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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惡婦,綰綰出逃


    赫青綰看著眼前的大紅瑞鳥圖錦袍,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他成親,她有必要穿得這麽招搖嗎?


    她可不希望一出場,就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到時候隻怕是想脫身都難了。


    “小姐,更衣吧!這是王爺送來的,你不能不穿。”秦姨將放在桌上的袍子拿起,走到她近前。


    “恩”赫青綰看一眼綴在袍子上的寶石,隻覺硌得眼睛生疼。


    穿吧!就算是心裏再不喜,但她知道這是靖王府的門麵,她若不衣著光鮮的出去,怎麽體現皇甫燁對她這個王妃的尊重和寵愛啊!


    “小姐,這袍子真好看,秦姨在宮中多年,華麗的衣裙見過不少,但像這麽景致的,還是第一次見。”秦姨一邊幫她更衣,一邊讚賞著。


    “衣裙再華麗,也填補不了人心的寂寞。”赫青綰低頭看了眼已經穿上身的袍子,輕歎道。


    “小姐,今日我們真的可以離開嗎?”秦姨停下幫她整理衣裙的動作,有些擔憂的望著她。


    如若這次逃跑失敗,怕是會徹底的惹怒王爺,連現在的平靜都不會再有了。


    她倒是不怕什麽後果,隻擔心小主子以後會吃更多的苦頭。


    “秦姨,讓你跟著我吃苦了。”赫青綰握住秦姨的手,歉疚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秦姨現在還好好的待在大宅中,不必顛沛流離。


    “小姐,秦姨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這種外道的話,小姐以後莫要再說了。”秦姨俯身又為她整了整衣裙,才直起身子,問:“小姐,上妝嗎?”


    “不必了,別搶了新娘子的風頭。”赫青綰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好似今日成親的人,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小姐,哎,你這性子……”秦姨歎息一聲,下邊的話終是沒有說下去,但心裏卻想著,小姐的性子若是不改的強硬些,隻怕這輩子都不適合與皇家子弟在一起。


    男人們在外邊爭天下,自然是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護著那個女人了。


    皇家的女人,若是不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悲劇。


    這樣的現實雖然有些殘酷,但畢竟是後宮多年來的生活之道,沒有人例外過。


    “秦姨,你要說的,我都懂。”赫青綰輕聲回了句,抬步向外走去,看著王府中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喜慶,又道:“但那樣的生活,真的不適合我。”


    不是沒想過爭,也不是不懂後宮的生存之道,隻是她覺得愛情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靠爭,才能爭來他,那又與愛有多大的關係?不過是幾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而他可悲的成了那個勝利者的獎品。


    她愛他,不管時空怎麽轉移,她想要的都是他的愛,而不是一個空殼。


    秦姨輕歎了聲,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灝景園的時候,靖王府的下人們皆是滿臉喜悅的忙裏忙外著,見了她,快速一拜,便立刻直起身,繼續忙去了。


    她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喜悅了,這王府似乎已經死氣沉沉太久,早就該辦一場喜事了。


    “呦,姐姐倒是應景,穿得這麽喜慶去給王爺賀喜。”柳夢芙撇唇嗤笑道。


    “柳側妃,我家小姐得去接受新側妃敬茶,您又不是必須要去,何苦去觸景傷情呢?”秦姨冷冷一笑,眼角略微掠過柳夢芙,絲毫沒將她放在眼中。


    赫青綰淡淡的看了柳夢芙一眼,並不想與她為難。


    可是,有些人就是這麽不識抬舉,你想息事寧人,人家偏偏不想。


    “賤婦,你說什麽?”柳夢芙臉色一暗,心裏本來就不爽,在屋裏已經打罵了半天丫鬟,卻還是覺得出不來這口氣。


    這會兒秦姨的話,直接傷了她的自尊,更是氣得她心裏堵得慌。


    “柳夢芙,你就一定要像個潑婦一樣嗎?”赫青綰也寒了臉色,動起怒來。


    秦姨等於她的娘親,沒人會願意聽別人辱罵自己的娘親。


    “赫青綰,你真是個孬種。”柳夢芙鄙夷的盯視著赫青綰,雙眸中迸射出冷冽的光來。


    這樣的柳夢芙,赫青綰還是第一次見,不是刻意的挖苦和辱罵,好似說的就是實話。


    “你說什麽?”秦姨不等赫青綰說話,立刻便怒紅了雙眼。


    柳夢芙說她什麽,她不在乎,但是說赫青綰,就是不行。


    “秦姨,算了,我們走。”赫青綰拉住秦姨的手,不想再與她多做爭論。


    但,她越是想走,柳夢芙便越是不甘的攔著她的去路,硬要來個明白。


    “赫青綰,你愛過王爺嗎?”柳夢芙覺得自己很憋屈,她一心一意為那個男人,為何會落得這個下場?


    雖然,她明白,皇甫燁再娶,也不能怪他。


    但是,她心裏仍舊不舒坦,外一那個女人的病真的好了,王府裏豈不是又多一個人與她爭了?


    慕容雲姿不同於別人,她可以皇城裏有名的才女啊!


    到時候,不管從麵子上,還是出身上,這個女人都高她一頭,她豈不是要處於劣勢了?


    為此,她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想拉攏赫青綰,與她統一戰線的對付慕容雲姿。


    但此刻看到赫青綰這般,她不盡有些失望和氣怒。


    赫青綰不是很愛王爺嗎?為何她爭的都是自己的顏麵和尊嚴,卻從來不是那個男人呢?


    “放肆,我家小姐的名諱也是你一個側妃能叫的?”秦姨知道這樣的話題會讓自家主子心裏難受,立刻高喝一聲,替主子出氣。


    “秦姨,我沒事。”赫青綰握了握秦姨的手,才轉頭看向柳夢芙,語氣極為平靜的問她,“柳夢芙,你覺得什麽是愛?”


    “愛他,自然是……”柳夢芙被問的一時間有些語結,遲疑一下,才道:“自然是要一輩子與他在一起了”


    “那你現在不是與他在一起了嗎?還在爭什麽?”赫青綰咄咄逼人的繼續追問道。


    對眼前的女人,她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她是愛皇甫燁。


    可原來,她根本不懂什麽是愛。


    或許,她隻是將皇甫燁當成了一個可以讓她翻身,給她幸福的男人。


    至於愛,她覺得柳夢芙從來就不曾真正的明白過。


    “我……”柳夢芙又是結巴,最後好似豁出去了一般,毫不畏懼的道:“我自然是希望他隻寵愛我一個女人”


    “他做不到的”赫青綰無奈的搖搖頭,打量柳夢芙一眼,“柳夢芙,如果你真的在意他,就好好待他,不要再去為難別的女人了。”


    “赫青綰,你就那麽不在乎他寵幸別的女人嗎?”柳夢芙有些氣急,她就是不相信赫青綰自己能做到不爭不奪。


    她記得以前家裏的老下人對她說過,那些表麵上看著越是什麽都不在乎的人,心裏越是在算計謀劃著,比誰都狠。


    是以,她此刻認定,赫青綰就是那樣一個人。


    “我在乎”赫青綰毫不猶豫的回她一句,便見迎麵跑來了一個小廝。


    “王妃娘娘,新娘子的花轎就要到了,您要去大廳了。”小廝恭敬的稟報道。


    “好,我隨你一道過去。”赫青綰話落,便向前走了去,再也不理身後的柳夢芙。


    她不知道柳夢芙會不會懂她的話,但什麽事情都要看造化,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她之所以會說這些,倒不是為了皇甫燁,而是因為同為女人,所以她才忽然對柳夢芙生了同情之心。


    若是她猜的沒錯,等慕容雪嫣頂著慕容雲姿的名字嫁入王府後,柳夢芙的處境應該會很難吧!


    平日裏,她並不喜柳夢芙的為人,但也知道,她就是有些小心機,還並未像慕容雪嫣那般狠到視生命為草芥。


    “小姐,你管她作甚?”秦姨就是見不得自家小姐誰都幫,既然都要走了,還管別人的死活作什麽。


    不是她不善良,實在是她覺得那些女人為了個男人爭得連人性都泯滅了,不管最後有什麽下場都是罪有應得的。


    “秦姨,算了,大家都是女人。”赫青綰側臉對她釋然一笑,快步向前廳走去。


    秦姨無奈,有些人的善良大概是天生的,不管後天變,都終是不會狠下心。


    算了,反正也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了,以後若是再找個平常人嫁了,要狠戾做什麽?


    ―――――――――――滿城煙火作品―――――――――――


    兩人隨著小廝來到人聲沸騰的前院時,皇甫燁正一身紅袍的站在院子裏招呼著客人,臉上似乎並沒有多少的喜氣,隻是唇角刻意的扯出了一抹弧度,勉強的掛著客套的笑意。


    她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站在距離他十幾步之遙的地方望著他,竟是一時間出了神。


    她不禁想起,他們大婚的那日,他大概也是這樣一身的紅袍,站在院子裏忙道著吧!


    隻是,可惜那一日,她甚至連他穿紅袍的樣子都沒來得及看清,他就在她的心口上劃上了致命的一道疤痕。


    但,不知道為何,今日再想起,她竟是沒有那麽痛了。


    也許,是因為她的去意已決,沒有人再可以改變,所以她大概便願意將眼前的一切都美好了。


    這個男人,雖然傷她至深,但他屬實救過她的命,也屬實待她好過。是以,她想將一切了結在最美好中,帶著美好的回憶離開。


    這場悲戚的情緣中,若非要分出個對錯,大概最錯的便是她不該愛上他。


    如果不愛,她還可以纏著他,歡天喜地的叫他“三哥”。


    可是,就因為愛了,所以他們才走到了今日的陌路。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高大的身子僵了下,緩緩轉過身,望向了她。


    她見他望來,大方的走了過去。


    他身邊的朝廷官員見她過來,紛紛行禮,“下官見過王妃”。


    “今日是王爺大喜的日子,諸位大人不必拘禮。”她端莊的回了那些個行禮的大臣們一句,看他們都識趣的抬步離開後,才又看向皇甫燁,輕輕的祝福道:“三哥,恭喜你。”


    其實,她有些好奇,真的很想知道,他如願的娶到慕容雪嫣後,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綰綰……”他澀然的張了張嘴,想與她說些什麽時,卻忽然傳來了報喜的聲音,“王爺,花轎到了。”


    他一皺眉,視線仍舊緊緊的盯著她。


    “你去吧!別讓她久等。”赫青綰的話才一出口,她便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明顯的失望。


    她心裏隨之一痛,立刻收了視線,轉身向大廳裏走去。


    他看著那一身紅袍的女子,在陽光的身影,竟恍惚的覺得,她會就這樣徹底的走出了他的視線……


    “王爺,誤了吉時就不好了。”戚嬤嬤見小廝不敢上前,自己則上前一步,提醒道。


    皇甫燁聞聲,神色一戾,視線冰冷的掃過戚嬤嬤,卻終是沒有責備一句,轉身向大門口而去。


    戚嬤嬤卻因為他這一眼,嚇得心有餘悸,半晌沒緩過神來。


    她總覺得王爺變了,變得讓她覺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看不透……


    ―――――――――――滿城煙火作品―――――――――――


    赫青綰步進大廳的時候,便見幾個皇子高坐在堂,她不得不上前,去一一打招呼。


    走到皇甫瑾麵前時,她輕喚了聲“九哥”。


    “恩”他淡然的應她一聲,卻微一頷首,眼中寫滿了肯定。


    赫青綰一愣,沒想到他竟是真的決定帶她遠走赫圖城了。


    他不是要爭皇位嗎?若是就這樣出了皇城,他不會後悔嗎?


    心裏雖然思緒良多,但這個時候畢竟不方便多問,她隻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望著門口的方向,等著一對新人進來拜堂。


    不一會兒的功夫,皇甫燁伴著一個鳳冠霞陂,卻要一個老嬤嬤背著女子走了進來。


    赫青綰微皺了下秀眉,在心裏猜測著,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如果真是病入膏肓的慕容雲姿,這些人也真夠殘忍的了,生個病,都不讓人家消停。


    但,如果不是慕容雲姿,而是慕容雪嫣的話,她知道自己今日就會成為一個擺設,那女人是絕對不會下跪給她敬茶的。


    她正若有所思的想著,忽然覺得臉上似乎有道火辣辣的視線,灼得自己難受。


    她輕皺的眉宇,頓時更緊了幾分,卻終是沒有迎上那道視線。


    不是她不夠勇敢,不敢麵對,隻是覺得在他的婚禮上,這樣的對視毫無意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兩個喜婆的攙扶下,慕容雲姿才勉強與皇甫燁完成了拜堂的儀式。


    至於高堂,隻是宮中一個妃位很高的娘娘,太後,皇帝,孟貴妃都沒有到場。


    她估摸著,一向疼愛皇甫燁的太後,這下子是被皇帝氣到了,怎麽給她最愛的孫兒娶的女人,都是她不喜的。


    “側妃娘娘,該給正妃娘娘敬茶了。”喜婆在蓋著蓋頭的新娘子身邊,聲音洪亮的提醒道。


    “不必了,妹妹身子不好,這茶還是等身子好些了再敬吧!”赫青綰立刻接過喜婆的話,不給那病美人先暈倒的機會。


    她忽然想偷笑,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壞。


    這事其實很簡單,如果病美人在敬茶的時候,暈過去了,下邊的人一定嘩然,認為老天都覺得她這個正妃沒資格喝這杯茶。


    但,她現在先這般說了,下邊的人隻會認為她大度。


    而病美人見她猜到了她的心思,那般高傲的性子驅使下,堅決不會按著她猜的再去裝暈了。


    當然,這樣的理論,隻適用在慕容雪嫣的身上,若這病美人真的是慕容雲姿的話,就是她小人了。


    她看著那新娘子在喜婆的攙扶下,一次一小步的邁向她,她不得不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妹妹,就在這裏敬吧!”她不知道蓋頭下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她實在不想再坐在這裏,等著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蹭到自己的身前。


    而她,卻要接受著皇甫燁那火辣辣的視線審視。


    她真覺得這樣的情景有些好笑,他們大婚的時候,他的視線甚至連一瞬都不願意停留在她的身上。


    但此刻,他迎娶別的女人時,卻緊緊的盯視起了她。


    是不是太容易得到的,男人都不會那麽在意?


    大廳中那些喜歡阿諛奉承的女人,看了她的舉動後,立刻都聲音不高不低,但足夠她聽到的讚揚起了她,說什麽靖王府就是端莊,大氣什麽的。


    “謝謝姐姐”蓋頭下,發出一聲弱弱的回應。


    “不必客套了”赫青綰淡然的回她一句,麵上並沒有多少的熱情。


    太過虛偽的事情,她做不來,站起身,走過來,也不是為了要讚揚,隻是想盡快結束這一切,好繼續她的逃跑大計。


    病美人似乎有些不甘,身子顫了幾顫,才有了要跪的動作。


    直到此刻,赫青綰已經認定了,蓋頭下的女人,就是慕容雪嫣。


    慕容雲姿出自名門,又與她根本不認得,絕對不會連這麽正常的跪著敬茶,都不願意。


    隻有慕容雪嫣,才會不甘心跪她。


    眾人都以為,依照赫青綰剛剛的種種大度行為,這回一定不會讓病美人跪著敬茶。


    可誰知道,眼見著那病美人的膝蓋都彎了下去,赫青綰也沒有一點多餘的反應,就那麽淡然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似乎就在等著她跪著給自己敬茶。


    剛剛還在不斷於耳的讚美聲,此刻已經全部熄滅。


    而女人,總是善變的,剛剛還覺得赫青綰大度的,這會兒都覺得她苛刻,非要人家給她跪。


    隻見蓋頭下的女子,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好個可憐。


    但,隻有赫青綰知道,那不是病的,而是氣的。


    終於,經過一個緩慢的過程,赫青綰聽到她的膝蓋“噗通”一聲落地的時候,心情那是一個舒暢啊!


    不是她不夠寬容,都要走了,還不肯原諒慕容雪嫣,隻是她覺得像慕容雪嫣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需要原諒。


    當然,對於慕容雪嫣來說,大概是不屑你的原諒吧!


    喜婆見她跪下,連忙端過一旁丫鬟手中托盤上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遞到她的手中。


    “姐姐,喝茶。”她一雙毫無血色的柔荑不停顫抖的端著茶杯,並未舉高。


    赫青綰覺得夠了,也不想再難為她,俯身便去接她的手中的茶杯。


    誰知道,她剛剛摸上杯子的手指,竟是猛的一陣刺痛襲來。


    隨即,她下意識的收回雙手時,那杯熱茶已經被打翻,盡數灑在了慕容雪嫣的身上。


    皇甫燁上前一步,將一身狼狽的新娘子扶起,一皺眉,看向她時,眼中滿滿的都是不讚同。


    她無奈的在心中悲歎,為何她總是這麽倒黴的被陷害?


    而他,為何次次都要誤會她呢?


    他不是說,慕容雪嫣並不善良嗎?


    那為何不想想,是不是不善良的她做了什麽?


    她看著大廳裏那些人不讚同的目光,以及耳邊極小的議論聲,知道她就算是再解釋,別人也不會聽,依舊會將她當成惡毒的心機女。


    那她倒不如瀟灑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門口處,她竟然又遇見了柳夢芙。


    “不進去嗎?”赫青綰好心情的主動問了她一句。


    “很開心?”柳夢芙跟上她的步子,並沒有進大廳的意思。


    “還好吧!”赫青綰依舊不解釋。


    “是她害你的,對嗎?”柳夢芙壓低聲音,語氣肯定的問道。


    “你不是一向覺得我很惡毒嗎?為何不與其他人一樣,認為是我故意想讓她狼狽的?”赫青綰倒是覺得有點意思的回問道。


    還不等柳夢芙回她,眼角的餘光中,便閃過了一抹紅。


    她微愣了下,下一瞬便見那個大紅袍子的男子,抱著頭上還蓋著蓋頭的病美人從她的身邊擦過,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看來,王爺應該會很寵她吧!”柳夢芙歎息一聲,一向滿是鬥誌的她,此刻眼中竟是染了抹灰敗。


    “為何這麽說?”赫青綰不免好奇,畢竟難得見到她如此。


    “男人不是都喜歡柔弱的病美人”柳夢芙有些不太高興的回她一句,好像是在說她明知故問。


    “哦”赫青綰隨口應了聲,不再做多餘的解釋。


    “姐姐,她當著一堂的人,就敢陷你於不義,你不想給她個下馬威嗎?”柳夢芙眸子擦過一抹狠戾,好似剛剛被算計的人是她一般。


    赫青綰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表情,這才恍然頓悟,為何她剛剛會那麽肯定是慕容雪嫣陷害了她。


    原來,不是相信她的人品,隻是為了拉攏她一起對付慕容雪嫣啊!


    得,又白高興了,難得她還以為,終於有個人能看清真相了。


    “妹妹,其實從剛剛到現在,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訴你。”赫青綰神秘的笑著對她道。


    “什麽?”柳夢芙愣了下,甚為好奇的反問道。


    赫青綰為了達到神秘效果,故意貼在她的耳邊,說道:“妹妹,同樣的法子,你也用過,我若是恨,也該先恨你。”


    但,赫青綰覺得,雖然兩個女人,都是用一杯茶在陷害她,但明顯慕容雪嫣高明的多。


    她隻是讓她縮了一下手,明日就會讓她成為全皇城中,最善妒的惡毒女人。


    敬茶這事情,她大概是做了多手準備吧!


    能不跪,就不跪,若是必須跪了,她就讓她當場難堪。


    看看,人家成個親,連敬茶這事情,都設計的這般周到,可見她的心思整日都是用在算計人上


    隻見,柳夢芙的臉色瞬間便青白交加起來,咬牙瞪著她,竟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姨,走吧!這裏沒我們什麽事情了。”赫青綰心情大好的對秦姨說了句,快步向後院走去。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秦姨才歎息一聲,無奈的道:“小姐,你這都要走了,何必還故意去氣她?”


    秦姨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心裏卻也覺得舒坦。


    她家小姐要是能拿出這個勁頭呆在王府中,估摸著那些個女人,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對手。


    “秦姨,您就別想了,我不會是慕容雪嫣的對手。”赫青綰一下子便看穿了秦姨的心思,直接給她潑了冷水。


    “小姐,你肯定那人就是慕容雪嫣了?”秦姨壓低聲音,緊張的問道。


    “恩,肯定。”赫青綰頷首確定道。


    “這王爺,也真夠糊塗了,怎麽可以與自己的母妃……”秦姨實在有些說不下去了,最後隻能窩火的禁了聲。


    “秦姨,如果他們原本就是相愛的,這麽做,也沒有什麽錯。”赫青綰自己已經釋懷,自是不希望秦姨再糾結下去。


    “行了,秦姨說不過你。”秦姨是真的敗下陣來了,不再與她的小主子爭論。


    兩人不急不慢的回了灝景園,赫青綰換下那一身沉重的瑞鳥袍子,改為著一件淡粉色的簡單衣裙。


    “小姐,我們就在這裏等嗎?”秦姨看她也不急,真不知道今兒兩人還能不能走上了。


    “秦姨,別急。”赫青綰輕聲勸慰了她一句,看著她手中的瑞鳥袍子愣了愣,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剛剛那個拚命想要拉攏她的人。


    “秦姨,去將這袍子給柳夢芙送去,就說她的提議,我答應了。”赫青綰忽然對秦姨吩咐道。


    “給她?”秦姨心裏有些不樂意了,這麽好的東西,除了她家小姐,誰能穿出那份氣質來啊!


    “去吧!送去後,找個暗處躲起來,看著她出門,再回來。”赫青綰又語氣肯定的重複道。


    “是,小姐。”秦姨不知道小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拿著這難得一見的精品,去了芙蓉園。


    她進門的時候,被氣得發瘋的柳夢芙正在摔東西,嘴裏還不停的咒罵著,“好你個不識抬舉的赫青綰,我等著看你沒好下場。”


    秦姨聞言,心裏這個氣啊!


    她真恨不得衝上去打她一巴掌,替自家小姐出出氣,但是她一想起小姐的任務,隻得忍下一口氣,走了進去。


    “柳側妃,小心隔牆有耳,你這般以下犯上,就不怕被罰?”秦姨聽著那刺耳的聲音,行動上不能如何,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出聲警告道。


    柳夢芙咒罵的聲音愕然而止,不悅的看著秦姨,質問道:“你來幹什麽?”


    “奉我家小姐之命,將這件袍子給側妃娘娘送來。”秦姨將手裏的袍子往前一送,置於她的眼前。


    “你家主子這是何意?”柳夢芙雖然不滿這袍子被赫青綰穿過,但雙眸卻還是盯著那袍子泛著金光。


    這袍子赫青綰也許不知道來曆,但她還是知道的。


    居說,這是錦繡坊的鎮店之寶,很多達官貴人想要買,他都沒有賣過。


    若說這錦繡坊,除了是皇城中最大的繡坊外,店主更是大有來頭。


    據傳,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小姑姑。


    是以,不管是誰看上了這袍子,也沒有人敢去硬搶。


    柳夢芙這些日子以來心情不佳,除了因為新人進門,也更是有這袍子的原因。


    此刻,看見這袍子就在眼前,她真恨不得立刻就搶過來穿上,也出去威風一把。


    “主子說,柳側妃的提議,她答應了。”秦姨把赫青綰交代的話重複一遍,便將那袍子放在一旁幹淨的小桌上,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已經消失,柳夢芙才一驚,猛然間大喜,似乎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了。


    也顧不得叫下人了,她小心翼翼的捧起袍子,便走進了臥室,快速換上袍子,又坐到了化妝鏡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頓覺什麽信心都有了。


    看看,隻要能穿上一樣華貴的衣衫,她絕對比赫青綰更出色。


    又對著銅鏡中打量了好一會兒,柳夢芙便將之前自己有些淩亂的發髻全都放了下來,開始動手重新給自己綰發。


    她的手很巧,幾下的功夫,就綰了個簡單的發髻上去。


    而這個發髻,正式今日赫青綰梳過的。


    柳夢芙滿意的對著鏡中一笑,緩緩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她無意識的將頭壓得低了些,遮住自己的容貌。


    她走到門口處時,芙蓉園的下人立刻恭恭敬敬的對著她行禮,“奴婢見過王妃娘娘”


    她不禁翹起唇角,走得更快了幾步。


    待她走遠,芙蓉園的兩人下人,不禁互看一眼,其中一個問另外一個,“你剛剛看到王妃進去了嗎?”


    “沒有”另一個人搖搖頭,眼中寫滿了疑惑。


    “那剛剛那人?”最開始提問的人又看了看那大紅的身影,迷茫的問道。


    “估計是我們太忙了,沒注意,那不是王妃,還能是誰?”


    “也對,可能是剛剛戚嬤嬤讓我們去幫忙時,王妃來的。”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側妃娘娘?裏邊剛剛還在砸東西,這會兒怎麽就沒聲了?”


    “估計是累了,就不砸了,我們這個時候進去,她肯定又要打罵我們出氣了。”


    說起這柳夢芙,剛嫁入王府的時候,也是個好脾氣的主,下人們誰也沒有想到,她說變就變,這麽快就尖酸刻薄起來了。


    這會兒,都知道她不痛快,誰還敢進去惹她啊?


    ―――――――――――滿城煙火作品―――――――――――


    赫青綰看秦姨回來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秦姨,她穿著我送的袍子出門了嗎?”


    “小姐,秦姨不但看到了,而且還聽到了那些下人們叫她王妃。”秦姨驚喜的看著赫青綰,終於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赫青綰滿意的點點頭,又吩咐道:“秦姨,找兩個丫鬟送些點心來,說我餓了。”


    “是,小姐。”秦姨轉身快步離開,喚了兩個丫鬟,讓她們一定要快,說王妃餓的厲害。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小丫鬟便端了幾樣糕點進來給赫青綰選。


    “都放下吧!”赫青綰看她們將點心放下後,拿過兩個茶杯,倒滿茶水,遞給二人,“上好的雨前龍井,你們嚐嚐。”


    “王妃,奴婢們不敢。”兩個小丫鬟嚇得戰戰兢兢,不明白王妃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不用怕,本王妃就是太寂寞了,想找人聊聊天。”赫青綰對兩人和氣的笑笑,端起茶杯,遞給兩人。


    兩人心裏雖然還是有點怕,但也不敢再拒絕,隻得接過茶杯,將杯中茶喝了下去。


    下一瞬,兩人的身子不約而同的晃了晃,向一旁倒了去。


    赫青綰和秦姨,連忙一人扶住一個,將兩人扶到了床上去,迅速脫下兩人身上的侍女服。


    “是時候了,秦姨,我們換衣裳吧!”赫青綰又走到櫃子邊,拿出一個包裹來。


    包裹一攤開,裏邊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兩套華麗的,兩套普通的男裝。


    本來,赫青綰是想等入夜,皇甫燁去與慕容雪嫣洞房的時候,她再離開的,但現在有了柳夢芙配合她,她必須現在就走。


    如若走晚了,被人發現柳夢芙是假扮的她,那就糟糕了。


    現在是白日,走起來雖然危險,卻也不容易讓人生疑。


    誰會想到,靖王府的王妃,大白天的會離家出走啊?


    “小姐,我們不等王爺了嗎?”秦姨接過男裝,不禁問道。


    “不等了,我們自己走吧!”赫青綰搖搖頭,進了內室,先將普通布衣穿上,之後是華麗的男裝袍子,最後外邊才套上了侍女裝,又換了侍女的發髻。


    三層衣衫穿下來,本來瘦弱的赫青綰看著終於壯實了些,沒有了原來的體型。


    她本來的計劃是打算順著皇甫瑾的要挾,等他帶她離開後,她再想辦法脫身的。


    但,剛剛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無私的堅決,讓她頓時生了不忍和愧疚之意。


    她既然不愛他,便不該讓他為了她放棄皇位,犧牲這麽大。


    若是皇甫燁真的不是皇家的血脈,沒資格繼承皇位也是情理之中,她又何必再為了他綢繆呢!


    至於最後誰會做皇帝,不是她帶走了皇甫瑾便能決定的。


    皇上若是不想將皇位給皇甫燁,沒有了皇甫瑾,他還會將皇位給其他的皇子。


    這般冷靜的思量下來,她決定放棄與皇甫瑾離開的想法,而這也是讓她決定白日離開的原因之一。


    根據她的推算,過不了多久,等前院開席了,皇甫燁敬完他的酒後,他應該就會來尋她,與她說脫身的辦法。


    是以,她一定要在他來之前就離開。


    而皇甫瑾一旦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立刻往赫圖城的方向追。


    再到皇甫燁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一定會第一個懷疑離開的皇甫瑾,便也會順著皇甫瑾離開的方向去追。


    這樣一來,往相反方向走的她們,便會與兩個男人越走越遠。


    而等皇甫燁發現她這個時候離開了,大概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皇甫瑾,到時候他和皇甫瑾起了爭執


    赫青綰收回思緒,看了一眼已經收拾妥當的秦姨,說:“秦姨,我們走吧!”


    “是,小姐。”秦姨頷首,與她一起低著頭,走出了灝景園。


    剛剛有兩個丫鬟進來送宮殿,這會兒又走出去兩個,自然沒人會注意,更何況像今兒這種大喜的日子,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在興奮的等著領賞,誰還會去關注兩個丫鬟啊?


    是以,秦姨與赫青綰很是順利的就走出來灝景園,又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將外邊的侍女服脫掉,快速拔下頭上的珠花,換了個男人的發髻。


    待兩人再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兩個衣著華麗的翩翩公子。


    而今兒這王府中,最多的便是這種衣著華麗的公子哥,自是更加沒有人會稀奇,猜疑什麽了。


    待出了王府,她會再尋機會脫掉華麗的袍子,隻著一身布衣,走在市井間,融入人群中……


    她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滿是汗水的柔荑,在心裏期望著,但願今兒不要再生了什麽變故,她可以安全的走出靖王府,徹底的逃離皇城中那無休止的爭鬥……


    她渴望平靜,哪怕是住進山裏,再也不出來,要徹底的遠離所有俗世繁華,也好過在這裏親見愛情變得不堪……


    ―――――――――――滿城煙火作品―――――――――――


    作者題外話:寶貝們猜猜,綰綰的出逃會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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