問的啞口無言,最後精氣逆行而吐血昏厥,那一刻真想一死了之也好過受人不堪入耳的辱罵,正是因為當時想到眼前之人,心中才有了些寄托與牽掛,才會感到依依不舍而留戀著,不想風華絕代就消香玉損,是眼前之人給了自己存活的勇氣,也是唯一的支撐點!


    但為何又是陷害自己於不仁不義,被自己恨之入骨,不除不快的賊人!


    風傷情思緒混亂,眼前一幕令她悵然若失,猶如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但終究不知道自己到底丟了什麽!


    痛,為什麽心會很痛,他分明跟自己有著不解之仇,多少次幻想著若能親自手刃仇人,那該是多麽痛快的一件事,但此刻,心還很冷!


    躺在地上的柳懷鬆睜開了依舊明亮的眼睛,這一刻,全身不自主的散發著絲絲黑氣,清晰的感覺到靈石停在胸前緩慢的轉動著,但是,同樣能察覺到上半身多處肋骨已被震斷!


    柳懷鬆細細的感受著體內變化,竟意想不到沒有感到一絲痛楚,而靈石自動散發的黑氣似乎暫時代替著斷裂的肋骨,慢慢的結合在斷裂處巧妙的融入血脈之中,並且黑氣完美的融合在前胸原本被震傷的肉與脛骨中,滋養著內體受傷的骨肉!


    “為什麽是你?”


    風傷情幽怨而冷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柳懷鬆像是自言自語,白嫩的臉上那兩條如刀削般的淚痕一直到尖尖的下巴處清晰可見,一眼看去讓人升起無限的憐憫,想象不到流過多少無聲的淚水才能滑出如此醒目的痕跡!


    柳懷鬆明白,既然風傷情已經知道真相,那就不必在裝作不認識,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反問道:“你為何不殺掉那些人,你難道不清楚放走他們將後患無窮嗎?”


    “為什麽會是你?”


    風傷情淒厲的大喝一聲,她隻想聽聽柳懷鬆能解釋些什麽,但她多麽希望今日這一切隻是假象而已,實在難以接受這在她認為如此不著邊際的事實,一下子,惡夢與美夢全毀在柳懷鬆的手中,心裏麵滿滿地盡是絕望,以至於沒有去想柳懷鬆為何能在受到自己全力一掌的情況下還能相安無事的站起來,並且全身莫名其妙的透著黑氣!


    而柳懷鬆卻是置若罔聞,靜靜的看了會風傷情,然後擦肩而過,心中隻想將這群人永絕後患,沒幾步便停下腳步,不假思索的召喚出歸隱三步!


    砰砰砰!


    被施展過魅惑術的幾十人挨個被爆成碎渣,他們雖然不能動,但五感並未被破壞掉,即便他們還想慘叫一聲,甚至極力反抗時身子還在細微的顫抖著,但事與願違,他們隻能在驚嚇出豆粒大的汗珠後在無與倫比的恐懼中死去!


    “你如此殘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風傷情突然就轉過身來,甩動的秀發貼在滿是淚水的臉上,淒涼的眼神看著柳懷鬆的背影,帶著哽咽的聲音大喊道:“柳懷鬆,柳公子....”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如針一般刺在她的心中,劇痛無比,眼淚順著先前的痕跡滑落下來,衝散了臉上的秀發!


    柳懷鬆轉身走來風傷情的麵前,一口氣的大喝道:“你要偽裝到什麽時候你才滿意,明明隻想做個能被人嗬護的純真少女,為何要裝作令天下人都望而卻步的冷傲女子,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很開心嗎?很有趣嗎?若真如此,夜深人靜時你就不該一個人躲在黑暗角落裏哭,你敢麵對天下人哭嗎?你敢哭出聲來嗎?”


    啪!


    風傷情抬手一巴掌打在柳懷鬆的臉上,她覺得自己在柳懷鬆麵前赤裸裸地,沒有一點兒秘密,自己的偽裝全被這可恨又可親的人給識破了!


    風傷情狠狠的瞪著柳懷鬆,不自覺的咬破了下嘴唇,鮮血順著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她很失望又很心痛為什麽柳懷鬆不僅不解釋,反而還要無情的揭穿自己,為什麽非要在自己傷口上撒鹽,讓自己痛不欲生,讓自己萬念俱灰,他果然沒有心疼自己反而還要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


    啪!


    柳懷鬆一咬牙,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風傷情的臉上,大吼道:“醒醒吧,即使伊塵笑的在甜美,在純真,那都是假的,那根本不是你,你隻是個渴望別人疼愛的青澀少女,不是什麽霸氣凜然,殺伐果決的風門主,那都是裝出來的!”


    一時間,風傷情呆若木雞,但心碎無痕,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那根本不是你’這句話,無聲的淚水難以忍住,又一次奪眶而出,麵對柳懷鬆一次又一次的無情揭露,她不敢麵對,更沒有想到柳懷鬆連自己收伊塵為徒的目的都知道!


    風傷情緊緊地抿著嘴唇不願放聲大哭,一雙淚眼模糊的眼睛傷心欲絕的看著柳懷鬆,她不理解,為什麽柳懷鬆連自己僅存的秘密都要說出來,為什麽不能留給自己一點假想的空間,為什麽非要自己麵對可怕的現實!


    “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風傷情使勁的搖著頭,聲嘶力竭的叫喊道:“你以為我喜歡裝嗎?我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什麽會出生在風家,為什麽要在風虛門,為什麽要背負著守護諸夏大陸的職責,他們欺負我,我要裝作冷傲來震懾他們,還不能還手,我怕他們混亂這方世界,他們罵我,隻能受到委屈後一個人藏起來哭,我沒有能訴苦的人,更不能讓別人看見我柔弱的一麵,隻能每天晚上藏在被窩裏偷偷的哭,第二天還要裝的更冷傲一些,裝的更好一些,周而複始,你以為我心甘情願嗎?你為什麽要這麽無情的對待我!”


    “難怪你要放過那群人,真是愚蠢之極,你以為這樣有用嗎?”柳懷鬆憤怒的大喝道:“你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助使他們變本加厲,以為你好欺負,以為天下人如你一般,活在他們的淫威之下,還不敢吭聲,他們明知鬥不過你,不敢跟你正麵動手,但背後卻在罵你,他們把從你這裏受到的憋屈氣,發泄在一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身上,來滿足他們的欲望,虧你還覺得你在自盡其責,當真無知,這全是你一廂情願,根本就是叢蘭欲秀,秋風敗之,沒人會感激你,反而無形中禍害了他人!”


    柳懷鬆大喘幾口氣,手指著天空,咬牙說道:“天道不仁,那就逆天而行,世道不幸,那就獨善其身,世人邪惡,那就以邪治邪,唯有殺絕滅盡才能讓他們永遠消失,隻有死人才會永遠安靜,你明白嗎?”


    風傷情痛心的搖搖頭,不理解柳懷鬆為何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想法,質問道:“就算你把他們殺了,你能得到什麽,你如此邪惡,殘忍,你又想要什麽呢?”


    “我要什麽?嗬.”柳懷鬆冷笑一聲,側過身去走了幾步,高舉著雙手,仰望著天空,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大叫道:“我要這天,我要這地,我要這方世界,我還要.....”


    蔚藍的天際不斷的回響起朗朗叫聲,但柳懷鬆的大叫聲陡然而止,他轉過身來正好與風傷情四目相視時!


    突然間,柳懷鬆使勁的一把就將風傷情拉了過來,抱在懷裏,深深地吻了一吻風傷情鮮紅的嘴唇:“我還要你風傷情做我的女人!”


    柳懷鬆放開了風傷情,抬頭對著天空大喊道:“一人罵你,我殺他一人,兩人罵你,我殺他兩人,天下人罵你,我屠盡天下人,那又何妨?天下蒼生若是不仁,我勢必不會留給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殺,殺,殺,殺盡一切肮髒與邪惡!”


    這一刻,任何聲音戛然而止,遠遠看去,兩人麵對麵站在街道邊紋絲不動,偶爾一陣風吹過,飄起了兩人的長發與衣袍!


    柳懷鬆知道,自己將風傷情害的身敗名裂,令她背負著千古罵名,堂堂男兒理應擔當起這個責任,其次,都城中僅剩的三方勢力,風虛門實屬第二,自己若想得到都城,得到天下,無論現在還是以後必須要有人幫助自己,再者,真心想對待風傷情,不願看她活的如此痛苦!


    “別為了一群該死之人而折磨自己,這樣不值得,別再偽裝下去,好好的做你自己,做我的女人,可以嗎?”柳懷鬆看著定住不動的風傷情柔聲說道!


    “啊”


    風傷情尖細的叫聲直嘯長空,這一刻,她徹底卸下了偽裝的麵具,身子搖晃幾下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抱著頭失聲地大哭起來!


    她終於明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柳懷鬆讓自己從心痛到心碎,從失望到絕望,一次又一次的揭開自己的傷疤,讓自己心靈上空虛一片,殘忍的挖掘了自己深藏內心的苦楚與不甘!


    而此時,用他自己的霸道舉動來彌補自己,用他的情感來填滿自己已死的心,他不是不心疼自己,而是很極端的來幫助自己!


    看著風傷情終於肯放聲大哭,柳懷鬆露出了一向儒雅的笑容,心中清楚,風傷情強忍多年的聲音盡在此刻得到了解脫,這樣的淚水很無情但很有愛,雖然模糊了她的眼,但明亮了她的心,雖然浸濕了她白皙的臉,但衝洗了她偽裝的麵!


    柳懷鬆明白,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她殘忍的逼迫,讓她心靈上的解放猶如決堤的江河,將內心潛藏已久的痛苦宣泄出來,但迎來的便是如萬丈深淵般的寂寞!


    釋放其實就等於空虛,當心中一個情感的宣泄,必須要有另一個情感來填充,不然風傷情根本沒有在活下去的信念,即使勉強活著,她也會活在幻象與永無止境的折磨中,那樣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柳懷鬆選擇用自己的心來填滿風傷情空虛的心,用自己偏激的方法讓風傷情得到空前絕後的釋放,將深埋內心的陰霾毫無保留的解放出來,然而,至關重要的當屬那一吻,看似平平無奇,但對風傷情尤為重要,等於重新給了她生命一般!


    如此一來,柳懷鬆覺得自己能從中得到風傷情以後的幫助,同時風傷情也得到了解脫,正是兩全其美!


    風傷情沙啞的痛哭聲宛如一曲幽美的笛音,但並不哀傷,反是動聽而美妙,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如群鳥歡歌一般,如涓涓細流一般,如大浪破風一般!


    柳懷鬆欣慰的舒了口氣,轉向去看歸隱三步時,突然發覺那幾十人還有十來人沒死,並且此時歸隱三步竟然自動的化成黑氣消失了!


    柳懷鬆意識到不對勁,自己剛才所受的傷並非是靈石將之化解,而是靈石暫時代替受傷的脛骨組織將傷害隔絕開來,讓自身得到緩解的機會,但剛才並沒有及時把握住調息的機會,而是選擇與風傷情化解恩怨!


    “噗”


    當靈石黑氣自動回收,柳懷鬆猛吐一口鮮血,同時,胸前如萬箭穿心的巨痛突然襲來,仿佛能聽見骨頭斷裂的哢嚓聲!


    “砰”


    柳懷鬆眼前一黑,整個身軀向後倒在了地上!


    癱坐在地上的風傷情抬起頭來,她止住了哭聲,朝著柳懷鬆爬了過來,雙腿跪在地上將柳懷鬆的頭輕輕的放在自己大腿上,目光中透著無以複加的柔情,靜靜地看著柳懷鬆,抬起纖細的手指來回劃過柳懷鬆的臉龐!


    風傷情的臉上沒有半點傷心,反是心悅與滿足,原本冷傲白皙的麵容上在此刻盡是紅潤而柔美,她不在是霸氣凜然的風門主,而是清麗脫俗且風情萬種的風傷情!


    此刻,風傷情流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如春季盛開的山茶花,嫵媚但又很溫馨,眼眸中映照出來的盡是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這時,風傷情全身散發出粉紅色的霧氣,她施展了魅惑術想麻痹柳懷鬆所有知覺減輕他的痛苦,麻痹柳懷鬆每一處受傷的神經組織,讓傷害停留在這一刻!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永遠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風傷情莞爾一笑,上半身趴在了柳懷鬆的身上,像個母親疼愛自己的孩子一般,將自己的臉貼在柳懷鬆的臉上,相互依偎著,而手將他摟的緊緊地!


    風傷情溫和的自語道:“你將會成為世間上最強大的男人,擁有無人可比的勢力,而我風傷情此生隻為你一人而活,你是我的愛人,我願意活在你的影子下,活在你身後,隻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依靠與寄托,我甘願做你身後的小女人,永遠不會在偽裝自己,永遠不會....”


    風傷情挺直了身子,擦了擦柳懷鬆嘴邊的血跡,一彎身吻了下去!


    驀然間,兩人嘴唇接觸的地方猶漸閃出耀眼的紅光,風傷情微微抬起了腦袋,張開了小嘴吐出一顆閃爍紅光的小珠子!


    一閃一閃的紅色珠子,慢慢地進入柳懷鬆的嘴中,突然紅光爆射,眨眼間消失了!


    “你隻是那不願多聽一曲的柳懷鬆,並不是天下人都要尋找地擁有翅膀的骷髏頭!”


    風傷情抱起了柳懷鬆,準備走時,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繡花傘:“以後在也不需要了!”


    如今的風傷情嘴邊那清純的笑容似乎永遠停在哪兒,無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任何角度都是含著笑意!


    “他娘的,剛才那不是青山劍派的掌門人歸隱三步嗎?”


    “就是啊,老子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哈哈,沒想到,突然就消失了!”


    當風傷情橫抱著柳懷鬆經過剩下沒死的十來人時,聽見他們覺得自己慶幸的話語,當即嫣然一笑,扭頭朝著左前方不遠處的屋頂上大喊一聲:“小蝶,接住!”


    說著話,風傷情將柳懷鬆拋向了空中,她早知道這蝴蝶一直在屋頂上看著自己與柳懷鬆,沒有過來打擾,屋頂上巨大的蝴蝶直衝至半空中接住了柳懷鬆,然後浮於空中,看著下方的風傷情,它看出了巨大的變化!


    餘下的十來人見此舉動,相互看上一眼,然又齊齊大笑起來,並且慢慢的朝著風傷情靠攏過來,但他們越是靜距離時,越是覺得風傷情跟以往不同!


    “看來諸夏大陸第一女子的稱號無論何時都當屬你風傷情啦,哈哈!”


    “是呀,今日似乎比以前漂亮百倍啊,哈哈,不知風門主可願意與我們弟兄暢飲幾杯啊?”


    “若能一親芳澤,最好不過啦,哈哈....”


    “是嗎?”風傷情驚喜一聲,向後撩了把披在肩上的長發,這一舉動令十來人瞬間僵住,臉上閃著驚豔絕倫的紅光,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喉管不停的上下蠕動著,使勁的咽著口水!


    麵對十來人垂涎欲滴的表情,風傷情捂嘴輕笑一聲,突然身子貼著地麵向後漂移出兩丈餘遠!


    “你們連靠近我三丈內的資格都沒有!”


    風傷情抬手一拉,一股強勁的氣流將前方三丈開外處,一人手中的長劍吸了過來,右手握劍,比在胸前,突然白光一閃,一劍朝著十來人橫劈過去,頓時一道巨大的月牙形劍光急速衝向十來人!


    轟!


    巨響聲回蕩晴空,劍光所過之處十來人被劈成了無數塊,骨肉橫飛,但劍光沒有停止,反是越發的猛烈,連後方幾處住所以及城牆盡都倒塌下來,巨響聲徘徊不斷,久久不曾消散!


    街道上,狼藉一片,灰塵滿天飄浮,根本看不清前方還有什麽!


    風傷情丟下長劍,輕腳在地麵上一點,騰空而起,一個旋轉盤坐在蝴蝶上將柳懷鬆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柔聲說道:“我會陪你殺盡天下人,直到劍指蒼穹!”


    “小蝶,回風虛門!”風傷情抬頭看向前方,迎著微風吐了口氣!


    “是他改變了你嗎?”高空中,蝴蝶淡淡的問了句!


    “對,當日幽若峽穀時你說他接住了我,還以為他隻想害我,如今看來.....嗬嗬!”風傷情話沒說完,低頭看著柳懷鬆笑了起來!


    “他體內有一顆雞蛋大小的黑石寶石,這少年並不簡單啊!”


    “姬月公主那雀兒不是說隻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嗎?難道是在騙我們?”風傷情並不在意柳懷鬆體內有什麽,而是驚奇那孔雀是不是說謊了!


    “她太年輕,修為又低,自然看不清全貌!”


    一人一獸閑聊著很快便來到風虛門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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