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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柳懷鬆已經來到一棟富麗堂皇的府邸前,他駐步而立,不由得陣陣敬佩。想著猶記得三年前舅父府邸並未見這般富麗,想來這些年腰纏萬貫,官場上則是如日中天,不過,無法確定其中財源來正途。


    “滾開些,哼,別擋本小姐的道,不然打斷你這狗腿。”


    宅院裏突兀連跑帶跳衝出一名著裝鮮豔,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她一把推開門口並未擋住她的黑衣護衛,氣焰囂張不可一世,汙言穢語一通亂吼,沒有一點兒大家風範。


    她幾步跳下石階,見到柳懷鬆時急忙收回步伐。她皺著眉頭,繞著柳懷鬆轉行好幾圈,越是打量越是驚奇,她還從未見過誰有這般膽識,敢在自家的門口若無其事的站著。


    “你是?懷鬆表哥嗎?”少女止步在柳懷鬆麵前仰頭看著他,似乎有些記憶便小聲試問著。


    “靈玉表妹,三年未見,昔日的小丫頭,如今可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早在第一眼,柳懷鬆便認出此女就是自己母親鍾氏,唯一兄長鍾啟山的幼女鍾靈玉,幾年不見仍舊是死性不改,柳懷鬆也沒有任何指責的權利。


    “真的是你呀,你為何來都城呢?”鍾靈玉踮起腳來,拍了拍柳懷鬆的肩頭,笑盈盈的道:“嗬嗬,你幾年都不來探望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呢?如今看來,不僅沒死,反而比以往要俊朗許多,穿著也不那麽寒磣。”


    聽見此話,柳懷鬆眉頭緊皺,他盯著麵前這位少女,忽然生出一些厭惡感,不過很快他眉頭舒展開去,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算有滋有味,勉強苟存於世吧!”


    “哦…”鍾靈玉微微點頭,聲音卻是拖的極長,一邊咬著指甲尖,一邊皺眉打量起柳懷鬆來,她搖搖頭:“這些年,你修為還是這般低,你這資質真是差,真沒用,連我都修身四階段了!”


    她微微一頓,隨意的擺擺手,不情不願的道:“算了吧,談你也沒意思,走,見我大哥去。”


    見到鍾靈玉轉身走上台階的背影,柳懷鬆不僅沒有即刻跟隨,反是心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別人說自己尚可勉強忍住,而鍾靈玉不但將遠房親戚拋之腦後,還如此口輕舌薄,不禁聯想起前些年不愉快的往事。


    柳懷鬆深吸口氣鎮定下來,他帶著壓抑的心情,掛著鐵青的臉色,踏著沉重的步履,尾隨鍾靈玉而行。


    一路隨行,柳懷鬆自始至終選擇沉默,而鍾靈玉似乎意識到什麽,也很識趣的沒有多言。彎彎繞繞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整棟宅院規模龐大,守衛森嚴均是修為高深的侍衛。並且柳懷鬆留意到可疑之處,據先前所知,舅父隻是一介文官,而剛才經過一處類似於校場的地方,上麵足足有數千修士在列隊操練。


    看家護院用得著這麽多人嗎?柳懷鬆不由得疑慮起來。鍾靈玉帶著柳懷鬆來到一所獨立的小院,院門緊緊扣住,門外兩邊分別站著十來個手拿長劍的修士。


    “見過小姐。”眾人默契而恭敬的低頭行禮。鍾靈玉一副旁若無人的架勢,一腳就踹開院門,大大咧咧的徑直而入。


    “請留步,大少爺吩咐,閑雜人等不得擅入。”正當柳懷鬆準備踏步而進時,突然被人伸手攔住。柳懷鬆微微一愣,旋即收回步伐,含笑不語,他已然懶得去氣惱什麽。


    鍾靈玉急速調頭退了出來,氣呼呼的喝問起來:“誰是閑人?瞎了你這雙狗眼,是本小姐?還是他?”


    “這…”見鍾靈玉咄咄逼人的氣勢,門口攔住柳懷鬆的人,瑟瑟縮縮的後退兩步,神色忌憚無比,啞口無言。


    鍾靈玉手指著他們的鼻子,厲聲喝罵:“告訴你們,他是本家表親,你這不長眼的東西,給本小姐長點記性,不然把你喂狗去。”


    “見過表少爺,見過表少爺,見過表少爺……”眾人如小雞琢米似的,對著柳懷鬆連連行禮,更有少許額頭上甚至流下冷汗。


    而柳懷鬆當場被這整齊劃一的稱呼聲給震懾住,不是因為一聲表少爺,而是讓他第一時間想到能讓堂堂男兒,眾位修士這般自棄顏麵,忍辱負重,其幕後嚴厲的家法到底是何種程度。


    但是,無論如何柳懷鬆不願多想,不管這些人是走投無路不得不看人臉色而苟且偷生,還是自甘墮落了此餘生。總之柳懷鬆非常厭倦這類毫無血性之人,他隨意的擺擺手,淡淡道:“無需對我這閑人如此恭敬,一來受之有愧,二來怕折壽,三來不吃這套。”


    行禮聲戛然而止,眾人似乎聽出這弦外之音,心間湧上的慚愧,迫使他們垂下了本就低俗的腦袋。柳懷鬆瞥了眼眾人,一撩衣袍便跨過門檻進入內院,身後傳來鍾靈玉指責眾人的聲音,但柳懷鬆無心去聽而是徑直向前去。


    內院草坪地裏,有一位二十多歲的華服少年,他仗劍而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粗氣,額頭豆大的汗珠緩緩流下。他瞥見柳懷鬆緩步走來,冷冷笑了笑,揮劍朝著柳懷鬆急刺而來。


    柳懷鬆不動聲色隻是單純的看著,但眼眸中強大的殺意一閃即逝。他自然認識此人便是鍾啟山的長子鍾天意,雖然此劍來勢洶洶,但柳懷鬆百分百確保鍾天意還沒膽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如何。


    當劍即將刺入柳懷鬆的胸前時陡然而止,鍾天意順手將劍遞交給身邊隨從,他含笑點頭,用手背拍了把柳懷鬆的胸膛:“不錯嘛!懷鬆表弟,幾年不見心性倒是沉穩不少啊!”


    其實鍾天意剛才聽見外麵所叫的表少爺,便已經知道是柳懷鬆前來,然又想到故意調戲一番,其中另外目的乃是威懾。不過讓他感到詫異,原本剛才等待柳懷鬆進門時,他就模擬出許多場景,猜想到許多結果。要麽是柳懷鬆被一劍逼迫得臉色慘白而連連後退,要麽是嚇得失聲大叫,就連跪地求饒他都想到過。


    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柳懷鬆竟能如此淡定,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沒有被打亂,對此,鍾天意頗為失望,甚至有些怨恨,以及疑惑。


    “過獎。”柳懷鬆不以為意,甚至有些怠慢而惜語似金的態度。


    鍾天意接過隨從遞來的茶水,大喝一口,餘光瞟了眼柳懷鬆,故意拖拉著語氣說道:“不過呢!看你近年來,倒是…風采…依舊…啊!”


    柳懷鬆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聽出這話中有話,在看向鍾天意那充滿鄙夷的眼神便能肯定。所謂風采依舊表麵讚賞,實則是貶義,不正是罵他修為這些年沒有進展,完全不入流。


    退一萬步來說,柳懷鬆知道自己往年在他們眼中,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書生,書呆子之類。不僅不懂得人情世故,且還低俗無趣,何來風采之說,所以這依舊二字便與貶義不謀而合。


    “彼此罷了”柳懷鬆毫不避諱,若無其事的說著。


    果然,鍾天意的臉色突變,連僅有的絲絲笑容,也瞬間凝固在嘴角,呼吸聲明顯加快,他盯著柳懷鬆時眼睛似乎能射出兩道寒芒。不過,他心中突然忌憚起柳懷鬆來,他不敢相信柳懷鬆心靜如水時,能帶給人莫名的畏懼心理。


    在鍾天意看來,如此不符合常理,單單隻說柳懷鬆沉著而冷靜,未免過於膚淺。倘若不是,那就證明柳懷鬆底氣十足,心中肯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讓鍾天意稍感欣慰的,便是自己這表弟胸無大誌。不然,絕對是不除不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表弟,多年未見,不如今日陪為兄練練劍,你看如何?我修為高你許多,自然會讓你幾分,不過,我們點到即可,以免傷了和氣。”鍾天意已經肯定柳懷鬆心中有鬼,打算直接試試到底有幾斤幾兩。


    柳懷鬆看得出來,他心中必然藏著什麽歪心思。笑了笑說道:“舍命陪君子,恭敬不如從命。”


    “言重啦!走,去校場,也好讓家中那些不開眼的護衛,見識見識表弟的風采。”鍾天意開懷大笑的在前麵帶著路,在無人見到的角度,他嘴邊掛起一抹冷笑。


    練劍需要數千人來圍觀喝彩?其中居心,不打自招。柳懷鬆已經明白,他是想讓自己丟臉,好搓搓自己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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