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阿大領著葉尋花來到一棟白樓前,讓葉尋花在外麵等著,他先進去說一聲。


    這座白樓以前的時候是個賭場,裏麵的賭博設施一應俱全,是模仿澳門葡京酒店布置的。


    後來發現靠賭博賺錢不如直接搶劫來的快,反正這些賭客大多數都是被騙來的,那就先搶了再榨幹,直到榨不出一點油水。


    現在樓裏麵的賭博設施大多廢棄不用了,隻有一小部分供內部人員娛樂一下。


    焦阿大來到位於三樓的辦公室,園區主管沈三和正在等著他。


    沈三和是福建人,從小不愛學習混跡社會,後來因搶劫被警方通緝,這才跑到緬甸投靠了老鄉毛誌強。


    毛誌強此前在菲律賓跟著廣西人佘智江混,專門從事網絡賭博和詐騙,後來在菲律賓混不下去了,這才跑到緬甸三不管地帶開了這個詐騙園區。


    “老焦,謝謝你又給我送來了肥豬。”


    沈三和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吸著雪茄往外麵看,正好能看到拎著密碼箱的葉尋花。


    “沈總,這個人可不一般,出千連我都看不出破綻,我想著帶他來讓你看看,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真有這麽厲害?那我可得好好抻量抻量,有沒有你說的這麽神奇。”


    “好,我這就把他叫上來。”


    焦阿大下樓來叫葉尋花,葉尋花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已經把整個園區情況摸了個透徹。


    在這個大園區內,一共有三千多人,其中守衛管理人員一百二十六人,其它的都是員工。


    這些員工大多數是男性,占到總人數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他們占據了樓層中的大廳,每人麵前都有兩部以上的手機,正在不停的撥打電話。


    黑樓的下麵還有一個水牢,裏麵關著幾十個人,在那裏苟延殘喘。


    關於焦阿大和沈三和的談話他也聽了個一清二楚,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白樓頂樓最西邊的一間房子裏。


    這間房子裏麵的牆壁用鐵板做了加固,沒有留窗戶,房門安了兩層,十分堅固。


    房間的一角佇立著一個保險櫃,高約一米八,寬一米,厚 八十公分。


    這裏麵的東西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貴重物品,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當他想要加大電量探查一下的時候,焦阿大出來了。


    “宋老弟,沈總要見你。”


    “好。”


    葉尋花跟著焦阿大來到沈三和的辦公室,見沈三和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賭博道具。


    “宋老弟,聽老焦說你玩色子玩的不錯,敢不敢跟我賭幾把?”


    “有啥不敢的,賭注怎麽算?”


    “有點膽量,這樣,我贏了你留下來白幹一年,咋樣?”


    “那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的機會不大,萬一你贏了,我給你五百萬,外加兩個靚女。”


    “好!怎麽個賭法?”


    “看到了沒有,這裏有六粒色子,咱們賭三局,我坐莊。”


    “請吧。”


    葉尋花不卑不亢,一眼就看出了這六粒色子貨真價實,並不像焦阿大賭場裏麵那種灌了水銀的。


    看來這個姓沈的有兩下子。


    隻見沈三和把色子抓在手裏隨手一撒,六粒色子在桌子上翻滾跳躍,不一會兒依次停下來,全都是 6。


    “這第一局我們比大,我是莊家,你就算能擲出六個 6 來也是個輸,所以說第一局我贏了。”


    沈三和不無得意的說。


    “那可不一定,六個 6 點是 36 點,我若擲出個 37 點不就贏了嗎?”


    “哈哈,開什麽玩笑?六粒色子最大就是 36 點,說什麽也出不來 37 點。”


    就連焦阿大也覺得葉尋花有些異想天開。


    “宋老弟,這一局你就認輸吧。”


    葉尋花沒有理會他們,伸手抓起色子隨手一擲,隻見五粒色子全都 6 麵朝上,隻有最後一個還在桌子上滴溜溜轉動。


    葉尋花打了個響指,隻聽“啪”的一聲,那粒轉動的色子竟然裂為了兩半。


    出現在桌子上的赫然是六個 6 點,和一個 1 點,總數恰好是 37 點。


    “啊?”


    焦阿大和沈三和都是大吃一驚,這種隻存在於電影中的情況竟然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還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好!這一局算你贏了,第二局我們比小。”


    沈三和重新又換上一粒色子,還是信手一撒,桌麵上出現了六個 1。


    這下看你怎麽辦,要是再有裂開的,點數反而更大了。


    葉尋花依舊不慌不忙,他故技重施,五粒色子都是 1 點,最後一粒還是裂開了,隻不過中間裂開的麵朝上,白光光的麵沒有點。


    “五點!”


    焦阿大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一局我是不是又贏了?”


    葉尋花問沈三和。


    沈三和麵色有些難看,他一言不發打開抽屜取出六粒青銅色子來,又拿來一個長竹筒。


    “最後一局定輸贏!要是還能贏了我,五百萬你拿走!”


    他把青銅色子一粒一粒按順序擺放在桌邊,倒拿著竹筒,快速的將色子一一收進竹筒裏。


    竹筒在他手裏不住的晃動,隻聽見色子和竹筒清脆的碰撞聲,雖然筒口朝下,卻沒有一粒色子掉出來。


    才開始的時候色子發出的聲音還顯得雜亂無章,漸漸變得整齊劃一,就像被控製住了一樣。


    沈三和凝神靜氣把竹筒往桌子上一墩,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竹筒抬高,直至露出裏麵的色子。


    但見六粒色子一個一個摞了起來,最上麵的赫然是一個 1。


    “簡直太厲害!太不可思議了!”


    焦阿大發自內心的讚歎,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專業。


    沈三和也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像這種青銅色子特別沉重,非常不容易操作。


    “喏,該你了!”


    他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副看葉尋花笑話的架勢,首先這種手法葉尋花不一定能做到,其次色子換成了青銅的,即使葉尋花能做到,總不能把青銅色子一劈兩半吧?


    葉尋花不慌不忙,一把抓起青銅色子,也不用竹筒,一粒一粒用大拇指往桌子上彈去。


    隻見第二粒色子穩穩的落在第一個上麵,就像用手擺上的一樣。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都是如此,最後一個是關鍵,不過要想點數小於 1 點,幾乎是沒有可能。


    但葉尋花偏偏要將沒可能變成可能。


    隻見最後一粒色子從他手裏劃了一個弧線落在最上麵的那個 1 點的凹陷處,整個色子的棱角尖朝上,穩穩的停住。


    “啊?”


    這不符合物理學原理!


    焦阿大甚至用嘴吹了一下,整個一摞色子晃了晃,最上麵的那粒卻宛如焊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好手法!宋老弟果然是高手!”


    棱角朝上還是沒有點數,這一局葉尋花又贏了。


    沈三和不得不承認,心裏打起一個念頭來。


    “既然我贏了,那我就不客氣啦,五百萬我帶走,靚女就算了。”


    “哈哈,宋老弟別急,錢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葉尋花一聽不幹了:“一碼歸一碼,願賭服輸,什麽條件我也不答應。”


    沈三和眼裏閃過一絲不快,隨即又是哈哈一笑:“哈哈,也不是什麽條件,就是需要你幫我個小忙。”


    “這樣啊,說來聽聽。”


    葉尋花倒也不急於一時動手,先聽聽這個家夥想幹什麽?


    “明天我們老板要來園區視察,他身邊有一個賭博高手,向來和我不對付,我想借宋老弟的手給他點顏色看看,怎麽樣?”


    “明天?行吧。”


    葉尋花嘴上答應了,心裏早有主意,今晚動手把那個保險櫃撬開,把裏麵值錢的東西拿了一走了之。


    到明天你就等著挨老板的罵吧。


    “好,宋老弟很合我胃口,走,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領地。”


    於是沈三和領著葉尋花到園區轉了一圈,所見和葉尋花探查到的情況一樣,隻是更加直觀一些。


    當他們來到一個人員密集詐騙大廳的時候,就見一個組長正在打罵一個青年。


    “鄭曉鷗!你要是再殺不到肥豬,我就把你關狗籠子裏去!”


    小組長說一句就扇一巴掌,那個鄭曉鷗咬著牙一言不發,眼睛裏除了屈辱還有憤怒。


    “咋滴?還不服是不是?”


    小組長見鄭曉鷗倔強的樣子,把皮帶抽了出來,掄起來朝他的頭上抽去。


    眼看鄭曉鷗免不了一頓暴打,一隻手伸過來攥住了小組長的手腕。


    小組長回頭一看,來人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自己並不認識,不過青年身後的人卻是沈三和沈總。


    小組長趕緊鬆了皮帶,打了個立正,大聲向沈三和問好:“沈總好!”


    “怎麽回事兒?”


    沈三和對葉尋花出手幹涉自己的手下管教員工有些不爽,決定借題發揮一下。


    “報告沈總,這個人自從來了以後就沒有騙到一分錢,我管教管教他。”


    “這樣的廢物留著幹嘛?在這裏白吃飯嗎?把他的腰子嘎了,丟到池子裏喂鱷魚!”


    “是!”


    小組長一揮手,馬上過來兩個打手把鄭曉鷗挾持住,就往外麵拖。


    鄭曉鷗也知道不好,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可是任憑他怎樣掙紮,就是掙脫不了。


    沈三和斜了一眼葉尋花,不鹹不淡的說:“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宋老弟,我們到別處看看。”


    葉尋花麵無表情,目送著鄭曉鷗被拖了出去。


    兩個打手拖著鄭曉鷗到了園區的後麵,那裏有幾間平房,作為醫務室。


    “董醫生,來活了。”


    一個打手朝房子裏喊道。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從房子裏探出頭來,問道:“怎麽處理?”


    “沈總說了,把腰子嘎了。”


    “行,綁到床上吧。”


    兩個打手不顧鄭曉鷗的拚命掙紮,把他拖進房間,按在床上綁住了手腳。


    鄭曉鷗剛開口叫了一聲,又被膠帶封住了嘴。


    他現在心裏特別後悔,都怪自己好高騖遠不聽父母的話,放著小縣城裏麵穩定的工作不幹,非要到國外來賺大錢,結果來了這裏才發現進了賊窩,所謂的工業園竟是詐騙窩點。


    現在後悔也晚了,那個董醫生已經戴上了橡膠手套,從器械盒裏拿起一把精光閃閃的手術刀,輕輕一割把他的衣服割開,露出白晰的腰部。


    “要不要打麻藥?”


    董醫生問身後站著的打手。


    “不用了,腰子嘎了就送去喂鱷魚,浪費麻藥幹嘛。”


    “行,這小子可能會疼死,你們幫我按著點,別把腰子弄壞了。”


    兩個打手答應著,一前一後分別按住了鄭曉鷗的胳膊和雙腿。


    董醫生伸手按了按鄭曉鷗的腰部,好確定下刀的位置。


    對於噶腰子這種手術他已經駕輕就熟,從割開皮膚到取出一個完整的腰子,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


    然後把腰子放在冰袋裏保鮮,一般能保存半個月,湊夠一定的數量就打個電話,自然有販賣人體器官的來收購。


    一個年輕鮮活的腰子可以賣到五萬塊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躺在床上被死死按住的鄭曉鷗已經絕望了,但他還在本能的掙紮。


    當董醫生的手術刀碰到他皮膚的瞬間,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竄出一股電流,通過手術刀傳遞到了董醫生身上。


    然後他就看到董醫生開始渾身抽搐,整個人開始冒煙,頭發一下卷曲起來,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


    “啊?怎麽了董醫生?”


    兩個打手急忙放開了按著鄭曉鷗的手,去扶董醫生。


    結果他們隨即也變得和董醫生一樣,被電的很快縮成一團,死於非命。


    鄭曉鷗脫離了危險,隨即發現綁著自己雙手雙腳的繩子也被燒斷了。


    他一躍而起,伸手揭下封住嘴巴的膠帶。


    這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又那麽神奇,連他也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所不知道的是,隻因他的名字救了他一命,因為他叫鄭曉鷗,而葉尋花穿越到宋朝時結識了三個朋友,其中就有一個叫鄭曉鷗的。


    葉尋花此時正將手搭在一根電線上,這根電線是一根用來給日光燈提供電流的明線,位於二樓的衛生間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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