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熱鬧的氛圍頓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恢複了。


    謝美蘭臉色微變,接著立馬笑著說:“胡說什麽呢,我最近腸胃不舒服而已。”


    一旁傻笑的沈磊也幫腔道:“就是,那雋你別胡說,美蘭懷沒懷孕我能不知道嗎?我們最近還沒打算要孩子。”


    單純的那雋見狀摸摸後腦勺笑道:


    “是嗎?那是我誤會了,我隻是覺著剛剛你照顧她的樣子很像而已,沒懷孕就這麽疼老婆,要是懷孕了,你不得把美蘭寵上天啊!”


    “嘿嘿!”沈磊心裏聽著高興,嘴上也說道:“少貧了,你對曉悅不也一樣?”


    “還是比不過你哈哈。”


    等到那雋坐下,陪老丈人喝了一點酒的老哥那偉這時候大咧咧開口道:


    “卷卷,你怎麽沒陪著曉悅啊?”


    那雋端起泡著幹茶葉的塑料杯,吹了吹說:“悅悅要排舞,就讓我先回來了,等一會兒我再去接她。”


    一旁給果盤添瓜子花生和橘子的沈母這時候又問道:“剛剛小磊提到了,卷卷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悅悅結婚?”


    喝了一口茶的那雋隨即放下杯子說:“這個我有規劃的,三十五前結婚,也就這幾年了。”


    幾人順勢就開始家長裏短的繼續閑聊,除了一直抱著小兒子哄的沈琳沒怎麽開口。


    因為此刻她正眼神狐疑地偷瞟喝著熱水捂著肚子的謝美蘭。


    本來她沒怎麽注意的,也一直當這弟媳是腸胃不舒服。


    畢竟老弟之前也解釋了因為美蘭母親患病時請假太多,最近一直在加班把身體累著了,所以她就沒多想。


    但剛剛經過那雋的“誤以為”後,她就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沈琳身為過來人,生了兩個孩子,最小的這個去年才生,自然記得女人懷孕後的那些情況。


    剛剛在飯桌上的時候,謝美蘭就胃口不好,油膩刺激性食物沒吃不說,還一會兒就跑去廁所幹嘔。


    硬說是腸胃不好也行,但是也不排除對方可能是懷孕了!


    於是她的目光就時不時在謝美蘭的肚子上尋梭。


    而謝美蘭雖然強打起笑臉聽著大家說話,但是她很快也注意到了沈琳的目光。


    和大姑子對視上後,謝美蘭擠出笑意點點頭,然後就又捧著熱水喝了起來,還特意把放在肚子上的那隻手拿開,雙手捧杯。


    本來她的心情就不太好,現在心情更差了。


    這那雋無意間道破她懷孕的事實,讓她現在是又慌又氣。


    前段時間她才查出來懷孕,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沈磊呢!


    之前她確實有打算告訴對方,但是話到嘴邊成了想換個大點的房子去租。


    沈磊當即就給她算了一筆賬,花八千塊錢去租個大點的房子不劃算,他們還要給之前謝美蘭母親生病時借了十萬塊錢的大舅還賬。


    當然,所謂這個給謝美蘭借了十萬塊的大舅完全是她編造的,真正借錢給她的是她的上司路傑,而且借的是四十萬。


    對於這種容易引發婚姻矛盾的事情,謝美蘭自然而然的瞞了下來。


    窩囊的丈夫、上進的妻子、多金又關愛下屬的上司……隔壁教育片裏已經演示過很多回了。


    可惜沈磊不愛喝酒……


    而當時謝美蘭提議換大房子租的意思,也是想著之後能有個養孩子的地兒,可惜沈磊算了一筆賬後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謝美蘭當即就生氣還大罵對方就是摳門,表示自己的薪資加項目獎金加年終獎夠還債務,然後還說他以後再也省不了錢了,因為她……


    最狗血的事情就是關鍵時刻發生意外,眼看她馬上要說出“我懷孕了”這幾個字的時候,沈磊停在樓下的電瓶車“嘀哩嘀哩”的叫了起來,引得小區的人大罵。


    等到沈磊下樓一腳給這電瓶車踹安靜後再上來時,謝美蘭也沒有了再說的欲望。


    不知道是不是被雞湯毒啞巴了。


    總之,現在的謝美蘭心裏很複雜,她現在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這個孩子了。


    如果決定要孩子,那她就得告訴沈磊,對方也肯定會要她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目前外有欠債,內無存款,老公還鹹魚,她一懷孕生孩子又要耽誤工作,根本沒有那個條件去生。


    當然,養育孩子確實需要經濟做支持,但是也並非是必然的關係,就像原劇那偉說的“孩子跟房子是一回事嗎?”


    隻能算是半回事,但是不管怎麽說,目前這條件跟謝美蘭心中對於生孩子的要求差得太遠。


    所以她內心目前是偏向不要孩子的,隻不過還沒做好決定。


    而這樣的話,那就更不能讓沈磊知道了。


    結果剛剛被那雋這王八蛋說出來的時候,謝美蘭心都漏跳了一拍。


    而且,她敏銳的察覺到這大姑子可能心裏起疑心了。


    於是她就更慌了,早知道就找個借口不回來參加這傻缺宴會了,先是看著大姑子一家風風光光,又被那雋刺激了一下,真是後悔到肚子裏的孩子去了。


    看著眼前這開寶馬和有著百萬年薪的那氏兄弟在跟大家暢談歡笑,同樣身為沈家外戚的謝美蘭心中酸楚得流淚。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麽都沒有。


    這時候,眾人談話間又把話題引到了那雋身上。


    怎麽說在場收入最高的就是這個還未婚的年輕小夥子身上,雖說剛才那雋說了自己有著35歲前的規劃,但是目前他已經32歲了,也該早做準備了。


    於是,喝了點酒又聊得有些上頭的那偉拍著老弟的肩膀道:


    “卷卷啊,曉悅是個好女孩,你得抓緊了。”


    那雋笑嗬嗬說道:“放心吧,我肯定抓緊,這種事我也要跟她商量著來嘛!”


    那偉點了點頭,又轉而說道:“對了,你不是說35歲前除了結婚還要換大房嗎?會不會壓力太大?”


    那雋笑了笑道:“壓力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目前感覺一切還好。”


    那偉張了張嘴,身為一個老好人好丈夫的他很想說人家女孩子跟你結婚,你既然有能力,那買個房子是應該的,但是看到坐在對麵的沈磊謝美蘭後,他硬生生將這句話憋了回去。


    那不是當麵跳臉嗎?


    雖然喝了一點酒,但對於酒場常客的他來說,這點量還不至於讓他說話不過腦子。


    於是隻好又拍拍老弟的肩膀道:“壓力就是動力,回頭你要是想提前看看房子,我可以介紹幾個房地產公司的朋友給你。”


    那雋點點頭應了下來,而嫂子沈琳這時候也轉過來道:


    “卷卷,雖然有動力是好事,但是你別把身體累壞了。”


    他們都是知道那雋是個卷王,雖然這幾天對方好像變了不少,但還是擔心他往後又會跟過去一樣。


    那雋隨即便說:“放心吧,嫂子,我現在不會跟以前那樣了,所謂狂性頓歇,歇即菩提,雖然我是有規劃,但是也不會那麽過於執著,稍微歇一歇也好。”


    “是嗎?你能這樣想就好,就你剛剛說的那什麽狂啊,歇啊,菩提啊,嫂子不太明白。”


    沈琳抱著孩子高興道,但也有些疑惑。


    那雋想了想解釋道:“就是有些類似於放下執著的意思,佛經裏最愛給人講這些東西了,什麽佛曰我執痛苦的根源,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反正我是不信這些的,頂多就是調解一下自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上一世沈佳宜抄經的時候,也隨口給他說了一些東西,所以他還是能說道個幾句的。


    “哦,這樣啊。”沈琳琳點了點頭,然而這時一旁的那偉接過話道:


    “卷卷你以後還是少看這什麽佛經的,別調解過頭變懈怠了,我那老板現在就是迷上了這東西,每次開會在那說些玄乎的話,搞得我頭都暈了。”


    嗯,就連前一陣子公司要裁員的時候,他大哥也就是老板王睿智就在會議上拿著個念珠,說著些玄乎的話,他聽得似懂非懂隻能裝懂點頭。


    所以他現在還是有些排斥這玩意兒的,擔心老弟這有為青年也懈怠了。


    而此時那雋擺了擺手說:“放心,我就刷手機看的那麽幾個句子,我又不信這個。”


    接著他又天真無邪的憨笑道:“哥,聽你這麽一說,搞不好你老板要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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